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毒妾当道-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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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宁侯齐亨正在冯姨娘的精心伺候下,有滋有味儿的喝着小酒,吃着小菜。
他是个很高大的男人,脸部轮廓生得肖似齐少游,不,应该说是齐少游生得肖似他,父子两个都是一样的剑眉凤眸,琼鼻薄唇,惟一不同的是,齐亨看起来要老一些,却也更多了几分只属于成熟男人才有的饱经世故的魅力。
“……侯爷尝尝这个,是妾身特意吩咐厨房清炖的,只撒了点子枸杞,保证原汁原味儿,最是滋补人。”冯姨娘是早就用过晚饭的,是以这会子只坐在一旁,殷切的或是给齐亨斟酒,或是给他夹菜。
就着冯姨娘的手将一块炖得烂烂的老鳖肉含进口中,齐亨半眯起眼睛享受的嚼了几下,吞咽下去后,方睁开眼睛,拉了冯姨娘白嫩细滑的手,一边摩挲一边笑道:“白日里在外头吃了一日的酒,这会子正想清淡软烂的东西吃,果然还是你最体贴最了解我!”
“阖府就侯爷最疼妾身,妾身不心疼体贴侯爷,倒要心疼体贴别人去不成?自然只有加倍的待侯爷好,方能得报侯爷待妾身的深情厚谊一二!”冯姨娘媚眼如丝,声音更是甜软得能滴出蜜来。
齐亨自是受用不已,当下也顾不得吃酒吃菜了,手下微微使力一拉,便将冯姨娘拉到了自己腿上坐下,低声调笑道:“你既说要加倍对我好,那我可就等着了!”
冯姨娘已软绵绵靠在了他胸前,闻及此言,也不说话,只将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探入他衣襟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起来,同时还伸出舌头,轻舔起他的喉结来。
在她如此手口并用之下,齐亨如何还受得住?等不及情谈款叙,更等不及进屋吹灯,将她就近抱到榻上压住,便动作起来,一时间是丑态毕露,不堪入目。
所幸冯姨娘的两个心腹流岚流霞都是知机之人,早在上齐了酒菜,备好了热水之后,便领着其他人避回了各自的房间去,二人这番丑态方不至于被人瞧了去。
一时事毕,冯姨娘顾不得腰酸腿软,又精心服侍齐亨盥洗过,自己就着残水也洗了,两个人方躺到里间的床上,斯斯文文的说话儿。
“……妾身有件事,一直想讨侯爷的主意。”冯姨娘知道齐亨这会儿心情正好,原本是想把白日里宁夫人给她们母女没脸的事说与他知道的,想了想,就算她不说,齐亨终究还是会知道的,遂没有说这件事,而是将另一件压在自己心上已有段时日的心事试探着说了出来,“说来三爷今年已经十七,开了年便十八了,可终身大事却至今没个着落,他好些同窗别说成亲,好几个都有儿子了……”
一行说,一行还轻重适中的给齐亨揉起太阳穴来,“妾身每每想及此事,便委实好不焦心。妾身也知道长幼有别,因此先前一直不敢对侯爷提起此事,可如今不同了,待开了年咱们未来的二少夫人及笄后,二爷便要成亲了,妾身想着,是不是也该考虑考虑三爷的终身大事了?毕竟咱们这样人家,又不是那等寒门小户,三五日便可以将亲事定下,总要好生相看打探一番,再加上三书六礼,不说三年五年,一二年的准备时间,总要有的,若是再拖上一年半载的,岂不是要将三爷的终身给耽搁了?妾身也知道,这些事原是该由夫人这个主母拿主意,可夫人待妾身……,侯爷是知道的,妾身母子在府中的处境,侯爷也是知道的,还求侯爷为我们母子做主!”
说着,翻身坐起,就地跪在床上,用帕子捂着嘴低声啜泣起来,整好露出后颈间一段雪白的肌肤,在灯影下看来,端的是弱不胜衣,我见犹怜。
冯姨娘跟了齐亨十八年,知道他最爱的便是自己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只要她摆出这副样子,但凡她有所求,他就没有不应的,是以面上虽一副哀哀的模样,心里却是知道此番之事已是十拿九稳了的。
果然齐亨没叫她失望,拉了她靠在自己胸前,便保证道:“灏儿也是我的儿子,我又岂有不心疼的?我原想着等秋试后他中了举,再说亲亦不迟,如今听你这么说来,倒是可以从现下起便开始相看了,省得将来耽误了。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他寻一门好亲事,好叫他早些成了家,才好立业的!”
成了家,才好立业?一席话,说得冯姨娘是心花怒放,又巴巴的服侍了齐亨一回,才累极吹了灯。
次日一早,送罢齐亨早朝后,流岚流霞端着热水进来服侍冯姨娘梳洗。
瞧得凌乱的床铺,二婢禁不住都红了脸。流霞终究老成些,最重要的是,存了某件心事,因此十分关心齐少灏的亲事,服侍冯姨娘净面之时,便试探着问道:“侯爷可答应姨娘所求了?”
冯姨娘媚眼一挑,满脸的春情几乎要溢出来,自得道:“你多早晚见我开了口,侯爷有不允之事?”
流霞闻言,心里一喜,忙赔笑奉承道:“奴婢就知道有姨娘出马,事情再无不成的!”
流岚不甘示弱,忙也赔笑奉承道:“谁不知道咱们姨娘是侯爷心尖尖儿上的人?自然是姨娘说什么,便是什么,连宜兰院那位尚且要靠后……”
“你作死呢,这些话也是你随便说得的?”话没说完,已被冯姨娘没好气打断,“不小心传到那一位耳朵里,连我都保你不住!我知道你记恨她昨儿当众给你没脸,你可别忘了,连我尚且没好果子吃,更何况你一个奴才丫头?你最好把嘴巴给我管紧了,若是因此坏了我的好事,休怪我不念多年的主仆情分!”
虽说齐亨答应了要为齐少灏的婚事做主,冯姨娘却知道到时候必定少不了宁夫人的事,远的不说,只说去相看姑娘家,就得由宁夫人这个正室夫人出面,万一到时候她阳奉阴违,瞒天过海,让齐少游娶个外强中空,名不副实的媳妇进门,他们母子连哭的地儿都没有!
毕竟事关自己命根子的终身和前程,冯姨娘就算平日里再要强再恨宁夫人,这会儿也不敢鲁莽行事,打定了主意这段时间都要夹着尾巴做人,以免惹恼了宁夫人,误了齐少灏的一生,因此才会对流岚这般疾言厉色。
再说流岚自跟了冯姨娘以来,因嘴甜会来事儿,颇得她倚重,向来都是在府里横着走的,却没想到这两日竟接二连三的吃瘪,当下也不敢自辩,忙跪下给冯姨娘认了错儿,“姨娘恕罪,奴婢只是一时糊涂,以后再不敢了!”待服侍冯姨娘用毕早饭,见她没有带自己出门的意思,反带了流霞出门去给宁夫人请安,只得自回房委屈去了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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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三 暗起疑
因夜间与真正的周珺琬对话失了寐,次日周珺琬一直睡到辰时天都大亮了方醒来,当下便急了,抱怨锦秀道:“怎么也不说早点叫醒我呢?误了去给夫人请安,可怎生是好?”昨个儿她好容易才踏出了第一步,可不想让宁夫人觉得她三日打鱼两日晒网,以致坏了大事。爱豦穬剧
锦秀被抱怨,不敢多说什么,忙与半夏一道,麻溜儿的服侍她更衣梳洗停妥,又草草吃了早饭,便匆匆忙忙往宜兰院赶去。
行至院门,周珺琬忽然想起锦云今日要搬回来之事,忙又折回屋里吩咐文妈妈,“待会儿锦云要搬回来,妈妈领着人帮她收拾收拾,切忌不能给她脸子瞧,毕竟以后大家又是一个院子的人了,闹得太僵,二爷那里只怕也会不高兴!”
说完也顾不得理会文妈妈是何反应,扶了锦秀再次急匆匆的往外走去,浑然没注意到身后文妈妈看向她那若有所思的目光。
周珺琬一路上紧赶慢赶,总算在宜兰院大门口赶上了请安的大部队——齐涵芝、齐涵芳与齐涵萍姊妹三个,只不见齐涵芊,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还不算太晚!
“三位妹妹早安!”周珺琬忙笑着给三人打招呼。
许是因为昨日的百合糕合了姊妹三个的口味,许是因为伸手不打笑脸人,今儿个见了周珺琬,齐涵芝姊妹三人脸上的表情都还称得上和气。
大家一同进得屋里,就见宁夫人正坐在镜台前,由祝姨娘和温姨娘陪着挑簪子戴,瞧得一众小辈进来,虽然脸上带着笑,但微微发青的眼睑,却泄露了她昨晚上没睡好这一事实。
想想也是,她昨儿个白日里才给了冯姨娘母女没脸,齐亨夜里便宿在了冯姨娘屋里,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不啻于扇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没脸,就更不要说二人素日里那些过节了,这才真真是旧恨未消,又添新仇,她能睡得着,才真是怪了!
大宅门里从来都是没有秘密可言的,宁夫人是因何没有睡好,在场的众人自然都知道,甚至连周珺琬都有所耳闻,是以请安见礼毕后,众人都很识趣的没有提及齐亨或是冯姨娘半句,只有意捡些好听的话来奉承齐夫人,总算说得宁夫人的面色渐渐好了起来,屋里的气氛也因此渐渐松快起来。
就是在这样的松快气氛中,有小丫鬟进来战战兢兢的禀道:“回夫人,冯姨娘请安来了……”
宁夫人才好转了几分的脸色便立时又沉了下去,冷哼一声,道:“说与你冯姨娘,就说她昨儿个夜里伺候侯爷辛苦了,我这里就不劳她伺候了,让她回去歇着罢!”
这话一听就是负气之语,小丫鬟是既不敢应声,怕事后追究起来做了主子的替罪羊,又不敢出去如实说与冯姨娘,怕被冯姨娘迁怒吃排头,只得白着脸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盼望宁夫人能收回成命,好叫她免于做那被失火城门殃及的池鱼,瞧着端的是好不可怜。
万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宁夫人断断舍不得破坏了她宽和大度的“佛爷”形象,只黑了一瞬的脸,已恢复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淡淡吩咐小丫鬟:“让她进来罢!”
小丫鬟方如蒙大赦般应了一声:“是!”飞快退出外间传话去了。
很快,便见满脸是笑的冯姨娘领着流霞走了进来,一进来便屈膝恭恭敬敬的给宁夫人见礼,“婢妾给夫人请安!”无论是笑容还是声音,都半点不见昨日那种充满了优越感和挑衅的滋味儿,且自称的还是‘婢妾’,而非那个让宁夫人深恶痛绝的称呼‘妹妹’。
当下不止满屋子其他人吃惊,亦连宁夫人眼里都飞快划过一抹诧异,忍不住暗忖道,这个贱人今儿个莫非是吃错药了?
面上却半点不带出来,只是淡淡道:“侯爷昨儿个夜里宿在你屋里,你要伺候侯爷梳洗用膳出门子,已是够累了,又何须过来我这里立规矩?横竖太夫人她老人家都是亲自发过话的,你且回去歇着罢!”
若是换作以往,被宁夫人这般当众挤兑,冯姨娘就算不会像昨儿个那样立时回敬回去,至少也是会指桑骂槐扳回一程的,可今儿个她却未听出宁夫人话里话外挤兑之意似的,仍然笑容不变的说道:“夫人言重了,一来婢妾屋里丫头婆子一大堆,哪里至于事事都要婢妾亲自动手?二来婢妾原便是夫人的奴婢,伺候夫人本是应当应分之事,又岂敢言累?”
话还是昨日那番话,但因换了一种语气,听起来便顺耳得多了。〖Zei8。Com电子书下载:。 〗
而好话历来便是人人都爱听的,宁夫人自然也不例外,当下虽做不到给冯姨娘笑脸,至少也没有再像方才那样,明明白白透着一股子高高在上的不屑和冷漠。
冯姨娘本又是个再精乖不过会来事儿的,如何察觉不到宁夫人松动了?忙上前接替祝姨娘,轻轻给宁夫人打起扇来,一时间瞧着倒也一副妻妾一家欢其乐融融的样子。
直瞧得周珺琬叹服不已,一回到自己屋里,便忍不住与锦秀感叹道:“我昨儿个瞧着冯姨娘那般气焰,还只当她真不怕夫人呢,没想到变起脸来这样快,真正是个能屈能伸的人物!”
文妈妈在一旁听了,虽没有亲去宜兰院,以她一贯的精明,却也将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因插言道:“夫人再怎么说,也是堂堂一品诰命夫人,西宁侯府的当家主母,又生有大爷二爷并二小姐一众嫡子女,冯姨娘再得侯爷宠爱,说穿了不过一妾室奴婢尔,又如何敢真要夫人的强?果真夫人发了狠,便是侯爷,也未必保得住她!再者说了,三爷也到说亲的年纪了,就算有侯爷做主,泰半事情仍得夫人说了算,冯姨娘但凡想三爷能娶个称心如意的媳妇儿,就必须得捧着夫人……”
说着猛地意识到周珺琬说得好听是齐少游的二房奶奶,说穿了也不过一‘妾室奴婢尔’,自己这番话虽说的是冯姨娘,却无意影射到了她,因忙屈膝急急赔礼道:“老奴不过是一时嘴快,冒撞了二奶奶,还请奶奶恕罪!”
早被周珺琬一把搀了起来,笑道:“妈妈自己也说了不过是一时嘴快罢了,又何罪之有?只下次注意些也就罢了。”
说完想起方才临走前宁夫人说的让她今儿个再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