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毒妾当道-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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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周珺琬在一旁听见,不由就暗暗感叹起来,看来周太夫人待齐少衍这个长孙,还是很上心嘛,不像宁夫人,总透着一股子看不见摸不着的客气和疏离。
感叹之余,一颗心不自觉高高提了起来,耳朵也竖了起来,就想知道齐少衍接下来会怎么说,或者说,想知道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想娶个什么样的女子?
就听得齐少衍淡声说道:“多谢祖母为孙儿操心,只是孙儿自己也一时间拿不定主意,祖母不若先问问两位弟弟的意思?”他说话时,幽深的黑眸微微眯起,薄唇轻勾,浸着笑容,看起来似乎很平易近人,但眸底却始终淡淡的,没有厌恶也没有喜欢,让人瞧不出他任何真实的情绪。
但对于周太夫人来说,这已经算是很好的回答了,至少,大孙子没有再像以往那样,一提及此事便满脸的抗拒,连考虑都不考虑,便直接一口回绝,说得多了,还会说自己只是‘废人一个’,让他们做长辈的将心比心,看愿不愿意把自家的女孩儿嫁给这样一个男人去,可见事情已大有回寰的余地!
脸上的紧张便瞬间尽数化作了欣喜,乐呵呵的笑道:“好好好,那我就先问过你两位弟弟的意思,再问你的意思不迟,只要你愿意娶亲,祖母就已经很高兴了!”
齐少衍竟然没有一口回绝周太夫人,只说自己‘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周珺琬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竟打算答应周太夫人,真娶一房妻室过门不成?可他明明一开始就没有这个心啊,不然他又何至于那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周太夫人齐亨并宁夫人?还有他难道不知道她的计划吗,当初他们还没结盟时,她的一举一动,她的每一步计划他尚且了若指掌,他尚且愿意帮助她配合她,怎么现在他们都结盟了,他却反倒拆起她的台来?他这是要做什么呢!
就在周珺琬的心思千回百转之际,周太夫人已看向齐少游,同样笑咪咪的在问他了:“少游你呢,告诉祖母,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想娶个什么样的女子为妻?”
齐少游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有意无意觑了身后的周珺琬一眼,才起身抱拳赔笑道:“实不相瞒祖母,孙儿自遭逢了前番之辱后,便暗自立了誓,一日不高中,便一日不娶妻,明年九月便又是大比之年,孙儿想趁这段时间好生读书做学问,力争明年一击即中,一雪前耻,为自己更为齐家挽回颜面,实在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于眼前娶亲,还请祖母明鉴……”
只可惜话还没说完,已被周太夫人冷笑着怒声打断:“‘一日不高中,便一日不娶妻’?只想‘好生读书做学问’?只怕你想为自己更为齐家挽回颜面是假,被那别有用心的人迷惑了才是真罢!”
说完目光转向周珺琬,厉声道:“周氏,你仗着是我的娘家人,仗着我素日抬举你,竟敢迷惑夫主,兴风作浪,甚至生出那诛心的非分之想来,你该当何罪?”
骂得正发怔的周珺琬猛地回过神来,“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后,又将矛头对准了宁夫人,“我以为你是个明白人,所以才敢日日坐在井里偷懒高乐自个儿的,谁知道你也跟我一样,是个再糊涂不过的!咱们是什么样人家?只有那等泼皮破落户人家,才做得出将妾室扶正的事,果真咱们家出了这样的事,传了出去,这脸面性命还要是不要?就算是我的娘家人,你们出于孝道,看在我的脸面上,也不行!我原想着你是大家出身,这些事不必我说,你心里势必门儿清,因此才躲了个空儿,谁知道就是躲这个一个空儿,就差点儿躲出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来!”
宁夫人正沉浸在齐少游驳回了周太夫人话的又解气又恼怒的复杂情绪中,解气的是自己不敢说的话儿子代自己说了,实在是解气,可见儿子始终跟自己一条心;恼怒的则是他话里话外不会娶亲,不会是真想扶正了那个狐媚子罢?
——宁夫人是既乐意见到周太夫人吃自己儿子的瘪,又不乐意见到齐少游为了周珺琬不肯娶亲,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矛盾了!
不想就见周太夫人的矛头对准了自己,当即便气急反笑起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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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十五
宁夫人见周太夫人将矛头对向了自己,且话里话外俱是自己的错,她反倒什么责任都没有一般,禁不住气极反笑,也顾不得齐亨还在了,即刻便讽笑道:“儿媳算什么大家出身,母亲才真正是大家出身呢,不然也做不出正头孙媳妇还没过门,便往孙子房里塞人,且还不是作姨娘作通房,而是作二房奶奶之事啊,咱们这样小户人家,是断没有这样规矩的,想来也就只有母亲大家出身,才会有这样规矩了!”
言外之意很明显,若非周太夫人之前有意没事找事,无事生非,今日又岂会生出这许多事端来?
还当着自己儿子的面儿,就敢对自己这样不敬……周太夫人被宁夫人这一番话阴阳怪气,明褒实贬的话气得浑身直发抖,想反驳教训宁夫人罢,事实又的确如此,她根本找不到话来反驳,可不教训宁夫人罢,她面子上又过不去,且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只能将饱含愤怒和期待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齐亨,示意他为自己出头。爱豦穬剧。请记住本站
奈何齐亨虽是孝子,却也并不是那等为了孝顺便彻底是非不分,只知愚孝之人,且深知此番之事若细究起来,周太夫人的确脱不了干系,是以接收到她的眼色,并没有顺着她的意发作宁夫人,只是笑着和稀泥道:“少游都二十好几的人了,知道上进也是好事,母亲且别怪他了,总不能就任他这样碌碌无为的过一辈子罢?”
说着看向齐少游,敛了笑容威严道:“只是俗语尚有云‘齐家治国平天下’、‘成家立业’,你若不先成家,不先有了妻儿老小,又怎会知道自己责任重大,凡事都该尽早立起来,成就自己的一番事业呢?况如今是你祖母她老人家亲自过问此事,为齐家传承香火又是你身为齐家子弟的本分,别家有哪位父母长辈为儿女定亲前,会先问过儿女意思的?你祖母如今先问过你的意思,怕委屈了你,已是天大的恩典,你若再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我作父亲的不讲情理,直接为你定下亲事了!”
见儿子虽未如自己的意斥责儿媳,但好歹站在了自己这一边,周太夫人的神色缓和了许多,顺着齐亨的话对齐少游说道:“你父亲这话在理,你也不小了,也是时候成个家,才好立业了!况你屋里没个主母也委实不像,没人知冷知热的照顾你的饮食起居不说,你那院子也是一团乱,假以时日,成何体统?你听祖母的,此事就这么定了,不然惹恼了你老子,吃苦的还是你自己!”
母子两个的一唱一和,说得齐少游不敢则声了。父亲向来说得出便做得到他是知道的,父亲在自己的三个儿子里最疼爱最看重的自来不是他他也是知道的,果真惹恼了父亲,让他不由分说为自己定下亲事,那可就真是什么都完了!
可一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体状况,齐少游又觉得他今日必须反抗到底不可,反抗了还能有一线生机,反抗了至少还能再拖上一段时日,他也好趁这段时日,想想别的法子;而若是不反抗,以周太夫人的性急来看,只怕最迟明年年初,他就必须成亲洞房,到时候一切同样只能完蛋!
于是咬牙跪下,将低垂着头跪在一旁一动也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周珺琬给推了出来作挡箭牌,“祖母和父亲对孩儿的看重与期望孩儿明白,孩儿也正是深知这一点,所以才越发不想辜负了祖母和父亲,想明年一击即中,为我齐家光耀门楣的,还求祖母和父亲两位老人家明鉴!再者,我院里不是已经有琬儿……有周氏了吗?她出身是不算甚高,好歹与祖母您一脉相承,又是您老人家亲自带在身边调教了几年的,虽连您一二分皮毛尚未学到,一年半载间要打理我那个小小的倚松院,倒还是绰绰有余的,不若这阵子就让她先打理着我那院子,待明年孙儿高中,娶了正房夫人进门后,再让周氏还权于正房……”
“不行!”
“休想!”
只可惜话还没说完,已被两个不约而同响起的声音打断,一个是来自周太夫人的,另一个则是来自宁夫人的。
“我与你父亲才说了这半日,敢情都是白说的?”周太夫人一脸的怒气,果真让那个忘恩负义的贱丫头扶了正,她们婆媳再联手起来对付自己,自己以后在这个家还能有立足之地吗?
周太夫人因为太激动,一时竟未反应过来方才那声音是宁夫人所发出的,显然宁夫人根本不赞成扶正周珺琬之事,她这会儿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说什么都要阻止这件事的发生,“你想要上进,想要为齐家光耀门楣,又与你娶不娶亲什么相干?我是让你自己去议亲,自己去下定,自己准备婚事的一应事宜不成?你惟一需要做的,不过是下聘当日与迎亲当日出一下面罢了,哪里就至于影响到你的学业了?更何况你读了这么多书,岂会不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道理?你口口声声说不想辜负了我和你父亲的看重期望,你就是这样不想辜负的?你是想气死我不成?”
一边说,一边急促的喘息起来,急得一旁的冯姨娘与齐亨忙双双上前,又是抚胸又是拍背的给她顺起气来,拍背的同时,齐亨还不忘狠狠剜齐少游一眼。
宁夫人也是勃然大怒,只是大怒之余,又格外多了几分恨铁不成钢,一边拿修剪保养得宜,还涂了大红丹蔻的指甲戳着齐少游的额头,一边压低了声音骂道:“你是猪油蒙了心不成?还是想活活儿气死我?凭你的条件,凭咱们家的门第,要找什么样的大家闺秀找不下,也就是公主郡主们没机会见到你,否则连尚主咱们都不是没可能,你怎么就这么没出息,有康庄大道不走,偏要往那下道上走呢?我告诉你,趁早收了你那些不该有的小心思,乖乖儿娶一门门当户对的妻室进门……”
说着怕话说得陡了让儿子越发犯左性,只得将声音压得更低哄道:“只要你乖乖儿娶了门当户对的正室夫人进门,你要怎么宠她小周氏,我都不拦你,但前提得是你乖乖儿给我娶亲,否则,就休怪我不客气,将小周氏那个小娼妇打成烂羊头了!”
宁夫人本来还沉浸在周太夫人被自己堵得无话可说的痛快当中,以致忘了以目前的形式来看,自己与周太夫人的目的其实是一样的,不想就闻得齐少游说在自己娶亲之前,让周珺琬代替正房夫人掌管他的倚松院,这才想起此事,当即便复又怒不可遏起来,个小贱人,竟敢挑唆得她儿子这般为她出头,让她虽无二少夫人之名,却有二少夫人之实,只怕府里那些流言就是她让人放的亦未可知!
是以这才与周太夫人不约而同说了那句‘休想!’,只不过终究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宁夫人就算再生气,也不会像周太夫人待齐少游那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半点情面都不留就是了。
齐少游这会儿可说是比谁都更深的体会到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句话的滋味儿。
可他还别无他法,还得继续坚持到底,哪怕为此要付出的代价是爹爹不疼,祖母不爱,母亲不解,他也只能坚持到底!
强压下满心的苦涩,齐少游上前跪行几步,行至周太夫人膝下跪定后,方抱了她的膝盖,仰头无比诚恳无比哀婉的说道:“祖母,您老人家一定不会明白此番孙儿被那韩家退了亲的感受,孙儿侥幸生在齐家,又自小蒙受祖母与父母百般疼爱看重,虽不至于像旁人家的子弟那般半点委屈受不得,却也是自有自己的傲气和底线,更何况,此事孙儿虽有错,比起‘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大义,孙儿并不觉得自己犯的错就无可饶恕!可韩家却半点情面不给孙儿留,不给西宁侯府留,让孙儿和齐家丢尽颜面,几乎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孙儿心里有多难过有过屈辱,祖母您老人家绝然想象不到……在这样的情况下,孙儿又哪来的心思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议亲呢?孙儿早在心里起过誓,一日不高中,一日不一雪前耻,孙儿便一日不娶亲,还求祖母成全孙儿这一腔执念,孙儿一定永铭于心,以后百倍千倍的回报祖母!”
动之以情不算,因担心打动不了周太夫人,齐少游连气都来不及喘,忙又晓之以理:“再者,大哥才不是说了愿意议亲的吗?而且还有三弟呢,有大哥三弟在,相信祖母很快就能抱上曾孙子,父亲和母亲很快能抱上孙子,我们齐家的香火也很快便能得以传承了,求祖母就成全了孙儿罢!”
说完恭恭敬敬磕了个响头,然后深埋下了头去。
齐少游这招苦肉计倒是使得好,也不知道周太夫人会不会被他打动?一旁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