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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人鱼-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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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量了我一下,又像真的在回想,半响,笑了笑,声音极轻,如同绣花针掉落在地。

她说,“我忘了。”

那样痛苦的经历,想必定是刻骨铭心,而这样痛苦的源头,她却说忘了,倒不知是真是假。

在窥探这段记忆的一开始,我就知道,这个右脸颊有着狐狸胎记的女孩,带给这座岛的并不是福祉,而是灾难,可是亲眼见到了,还是无法承受记忆的惨烈。

其实这一段记忆我一直随身携带,却从来都不知晓,我不是月笙,却在这个时机恰好开封了它,仿佛一个宿命。

“你不是月笙。”女孩终于相信,“虽然你们长相如此相似,可是,你不是。”

我说,“我本来就不是。”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放过你们。”女孩忽然咯咯咯笑起来,她的身体慢慢离开甲板,在空气中漂浮起来,她漂浮在海的中央,身体慢慢变得透明起来,朔朔的海风灌进她宽大的衣裙,畅通无阻。

原本平静无比的海面忽然阴沉了下来,灌了铅的乌云压得极低,风刮得桅杆咔嚓一声断裂了,一场疾风暴雨似乎正在酝酿中。

以前我便听说过,海上的异物,伤心到了极致,会引得风云也会变色。

“小幽,停下来。”我忙道。

可那个女孩却似是听不见,只是身体越来越透明,几乎要看不见。

我身后的秦知年却忽然站到了我的前面,表情凝重,对着我说话的方向道,“前辈,我虽然不知道你究竟经历什么样难过的事,可是,看得出,你口中的月笙,一定是对您来说很重要的人,你不想找到她吗?”

小幽果然停下来,有些狐疑的问,“你知道她在哪里?”

秦知年含着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可是有一个人知道。”他忽然把目光投向了我。

我被他看得无措,我根本就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我所看到也不过是小幽六岁时候的部分记忆,怎么可能知道。可是我身上携带着这场记忆,的确是最有可能知道月笙下落的人。

秦知年呀秦知年,真不知道赞你聪明,还是骂你狡猾。

可是我此刻却不得不配合他,装作淡定从容的模样。

秦知年看风浪平静了一些,继续说,“留下我们,你才有可能知道那个人的下落。”

风浪果然慢慢平息下来,那个女孩慢慢消失在逐渐消失的海雾中,再也看不到。

我觉得他仰视的模样,保持这个姿势,脖子看着都算酸,拍拍秦知年的肩膀,“看什么看,人家都走了。”

反正你也看不到。我忍不住又腹诽了一句。

秦知年扭扭脖子,笑了笑,“乔乔,你这是算在关心我吗?”我嘿嘿地干笑了一声,扭头进屋。

秦知年也果然跟着进来。

“别跟着我,你出去。”我刚想关门,秦知年的手放在门缝中间,但是男子的力气大的很,我拗不过,抬眼说,“秦先生,麻烦你的手让让。”

他果然把手往下挪了挪,可是,刚好恰在门柱上,这样一来,门更加关不上了。

我的门关了一分,他的手往前挪动一分,最后正好捉住了我的手。

我本就十分恼他,见他这副无赖模样,把门啪的就往他脸上甩去。

他却一个转身,顺利跃过门进来,顺便还把另一边也关上了。

他眼中笑意更盛,脸上都是得逞的笑意,“乔乔,你几时与我这般生分了,我不是说了,我喜欢看你任性耍小孩子脾气的样子。”

我终于忍不住了,沉了脸色,“我几时与你都是这般生分吧,我们好像从来都没这么熟吧,更何况,我记得秦先生刚才还要把我扔进海里给鲨鱼打牙祭吧。”

“乔乔,你真是……”秦知年却没有继续说下去,想来他也说不出什么正当的理由吧。船上的人,都曾经想把我扔进海里,包括他,也是这样坐视不理的。虽然经过了这一次,船上的人,包括秦知年都不会难为我吧,毕竟,有我的存在,一路上他们的平安会保障很多吧。

刚才因为小幽的事情,又因为被秦知年气的,现在冷静下来,忽的,我想起了一件我一直惦记着的事来。

“让船掉头,回纳笙。”我说。

我想到现在局面不一样了,我有了底气,又说了一遍。

“回去,回纳笙。”

秦知年心里也想是在琢磨什么,一时间明了我说这话的含义,笑道,“你对你二哥倒真的是满当当的情谊啊。这么危险的处境也不忘你的二哥。”

我讪讪说了一句,“他是我二哥。”以为都是你,谁都可以利用。

秦知年却说,“你心里当真是这么想的吗?你那种烂演技,也就骗骗沈兄那种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榆木脑袋了吧。”

【第三十九记·蓦地一相逢】

夜风习习,人却难眠。

在我翻来覆去一百八十遍之后,我终于坐起来。

睡不着。

这一日发生了什么,脑袋始终混混沌沌的,泥水浆糊般。

我又掏出了那枚贝壳,细细摸索,这里后半部分的记忆被小幽刻意封住了,她似乎不想被我看到。

白日我与秦知年发生了这样剧烈的争吵,最后他还是妥协,让人把船掉了头。

其实,我想,秦知年表面是像是对我妥协,其实他也不想这样离开那座岛屿的吧。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总归也是不能甘心的,听着他与小幽的对话,说要毁了纳笙岛,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突然想起秦知年白日的那一句诘问,面皮子不禁红了红,也不知是恼的,还是急的,他似乎话里有话,又好像什么都知道。

也不知沈渝怎么样了,秦知年把他单独留在这座岛上,不,秦知年说是沈渝自己要留下来的,他明明可以一起走的,为什么还要留下了。

这些疑问,我想当面向他问清楚。

好在,太阳升起来之后,我就可以回去了。

想到这里,我将头埋在枕头里,强迫自己睡去。

结果,我还是没有睡好。

当我顶着大熊猫眼去开门时,被眼前的情景着实惊着了。

两排整齐的队伍从门口排到那边甲板上,手里有持着脸盆,毛巾,早饭的,态度恭敬,“沈小姐,你是要先洗梳,还是先用早点?”我觉得我的心脏受到了惊吓,忙把门给关上了。

“还是我却把秦先生请来……伺候您。”慢悠悠的话语从门缝里飘进来,我的面皮子顿时抖了三抖。

“不……不用了。”我忙道,此时的他们一脸温和无害的模样,可是我依旧不能忘记他们曾经干过那样禽兽的事情。

再开门的时候,他们果然已经不在那里了,我吁了一口气。这时候太阳已经升起来,完全看不出昨日的阴霾。

海天茫茫一片,看不清前方。依着船的速度,大概下午就能够回到纳笙。我兜兜转转,终究绕不开命运。

再次踏上这座岛屿的时候,已经是黄昏。

一上岛,我就迫不及待的冲向阿嫘婆婆的房子,已经过去了那么多日子,我实在不能确定他是否还在这座屋子里,我甚至不能确定他是否还在这座岛上。

我伸出手去推那扇老旧的门的时候,我的手几乎是颤抖着的,人们对于未知总是比已经知道的,要害怕百倍。

“吱呀——”一声,门开了,依旧是走时的光景,只是地面上积了厚厚的一层落叶,像是,许久没有人打扫,显得萧索而冷清。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意,笑着笑着眼泪都出来了。

坐在藤椅身边的青衣身影,消瘦而挺拔,慢慢转过身,看到了我,原本平静的脸庞失了颜色,看到我,眉又习惯地皱成了一块儿。

看到他这副模样,我的情绪再也不能自己。

这几日来,我一直挂着他,害怕找不到他,害怕他出事,揣摩着他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越想越不安,跟个神经病一样胡思乱想。我想过很多种再次见到他的场景,可是没有一种是这样,他跟什么事儿也没发生,悠闲的在这里在这里喝茶。

“看来我真不该回来……”我口中囔囔,却还是忍耐不住鼻酸,“沈渝,其实你从来都只是想把我甩开吧。”

“乔乔……”沈渝想伸出手来想拥抱我,可手臂到了半空中,最终无力的垂下,他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可到了嘴边,都变成了,低低的,一遍一遍,我的名字。

如今,连个拥抱都舍不得给了吗?

“沈兄,倒是好雅兴。”不知何时秦知年已经站在门口,他忘了一眼放在石桌上的茶杯,“这茶倒是好茶,可惜隔了年,终究比不上新茶澄澈馥郁。”

沈渝嘴巴张了张,终究没有说话。秦知年端起那杯茶,凑到鼻前闻了闻,“上好的碧螺春,可惜呀可惜,被不识货的人生生糟蹋了。”

我愕然,沈渝的茶道可是连挑剔的父亲都赞叹,如今秦知年却说是糟蹋,沈渝却不反驳半个字。

我和沈渝就这么站着,又听秦知年对着茶评头论足了一番,他的话语看似有道理,可是仔细思量起来,又都是歪理,我不知觉笑了出来,“既然你对茶道如此了解,不如你泡一杯给我们尝尝。”

秦知年突然有些惆怅,“可惜啊可惜,我只会煮姜汤,要不,乔乔来一碗。”

“秦先生煮的汤,我可承受不起。”我说,“万一,秦先生兴致高了,多加了料,我福薄,经不起折腾。”

阿嫘婆婆又见到我时,都有些无奈了,一副怎么又回来的表情,可还是收留了我们。晚上,沈渝掌厨,做了几个小菜,就将就吃了。

我在婆婆身边坐下,秦知年跟着挨着我坐下,沈渝端着最后的一碗鱼汤,默默坐在了我的对面。

沈渝的厨艺自然比起我,不知强了千百倍,可惜,我们几个人都有心事,一顿饭吃得不尴不尬的。

沈渝一个劲的往我的碗里堆菜,我不理他,把他挑出来的鱼肉默默拨到一边,继续埋头吃东西,秦知年拣了一些奇闻异事说着,可惜听的人多少没有这个心思。

“沈兄,你这样,是要把乔乔当猪了吗?”沈渝脸色沉了沉,他却不理会,又挑出了鱼头上的那对眼珠子,放入我的碗里,“鱼眼明目。”

我用筷子挑起那对眼珠,瞅了瞅,笑道,“鱼眼明目?的确,我是该好好补补了。”马上把眼珠子往嘴里送,“明目也好认清看些看似是人其实不然的。”

“乔乔,别任性。”沈渝忽然开口,看着像是又要教训我的样子。

这是见面之后正面对我说话。

“你终于开口了,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我突然从餐桌前站起来,四目相对。

我和沈渝,秦知年一直处于非常微妙的处境,就像拴在同一条绳子,终于因为,某一个波动而打破这一场平衡。

“够了。”婆婆忽然道,“你们要怎么的,要生要死,要分要合,要情要爱,老婆子不管。可是别在我老婆子面前,扰我老婆子的清静。”

我被婆婆说的脸一阵青一阵红的,也不好发作,只得乖乖坐下来,继续扒饭。

晚饭后,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这茶杯,月色映在水杯里,正好天上一个,杯中一个,凑成了一双。

水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倒影,打破了原本明晃晃的水面。

我一抬头,果然,秦知年正笑意盈盈地看着我。

我心中憋闷,不想与他废话,假装没看见他。

可这厮已经坐到了我的面前,神色却无调笑之意,与餐桌上说闲话调侃人的模样判若两人,“乔乔,我有事和你商量。”

“什么事?”我问。

他望着我,不像是开玩笑,“很早以前我就说过我们的目的是相同的,你也很想解开二十多年的那段往事吧,很巧的是,这也是我的目的之一。”

“那又怎么样。”我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我打断他的话,“小幽她封闭了接下来的记忆,我们谁也别想窥探那段记忆。”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解开小幽的心结,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那个人。”

我明白了他说的是谁,冷笑,“你凭什么认为那个人还活着?”

“他自然还活着。”秦知年开口,目光灼灼,“传说鲛人一族一生一执念,你认为,若不是颜吉还活着,那又是什么支撑着小幽不人不鬼的生活下去。”

忽然,院子一边的灌木后面动了动,灌木丛后面走出一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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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记·失魄人】

“你们见到了那个孩子了?”

灌木丛后面站着的,竟是阿嫘婆婆。

我不确定地点头。

“你竟是见到她了?”婆婆不可置信的望着我,“算起来我也有很多年没有见过她了……她还是老样子吗?”

还是停留在十四岁,不肯成长起来。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算起来,小幽也算是婆婆养大的孩子,婆婆虽然从来不提,自己的孩子,哪有不牵挂的。

“嗯,也算不上好吧。”我迟疑着,终于还是问出口,“婆婆,你知道颜吉的吧,他还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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