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为你-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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脊梁一麻,妞妞蒙住他的眼。“别这么看我。”难怪小说里经常描写男女主角对着对着眼就吻到一块,原来是真的,她现在就想亲他。
拉下她的手,他的视线胶着在她脸上。“我给你唱歌。”
脑袋马上摇得像波浪鼓。“不要!”
“我想唱给你听。”覃为耐心哄道,把她的双手握在掌心。“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种在校园中,希望花开早……”
妞妞死命咬着唇,顶灯照耀下脸部肌肉轻轻颤抖着。
“……好了不唱了。”再唱下去嘴巴都要咬破了。他也知道自己五音不全,低头亲亲她的唇。“你说你想做什么吧。”
四下看了看,发现墙边的橱柜里放着不少酒。“我们喝酒吧?”
“呃……一点点。”覃为走过去开了一瓶酒精浓度最低的葡萄酒,实在是怕这丫头又发酒疯。拿两个杯子倒上一小半。“只准喝这些。”
“好……嘉宇说你生日那天叫我们喝交杯酒,怎么喝?”
他刮刮她鼻子。“不脸红啊?”
“脸红干嘛,我们是要结婚的。”
十几岁的小姑娘说起结婚跟说上课一样顺嘴。他呵呵笑,举起酒杯教她两支胳膊缠在一起。
她努起嘴去够酒杯边缘,眼角斜到墙上两个影子,噗哧一声笑了,一口酒全喷在他胸前,想也不想一把揪起衣服撩上去。
心跳陡然停了一停,他哑声问:“干嘛?”
“痛不痛?”食指轻按着胸口那道浅浅的疤痕。
“不痛,都好了多久了。”
“我就怕你痛。”反应过来他光裸着上身,她吃吃笑着一手捂住眼,又偷偷张开指缝,另一只手在他小红豆上按一下,跳到肚脐眼戳了戳。“硬硬的,跟女孩子不一样。”
覃为抓牢作乱的小手,眼前有迷恋不舍的小小梨涡,乌沉沉的眼睛照得他像被掐住喉咙般喘不过气来。血气在四肢百骸迅速流窜,他的手心出汗,握住她的手在皮肤上慢慢滑动,哑声教她:“这是男人的身体,当然跟你不一样。”
心脏咚咚地似乎就要跳出来,妞妞小心翼翼地勾住他的脖子,半是害怕半是新奇,合上眼惶恐无措。感觉身子腾空,然后被抱着上楼进房间躺到床上,吻在额头落下,随后是脸颊,嘴唇,下巴,沿着赤裸的脖颈游移至胸部。“喂喂……”她惊慌地睁开眼。
“叫我名字。”他望进她眸子深处。
“覃为……我怕……”
他暖暖地笑:“别怕。你信我吗,妞?”
信,如果连他都不能相信,这世上还能相信谁?
满天的星星仿佛在头顶闪烁,妞妞紧张而又期待地闭上眼。这种感觉从来没有体验过,他的手他的唇带着烫人的温度,像火,经过哪就烧到哪,身体像被抛进冷热交替的水中,引发一阵阵的战栗。她试探着伸手抚摸他的手臂他的背,他淌着汗鼓励她,引导她摸索。呼吸愈加沉重,他失控地掐痛她的腰,紧绷之后突然放松。
“怎么了?”睁开眼不太明白他的反应。
汗湿的脸上掠过一抹红,覃为亲亲她的脸,拿毯子盖住她,起身匆匆走进卫生间。不一会换了身衣服出来搂着她重新躺下。
头枕在他臂弯里,她听见他的心跳,咚咚咚杂乱急迫。“你,刚才……”
“别说话。”
“我……”
“嘘……”唇落下来,以着从未有过的温柔,鼻尖碰着鼻尖,睫毛刷着睫毛。
她隔开一点距离,憋着笑戳他鼻子。“刚才你是不是……”记得生理课上老师稍微提过,该不是……啊,该不是……
“睡觉!”他熄灭灯。
27 放在心里面
天快亮了。
覃为掐灭烟,揉了揉酸痛的脖颈,把烟灰缸里的烟头倒进垃圾筒,顺手提起垃圾袋走到门外扔掉。清晨的空气很清新,深呼吸几次才慢慢上楼走到卧室门口,抬脚想进去又止住了。犹豫着打开壁灯,小丫头抱着枕头睡得正香,毯子被踹到地上,整个人都快横过来了。
这丫头睡觉真不老实,又挤又踹还磨牙。唇边不自觉地弯起一丝弧度,距离太远看不清她的脸,他抬起手隔着空气慢慢挥了两下,好像这样就能摸到她的头发和嘴角的梨涡。
关灯下楼,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手机一响谨言猛地睁开眼,直接按下通话键。“有事?”
“你醒了?”覃为没奇怪他这么快的反应,这家伙可能猜到什么了。“我有话跟你说,要是没事来我这边一趟。”
“在那儿等着!”
覃为站在晨风中仰着头,有人走近了他还没注意到,直到一个巴掌在眼前晃了晃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什么事?”谨言皱皱眉,他浑身的烟味太重了,跟烟囱似的。跟着瞟了眼二楼,脸色忽地变了。“妞妞在你这儿?”
“嗯。”话音刚落,一只拳头带着呼呼生风挥到鼻子前,向后一仰险险避开。“你他妈吃错药了!”覃为没好气地骂。
“你……”
“瞎想!”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退后一步。“我有分寸。”
表情缓下来,谨言拧起眉盯着他,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你别告诉我你现在就走。”
“十点的飞机。”
“……”好,居然连好兄弟都瞒着!一把扯起他的胳膊往大门走,也顾不得使用文明语言,“你他妈这就叫有分寸?!自己上楼跟她说清楚,叫我来算什么回事……”
“谨言!”覃为低吼。
“到底怎么回事?你爸前天晚上给你电话说什么了?”
“我妈突然昏倒了。”
愣了愣,谨言松开手。“现在怎样?”
“醒过来了。医生说她压力太大,心脏出了点毛病。我爸说她前天在家跟我姨妈谈事情,说着说着就突然倒地……妈的!什么谈事情,肯定吵起来了,我妈以前从不这样,都是被她几个混帐弟兄气的。外公年纪大了没几年活,就那么一个愿望我妈肯定要帮他实现……谨言,”手蒙住眼,覃为良久才继续说,“我就这么一个妈。”
“那你更应该跟妞妞说清楚,她不是不懂事的孩子。”
“叫我怎么说?她愿意等,可我不愿意。你也知道我这不是去观光旅游,恐怕三年五年还是未知数。我答应她了只去一年,到时候还回来高考,可这根本不可能。”
家族战争是一场持久战,谨言明白这其中的曲折。“你爸呢?”
“一起去。现在上海等着我。”
如果覃骥也去,那他就更没有理由留下了。可是……“你就这么走了妞妞怎么办?你怎么跟她交代?”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我没胆量……你帮我好好照顾她,让她忘了我吧,如果将来她找了别的男朋友,你帮她把把关。”沉默半晌,覃为喃喃,“别告诉我。”
谨言瞪着他良久没说话。“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是会后悔,可我不愿她空等那么久。”覃为的视线转向二楼窗户,“恨我总比没希望地等着要容易。”
人呢?妞妞闭着眼伸胳膊捞了两下,没捞到。睁开眼一看,床上就她一个,身上衣服整整齐齐的。他呢?一骨碌爬起来走出房间,楼梯口坐着一道身影。“喂喂?”
“睡醒了?”
怎么是谨言!小脸通红地赶紧退到门后不敢出来,磨蹭好久才揪着衣角露出半张脸。“谨言哥你怎么在这?喂喂呢。”
“我有事跟你说。”谨言站起身。
说什么?该不是昨晚……“我没有我没有,昨晚什么都没有!”她急忙摇头,“谨言哥我跟他真的什么都没有,你别跟我妈说。”
“我知道。”
表情不大对劲啊,问题是不是很严重?妞妞怯生生地看着他。“谨言哥我真的什么也没干,不信你问他……喂喂呢?”
“妞妞……”他摸摸她的头发欲言又止。“先去洗个脸,弄得像叫化子。”
进了卫生间,妞妞盯着镜子里的大红脸吃吃傻笑,想起昨晚少儿不宜的画面脸越发烧起来,捧着冷水浇上去也没用。咦,脖子上怎么挂了根链子?拉出来是个十字架。他不戴啦?
“好了吗?”门外传来声音,“出去吃东西。”
“我要吃碱面。”她两手湿湿的贴在脸上出来。“喂喂去哪了?”
“就在外面吃还是回家那边吃?”
“随便。覃为呢?”
“那就回家吧。”
“覃为呢?”
谨言怔怔地好半天没说话。“他回他妈妈那儿了。”
“……”什么意思?
“他去意大利了。”
“瞎说,”她一点也不相信,“他给我买油条去了。”
“真的。妞妞你听我说,”谨言抓住她两只胳膊低头看着她,“他妈妈身体不好,他今天早上走了,十点的飞机,现在已经走了。”
“他说了过几天才走!”妞妞瞪大眼跟他对视,想从他眼里找出一丁点笑意。可是找不到,只有很深的沉重和无奈。“他说了过完生日才走……”猛地从衣领里扯出十字架,“这个怎么在我身上?”这是他的救命符,他说过架在人在。
谨言牵起她的手往楼下走。“我们回家吧。”
“他真的走了是吧?”妞妞掰着楼梯扶手不肯走,“他怎么说话不算话?都说了过完生日再走,干嘛现在走?要走也要跟我说一声对不对?我又不会骂他。”
“我们先回家好不好?”谨言只是哄着。
“我不!你说他是不是不回来了?”
“听话……”
“是不是?他不回来了是不是?”得不到回应,她拼命甩开他的手打开每个房间的门。没看到人,转身冲下楼梯,一脚踏空摔了好几阶,爬起来接着跑,打开大门冲出去。
“妞妞!”谨言慌忙追过去拖住她,拍着她的背小声哄,“心里不好受就哭出来,我在这儿。”
“我才不哭,他都不要我了我哭什么……”声音抖得像雨打落的叶子,眼泪一滴一滴摔在草坪里。手指触到胸前的十字架,她扯下来扔到地上使劲踩,“我不要,我不要这个东西!不要不要!”
“别这样妞妞,”他死死抱住她不让她挣扎,“别这样……”
箍在身上的手挣不脱,妞妞把脸埋在谨言的胸前,想哭出声,喉咙却被梗住了发不出声音,只有泪水连成串往下掉。远远传来轰鸣声,天空一架飞机拉着长长的白线划过,她指着问:“那是不是他坐的飞机?”
谨言红了眼眶。“嗯。”
她无力地滑下来跪坐到地上,仰着头放声大哭。
他真的不回来了?那个总喜欢戳她酒窝的人,骑在山地车上回头冲她笑的人,打她手心教她学几何的人,看见她掉眼泪皱眉生闷气的人……为他挡刀的哥哥,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是怕她舍不得,还是怕她有怨恨,所以选择这样不辞而别?
“覃为!覃为!为什么骗我……”双手拢在嘴边用尽全力喊,“你混蛋!”
明晃晃的阳光从舷窗口刺进来,大钟几次想把遮光板拉下,又放弃了。翻开杂志看了几行,没劲,无奈地看向旁边一直没吭声的同伴。
覃为突然打了个喷嚏。
“你别担心啊,”大钟打破沉默,“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到了,你爸在机场等着呢,晚上就能看见师娘了。”
“嗯。”眼珠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
唉……老是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大钟摸摸头,想找点话题出来聊。“人都说打一个喷嚏是有人念叨你,刚刚是师娘想你,没事。”
“打了两个。”覃为扭头笑笑,“是有人骂我。”
“师娘哪会骂你?她想你都想得……”大钟猛地闭上嘴。
透过舷窗往下看,先前的山河百川看不见了,大朵大朵的白云浮在飞机下挡住视线。覃为两手紧紧捂住脸,指缝间缓缓流淌的液体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再见,妞。
番外 爱情流水帐 1
小学一年级,贺檬有了个同桌,叫丁一一。
那是个淘气包,攀墙爬树掏鸟蛋偷别人家黄瓜样样行,而合作对象主要是她的邻居郑嘉宇。开学第三天,放了学两人在路边大打出手,把贺檬吓得哇哇哭,打架双方只得停战。
“给你。”嘉宇从裤兜摸出一粒快化了的椰子糖。
一一咽着口水想吃,但看同桌哭唧唧的脸还是缩回手。
贺檬接过糖哽咽着塞进嘴里,是甜的。这一天她记住了郑嘉宇,缩着鼻涕满面灰尘的小男孩。
他有一双黑白分明的漂亮大眼睛。
二年级,老师换座位,嘉宇坐到了贺檬后面。
贺檬上课很认真,挺直了背盯着黑板,长长的头发垂在后座桌上。嘉宇用文具盒偷偷夹了几缕发丝,等着看好戏。果然她低头看书时痛叫出声:“啊!!”
他捂着嘴巴吃吃笑。
课堂上有点乱,老师生气了,批评了贺檬两句继续讲课。她没反驳,但是眼里含着泪花。
下课后一一赏了嘉宇一拳。“干嘛夹她头发?”
原来她看见了。嘉宇自知理亏,从书包里翻出新买的洋画。“都给你吧。”
“我不要,”贺檬委屈地扁着嘴,“我要吃椰子糖。”
“放学我带你去他家玩,把他家的糖都吃光。”一一当裁判,“谁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