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3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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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尔衮也苦笑一声:“是啊,我现在也挺后悔的,不过又能如何呢?想来想去,这许多话在心里憋闷得很是难受,于是干脆对你来坦白算了。也许只有这样,你我之间的误会才不会加深,而心里的那个结扣,也不会越来越紧。若是等到成了死结,除了一刀斩断,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接着,他侧过脸来,凝重地注视着我,道:“熙贞,如今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发现我越来越在乎你了,也万万不想让这些误会,最终导致我们分道扬鏣,就像这荷塘里面的鱼儿一样。”
他望着连绵细雨过后,稍稍涨起的秋池。鱼儿们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下快活地游来游去,弄得小水花一蹦老高,落在残破的荷叶上,如同一颗颗珍珠在滚动。相形之下,对比非常强烈。
“你看看,现在这些鱼儿,不晓得知不知道冬天快要来了,它们仍然在这塘水里面不知忧虑的自由嬉戏。等到冬天来了,聪明的鱼儿就会钻到提前筑好的泥穴里过冬,而头脑简单的鱼儿们就只好随着结冰的水一起,共同埋葬了。”
他这段话,让我想起了庄子所云:“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这段古文,究竟是什么意思,我难以理解。也许可以解释为:水干了,鱼儿们相濡以沫,湖水涨上来后,鱼们又快乐的游回到江湖里,互相的忘掉了,意思是说夫妻可同甘共苦却不能共享富贵;或者另一种解释:鱼儿们与其在陆地上苦苦挣扎,还不如游回到江湖里,互相把对方忘掉,于是,这句话又成了与其在爱情中苦苦煎熬还不如早早了断的好。
想到这里,我就不禁迷惘起来,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世无孔子,谁能定是非之真?而我和他呢?现在倒也还好,如果当真有那么一天,究竟该相濡以沫,还是该相忘于江湖?
多尔衮继续说道:“你我之间,究竟谁是鱼,谁是水,我也说不清楚。总之鱼离开了水,就要死亡;而水没有了鱼,就要成寂寞的死水,再无生趣。只要你一直在水里,永远不跳上岸,就平安到最后。至于水结冰之后,你究竟是要做聪明的鱼儿,还是做头脑简单的鱼儿,就全在你自己选择了。”
我沉寂良久,默默地斟酌着多尔衮这话的深层含义。他这是在问我,也是在提醒我,他现在以真心待我,以全心爱我,而我要以什么回报呢?假如我有一天会跃出他的世界,就真的会难以生存吗?他现在还没有十分的自信,他觉得亏负我良多,怕我对他已经心存芥蒂,不再像以前那样毫无保留地将全部感情投入在他的身上。
我将多尔衮的手拉了过来,按在我的心口上,迎着他的目光,郑重地,一字一句地说道:“王爷,你放心好了,我的心里从来没有,也再不会容下另外一个男人。将心比心,如果你一直能将我视为你心中唯一的女人,那么等到水结冰的那一天,我愿意做头脑简单的鱼。”
多尔衮的眼睛里,忽然涌现出一种极大的感慨,他禁不住动容了。如果说以前我还认为他对我的感情中还带了一些丈夫的责任和对知己的欣赏,那么此时,他的目光中,已经是毫无保留,最纯粹的,最真挚的爱意,这也就是我最需要得到的东西。现在,我已经没有什么不甘了。
他伸手揽过我,温柔地注视了我一阵,然后轻轻地在我的眼睑上印下一记吻痕,“熙贞,你真傻,我不要你那样……”
“不要什么?”我愕然问道。
他的手在我的脸颊上缓缓地摩挲着,“你为了付出了这么多,我怎么能没有一点感动?如果以后还要你继续这样的话,我就不是个称职的丈夫,更别提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以后,我会一点一点地补偿你的。我不要你再这般付出,我怕我永远欠着你的,永远难以安心释怀……所以,如果我终于先你一步走了,你万万不可以再这么傻,我要你继续在这个世上好好地活着,看护着咱们的儿女,守护着我一手打下来的江山。否则,我就……”
说到这里时,他的手被我握住了,我的眼泪落在他的手指上,湿漉漉的。心中的剧烈酸楚,让我微微颤抖,禁不住截断了他的话语,“王爷,你不要说这些了,我们会白头偕老的,就像现在一样,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不要说这些丧气话,听得人心里怪难受的。好吗?”
第七卷 夺宫惊变 第八十七节 禅让大典
治元年九月初一。初升阳光照耀在盛京皇宫那一座殿脊上,仿佛给大殿屋宇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圈。此时,一场冠冕堂皇的“禅让大典”在大清门内的大政殿中上演着。礼乐齐鸣,仪仗罗列,百僚齐聚大殿。由于这座盛京最神圣的大殿其规模还不及燕京皇极殿的一小半,所以很多级别低的官员们不得不站在大殿外面的台阶下面,甚至一直排到十王亭前那宽阔平坦的甬道上。
众人心里都清楚,这场大典过后,这座皇宫就将成为历史。自打天命十年,太祖皇帝努尔哈赤将大金国都从东京辽阳迁移到此之后,十九年来,这座宫殿经历了风风雨雨,见证了政场兴衰,权位争斗,以及大清蒸蒸日上的当道国运。当这个甲申年四月初八日,它静静地矗立在这里目睹着隆重庄严的出师仪式,目送着精锐彪悍的满洲八旗将士们从这里斗志昂扬地开赴关内时,就已经意味着,它未来的使命,将会被一座更大,更恢宏,也更伟大的都城——燕京代替。当这一天即将到来之际,每一个清朝大臣们无不是百味俱全,感慨万千。
由于多尔衮出征时,带走了一半文武大臣,未免显得不够热闹,还算不上济济一堂,人头攒动。况且这大政殿本来就不怎么宽敞,这么一来,就显得有些简陋了。然而,这气氛却丝毫没有受到环境的影响。大殿地御阶之上,一位嗓门颇为洪亮的传令官正手捧一道明黄色缎子封面的诏书。读得抑扬顿挫,字正腔圆:
“朕在位经年,未有寸功于社稷,况任用庸臣,听信奸佞,器重宵小,屡有失德,以致党争倾轧。无有已时。若居帝位。恐有伤祖宗之明。危妨于祖宗之业,长此以往,国将不国,朕为千古罪人也。摄政和硕睿亲王,睿圣自天,英华独秀,倡计出奇。攻城必克,野战必胜,刑法与礼仪同运,文德共武功俱远。爱万物其如己,任兆庶以为忧。审时度势,挥师入关;躬命将士,扫荡流寇;化通内外,威震南北。虞舜之大功二十。未足相比。武王之合位三五,岂可足论。且天地合德,日月昭明。盖合称皇为帝,天下之幸。朕虽孤陋,未达变通,然幽显之情,皎然易识。今便顺应天命,出逊别宫,禅位于摄政和硕睿亲王,一依唐虞、魏晋故事。”'注:本诏书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当属巧合。'
一声“钦此~~”,拖得腔调十足。
紧接着,另外一位传令官也展开了诏书,内容是同样的,只不过文字截然相反,这一份退位诏书是用满文书成,以便于那些听不懂晦涩拽文的汉文诏书用语的满洲大臣们好听得明白。虽然这道诏书并不算长,但是出于庄重,这位满洲章京也宣读得格外缓慢,好一会儿功夫,方才完毕。
退位诏书宣读完毕,又开始宣读另外一份禅位诏书。其内容也跟前一份相差无几,走走过场而已,却不得不庄重万分,每个人都凝神静气,纹丝不动地伫立着,侧着耳朵听着,或者说是做出侧耳倾听状。真正说起每个人此时的心理活动,却不尽相同,但是从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区别,个个一脸肃穆。
多尔衮坐在蟠龙镏金的宝座上,却仍然面沉如水,一如往日,仿佛和平日召开朝议时没有什么区别。由于他准备在燕京进行登基定鼎地大典,所以现在在盛京匆匆举行地,不过是禅让大典罢了。因此,他此时还不是正式地皇帝,身上仍然穿的是摄政王的礼服。但他知道,此时在燕京,恐怕冯刚林等善于阿谀逢迎的文臣们,已经早早地将八补龙袍和东珠龙冠准备妥当,就等他这个主子回去穿戴完毕,登上大宝了。
听着传令官的宣读,多尔衮心中颇觉好笑,国史院大学士祁充格虽然是个满人,然而文笔功夫和拍马功夫丝毫不比汉臣们逊色。这篇煌煌文章,做得像模像样,冠冕堂皇,简直把自己捧成了德超三皇,功过五帝的千古圣君,仿佛自己不顺应天意民心,即皇帝位的话,这简直就是大清之不幸,海内之不幸,天下之不幸。想到这里,他着实感到讽刺意味十足。
过了良久,诏书终于宣读完毕,接下来,禅让大典正式开始。为了避免逼君篡位地恶名和杜绝流言蜚语,也为了安抚人心,多尔衮最终还是选择了依照历朝典故行事,搞了一个最为平安过渡的方式来让小皇帝退位,也就是眼下的禅让大典。
在主持仪式的大臣引导下,福临这个六岁的退位小皇帝也不得不被请出来走了个过场,看着禅让宝册在红绫子托盘中,来了个堂而皇之的转交;接着,是“制诰之宝”、“皇帝之宝”这两方玉玺——另外的“皇帝行宝”和“皇帝信宝”,早已被多尔衮收入囊中了。一系列繁琐的仪式终于告一段落后,最关键地步骤到来了,就是由已经退位地前任皇帝率领群臣给接受禅让的新皇帝行君臣大礼,这无疑是对被废之君的最大折辱,然而却势在必行,不能有丝毫马虎。
在众目睽睽之下,福临不得不乖乖地按照先前教习过地规则,双膝跪地,向高高在上的多尔衮叩头。在他小小的心灵中,算是恨透了这个翻脸无情的十四叔,在他母亲的教诲下,他坚持而固执地认为,是他十四叔这个大奸臣夺走了他的皇位,是最可憎的篡位者。然而,即使满腹仇恨,福临也不敢表露出半分来,因为他母亲同时也叮嘱他,毕竟性命要紧,能忍一时是一时。
于是越想越是委屈,福临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接下来应该行什么样大礼。说什么样的话。当传令官一声“拜”之后,他居然小嘴一撇,“呜呜”地抽噎起来。顿时,周围一片愕然,众臣惊慌不安地面面相觑,为这个意料之外地突发事件而反应不及。
正尴尬间,后面的多铎倒是反应机敏,还没等福临的抽噎几下。就当机立断。率先跪地叩拜。按理说应该对宝座上的多尔行三跪九叩之礼。无奈情况有变,他不得不在叩过一个头之后,就高声呼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声音很响,几乎都能在大殿里带出回音来。身后的群臣们立即醒悟,于是个个反应过来,跟在多铎背后行君臣大礼,一齐叩拜。山呼万岁。这样一来,就极其巧妙地将福临的哭声在大起来之前遮掩了下去。
在震彻大殿,嗡嗡作响的“万岁”声中,福临索性放开嗓门,痛痛快快地大哭了几声,总算是发泄发泄情绪。好在低着头没人发现,除了距离最近的代善和多铎等人之外,几乎
个人能听到他地哭声。
倒是代善。一年前在朝班中领头叩拜福临登基。如今又在一年之后再次领头叩拜,这不过这次是“欢送”福临退位,个中感慨。可想而知。他这辈子,前后给四任君主叩头,其中滋味,经历沧桑,都不是一句话两句话所能说清楚地。如今,多尔衮终于不顾篡位恶名,将本来就是傀儡地小皇帝赶下了台,这究竟是福是祸?按照迷信说法,将来这把龙椅若是在篡位者的子孙中轮流坐下去的话,必定会不为神灵所佑,迟早会导致社稷倾颓,江山不稳的。难道……不过,这也说不准,那明朝当年不也是叔叔朱棣夺走了侄子建文帝的宝座,还不是好端端地坐稳了皇位,王朝延续了将近三百年吗?不知道当大清的江山在多尔衮的子孙后代们地治理下,能不能够这个年数呢?代善心里面也拿不得准。
想到朱棣,代善又禁不住想到了这位明成祖在踏着累累白骨成功夺位之后,紧接着在宫廷内外,朝野上下进行的一番腥风血雨,极其残酷的大规模清洗和诛杀。他虽然不读汉书,却也听说过这段极度黑暗的历史,自认为秉承了儒学衣钵的汉人尚且如此,更何况他们性情野蛮残忍的满人?多尔衮虽然表面宽和,实际上的冷酷和决断决不下于乃父乃兄,那些曾经不肯阿附他,甚至干脆明里暗里同他作对的大臣们将会是如何下场,代善根本想象不出。
就在前几日,还接连在大臣们面前公开审讯了济尔哈朗等人,只不过,到现在仍然没有给他们几个定下具体地罪状,所以他们也暂时被下在刑部大牢里看押着,不知道命运将要如何。从多尔衮地态度中,代善根本看不出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如果按照“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道理,那么光凭“谣言乱政”、“阴谋兵变”、“诬陷世子”、“叛乱未遂”、“谋弑王妃”这几款大罪,就足可以判他们个极刑弃市,籍没家产,妻子为奴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