鳄鱼先生-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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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是你?”仰头看着此人,第一感觉就是来者不善。
“好久不见?”展予杰露出洁白的牙齿,在头顶灯光的映照下闪闪发亮。
姚雨不想理他,转身就走,展予杰伸出长手臂又拦住她说:“小雨,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对不起。”姚雨语气决绝,“我觉得我没有什么好和你聊的。”
展予杰骨子里就是一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他目光灼灼地瞪着她,厉声道:“予博的事你就不感兴趣吗?”
对于死人,姚雨不想再提起,何况是予博,她冷笑道:“他都死了那么多个月了,我对他的事不感兴趣了。”
说完推开他的手想上楼,没有想到他的手臂像石块一样硬,怎么推也推不动。
“如果我和你说,予博的死没有那么简单,你还感兴趣吗?”展予杰问得很阴冷,提到的又是已故之人,有那么一瞬间,姚雨以为自己置身于阴间。
“你真是无聊!”她果然地下了这样一个结果。
展予杰速度极快地举起另一只手,发现手里拿着一本暗红色记事本 ,方才姚雨就一直没有注意到他手上的东西,这时看到的时候,不明所以,暗思这一本记事本一定与予博有关。
“这是予博生前留下的医学日志,我无意中发现的,原来他的死没有那么简单!”
这时,她震到了,呆呆地看着他手里的本子。
“我们到对面的茶楼慢慢聊吧。”展予杰收起本子。
姚雨本不愿和他多聊的,可不知为何看着那本暗红色本子,她鬼使神差地跟着他走出楼道。
☆、第064章
姚雨的家附近就有一家古香古色的茶艺居;可她每一次从茶艺居经过的时候,都没有进去过,今晚第一次走进去,才知道它的真面目。环境不错,穿着淡色旗袍的茶艺小姐都很年轻漂亮。
展予杰要了一间中包厢,很礼貌地邀她入座;茶艺小姐开始泡茶,很快,包厢里茶香四溢。
展予杰因为由于有事对姚雨说;打发了茶艺小姐后,自己动手沏茶,那动作倒是熟络;看得出来是一个懂茶艺的人。
姚雨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了;这个点对可能对于展予杰来说还只是一个夜的开始;可对于自己而言,已经到点入睡了。
“展先生,有什么话快点说,我明天还要上班呢。”她的视线一直落在他手上的那本日志本上。
展予杰为她沏了一杯茶后说:“小雨,听之前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姚雨面露不屑之色,她倒是想听听予博的死究竟有什么猫腻?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话,可事实摆在面前,不容得你不相信。”展予杰将暗红色日志放在茶桌中间,一只手的食指敲打着封面,“我可以读给你听。”
姚雨将信将疑地听着,看他笃定的神态,不像是在胡说八道,怎么说人家也是大公司的老板应该不会无聊到将亲弟弟的死赖到余鳄身上。
“你快点读吧。”她迫不及待。
展予博沉重地捧起日志,翻到了重点页,抬眸,又看了看姚雨的表情,见她一脸期待,心里不禁暗笑。
看着予博涓秀的字迹,他细细读道:“四月二日,我接待了一个病人,名叫余鳄,是一名很有知名度的国际建筑设计师,他的左眼出了一点问题,我给他的初步诊断是角膜病。后来详细就诊后确定为角膜病晚期,此时惟一的治疗办法只有行角膜移植术,将已混浊的角膜去除,换上透明的角膜,使患者重新获得视力。当我将此病症告知于患者的时候,患者情绪有些激动,一直担心自己的眼睛是否会瞎,我给他的答案是如果不及时移植眼角膜就会失明。移植眼角膜并不是容易的事:六个月以内之婴儿、九十岁以上之老人,其角膜功能差,是不适合捐赠的。一般以6…60岁的角膜健康者是适合的,尤其死于急性疾病或外伤,而介于25…35岁最佳。若捐赠之角膜曾经手术后,或患有青光眼或患有眼部肿瘤者,当然不适合。而患有梅毒、肝炎、白血病、败血症、爱滋病、全身转移性癌症或恶病体质的病患,其眼角膜也不适合移植给他人。且申请移植眼角膜除了医生认为病情适合接受角膜移植外,还要予以登记,等待适合时机才能动手术。当时的情况,没有找到合适的眼角膜,患者的眼病又越来越严重,所以很有可能有失明的结果。”
读到这里,展予杰抬眸,沉重地对姚雨说:“这是予博三月二日记下的。”
姚雨听了半天并没有听出予博的死与余鳄有什么关系,叽讽道:“展先生,听了你读这么久,我还是没有弄清楚予博的死与余鳄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明白了余鳄是予博的病人,这是个人的*,我与余鳄交往没有多久,他并没有告诉我也是合情合理的。”
展予杰淡淡的笑容掺杂着些许的不甘,他翻了翻后几页日志,缓缓道:“小雨,别急,好戏在后头。”
姚雨看了看时间,“那你快点说吧,别卖关子了,很晚了我还想回家休息呢。”
展予杰不紧不慢地翻阅着后几页,这本日志他已经都翻看过了,每一页的内容他都牢记在心,因此,没有翻几页后他就锁定了目光,眼神笃定地看着这一页的内容读道:“因为缺失眼角膜,患者不能动手术,心情很不好,情绪也不好。作业称职的医生,除了治疗患者的病外,还要安扶患者不安的心理,于是我和他聊起了一些愉快的事,比如爱情。我们聊起了我刚交的女朋友,还时不时说起我和女朋友之间开心的事,还给他看了女朋友的照片。聊完这些后,趁机安慰患者,凡事要想开一点,移植眼角膜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有的人等了几个月都等不到,有的人可能运气好才等几天就等到了。患者在我的开导下心情慢慢好了起来,离开北江市到F市休养。让我没有想到的事患者离开北江市,不知受到了什么刺激,情绪又变得不安起来,打电话给我说是眼睛疼得厉害,我让他去就地城市大医院先看看,他说不行,一定要让我去他那里,于是我和他说第二天也就是三月二十五日星期赶到他所在的城市。”
读到这里,后面就是空白页了,展予杰又一次抬起眼睛看着姚雨的反应。
姚雨将他所读的一字一字都记在心里,越读到最后,她的心就开始怦怦跳动起来。予博死那一天的情形她记忆尤心,日期正是三月二十五日,那一天予博还特意给她打过电话,说已经快要上高速了,再过几个小时就会到F市。唯一有出路的就是,他说是去外市开会,并没有说明原因,他有他的工作性质,为了保护患者的*,对于刚交往一个月的女朋友不说也是很合理的。
将整件事顺下来,也就是余鳄因任性让予博赶去F市,因此在高速公路上发生了车祸,予博才一命归西。虽然是个意外,但如果不是余鳄的不通情达理,这个意外根本就不会发生。
心跳得越来越厉害,她努力让自己平下气来,可就是无法平气,这个时候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捂着胸口,看着桌面上那本暗红色的日志本。
颜色明明是暗色的,可此时在她的眼中比鲜血还要红。
“小雨,你说予博的死与余大设计师脱得了关系吗?”展予杰一边问一边起身,绕过茶桌走到她的身旁,“我知道你一定是在想这是个意外,但如果不是余大设师任性,你说这个意外——”
说到此,他特意凑到她的耳边道:“你觉得会发生吗?所以你正好杀害予博的凶手在谈恋爱,我这个亲哥哥不能孰视无睹,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也不会接受我的感情,可眼睁睁地看着你与间接杀害我弟弟的凶手在一起我就是不甘心,你能了解我的心情吗?”
语气不轻不重,吹到姚雨的耳朵里像是一阵风飘过,可就是这一阵风让姚雨心沉到了谷底。
转过头,那张阴险的面孔近在咫尺,她越看此人越烦。
“你的意思是说余鳄间接害死了予博,我就不能和他谈恋爱,是吧。”她不想看她,又撇过头。
“是的。”展予杰耐心解释道:“你要理解我这个哥哥的心情。”
姚雨突然觉得这间包厢的空气很压抑,站起来,面容僵硬道:“这个是我的事,不用展先生担心,我先行一步,您惹不急着走,就留在这里继续品茶吧。”
她真的不想留在这里了,说完就转身要走,却被某个大手掌给压住了胳膊:“小雨,我的心和予博一样,都在你身上,我还是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替予博来照顾你,好吗?”
她觉得好笑,头也不转回答道:“展先生,就算我和余大设计师分手,也轮不到您。”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周有些小忙,可能不会天天更新,下一次更新时间周天。
☆、第065章
这个夜晚对于姚雨而言注定是个难眠之夜;她辗转反侧;双眼干涩,就是无法入睡,直到凌晨三点后才勉强睡着了。
展予杰的话飘在睡梦中;恍恍惚惚中她看到展予博那张血淋淋的脸。
六点,她正是被这张带血的脸给惊醒的;睁开惺松的双眼,因为没有睡好觉;头昏脑涨。穿好衣服出了卧室的时候母亲念完经,看到女儿脸色好关心问:“发生什么事了吗;你今天的气色这么不好?”
“没什么事;只是昨晚失眠了。”她走到卫生间开始洗漱。
段玲一边盛着粥一边问:“小雨;你姑母介绍的那个人对你很满意;你对他的印象如何?”
姚雨纳闷;相亲那一天自己不是当着相亲男的面被余鳄从茶餐厅拽出去了吗,都这样了那个男人还会对自己满意;真是奇了;还有他没有对姑母提起那天发生的事,更是怪了。
“小雨,你倒是给个答复呀?”
姚雨洗着脸说:“我对他没有感觉。”
段玲有些小失落,但又尊重女儿的决定叹着气道:“不满意,就再相亲,趁着还年轻多看看也没有什么事,不过一旦过了二十五岁就不要再挑三捡四的了。”
“妈,为什么一定要让我相亲呢?”姚雨从卫生间出来,坐到餐桌边。
“相亲这事比较靠谱,又是你姑母介绍的,不会有什么问题。”段玲将盛好的粥放到女儿面前。
姚雨动起筷子扒了几口说:“我看也不一定,三楼张婶的女儿就是通过相亲才结婚的,这不也离婚了,带着孩子回娘家住了。”
段玲道:“你怎么老把事往坏处想。”
“我只是说事实罢了。”姚雨不想再为相亲这事烦了,“妈,让姑妈别为我张罗相亲的事了。”
段玲说不过女儿,莫明想起了死去的展予博道:“如果予博还活着那该多好,我也不要为你这事操心了。”
好不容易将予博的事暂时搁到一边,母亲这一提,又让姚雨陷入了不安之中,匆忙吃完粥后便走进卧室拎起包就往家门外走。
段玲见女儿像风一样离去,默默地叹了口气。
——
姚雨不到八点就到了办公室,打开电脑后就一直看着电脑屏幕沉思。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后,她的手指才放在电脑键盘上打着字。只见电脑的文档标题上显现了这几个大字:辞职报告。
余鳄上二楼的时候正见姚雨对着电脑屏幕专注地打着字,他的手里提着她最爱吃的早餐食物,大老远的就开心地叫着她的名字。
姚雨见他来上班了,连忙将关闭辞职报告的文档,勉强对他堆着笑容。
“我还没吃早餐,我给你也买了一份,到办公室我们一起吃吧。”余鳄说完就强拉起她的手。
两人分别坐在两头的沙发上,余鳄正为姚雨递豆浆的时候,很意外听到姚雨推辞说:“我不饿,你吃吧。”
他不容她拒绝,将豆浆递到她面前。
姚雨还是重复着那句话:“我不饿,你吃吧。”
这时余鳄发觉了不对劲,以前自己为她买早餐她都会吃,可今天怎么了?他细细打量着她那一张脸,发现脸色不是很红润,关心道:“你昨晚是不是没有睡好,今天才没有食欲,要不这样你先到房里补眠一下吧。”
姚雨摇摇头说:“我睡得还可以,我不要补眠。”
“胡说。”余鳄观察得很仔细,“看看你的眼白里都是血丝,这脸色也不好看,分明昨夜是没有睡好觉了。”
姚雨正想反驳,他又说:“是不是想我了,所以睡不好觉,老实和你说我也想你了,也睡不好觉。”
她现在听他所说的话就像甜言蜜语般,根本就失去了原有的味道,起身板着脸说:“我先出去了,你慢慢吃吧。”
等她关上办公室的门,余鳄也没有了吃早餐的乐趣,皱着眉头就是想不明白她今天是怎么了?
九点的时候,公孙宇抱着几个文件夹上来,看到姚雨一脸的苦闷调侃道:“姚助理,是谁惹到你了,害你一脸的愁眉苦闷?”
姚雨看都没有看他一眼道:“公孙总监这一大早的不好好上班,和我这个小助理开玩笑话,是不是有一点不尽职呀。”
公孙宇听出了这其中的火药味继续调侃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