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靡花香-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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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艺道：“昨天扶公子的时候不小心打破了酒杯，被酒杯划了一下。不碍事的——”
高翼听了，拿着红艺的手，道：“对不起啊，都是我不好。”
看到高翼真的在心疼自己，红艺红着眼睛说：“没关系，丫头已经帮我包好了。”
高翼看到红艺的眼睛红红的，于是道：“怎么了，眼睛红红的？很疼是吧？”
“没有，红艺自小就生活在这里，从来没有人这样关心红艺，红艺真的很高兴——”一个青楼的女人，这样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还奢望什么呢？
“傻丫头——”
“公子，您心情好点了吗？”
高翼愣了一下，说：“你都知道了？”
“红艺多事了，只是公子喝醉了，说了好多话，可能红艺不该听，对不起——”
“没什么，我没有可以瞒过你什么？既然知道了，就知道吧——”
“那公子，您现在好点了吗？”
“好多了。”他站起身，叹一口气，转过头问道：“对了红艺，你有喜欢的人吗？”
“我，有——”红艺鼓足勇气说。
但是高翼并没有兴趣知道她喜欢的人是谁，只顾着自己的问题。
“如果有一天你喜欢的人要离开你，去一个可能他自己也不喜欢的地方，你会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去哪里，我就愿意跟他去哪里，既然他去的地方他自己也不喜欢，我就更要陪着他，这样的话，他的心情会好一些——”
高翼慢慢消化着红艺的话，忽然间眼睛大放异彩，几乎雀跃起来，说：“我知道该怎么办了，谢谢你红艺，我还有点事情，我先走了。”
红艺点点头。
高翼，不管你喜欢的是谁，红艺只知道，红艺喜欢你，只要你好，红艺怎样都无所谓。
52。卷四…52。御花园（1）
回高家不久，茶儿就被皇后的人接进了皇宫。
进宫之后的茶儿没有直接安排到皇后的地方，而是放到了宫女干活的御花园。在这里她每天要干的事就是修修花草，整理一下败落的花草，听着不怎么累，但是这个皇宫的人都爱花草，所以这个御花园特别大，每天茶儿和同伴都会很累——
这是皇后的下马威，目的是让她学学规矩，不能一上来就把自己当主子。对于这样的安排，茶儿没有反驳的余地。她也明白在皇宫里，皇后就是皇后，一个身份下贱的宫女不会跟皇后说上话，在这两个月里，只有皇后宫里的小宫女找过茶儿，嘱咐茶儿安分守己，学学规矩，以后不能让人笑话。记得有一次见到了衣冠华丽皇后娘娘，不过是主子们一块儿在御花园喝茶聊天她在一边无意间用眼角瞥见的，有一次还瞥见了一抹黄色衣冠——
一开始来到皇宫，她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她是新来的，不懂什么规矩，所以她只好听别人的少说话，多做事。说实话，御花园的事情，她还真是蛮喜欢的，整天跟这些花花草草在一起，像是回到了以前的茶花园，当然，这里的花草更加名贵，比自己的命金贵。她精心伺候着这些花草，在这里工作的宫女太监是干粗活的，当然也是最朴实的，他们看茶儿人还好，因此也会对茶儿好，真心实意的对她好。
一天，茶儿像往常一样，清理一些落败的花草。正和同伴干着活的时候，忽然间听到一个声音：“哎——帮我摘一些新鲜的花瓣，我们夫人要做香囊——”
当时茶儿像是不知道怎样说话一样，就转过身愣愣的看着那个宫女。不，应该说是正在细细打量那位宫女，她的脸上涂得脂粉挺厚的，按照宫里刚刚学来的规矩，她不应该这样的，因为这样会压了主子们的“气候”，尤其是像她这样的长相清秀的宫女，这应该是忌讳——还有她的穿戴，也是相当阔气，虽然比主子矮一截，但是比起宫女来说，真算上是天仙一个级别了——那宫女见茶儿打量自己没完了，她摸摸自己的俏脸，脸上一寒，生气的吼道：“怎么回事啊，说你呢，我让你帮我摘花瓣——”宫女边喊边伸手指着茶儿，把旁边正在干活的宫女都震了一下。
茶儿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样子真是失礼，这样看着一位姑娘终究不是很礼貌，她马上道歉道：“对不起，我——我现在就去帮你摘——”说着拿起花篮就往外走，刚刚走了几步才想到没有问她要什么花瓣。于是转过身，走到那名宫女的身边，不好意思的问道：“对不起，你需要什么花瓣？”
那名宫女似乎怒气更大了，说：“宝夫人的香囊，宫里的人都清楚，你不知道？连这个都要问！”说着瞥了茶儿一眼，头转向他出。
茶儿不知道哪里错了，难道自己不知道不该问吗？她满是疑惑的看着那名宫女，看的那名宫女想要杀了她。
旁边的宫女眼看就要出事，赶紧跑过来救场：“对不起，她是刚来的，我们来帮你摘——”
那名宫女眼看自己已经有台阶下了，就语气缓和一下，说：“她是刚来的？那好，以后我不想看到她，你们跟管事公公说一声，把她调到我看不见的地方，比如说敬事房或者厨房，御药房也行！”
“可是，她是上面安排过来的，管事公公也调动不了。”宫女小晴怯怯的说。
那名宫女听了，睁大眼睛，阴阳怪气道：“上面？看来是个人物啊——”说完瞪了茶儿依言就气冲冲地走了。
茶儿留在原地，看着那名宫女离开，她真是很奇怪，这是宫女还是主子？
这时小晴拍了拍茶儿，说：“干嘛呢？别愣了，那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那是宝夫人的贴身丫鬟。”
茶儿细心听着，宝夫人很厉害吗？一个贴身丫鬟就这样横？
这时她正指挥着摘玫瑰花瓣，当看到正在摘一个玫瑰花苞之时，她想叫住她，告诉她不能摘，她刚想叫出口，小晴素知她的怜花习性，赶紧跑过来捂住她的嘴巴，把她扯到离花园远一点的地方说：“你想干嘛？这个时侯不能说话——”
“可是那朵花还没开呢？不能摘的——”茶儿辩解道。
“小点声——她愿意摘就摘，你管那么多干嘛啊？再说了，这花长着不就是给主子用的吗？怎么这么死脑筋啊？你这一嗓子喊过去，小命就没了——她在宫里是个人物，好多主子都巴结她——”
茶儿听了，转过头看着小晴：主子怎么能巴结丫鬟呢？
小晴接着说：“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总之，别得罪她！还有啊，你是刚来的，以后身后再有什么声音，转过头来先低头，咱们身份低，这是不成文的规矩，知道了吗？别吃这种傻瓜亏！”
看着小晴说的那样严重，茶儿赶紧闭住嘴巴，点点头。恭恭敬敬的送走了那个比主子还要主子的宫女。
那宫女一走，茶儿赶紧跑到那朵玫瑰花苞面前，心疼的看着那个花苞：哎，真是可惜啊，还没开就被别人摘走了。看来是无缘邂逅你的盛开时的芳容了？
小晴走过来，说：“知道你心疼这个花苞，但是摘花的人摘什么样的，都不会摘这些的——”说着看着被同伴们清扫的残花败叶。
茶儿说：“可是这些花还没有开呢，就被摘掉了，太可惜了。”
“茶儿，你怎么这么喜欢花花草草啊，摘掉就摘掉嘛，你不是常说什么，花开什么来着，该败的时候时候就败了。”
“是花开堪折直须折，不过不是还没开吗？没开的花儿可不该被折，只能怪你们不幸了，不过放心，我会细心照顾你们。”茶儿心疼的对着花儿说话。
“好了，我们这些人可不像你那样咬文嚼字的，干活了——”小晴说着就拿起了自己的工具，走到属于自己的位置，继续清扫那些残叶。
茶儿只能摇摇头，叹口气，拿起东西干活。这时身后又有一个声音：“败了就败了，这里的风水这么好，一定会很快再生的。”
又是身后的声音，这次可不能出错了：茶儿按照刚刚小晴跟自己说的话，赶紧转过身，低下头聆听说教，又想起学规矩时候的那一套，赶紧说了个“是！”
那人听了，“哈哈”笑了起来，说：“什么是啊？”
茶儿误以为那个人问发生什么事，就低着头说：“奴婢该死，没有及时为娘娘摘花瓣——”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知道眼前这个宫女说什么，于是又“哈哈”大笑起来，说：“好了，没什么事的，现在她不是摘走了吗？你抬起头来我看看——”
茶儿依言抬头，这个人说话的语气不怒自威，她根本不敢看他，于是抬着头低着眼，那人看了一会儿，又说了一声：“那些花儿会长起来的，好好照顾她们啊——”
“是——”看着眼前的好几双脚慢慢走开，茶儿长舒一口气。
茶儿不知道刚刚跟自己说话的人，就是这个宫里唯一的主子——皇帝。
皇帝快步走着，后面的太监急急忙忙的跟着，他一边走，一边吩咐旁边的太监：“齐果，回去之后查查那个宫女。”
皇帝的贴身太监齐果边走边应声：“是！”
53。卷四…53。御花园（2）
晚上忙了一天，茶儿和小晴洗完澡坐在床上，其他的人还没有过来——
茶儿喜欢这里的花，白天打扫的败落的花瓣，她不舍得扔掉，这一天，她又像往常一样把打扫到得花瓣挑一些放到自己的专门收集花瓣的布包里。小晴看着茶儿收拾的这么认真，终于忍不住说：“茶儿，这些花瓣都已经谢了，你收集这些东西干嘛啊？”
茶儿没有抬头，一边收拾一边说：“这些花瓣就这样扔点很可惜的，你知不知道这些花瓣很有用的，泡水很好喝的——”
“当茶叶喝吗？那能比茶叶好喝吗？”
“当然，手艺很重要的，我以前就喝过，很好喝的；还有啊，这些花瓣还能制成熏香，好多用处呢——”说完也收拾完了，就躺在床上，长舒一口气。
一听到熏香，本来已经很累，想要休息的小晴忽然间来了精神，说：“什么，你会制熏香？”
“怎么，你不信？”
“那你说说，要是真的能够自己做的话就太好了，我们买不起熏香，就自己做嘛，守着这么多的花不用白不用！”
“你还怕我骗你？那好，听好了啊——把收集的花瓣放在一个小罐儿里，用手帕把罐口封严，找个好太阳的天晒一晒，把花里的水分都吸出来——然后用小锤把干了的花瓣研碎，加上一点平时用的脂粉来遮一下花瓣中其他的杂味，但是不要太多，否则就会把花的香味都盖住，再用些花瓣和着早上花间的露水熬成浓浓的汁液，用这些汁液把弄好的花粉和起来做成花膏，放在你不用的胭脂盒中晾干就能用了，很简单的——”
好不容易说完了，屋子里的人也来齐了，大家都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小晴认真地听着，好不容易茶儿终于说完了，说：“简单？天呢——那你做好了，送我吧，我不学了——这得花多少工夫啊？连搅拌的汁液都是用花瓣熬得，那肯定是花香味特浓了——”宫女小夏道。
“你自己可以控制的——你熬汁的时候多加点露水不就没有那么浓了？”茶儿纠正道。
“这个方法是谁教你的？你现在是不是在用这种熏香啊？”小晴问道。
“哪有啊？以前家里很多花，就这样自己乱做的——”说起家里，她的神情黯淡了些，随即又凑到小晴身边说：“现在哪里有时间弄这些？要是让管事姑姑知道了，还活不活命？”
“嘿嘿——那是。不过，你真没有用？那你的身上怎么总是有一股茶花的味道？虽然很淡，但是我能闻得见啊——”宫女小夏说着往茶儿的身上凑。
“是吗？”茶儿仔细闻自己的身上，“没有啊——”
“怎么没有啊，我有时候也能闻到——”小晴道。
“哦——我以前生活的地方开满了茶花，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说到进宫前的生活，茶儿不愿意说起太多，但是小晴觉得那很神秘，因为像她们这些身份的宫女不可能跟皇宫的高层有什么关系的，于是问道：“对了，你跟皇后娘娘认识，那皇后娘娘为什么不把你放在身边呢，你这样的人不像是在这种地方干苦力的啊？”
“小晴，这种事情不要乱说，睡觉了。”小夏语气露出严肃。
“可是——”小晴还想说什么。
茶儿装作没有什么的说：“你也说了，我现在是个收拾御花园的苦力宫女，人家是皇后，我还不够身份说什么，只能遵命了。再说，我这个样子不像是苦力宫女吗？”说着摆了一个很衰的姿势。
小晴好像并不认同茶儿的观点，依然说：“我就是觉得你不会在这里干一辈子苦力的，早晚有一天会走。你要是走了，会想我吗？”
“好了，睡觉吧——”小夏打断小晴的话。
茶儿把手放在唇间，做了个“嘘”的样子，然后小声说：“会——当然会啊——睡吧——”想起以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茶儿宁愿永远在这里干苦力。
小晴傻傻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