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道天下-第3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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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学儒慌忙笑道:“王爷说笑了,若是没有王爷抬举,我们三兄弟岂能有如此福缘。再者王爷能入股,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天大好事说心里话,若是王爷当真甩手,将钱庄完全交给我们兄弟,我们兄弟还真没这么大胆敢接这不仅烫手也许连心都烫熟的买卖。”厅内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
陈烨道:“六和钱庄的总号今天就要派人前往山西平遥接管,要将银库和账簿全部运回来。老十六,你要跟着辛苦一趟了。”
秦十六笑道:“主子放心,保证一个大钱一小片纸都不会落下。”
孙学儒道:“王爷,总号犹如一个国家的京城,钱庄所有核心秘密全在那里,事关重大,学儒愿亲自前往接管。”
陈烨沉吟了片刻,笑道:“你去可以,但不必常驻,将总号的人员和存银账簿尤其是印制钱票的铁版都运回京城,还有这次将汇合钱庄的总号也迁出来吧。从此,汇合钱庄的总号就设在京城。”
孙氏三兄弟脸上都露出犹豫之色。
陈烨笑道:“学儒兄,虽然故土难离,但既然想将生意做大,眼界心胸就不能太小,京城是咱大明朝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在这里放眼天下,你的心胸才能越来越开阔,生意才能越做越大。想知道本王对你们兄弟有何期望吗?”
孙氏三兄弟互相看了一眼,忙站起身,躬身道:“我等诚惶诚恐恭听王爷垂示。”
陈烨站起身,眼神闪烁着亮的惊人的神采望向殿外,孙氏三兄弟不由自主也都回身望向殿外,正疑惑不解,耳旁响起陈烨清亮如晨钟暮鼓般的声音:“本王希望能在你我有生之年看到汇合钱庄的生意扩展出大明,6上向北过河套瀚海沙漠打通丝路,将分号开到波斯以及更远的别国土地,水路越过茫茫大海到西洋诸国,最终将钱庄生意开遍世界”
孙氏三兄弟身子都是一震,振聋聩的声音回响在耳旁,三双原本疑惑迷茫的双眼都露出激动难以抑制的神色。
第三百三十七章 内阁值房
半晌,孙学儒眼中的激动慢慢消退了,惊疑再次升起,转过身,躬身说道:“王爷天高海阔的志向,学儒光是听闻就已激动得难以抑制,可、可,王爷,大明从太祖皇帝始,就曾严旨禁海,不许一片木板下海,禁止商贾出海做生意。还有如今河套丝路都被蒙古俺答占据,蒙古与我大明为敌,朝廷根本就不许民间商贾与蒙古俺答做生意,6路海路皆不通,王爷的志向恐怕,”
陈烨微笑道:“世上原就没有十全十美的好事,但事在人为,本王相信,只要你朝着这个目标前进,会有这一天的。”
李准和孙氏兄弟的身子都是一颤,眼中都闪动出让他们惊悸心跳的惊喜。孙学儒翻身跪倒,孙玉儒和孙启儒也急忙跪倒。
孙学儒激动道:“若当真有海禁6禁开放的一日,学儒一定会让王爷看到咱们汇合钱庄走出大明,分号开遍世界的一天。”
陈烨微笑着点点头:“这些话原本不想这么早和你们说,但今日看到让你们将总号迁出老家就有些犹豫难舍,本王才提前将心里话说出,记住本王的话,要想做大事,就要有包容宽广的心胸,否则固步自封目光短浅,自保恐怕都会陷入勉强,何谈开创。”
“王爷,我等兄弟明白了。我这就向王爷辞行,回返山西老家,将总号连同六和钱庄的总号一同迁到京城。”孙学儒激动的说道。
“王爷,我和二哥也马上回去,召集挑选可靠人员,准备接管六和钱庄在各地的分号。”孙启儒也激动道。
陈烨点头道:“好,大事要紧,本王就不挽留你们了。”孙氏兄弟和秦十六退出了殿门,离去了。
陈烨收回望着殿外的目光,转身回到座位坐下,微笑道:“孙家兄弟还是过于小心谨慎了,其实既然接管了六和钱庄,无论是司礼监、宫中二十四衙门还是镇抚司、提刑司在六和的存银,对他们已不是秘密了。”
李准笑道:“这说明他们没有被狂喜兴奋弄得忘乎所以,没了分寸。不过话说回来,他们兄弟三人以区区草民身份,骤然与闻如此惊天的秘闻,不仅没有惊骇欲绝,反而踊跃参与。奴才还真有些佩服他们的胆量。”
陈烨微笑道:“富贵险中求嘛,不过说起胆子,当初你将身家性命压在本王身上,胆量可是比他们大多了。”
李准咧嘴得意地笑道:“谢主子夸奖。”
陈烨莞尔一笑:“你的脸皮也他娘的比他们厚多了。”
陈烨突然皱眉道:“宫中二十四衙门、锦衣卫、镇抚司、提刑司还有咱们小民百姓的存银有四百余万两,若再加上徐阶等高官百余万两,这一次能上交给父皇的存银也就四百余万两。”
李准强笑道:“虽然与主子所要的千万有些差距,但所幸差距不是很大。”
陈烨瞧了一眼李准,微微一笑:“你放心,我既答应了你,就不会在他们的银子上动心思。”李准强笑笑,没敢接陈烨的话。
陈烨嘴角绽起一抹冷笑:“不过咱做了这么大的好事,要是再不图个名,本王也觉得亏得慌。”
李准一愣,惊疑的问道:“主子这话,奴才不太明白。”
钱有禄红肿着眼睛步入殿内。陈烨望向钱有禄,叹了口气:“入殓了?”
钱有禄跪倒,痛苦的点点头:“有禄谢东家给了江林一个全尸。有禄真没想到江林他竟敢背叛东家,是有禄识人不明,请东家惩处。”
“你起来吧。”
“谢、谢东家。”钱有禄站起身来,抬手擦去脸上又滑落下的泪水。
陈烨沉默了片刻,瞧着钱有禄的神情渐渐恢复平静,沉声道:“这天马上就亮了,也该是咱们唱戏的时候了,通达,戏台子准备的怎么样?”
钱有禄躬身道:“东家放心,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只要东家吩咐,有禄就立刻派人去各衙门。”
“主子你们这是?”李准惊疑的瞧着陈烨。
陈烨冷笑道:“我刚才说了,做了好事不留名,那不是本王的作风。宫里二十四衙门以及东厂的银子咱们没拿,也要让他们知晓咱们对他们的心意,。电子书。自然锦衣卫镇抚司提刑司也不能落下。李准,这事就交由你去办吧。”
“是,主子。”李准急忙躬身道。
陈烨站起身来,微笑道:“徐阁老和其他内阁阁员,本王亲自去请,我想他们应该不会拒绝本王的好意吧。”
殿外传来一阵急促嘈杂的声音,李准脸色一变,急忙飞奔到殿门口,愣住了。克己殿大坪上全是搬桌子扛椅子的听事,一片忙碌。
“主子,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钱有禄笑道:“李总管,主子要粉墨登场,这天大的热闹,听客太少怎么成,一定要多多益善才是。”
李准眯着眼瞧着钱有禄,猛地醒悟过来:“难不成主子是想将在六和钱庄存银的官员都请来?”
陈烨玩味笑道:“存银?什么存银?官员们有存银吗?”
李准一愣,钱有禄微笑道:“回主子,京里的官员都已经数月没有俸禄,怎么可能会有银子存进六和钱庄。”
陈烨微笑道:“这么说来是六和钱庄的掌柜孟恩远在说假话了?”
“是,东家。孟恩远一派胡言,敢如此污蔑我大明的朝廷官员,其心可诛”钱有禄躬身道。
陈烨迈步走出了殿门,站在台阶上,瞧着已开始清晰可见的密集摆在大坪上的桌椅,又抬头瞧了一眼,已有红霞从几朵白云射出的东方天际,微笑道:“看来今儿又是个艳阳天,用过早膳,咱们就分头行事吧。”
“是。”李准和钱有禄神情不一的躬身说道。
早膳过后,李元清赶着那辆由两匹通体紫红的高头神骏拉着的紫缎帷幕重檐银顶的马车,从偏门驶出,停在了景王府正门照壁前。
头戴亲王金冠,身穿紫红流云纹,胸前绣金龙宫服,腰悬紫玉带的陈烨迈步下了台阶,李元清翻身要跪倒,“免了。”
“谢王爷。”李元清瞧见跟随在陈烨身后的郑三刀,微微一愣,忙挤出笑意,拱手施礼。
陈烨摆手阻止郑三刀搀扶,上了马车,挑帘进入车内。
郑三刀也跳上马车,盘腿坐在车驾上,瞧着有些惊愕茫然的李元清,咧嘴笑道:“李大人,别傻站着了,走吧。”
李元清醒过神来,神情复杂的一笑,忙跳上马车,抖动缰绳,两匹紫红神骏迈开四蹄,稳健有力的踏着碎步奔行起来。
“李大人,车赶得不错啊”
李元清忙谦恭的笑道:“多谢郑爷夸奖,郑爷的大名,元清可是如雷贯耳,能与郑爷同行,元清深感荣幸。”
郑三刀咧嘴笑着,拱手还礼:“李大人客气了。你是王府的护卫,锦衣卫镇抚司的副千户,俺是一介草民,您和俺客气,俺可受用不起。”
李元清忙道:“郑爷是王爷心腹,功名富贵那都是唾手可得,今后元清还请郑爷多多提携。”
郑三刀心虚的瞥了一眼车帘,低声笑道:“好说,好说,放心,若真如你所说,能有提携你的一天,俺一定提携你。”
李元清心花怒放,忙抱拳低声道:“郑爷之恩,元清感激涕零,今后郑爷但有吩咐,元清披坚执锐义不容辞。”
“当真?”郑三刀又心虚的瞟了一眼车帘,凑近李元清,嘿嘿低声笑道:“俺来京城也有些时日了,实在是人生地不熟,找不到好玩的去处,你能带俺开开眼不?”
李元清低声笑道:“郑爷算问对人了,四九城连同京郊好玩的去处,没有元清不知晓的。不知郑爷是喜欢良家的还是娼寮所在的?”
郑三刀眉开眼笑,轻轻拍着李元清的肩膀:“俺就知晓李大人是同道中人嘛不瞒李大人,俺就喜欢小寡妇,李大人能成全不?”
李元清点头赔笑道:“郑爷放心,包在元清身上,只要郑爷有空暇,元清保管让郑爷玩的舒服痛快。”郑三刀眯着眼笑着连连点头。
李元清暗暗轻吁了一口气,心里暗笑道,这土包子癖好真是够古怪的,喜欢小寡妇,也不怕招一身晦气。不过他可是王爷身前的红人,这要是巴结好了他,今后升官财岂不如探囊取物一般轻松,嘿嘿嘿。
马车来到西苑宫门,把守在宫门前的锦衣卫和宫内听事瞧到马车过来,全都翻身跪伏在地,齐声道:“奴才们叩见景王殿下。”
李元清缓缓停住马车,扭身躬身道:“启禀王爷,马车无法进宫门,请王爷示下。”
陈烨挑帘出来,抬眼望去,四名禁宫听事抬着明黄抬舆从宫门飞奔而出,在马车前停下,跪伏在地,头前一名听事尖着嗓子道:“请景王殿下移驾抬舆,奴才们抬您进宫。”
陈烨瞧了一眼宫门前的巨石台阶,微露苦笑摇摇头,下了马车:“你和三刀留在这,本王坐舆进宫。”
“是”李元清和郑三刀忙齐声说道。
陈烨坐进抬舆,四名小听事抬起抬舆,既稳又健步如飞的进入宫门,沿着汉白玉跸道向西而去。
陈烨边欣赏着周遭的美景,边沉声道:“去内阁值房。”
四名抬舆的听事闻言都是一愣,不敢怠慢,急忙齐声道:“奴才遵旨。”
四名听事抬着抬舆穿过或气势恢宏飞檐突兀的殿宇,或造型华美的亭台楼阁,连续经过了四五座汉白玉石桥,桥下都是流水潺潺,陈烨远眺,巨大如湖波的海子波光嶙峋,好一派湖光山色,真是美不胜收。
行了盏茶功夫,从周遭古树参天,两侧栽种奇花异草的花圃院落穿过,高大的朱红宫墙映入眼帘,四名听事抬着抬舆沿着狭长的宫廷甬道又走了百十米,在左侧宫墙飞檐斗拱的院门穿过,进入宽敞的院内,抬舆在院子中央轻轻放落。
一名听事躬身道:“景王殿下,内阁值房到了。”伸手挑开舆帘,想要搀扶陈烨,陈烨已先一步从抬舆内走出,打量着内阁值房所在的院落。
瞧着低矮红漆斑驳的一排内阁值房,陈烨恍然有一种来到电影中演的七八十年代县委大院的感觉。每一间值房门前站着的腰间悬挂乌木牌的随传听事和一名内阁司阍从抬舆落下,就跪伏在地,既不敢说话,头也不敢抬起。
“景王殿下,正房就是徐阁老的值房。”小听事觑着陈烨有些茫然的神情,乖巧的低声说道。
陈烨瞧了一眼小听事,微笑着点点头,迈步走向正房。刚到门口,跪着的随传听事抬头,胆怯的瞧了一眼陈烨,刚要张嘴,陈烨轻轻摆手,随传听事急忙又低垂下头。
“阁老,现在每晚我的府上都是等着米下锅的官员,我实在是被他们弄得焦头烂额,官员的欠俸又有四五个月了,上次苏木胡椒折俸好歹是对付过去了,这一次户部连这些都没有了,您看这可怎么办啊?”值房内传出一个语调虽然焦躁,但声音浑厚音质很有乐感的男中音。
紧接着一声悠长透出无奈的叹息响起。听声音,陈烨知晓是徐阶。“国事艰难,也没什么好法子可想,只能拆东墙补西墙了。蒙古俺答的和议谈成,今年就能省出百万两军饷,官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