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皇妃:仙履心路-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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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茶很香,极开胃。她刚放下手,立即有人来把杯子拿走。
不知道提出吃点东西的要求,会不会被当做得寸进尺呢……
锦书终究没好意思这么厚脸皮,默默忍下了饥饿感。洞房里相当安静,但她知道自己绝不是独处,否则——她暗暗捏了捏袖子里的两块糖,犹豫不决。剥糖纸需要时间,动作也不小。锦书惨淡地想着,想到沈斯晔此刻大约正在朵颐,不由得稍稍有点郁闷。可怜婚宴的菜单还是她最后敲定的,却落得个不知其所的下场。
她倒不像别的新娘那样对将来满怀忐忑。她了解丈夫的品行和爱情,有良人陪伴在侧,未来可能的坎坷算得什么?
胃在这时咕地一响。或许是幻觉,锦书还觉得眼底一黑。低血糖的前兆开始出现,脊背出了薄薄的冷汗。攥紧了手指,她百忙之中还心想,如果新娘饿晕在洞房里,不知道这种习俗会不会改?……
“三嫂!”
千钧一发之际,忽然有个娇俏清脆的女孩儿声音飘进来了。衣摆窸窣声近,只听那清脆的声音笑眯眯道:“这里好暖和!外面都下雪了呢。”女官忙笑问道:“公主怎么出来了?”
“我吃饱了啊,坐着好无聊。”声音娇柔,让人不忍心苛责她的逃席,“那边都在灌哥哥的酒,闹哄哄的讨厌,我才懒得在那里。我今天本来想求哥哥带我去亲迎的,他不理我,哼,何姐姐——嫂子你——替我教训他好么?”
“公主!”女官见承华公主居然想和锦书说话,赶忙来阻拦,“……太子妃是新妇,不好多说话的。那边还有些小点心,比酒席上的精致,公主要不要去吃一点?”
嘉音眼珠滴溜溜一转,巧笑道:“我不饿啦。”言罢凑近来看锦书的盖头。
锦书只觉得手心一暖,有东西被飞快地塞了进来。嘉音直起腰,若无其事地倾身去看床边悬挂的香囊,然后施施然走开去,笑吟吟道:“对了,我在这里歇一会好么?”
“知道,我不躺在床上,这里不是有个美人榻嘛。”
“头好晕……早知道就不喝酒了……”
“可是……当着别人的面睡下太失礼了……拜托了……”
女孩儿弱不胜衣地斜倚在榻上,一只手还按着太阳穴,笑眯眯地目送女官们暂时回避。等到最后一位女官把门轻轻掩上,她才一跃而起,含着点得意之情轻快地低声说:“嫂子你快吃点东西,要不一会她们会回来的。你喝水么?栗子糕会噎嗓子,我给你倒杯茶?”
锦书起初还以为嘉音真是喝醉了,颇为担心;听到后来明白她要调虎离山,好不容易才忍住不笑出声。这精灵古怪的小丫头与她令兄比,真不知道谁诡计更多。想到她冒着寒夜溜出来就是为了给自己送吃的,心下很是感激。
点心用油纸抱着,还没拿出来就香味扑鼻。锦书倦怠的精神忽然惊醒,食指大动,觉得盖头是个麻烦,就想暂时揭起来。嘉音赶紧阻止她:“不不还是留给哥哥来揭……快吃,我怕露马脚,特意挑的不容易掉渣的点心呢。”
锦书脸一红,轻轻说:“麻烦你了……嘉嘉。”
嘉音笑眯眯地大有深意道:“不麻烦,都是一家人嘛。”她原想开个玩笑,说“饿到我小侄儿怎么办?”然后又觉得这么说太不端庄,做妹妹的不该这样窥探兄嫂,就罢了。
倒是有不少不入流的小报这样猜测过皇储大婚如此赶时间的原因,甚至惊动过太后;据说沈斯晔还被叫去盘问过一顿,详情不为人知。这些风波并没有影响到锦书,嘉音却相信自己哥哥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让心爱的姑娘为此难堪。兄长在妹妹的心里一向都是完美无缺,在爱情和婚姻上也不例外。
嘉音托着腮坐在床边,看锦书小心地吃着软糯香甜的糕点,想到大西洋岸边那些春风化雨的日子,孩童般清澈的眸子里就有些感慨。那个温柔又淡定的姑娘如今成了哥哥的妻子,琴瑟在御,她可是第一个媒人!她十分得意,不知为何,又有点羡慕和寂寞。
“三哥喝的酒其实不多。”她想了想,这样软语安慰,“我哥自制力最好了,嫂子放心。”
锦书在盖头下莞尔微笑。嘉音也笑,心想还有苏慕容陪在后面,双重保险呢。
嘉音只在此盘桓片刻,就被太后派来寻人的女官领走了。洞房里重归寂静,时而有红烛爆出灯花的细微响声。锦书填饱了肚子,心神舒畅,身上力气仿佛也多了些,头顶的凤冠也没那么重了。这样静静的坐了不知多久,门外廊上忽然喧嚣声动,脚步杂沓,欢声笑语里有人嚷道:“新郎官来了!”
锦书的心脏猛地一跳,两腮直烧上来,一时间竟有些惴惴。哐啷一声,门被大力的推开了,脚步声凌乱的进门,淡淡酒香随之侵入鼻端。女官们行礼的行礼、找醒酒汤的找醒酒汤,忙得不可开交。不远处有人窃窃发笑。锦书的心跳几乎能冲出胸腔,呼吸短促,手指微微颤抖。那个喝醉的家伙却直冲过来,带着一身芬芳酒气喃喃道:“小锦,是你么?”
“殿下!”
女官们见他竟有伸手揭盖头的意思,大惊失色,冲上前来把他拖开了。新媳妇的脸在洞房之夜不该被丈夫之外的任何人看见,可门外还挤着一堆看热闹的贵胄子弟呢!当下分头赶人,又半强制地强迫皇储喝下一碗早已备好的醒酒汤。
沈斯晔醉后酒品还好,被灌下醒酒汤后,萎靡片刻就清醒过来,女官忙又奉上一块热毛巾。他擦了把脸,眼珠子黑亮的惊人。虽然行动间还有酒气,步伐已经平稳如昔。为首的女官放了心,又抱怨道:“怎么就喝成这样了?苏公子没挡酒么?”
沈斯晔苦笑。
这片刻间,门外看热闹的人群已经被不情愿地疏散了。沈斯晔目不转睛地看着锦书,眼光发直。新娘子羞恼地微低着头,从凤冠的摇晃程度来看,估计也支撑不了多久。撒帐之后,女官谆谆嘱咐着新婚夜注意事项,沈斯晔唯唯答应,看表情就知道他一句都没听进去。
耽误人家良辰美景,是罪过!女官们再不放心也无法,只得检查一遍烛火后悄然退下。
终于,洞房里重归寂静。红烛燃的正旺,一片宁谧里,沈斯晔试探着叫了一声:“小锦?”
穿着云锦吉服的新娘静静地坐着,大红衣裳在灯下愈发明艳。在盖头要挑开的这一刻,她还是怯了。沈斯晔竟也升起一丝紧张,定了定神,轻轻把那块红绸揭了。
酒香扑鼻,骤然明亮的灯光刺进眼睛,锦书微微眯了眯眼才睁开。抬起脸,才看见那人微带醉意的脸颊。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睛一眨也不眨。
嵌宝点翠的珠冠下,清丽的新娘一双明眸如盛秋水,因为是盛妆,唇上一抹胭脂娇艳,粉颊有如桃花晕染,凤冠上的珠串摇动的厉害,大有弱不胜衣的羞怯之态。这是沈斯晔第一次见她盛装,一时间竟呆呆地挪不开眼。锦书羞得脸颊滚烫,却还比他冷静。
“阿晔,”她悄声说,知道窗外大概有人窃听。“帮我把凤冠摘了好么?”
他一愣,眼神这才变回清明。沉重的桎梏一摘,锦书觉得自己身轻如燕的简直能平地飞升。一个多月的时间把热烈的情感酿成一碗喷薄欲出的佳酿,锦书红着脸,眼里心里尽是柔情。彼此贪恋地凝视了片刻,沈斯晔忽然笑着轻轻叹了口气。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锦书一挑眉。不等她含笑说话,他已经吻下来了。
久违的温热体温透过了衣衫,把尘封一个多月的热情尽数勾引起来。锦书勾住沈斯晔的肩膀,仰面回应他的亲吻。她的目光随着热情而愈发迷离,眸子也渐渐失去了清明。被松开时,她只能软弱地伏在丈夫胸口。沈斯晔亦十分动情,定了定神才稍匀了气息,在她耳边低声笑说:“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美……你这狡猾的女人!”
锦书没做声,但沈斯晔知道她在微笑,又悄声说:“玫瑰味?”
他怀里的新娘茫然了一下,忽然羞恼的红晕直透过皮肤,耳朵红的几乎透明。沈斯晔大笑,抱起锦书丢到床上。锦书惊笑一声,薄怒道:“沈斯晔!”
沈斯晔笑着俯身下来,重重吻她。锦书任由他摆布,在吻的间隙细细喘息着,勾引的他越发动情。他呼吸越来越急促,忍不住就去扯她腰间衣带。锦书拼尽全力推开他,恳求道:“先不要……我还要梳头卸妆……还有你一身酒味!”
……沈斯晔只好暂且收起□,老老实实去冲了澡。等他回来,锦书勉强掩住领口,红着脸起身下床。沈斯晔原想叫女官进来帮忙,锦书害羞,死也不肯答应,坐到燃着一对红烛的妆台前,拿了柄梳子。沈斯晔心里一动,便说:“我来给你梳。”
锦书便对着镜子,一件件摘下簪珥钗环。沈斯晔站在她身后,慢慢梳着她滑不留手的长发。锦书的头发乌黑绵密,因为有小半年没剪的缘故,几乎垂到了腰间。他很喜欢。房间里静静的,他握着一缕青丝,不由得绾在指间,想到杜工部那句“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浑然天成地应景,会心地微笑。转念却想到那首诗不太吉利,心里一凛。
“……阿晔?”
沈斯晔一警醒,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表情过于严肃,连忙若无其事地岔开。锦书目不转睛地看了他片刻,似是放了心,移开目光。他把象牙梳子丢回去,双手放在她肩上,看她侧头摘下最后一枚耳坠,目光专注地让她耳根发热。暧昧的气氛在洞房里悄悄流淌,锦书只觉得心跳越来越急,想了想,低声说:“阿晔,帮我把项链摘了好么?”
沈斯晔一笑道:“好。”说着便去她脖颈上寻那枚锁扣。
锦书在婚礼上戴的唯一自己的首饰,仍是他在病中送她那条红宝石项链,她珍视它到了外人不能理解的程度。她把乌黑长发尽数拨到身前,露出了大红衣领上一痕粉颈,沈斯晔解了两次,才把那枚锁扣解开。她小心地把项链收到首饰盒里,抬头轻轻唤了一声“阿晔”。
他笑着回应道:“老婆。”锦书抿嘴微笑,主动投到了他怀抱里。
华丽的洞房并不大,除了一张架子床,就是被屏风隔开的博古架和梳妆台。沈斯晔嫌在梳妆台这里吻不尽兴,当下把她拦腰抱起来,径自向卧榻大步走去。锦书怕掉下去,紧紧勾着他的脖子,又喘息又笑。沈斯晔挥手把帐子放下,这才把他的新娘轻轻放到卧榻上。锦书脸颊微红,向床内侧挪了挪,忽然蹙着眉头抱怨道:“满床的花生……你去找个盒子好么?”
沈斯晔哂道:“找什么盒子!”一边抓住锦被两角一抖,把那些莲子、桂圆、花生、红枣一股脑倒到了地下。锦书啐他一口道:“讨厌,谁踩到了怎么办?”
沈斯晔笑而不语,转身去系上帐钩。锦书嫌冷,自发自觉地钻进锦被里,忽又郁闷道:“……怎么还有啊。”一边索性掀起被子,彻底收拾那些花生。她尽管不是豌豆公主,可也不想被硌的明早腰疼。大红锦被一揭开,她就呆住了。
桃红色绣穿心莲的丝绸床单上,赫然铺了一块白布。
那块布就铺在枕下三十厘米的地方,锦书就是再不懂这些老规矩,也猜到这块白布的用处了。她呆了一会儿,双颊腾地烧起来。沈斯晔这时兴冲冲上了卧榻,才看到这里的别有洞天。两个人面面相觑,锦书悻悻然地扭过头去:“……你怎么交代?”
沈斯晔也呆了:“……说实话?”他真把这一层忘了。她的处子身的确是他得到了,不是新婚夜也没关系?
“不行!”锦书又羞又气的简直想哭,“你不准说!”
“那我把手划破。”他灵机一动道,“就说我打碎了花瓶——”
锦书抓起一个枕头扔了过去,说不出话,眼泪已经气出来了。那次贞操检查之后,居然还有这样的续集!珠岛初夜后弄脏的那条床单,她第二天就拿去洗了,明天白布上要是没有血,她难道就不活了?再复杂的礼仪她都能一一遵守,可这个算是什么?
沈斯晔见她真哭了,也慌了神,凑过来细细哄她。锦书满心委屈,正找不到出气的地方,一口重重咬住了他的肩膀。沈斯晔只闷哼了一声,竟然也没反抗,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脊背。锦书气犹未消,想到这是他做的孽,恨得又加了点劲。直到一丝血腥味在唇舌间蔓延开,她才猛地清醒过来。
她怔怔地看着丈夫已经被她咬出血的结实肩头,泪眼朦胧地喃喃道:“……阿晔,你为什么不躲开?”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低笑。“傻姑娘。我躲开了,你难道要在床头上磨牙出气么。”
锦书含着泪噗嗤一声笑,把脸埋在他颈窝里,半晌小声说:“我去给你拿酒精消消毒……都出血了……”
他忽然一顿,说:“先不要。”低头看了看伤痕,倒抽一口凉气:“小锦你咬的可真狠。再深一点就赶上我被打的那一枪了好么?”见锦书双颊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