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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平民皇妃:仙履心路-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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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格正在桌边摆弄一套茶壶,闻言一哂。“随你。”

锦书揉了揉太阳穴,摇头笑笑:“算了啦,不泄露你的隐私权了。”她掩唇打了个呵欠,轻轻疑惑道:“我好像感冒了,有点犯困。”

“尝一下。”他不答,递给她一个核桃大的金色小茶杯,“榄城的饮料。”

锦书微笑,接了过来:“谢谢。”

这种平和而友善的气氛,让她感到了些许满足,他和她之间还是这种相处模式比较好。锦书小心地啜饮一口,芬芳的甜味立时弥漫在唇齿间,牛奶和奇异的香气融合。“这是什么?”她心里转过无数念头,连一千零一夜里的传说都想起来了。

他抬起头来,在豪华温暖的小房间里,素日冷峻的眉目看去竟柔和些许。“喜欢?”

锦书笑着点点头。她倚进深深的沙发靠背里,抱住了一个丝绸抱枕。“女人都会喜欢。”这些美丽别致的昂贵小物件,没有多少使用价值,偏偏能讨女人的欢心。古往今来,所有精美绝伦的艺术品大约都是为了取悦女人。她也不例外。

辛格倚在门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女孩子陷在松软低矮的天鹅绒沙发里,身形显得愈发娇小。或许是室内温暖,她的脸颊上泛起红晕来。提花长绒地毯衬得一双纤细脚踝和小腿洁白如玉,秀气的足弓若隐若现。她并不在意自己在外人面前光着脚,也不知道此地的闺中风俗,正左右好奇地顾盼。

她永远都这么不知人间愁苦,无忧无虑。

是什么样的男人,才能把她呵护成这样?

安静幽微的室内,他看见锦书掩唇打了个呵欠,露出淡淡的困倦。她一向随遇而安,对异样的安静一样能怡然自得,并不主动打破这沉默。

辛格凝视她许久,忽然下定决心般站起身。他走到她身前,半跪下来,抓住她的左手。目光落在戒指上时,微微黯淡了一下。他低声唤她的名字:“锦书。”

女孩子有点茫然地睁开眼睛,娇慵之态看得他心内一软。“你,愿不愿意……留下来?”

看见他几近祈求紧张的目光时,锦书的意识渐渐清明。她轻轻咬住唇,心脏跳得有些急。措辞片刻,委婉地说:“可我更喜欢燕京。”

他眼中蓦然一伤,攥紧了她想抽回去的手指,哑声问:“连一个机会,你也不肯给我?”

锦书轻轻摇了摇头,歉意地低低说:“对不起。”

男人半跪在她身前,眼中的热望逐渐冷却了。锦书忽然觉得心里一颤,升起些许不安,便想把手指抽回来。他没有起身,亦未松手,近乎绝望地问:“你男朋友,究竟是怎样的人?”

锦书迟疑了一会儿。面前冰冷绝望的辛格已经让她感到有些陌生了。她的手腕被他攥着,挣扎不开。犹豫了些许时候,她轻声说:“他愿意包容我,也尊重我的人格和选择。我回国来,也是为了和他在一起。也许这次回去,我们就要结婚了。”

攥在她手腕的力道忽然一紧!

锦书一惊,下意识地就要挣脱。他却死死不松手。拉扯争夺之下,锦书衣袋里的手机滑落在地。她伸手来抢,辛格抢先捡起,无意一瞥桌面,忽然呆住了。

桌面上的背景照片是锦书,站在一树海棠花下笑语嫣然。而搂着她的英朗男子,竟是十二万分的眼熟,比起常见的照片却多了怜爱呵护。仿佛有一桶冰水迎头泼来,他震惊到几乎不能言语,心里一片空白。意识不自觉地反驳这一荒谬想法,但视觉没有骗他。

他喜欢的女孩子不爱他,爱上的男人竟然是那个阴暗古老宫廷的继承人。

辛格一字一句地说:“锦书,你男友是沈斯晔?”

锦书咬着嘴唇不语,想要抢回手机,他却没有松手。她看着辛格冰冷讥讽的目光,忽然遍体生凉。他那么厌恶帝国,沈斯晔也该列在他最恨的人之一罢?

“你要嫁的人,竟然是是皇帝的儿子?!”他笑出声来,越笑越是悲愤。“我这时候是不是该跪下求你赦免?啊?太子妃殿下?”

锦书一言不发,只静静看着他,眼底却藏着淡淡惊惶。一年多的相思忽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笑话。嫉妒之火从冰冷的心底烧出来,烧得他几乎失去了理智。他一直以为,她会嫁给一位疼爱她的青年才俊,她会和未来夫婿在学术上占据一席之地,他甚至愿意祝福他们,哪怕需要付出一辈子的代价——但,为什么那个得到她的人,竟然是沈斯晔?

锦书只觉得手腕像是要被捏碎了。她的眼圈淡淡泛红,仍是倔强地一语不发。辛格只觉得绝望,心中愈发悲愤难当。为什么沈斯晔就行,他却不可以?!为什么一切美好事物都要被殖民者剥夺?辛格死死攥住了锦书的手腕,倾身按住了她的肩膀,近乎咬牙切齿地低声咆哮:“为什么?”

锦书疼的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声音却尽可能地保持着平静。“——因为我爱他。”

她趁他因此语而失神的刹那,猛地甩开他,站起身往外逃迈出一步,她的脚踝忽然被死死钳住!锦书重心不稳,直直跌了下去,在地毯上摔的眼前一阵晕眩。她勉强要支起身子,辛格却俯□来,一把将她按回地上。

他的理智已经完全因嫉妒和愤怒而丧失了。

辛格俯身下来,无情地亲吻她的嘴唇。锦书勉强别开头,又哪里躲得过去?她被他按在地上深深吻住,唇舌被肆意攫取,却连扇他一个耳光都做不到。屈辱和愤怒占据了她的全部心思,当她终于得到新鲜空气时,她拼尽全力去拿自己的手机。

手机却被辛格一掌挥到了墙角。他冷冷说:“何苦。”

锦书被气流呛得咳嗽一声,只觉得连胸腔都开始嗡鸣。她从小被父母兄长老师爱护着长大,即使沈斯晔亦算的是百依百顺,又何曾落到过这种境地?心里惊怒气急之下,她的眼圈已经红了。“你……原来不是这样的……”

“小锦,人是会变的。”他一手按压着她的反抗,嘲讽地说,“可惜天高皇帝远,他也救不了你——唔!”

他的胳膊被锦书重重咬了一口,当即见了血痕。辛格的眸光骤然深沉,一把将锦书扯了起来。唇齿间的血腥味让锦书一阵恶心,但她的唇在这时被再次吻住了。

这次的吻温柔了些许,不再令她窒息,却令她加倍痛苦。挣扎之间,她的衬衣领扣被扯开,纽扣滚落在地,锁骨处的肌肤已经露出一片如玉莹然。锦书尚未意识到什么,却惊恐地看见,压制着她的男人眸光忽然变的灼烫。他喘着气把她拦腰横抱起来,径自往一侧铺陈华美的的低矮床榻走去。锦书猛地一惊,在他胳膊里剧烈地挣扎起来:“你放开我!”

他脚下不停,只冷冷问:“为什么?”

锦书几乎要气哭了。“因为我不愿意!你是公务人员,你不能这么做!放开我!”

“我辞职了。”辛格冷笑:“皇帝的儿子就可以对你为所欲为,我怎么不行?”

锦书死死抓住自己被扯裂的领子,犹在试图反抗。但这时她被放在了狭窄的小榻上。锦书挣扎着坐起身,头发已经凌乱不堪地披在了肩后,因为愤怒而双颊通红。辛格俯身来吻她时,她拼尽全力挥了他一巴掌!

手腕立时被抓住,衣领也因为这一下而被扯到了胸前,露出了半边秀丽的肩膀。抓着她的男人已经听不进她的话了。她被他扣在身下,怕的脸色发白,全身颤抖,可哪里逃得开?

就在锦书满心绝望到几乎要放弃时,铿锵一声,榻边一只水晶瓶掉到了地上。

而狂怒地压制着她的男人忽然恍惚了一下。

他眼前的景象有瞬间的重叠。华丽的房间,柔软的床榻,身下女孩子的泪水和挣扎。锦书含泪的惨淡面容和十多年前那个少女的绝望在模糊中重合。十多年前,还是一个纨绔子弟的他曾经强迫过家里的一个婢女。那个少女后来不堪社会压力,自尽了。

他喜欢过那个婢女。她挣扎与惊惶的样子,和锦书那么像。

榄城的上流社会本就骄奢淫逸。没有父兄引导的少年,自然会被狐朋狗友带去胡混。少年很快学会了一夜情,他看上的女人,没有一个得不到。就算是高傲的贵族小姐,也在金钱攻势下很快屈服。这样一夜一夜狂欢,直到他被那位比他出身显赫得多的老先生当头棒喝。然后他远渡重洋,离开了这一切。他几乎变成了一个好人,却终究放不下过去。

他得不到的女孩子,唯有眼前的这一个。

辛格慢慢地松了手。

直到他一言不发地关了门离开,锦书才艰难地支起身子,惊魂未定,几乎不敢相信自己逃过了一劫。她咬紧了嘴唇,拼命忍着想哭的冲动,低头把仅存的几颗扣子一粒粒系好。

门在这时咯吱一响。锦书猛然一颤,全身紧绷起来。进来的却不是辛格,是那个小女佣。她胆怯地走近,头也不敢抬,跪下来收拾地面的碎水晶。锦书推开了她的搀扶,只觉得身心疲惫。看见沈斯晔发来的日常问候短信时,她几乎痛哭失声。

阿晔,阿晔,你知不知道我几乎被人欺负?

满室华美,方才还是妍丽温暖,此刻她只觉蚀骨的冷。忍住泪,锦书拨通了表弟的电话。

“姐姐?”吴隽很诧异,“姐,怎么了?有事么?——你好像生病了?姐姐?”

“别嚷嚷。”锦书无力地说。“阿隽,你马上开车来接我一下。我告诉你地址。”

等她挂了电话,小女佣才怯生生地小声说:“少爷让我说,他对不起小姐……”

少爷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他摔门出去的时候,看上去像是要杀人。小女佣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这个衣衫凌乱的女人。好像很面熟……是不是少爷写字台上放的那张照片?小女佣张开了嘴合不拢。原来这就是少爷的意中人?可为什么少爷又不要她?明明那个金相框谁都不许碰,少爷每天早晚都要亲手用丝绒擦干净。

小女佣是世代出身,对少爷一家极是忠心。她看看锦书惨淡的脸色,小心地说:“小姐,少爷这几天心里都不舒服,您不能……劝劝他?老爷夫人没了一个星期,他——”

锦书即便一个字都不想说,还是惊得扭过脸来。“他……”她这才发觉自己嗓子发堵,声音沙哑的像是在哭。“他母亲去世了?”

“嗯,少爷难过了好几天,今天和小姐回来时才好了点。”小女佣怯怯地说,“小姐……”

锦书闭上了眼睛。

她告诉自己,这不是可以原谅的理由。

“姐姐!这地方好难找——姐姐你怎么了?”

她拒绝了小女佣的搀扶,独自走到门厅外时,吴隽的二手车刚好开进来。他看见锦书凌乱的衣衫和惨白脸色,瞳孔倏然紧缩,下意识地就按住了配枪。大男孩抢步过来扶住了她,看见她被扯裂的衣领和手腕青痕,满目怒火刹那燃烧起来:“姐姐,有人欺负你?!是谁?!”

锦书微微摇了摇头。“没有……”她无力地低声说。“阿隽,我们快点走。”

吴隽狠狠咬了咬嘴唇,一言不发地脱下军装外套,把锦书裹了起来。他把她安顿到后座上,这才发动了油门,一脚就飙到了70迈。没有人来拦阻。直到此刻,锦书才觉得自己双腿酸软,脊背上沁出了虚汗。她死死捏着手机,手指抖到几乎失去了握力。吴隽从后视镜看了魂不守舍的锦书一眼,担忧地唤道:“姐姐……”

难道,他纯净聪慧的姐姐,竟被本地哪个愚蠢如猪的贵族给欺负了?年轻的军官把牙齿咬的咯吱作响,几乎想拔枪对着市集一阵扫射。

“……阿隽。我没受到实质伤害。”

他正在愤怒地设计报复计划,锦书却苦涩地低低说:“答应我,别告诉沈斯晔。”

别让他难过,别让他担心,别让他为了她冲冠一怒。那时候,她才真的是情难自处。

吴隽不吭声。锦书虚弱地说:“阿隽,答应我。”

吴隽只得不情不愿点点头,几乎捏碎了排挡。而沈斯晔的电话却恰巧在这一刻打进来了。

“小锦?怎么不回我短信?”

听见他温和的声音时,锦书几乎当场哭出来。她拼命忍住了泪。仿佛没听出来她的颤音,沈斯晔放柔了声音。“太累了就休息一会,别强撑着。你哪天去锡兰?”

“我知道。”鼻头一酸,锦书低声说。“后天早上的短途航班。阿晔,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宝贝。”他柔声说,“乖,安心工作,我过些日子说不定会去看你。等你回来,我们就去看新居的设计图,好不好?”

因为见锦书的精神状态很是不好,吴隽放心不下她,索性带她去了钟子恒的宿舍。他的朋友军衔比他高,因此有相对独立和安静的住处。看见锦书惨淡的脸色,钟子恒也不多问,帮他把困顿的锦书安顿在行军床上,又回避出门外。吴隽拿了体温计给她测过,这才放心。看见姐姐被撕裂的衣领,青年咬紧了牙关,轻轻掩了门出来。

他的朋友静静站在门外,投来问询的目光。吴隽发狠说:“等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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