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拉磨小说网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人鱼 >

第29章

人鱼-第29章

小说: 人鱼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没有逼他,可这已经是事实。乔乔,你往前走,也于事无补。”秦知年忽然说,眼眸是惯常的冷静。

“不重要了。”我摇摇头,却说,“我知道,乔乔的过去的十八年,只有一个人注视着我,他去哪里,我去哪里。”

我的身体向下,迎面的风在耳膜中鼓动着,我再也不用听这尘世的任何声音了,无论是秦知年的,还是文梳的。

所以我也没有听见秦知年的小声低语,“十多年来这样注视着你的,又何止沈渝一人。”

恍惚间,我觉得有一双手托住我的身体,我却对她说,不要紧的,让我坠落吧,去那个人的地方。

她终于撒手,我觉得我的身体陷入了一场冰冷。

沈渝,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彼此别扭,彼此计较,彼此说了千万次的告别,最后是还是这样一条殊途同归的路。

我醒来的时候,半个身子仍然浸在冰冷的潭水里,我觉得我的肚子里空荡荡的,除了满腹的水,再也没有别的东西,我重重的呛了一口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抬头望去,可以看见四角的天空,和四壁悬崖上长出的枝叶,原来这山壁看上去那么高,其实一点也不高,四周又有植被作缓冲,这大概就是我下落的时候就觉得有人在托着我的原因吧。

我没有死去,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我没有死去,那沈渝自然也不会死去。我拖着空荡荡的身躯,到处找,却没有捞到任何东西。

我安慰自己,没有找到,至少要比找到尸体要好得多。

可是他会去哪里,他跳崖的时候,脸色那么不好,虽然他不肯告诉我,可是我知道他身上一定有问题。那么,所以他受的伤只会比我重,哪来的力气走开呢。

夜色渐渐袭来,我可以听见山崖上面秦知年的声音,似乎没有放弃寻找我们。可是我却懒得回应,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觉察到一边的枝桠竟然在颤抖,起初我以为是风,可是它却越来越剧烈。

我凑身过去,竟然看见了原本还在悬崖上面的女子,她石榴色旗袍被刮得七零八碎,原本整齐的发髻此时已经散落,夹杂着白发的青丝垂在肩头,与白日里很不同。

“文姨?”我唤了一声。

那个女子却楞住,像根本不认识我一般,“你……原来是认识我的吗?”她想了想,忽然想起来什么,“哦,你认识的,是我姐姐吧。”

我仔细端详着她,虽然她的眉目与文梳一模一样,可是她的眉目更加平和一些,完全没有文梳眼中那种盛气凌人的东西,反而对这个世界总是小心翼翼的试探,绝不敢与它亲近半分。

我忽然想起文梳还有一个孪生姐妹,唤作文簪的。可是文梳告诉我说,她已经死去,我也亲眼见到了那埋在花盆里的骸骨。

可是她明明没有死,她又为什么这么说。

文簪怅然,“说起来我也很多年没有见过我姐姐了,那一年,我们吵了一架,她就在也没有见过我了,你知道她在哪里?”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她一直都在无芳街。

她却忽然想起来,“姑娘,那个从山上落下来的小伙子,是跟你一块儿的吧。”

“你知道我二哥在哪里?”她点点头,表示知道。

我跟随着她过去,看到男人躺在礁石上了,翻过来,那眉目,可不就是沈渝吗?

我犹豫着,去碰他的脸,凉得厉害,我的嗓子有些难受,抬头问:“他这个样子,是一直没醒,是你把他搬过来的?谢谢你。”

“我知道怎么上去,你可要跟我上去?”她忽然道。

我却摇头,沈渝还没有醒,我现在又是这个样子,怎么上去?

文簪走后,我又摸了他的体温,怕是有些低烧。从小到大,被他逼着读了不少医书,基本的头痛脑热也知道要怎么做,我知道他这样裹着湿衣服,又发着烧,对身体实在不好,便伸手去解他的衣服。

我脱掉了他的上身,才发现他全身上下都是细小的伤痕,背后还有一个枪伤,正在化脓,怪不得会发烧。

沈渝,你这些日子究竟去干嘛了,为什么要抛下我,让秦知年带我走,你瞒着我的,究竟还有多少?

大概只有他醒来,才能告诉我答案吧。

我帮他擦干了身体,他似乎很冷,本能的望着热源凑过来。

我对自己说,二哥,你该知道,经过了那么多事以后,我也该懂事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听着夜里山谷细碎的声音,怔了一会儿,却猛的抱紧了眼前男人的躯体。

我听着他无意识的哼着,知道他还活着,心里无比安心,埋在他胸前沉沉睡去。

我是被他粗重的呼吸声惊醒的,我伸出手去摸他的额头,烧似乎褪去了不少,可是为什么呼吸这样急促,蓦然,我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来源,猛地缩回了那只放的不是地方的手。

我脸色一红,背过身去,许久才道,“二哥,你醒了。”

沈渝的脸上也一阵尴尬,“你似乎又重了许多。”话一出口,我一愣,他也一愣,很有下一刻就要把舌头咬断的冲动。

我却推了他一把,恨道,“沈渝,你可真能耐啊,好好的地就把我交给这个交给那个,好好的就挨了子弹,好好的就往下面跳。你这么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他咳嗽一下,看我怒气冲冲,取笑我,“怎么还是小孩子脾气……我会往下跳,自然是知道这山崖,跳不死人的,跳崖又不是赶集,你又凑什么热闹?”

我方才想起,依着沈渝沉稳的性子,怎么会贸然跳崖,自然是在所有路中,这是一条风险最小的。我仍然觉得恼怒,横眉,戳了一下他的胸,“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说,这些日子,你跟着秦知年,干了什么龌龊勾当?背后的那个窟窿又是怎么回事?”

“我可是病人啊,你就这么对待病人的。”

我的泪水却一瞬间,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沈渝愣了一会儿,看着我哭的跟小花猫似得,叹气,也不忍心责备,说,“哎,我教了你这么多,却忘记教你什么叫做医德……”

“我不想和你分开。”明显的话不对题。

“虽然说好要做兄妹的,可是我还是想要任性这一次,就一次。”我忽然从背后抱住了他,他的身子几乎不能察觉的颤了一下,想要转过身来,安抚我。

他的声音干涩,压抑着难过,“乔乔,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你心里头的苦,我不安慰你,并不代表我不心疼你……”

“傻丫头,我们没有分开呀,你不出嫁一天,我就会照顾你一天……沈家的女儿,你想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夫婿,都行。”

“二哥,那如果我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呢?”我破涕为笑,反问。

“那我……沈家就养你一辈子。”

我甚至笑了,却仍觉得鼻子酸胀,“二哥,我没有说真话,你以后娶的新嫂嫂,我看着你以前要好的那个女同学,叫安东妮的,也是极好的。”

我想,今后,我真的能够心甘情愿,当你是我的二哥。

【第五十记·阴错阳差】

在山谷里的半日,沈渝告诉我,我与秦知年出海的时候,岛上所发生的事。

事情要追溯回秦知年把我带走的那一个晚上。

那一个晚上发生了什么来着,对,阿嫘婆婆告诉了我们鸢娘的故事,还有什么,秦知年出卖了我们,告诉纳笙族长我和沈渝的藏身之地。

“秦知年这个人,虽然不地道,阴谋诡计一堆,对你却真是另待。”沈渝说。

我不解,难道出卖我们还算是对我好吗?“那个秦知年,披着人皮的模样,谁知道心里装着什么。”我哼哼。

沈渝却说,“其实你应该知道,他一上岛就是有目的的,可他却千方百计的想要支开你,他知道如果让你走,你绝对不会走,却用这种方式来逼你走……包括这一次,他也是支开你,才对我下手。”

“他这样害你,你还帮他说话。说,那天他一定跟你说了什么?”

沈渝摇摇头,“他什么都没说,只给我看了一样东西,”他顿了一下,看向我,“是我小时候送你的那块玉。”我想起那块玉,正是定亲的时候,他送我的聘礼,上面刻着的正是一个“阮”,那时我身中蛇毒,以为不久于世,才请秦知年把这个送还给他,没想到,误会了。

“那时我以为你连……这个也给了他,想必是真的放下了,喜欢着他,想着他照顾你,也是好的。”

我冷笑,心中却是难过,“所以你就让他带我走了,自己一个人留在这个岛上?你是想要帮我查出娘亲的下落。”

沈渝沉吟,抬头说,“也不算是完全为了查你娘的下落,我也有些事情要处理。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那个商人传记中关于纳笙的记载吗?其实那时我并没有完全说完……”

他告诉我,我与秦知年离开后,他也总算放心了,可以心无旁骛的开始调查,他那日没有告诉我的是,纳笙关于宝藏命脉的记载。传说纳笙人能够在这茫茫海上生根繁衍生息,是因为那是纳笙人带来的那一笔财富,正好埋在这无名岛的命脉之上,压住了海上恶灵的侵袭。

“这岛上真有财宝,那文氏姐妹不是诓那群海贼的?”我惊讶。

“目前还不确定。”沈渝摇头,“目前还不确定。可是我想,你娘当初出走,肯定是跟纳笙有关,很有可能与这笔宝藏有关,或者跟宝藏的什么人有关。她很有可能来过这个岛,甚至……可能还在这个岛上。”

一提起我娘,我还是忍不住辛酸,我娘当年一声不响就就走了,一直都是我心中的结,想到我娘曾经来过,甚至还活在这个岛上,我就忍不住激动。

“二哥,你可查出什么?”

“那时我并不清楚文氏姐妹对于这件事知道多少,是歪打正着,还是确实知道,我一开始想到就是去那个刀疤三那群海贼死的命案现场查看,他们死得实在是太诡异了,甚至不想是人类所能做到的。其次是他们死得地点也很凑巧……”

“都在纳笙祭台的那块禁地旁边。”是的,这太容易联想到了,想当年那个军官也是立刻联想到了这一点,于是才在那里遭到了纳笙的反击,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于是你去了那片禁地。”

也是在那里遭到了枪击的?可是纳笙已经与世隔绝数十年了,那里会有枪呢?

沈渝看着我望了一眼背后的伤,说,“是的。我又去了那个地方,甚至挖开了那些新土覆盖的地方。”他顿了顿,“我看到了当年那支军队的骸骨,它们都只是凌乱的碎骨,已经分辨不出完整的一具,可是依照数量,足足有上百具。”

我心猛地一颤,原本那段屠杀的历史再怎么震惊,也总觉得只是存在纳笙的故事里,可是沈渝亲眼所见,却完全不同。

“除了这些骸骨,还有一些随身携带的枪支弹药……也便是那个时候,我被枪击了。”

“可看清是什么人?”

沈渝摇摇头,“没有。当时天太暗,但从轮廓中可以看得出,是个男人……那把枪和土里挖出来的型号是一模一样的他当时并没有击中我的要害,我觉得他似乎使枪的手法不太熟练,又好像根本不太会用枪……也还好是这样,他扔下枪,慌忙便逃走,我自己取出子弹了以后,误打误撞就找到了颜吉的屋子,在那里呆了一段时间,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那夜在屋子里,由于太冷了,我们到处找被絮,我轻而易举就找到了。我想便是那时,他开始怀疑我之前根本就来过这里,或者与颜吉有联系……其实我根本没有见过颜吉。”

我吸了一口气,虽然沈渝说得如此简单,可当时想必是凶险万分。

“这个事情会不会,会不会和……”秦知年有关。

我没有说下去,那一日在轮船之上秦知年曾亲口说他是为了毁了这座岛而来的,可是依着他的年纪,有会与这座岛有什么恩仇呢,怕也是为了传说中的宝藏吧。况且,那群人愿意跟随着他,怕也是利字当头吧。

可我又觉得明明之中好像有一股力量在阻止我们知晓某一些真相。

到了晚上,沈渝烧退了,算是没有什么大碍了,我笑,“二哥,你若真烧成了傻子,也不是没有了不得的事,你以前总把我当孩子管,今后,我也把你当娃娃养。”

任我欺负,而不是管教我的二哥,多么有意思呀。

沈渝淡淡笑,抿了抿唇,漾开一丝笑,“那样,也很好。只怕你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烦还来不及呢。”他望了一眼,“不过我们得赶快上去,赶快出现在秦知年前面。”

我想了一下,虽然不太明白,沈渝这么做的用意,可是沈渝做事必定是深思熟虑过的,也点头,笑,“以后,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我们回了颜吉的住处,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了,完全没有人了。去了阿螺婆婆的那里,也没有发现人。于是,我们就笃定了秦知年还是跟文梳在一块。

——那自然便是无芳街了。

我们来到无芳街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黑。街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