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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重生毒妾当道-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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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家不要小定礼,不要五千两银子的补偿,只要保琬丫头不死?”对韩大人提出的要求,周太夫人也是十分意外,不过对能顺利退亲她还是很高兴,且她又不若宁夫人那般恨周珺琬,巴不得她立刻就死,是以很快便道:“既是如此,那咱们就保琬丫头不死便是,好在她如今还一息尚存,应当还救得回来!”说着大有深意的看了宁夫人一眼。

却见宁夫人也正似笑非笑的看她,只是一见她看过来,便飞快移开了目光。婆媳两个的目光只在空中交汇了短短的一瞬。

齐亨顾不得去理会老母亲和老婆之间的眉眼官司,迫不及待便要表明自己的态度,“韩成丰可是说了就算周氏水土不服,之前既能在咱们府里安然无恙的过几年,如今再要撑个一年半载,当不是什么难事的,也就是说,咱们不但眼下要保住周氏不死,接下来的一年里,也不能让她出什么意外,好歹也要等此事淡了,才能再……总之,周氏如今是万万不能死了,韩成丰我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自来便说得出做得到,果真让他将事情闹到圣上跟前儿,虽只是家务事,但‘齐家治国平天下’,齐家可是排在最前面的,若让圣上因此对我有了微词,于咱们家以后无疑大大不利,个中厉害关系,我们一定要省得,一定不能让韩家抓了把柄,须知两家这回已是结了仇了,谁知道韩成丰心里这会子有多恨我们家!”

事关整个西宁侯府的身家前途,此时此刻齐亨一家之主的地位无疑是神圣的,不论是周太夫人,还是宁夫人,都不敢说一个“不”字儿,当下都点头应了:“我们省得的!”

齐亨却犹不放心,又暗示了两人一回务必要即刻去救回周珺琬后,方借口今日还没去过衙门,好歹须得去衙门点个卯,离开了萱瑞堂,只留下周太夫人和宁夫人大眼瞪小眼。

------题外话------

章六十三 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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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有客人在,侯爷和夫人不好不留人伺候,因此韩大人等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众伺候之人从头到尾都一清二楚。爱豦穬剧韩大人当场便拒绝了侯爷说留下小定礼和另给五千两银子的补偿,只要侯爷为姑娘延医问药,令姑娘早日康复。韩大人的态度十分强硬,还说侯爷若是不慎重考虑,便要上疏请皇上圣裁此事,侯爷没办法,只得答应了韩大人的要求……姑娘,这下您是真的安全了,不管是太夫人还是夫人,短期内都再不敢把您怎么样了!”

文妈妈坐在周珺琬榻前的小杌子上,一边轻柔的给她揉着太阳穴,一边以只有二人能听得见的声音说着话儿。

周珺琬一直悬着的心,至此方算是彻底落回了原地,吐出一口长气,低声笑叹:“总算是熬过这一劫了!”

文妈妈也笑,只是笑着笑着,却忍不住红了眼圈儿,“是啊,总算是熬过这一劫了,多亏得韩大人正直心善,更多亏得姑娘神机妙算,不然……”

正直心善?周珺琬就嘲讽的勾起了唇角。

韩大人若真的正直心善,又怎么会说出‘便是其真不服贵府的水土,想来之前便能安然无恙,再撑个一年半载的,也不会是什么难事’这样的话儿来?他所看重在乎的,不过是他的名声罢了,而非她的死活,一旦此事为世人所忘记,他才不会再理会她的死活!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与韩大人非亲非故,最重要的是,正是因为她的存在,才坏了人家为宝贝女儿精心挑选的婚事,人家不恨不能生吃了她便是好了的,凭什么还要长时间理会她的死活?更何况别人不知道此番之事的个中隐情,她难道还不知道?她又有什么资格去嘲讽人家韩大人!

她能侥幸捡回命来,已是上天的恩赐,所以,她绝不能辜负了上天的恩赐,绝不能让那些伤她害她的人好过!

周珺琬这边都能这么快打探到想打探的消息,更遑论已在侯府经营了多年的齐少衍那边?事实上,除过齐少衍自己以外,整个西宁侯府包括绿意在内,都不知道他在府里到底有多少势力,又有多少底牌。

西宁侯府泰半人都知道大爷一天里有大半的时间都在下棋,左手与右手下棋,众人都以为大爷这纯粹是在打发时间,毕竟对于一个不良于行,没有朋友更没有妻房的成年男子来说,天长日久的,要打发时间也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却只有齐少衍自己才知道,他每日里表面看似是在下棋,实则都做了什么,就譬如昨儿夜里周珺琬忽然“病倒”一事,就只有他和绿意才知道个中隐情。

“小周氏怎么样了?知道韩家人来过之事了吗?”齐少衍伸出修长的手指一边拾着被围住的白子,一边问着绿意。

绿意见问,忙回道:“人已经彻底清醒了,就是还有些虚弱,下不来床,也已知道韩大人来过之事了,她手下那个奶娘是个能干人,凡事都打点得妥妥帖帖的。”

齐少衍点点头,没有说话,半晌方勾唇道:“如此甚好,接下来一段时间里,我们就可以高卧着看好戏了!”

此番之事,宁氏以为是老周氏下的手,老周氏又以为是宁氏下的手,也亏得她二人向来面和心不合,彼此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他方能趁机钻空子,接下来,自然就是该他坐享胜利果实的时候了!

“看那位二奶奶对自己的狠劲儿,想来当不会让咱们失望。”绿意微蹙眉头,沉吟道,“只是她一个养在深闺,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到底经历了什么事,竟会忽然变得那般狠绝起来?若说是因为之前失了腹中的胎儿性情大变,也不至于压根儿就跟变了个似的罢?奴婢以前也不是没跟她接触过,记得是个很和气也很娇气的人,连手指不小心磕破了都不敢看,要哭上半日的……爷您是没看见她昨儿个夜里对自己有多狠,她那个奶娘有年纪的人尚且吓得浑身颤抖,哭哭啼啼,她却只犹豫了短短一瞬,便一口将那丸药吞了下去,奴婢当时都有些佩服她了!”

一席话,说得齐少衍也微蹙起了好看的眉头。

原本周珺琬能将周太夫人和宁夫人双双玩弄于鼓掌之间,还懂得花木相生相克的药理已够让他吃惊了,如今又多了一项狠劲儿,尤其还是对她自己狠,一个连对自己都能这么狠的人,对别人狠起来究竟会是什么样可想而知,就像绿意才说的那样,她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变故,才会忽然变得这般狠绝?

而且她在背后做了这么多事,到底目的何在?若说是为了西宁侯府二少夫人的位子,那她就不该那样对齐少游才对啊,齐少游可是她后半辈子的倚靠,将齐少游变相的阉割了,让其这辈子都不能再有子嗣,也就等于是让她自己这辈子再没有子嗣,到时候她二少夫人的位子一样坐不稳;若说是为了报杀子之仇倒还有可能,只是她既然连死都不怕,大可跟宁氏同归于尽,玉石俱焚,又何须这样大费周章,差点儿连性命都赔上的折腾?她究竟目的何在?

饶齐少衍向来心思细腻,神机妙算,也百思不得其解。

只能吩咐绿意继续盯着倚松院那边,但凡有丝毫动静,都即刻来报。

下午,周珺琬醒过来了的消息便分别传到了齐亨、周太夫人和宁夫人的耳朵里,对此齐亨的反应是暗自松一口气,周太夫人的反应是宁氏的手脚还挺快,跟她让琬丫头“病倒”时一样快,宁夫人的反应则跟周太夫人差不多,觉得周太夫人倒是有够“雷厉风行”,只是也更恨周太夫人和周珺琬了。

齐亨随即又使了跟前儿得用的老嬷嬷亲至倚松院传话儿,说周珺琬究竟是周太夫人的娘家人,不比旁人,且此番韩家因她的存在而退亲之事认真说来也算不得是她错,说她因此而吓得病倒委实不值当,让她只管安心养病,待养好了病,才好继续孝顺周太夫人宁夫人,伺候齐少游,——短短几句话,便将周珺琬此番忽然莫名“病倒”之事,说成了是她怕周太夫人和宁夫人怪罪,而吓成这样的。

还赏了一对有年头的老山参,并传令下去,让府里众人都不得打扰周珺琬休养,须得待她大好了方能来探望她,也不许任何人妄议此事,一经发现,不拘是谁,一律打一顿再撵出去!

有了一家之主亲自发话,阖府上下便是再觉得周珺琬此番病得蹊跷,也不敢议论半个字了,亦连齐少游与韩小姐退亲之事,也只敢趁四下里没人时,与熟近的人小声议论几句罢了。

而周珺琬屋里众丫头婆子原本都以为她此番是活不成了,比往日越发偷懒懈怠之余,不拘有门道还是没门道的,俱已在活动待周珺琬死了以后,尽快谋个好的差使。却没想到,周珺琬不但没死,反而还得了齐亨亲自发话让她只管好生将养,一并还赏了老山参下来,竟比前阵子尚要体面几分……于是又争相恐后挤着要服侍周珺琬。

如此见风使舵之行径,文妈妈如何看得下去?趁机将众人狠狠训了一顿后,到底借口周珺琬需要静养,不需要太多人伺候,只有她和锦秀即可为由,将众人给撵了出去。

周珺琬总算得能以安安静静的将养身子。

到了傍晚,因周珺琬又休息了一日,身子明显没早晨天刚亮时那般虚弱,人瞧着也精神多了,文妈妈遂端了熬好的鸡汤粥来,“姑娘,从昨儿至今,您还一直没吃过东西呢,这粥是我让锦秀用去了油的鸡汤熬的,最是滋补又不油腻,您要不勉强吃一点罢?”

只是周珺琬虽瞧着精神好了些,却一丝胃口也无,从昨晚上“病倒”至今,只喝过一些水,半点东西也不曾吃过,急得文妈妈了不得,故有此一说。

比起吃东西,周珺琬此时其实更想睡觉,但她也心知总不吃东西是不行的,况也不能老是这么葳蕤着,须知人最重要的便是精气神,只要有了精气神,十分的病痛也只剩下五分了,反之,若是没有精气神,三分的病痛也放大成十分了,她如今要做的事还很多,可不能将时间白浪费在将养身子上!

因强撑着坐起来,也不要文妈妈喂,自接过她手里甜白瓷的粥碗,便大口大口吃起粥来,虽然她仍没什么胃口。

俗语云“人是铁饭是钢”一点不假,吃完粥漱过口后,周珺琬虽仍想睡觉,身上好歹有了一些力气,遂命文妈妈在小杌子上坐了,与她低声说起下一步的打算来,“如今夫人还不定怎生恨我呢,好在侯爷亲自发了话儿,她一时半会儿间也奈何我不得,只是也不能任她将这口恶气憋在心里发不出来,总得找个人让她出了这口气才是,如此一来,将来我再对上她时,也能少遭好些殃。”

文妈妈闻言,点点头,也低声道:“这话很是,夫人的性子我还是有几分了解的,最是睚眦必报,容不得任何人不顺着她,就算此番之事明面上与姑娘无关,只怕她也已恨毒了姑娘,不然也不会拼着将挑选儿媳的大权交到太夫人手上,也要置姑娘于死地了!若不找个人挡在头里,姑娘便是侥幸逃过这一劫,以后是日子只怕也不会好过!”

“依妈妈说,冯姨娘怎么样?”周珺琬沉吟道,若能将这股祸水东引到冯姨娘头上,以宁夫人素日对冯姨娘的忌恨,用膝盖想也知道势必会与其斗个你死我活,这也还罢了,阖府谁不知道冯姨娘与周太夫人是一伙儿的?到时候内院两大势力的暗斗,可就要上升为明争了!

府里越乱,她们就越有可趁之机……文妈妈心领神会,忙道:“姑娘放心,我这就下去安排。”说完便要起身出去。

却被周珺琬唤住,道:“不急,且待我把话说完再去不迟。此番之事,陆炳两口子立了大功,妈妈看就这两日,便开了箱笼,取二百两,不,取三百两的银票给陆炳家的送去,好叫他们知道,只要尽心为我办事,我绝不会亏待他们,不过切忌避人耳目,省得叫人瞧了去,露了马脚。”

有陆家的把柄在手,陆炳两口子的确不敢违逆她的意思,只能战战兢兢的为她办差,但久而久之,必定会心生怨气,指不定什么时候便破罐子破摔或是反咬她一口也未可知,所以除了威,她还得适当的辅以恩,好平息他们心中的怨气,更尽心尽力的为她办事!

虽有齐亨亲自下令阖府任何人都不得妄议此番之事,但“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人的嘴又岂是轻易能被管住的?就算不敢于明面上议论,私下里议论的还是大有人在,只不过齐亨并不知道罢了,就譬如此时此刻,就有人正议论此事。

贞华院内。

“……老娼妇怕是做梦都想不到她精心为儿子挑选的亲事,便这么于一日之间毁于一旦了罢?果然是应了那句老话儿‘纸包不住火’,她还真当下了封口令,他儿子在正妻没过门之前便有了二房奶奶之事便不会传出去了?也不想想,那么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岂是说瞒就能瞒得住的?韩大人果然不愧为国子监祭酒,随随便便几句话便堵得侯爷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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