鳄鱼先生-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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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排黑白相间的琴键显露在眼前,擦拭了上面的灰尘之后,纤细的手指滑过琴键,随易弹奏了几个音符,这让她感到很满足。
小的时候,她看到同龄的孩子可以学钢琴,她就很羡慕,因为她也喜欢音乐,也喜欢长发飘飘地坐在钢琴前演奏钢琴乐曲的那一种感觉。只可惜父亲死得早,母亲又是一个收入低下的普通工人,奶奶家那边又将她们母女视为毒物,她根本不可能学一门花费高得吓人的乐器。
有一点不舍地盖下琴盖,看了看时间,不早了,如果再不打扫,公孙总监又该责备自己工作效率低了。
从这一间琴房开始打扫,到隔壁那一间套房的时候,姚雨足足花了三个多小时才算清理干净,用手臂擦了擦额角上的汗,看着焕然一新的房间,她第一次偿到了用真正的劳动换来的心血。
☆、第009章
下班时,与应子熊闲聊起来,才知道应子熊的家就在自己家附近,他是开车来上班的,可以顺便送自己回家。
姚雨对于应子熊的好意一开始是推拒的,但应子熊实在是热情,再说同事之间顺道送回家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自己拒绝一来显得特别矫情,二来也显得不够大方。自己做了一天的卫生,早已疲惫不堪,再坐公交车回去,她非得晕过去不可。
就这样,姚雨理所当然地坐上了应子熊的车。坐在舒适的车里,她不得不羡慕工作室的同事们,这里工作的设计师都买了价值不菲的车,就算是像应子熊这样的设计助理,也开着十几万的车,可见这间工作室实力强大,如果自己好好做上几年,说不定也能开上车,让母亲过上更好的生活。
窗外的风景快速掠过,身心皆疲的姚雨十分享受地坐在车里,心里□□地规划着自己的将来,一天下来的惫懒之意一扫而空。
回到家,母亲就问她第一天工作情况,她可不敢对母亲说实话,只含糊地说一切还好。【】
晚饭过后,她躺在床上想睡却睡不着,索性起来上了一会儿网。无意中看到一则新闻,说一个十岁身患癌症的男孩,临终前要求捐献身体全部器官。男孩父母按照儿子遗言捐出了遗体,便有了后来的心脏,眼角膜等器官移植于其他人身上并康复的事情。
姚雨十分佩服这个十岁小男孩的善良与勇气,小小年纪却能做出这种壮取,换作是自己恐怕是办不到的。因为此事她又想起了展予博捐赠眼角膜的事,三个多月过去了,他的眼角膜应该移植到需要帮助的患者眼睛里了吧,也不知哪个幸运儿接受了他的眼角膜。
上了一会儿网,打了一会儿游戏后她便睡下了。
第二天还要打扫,姚雨不再穿职业裙装,换成了休闲的打扮,和第一天一样,早早便坐公交车来到了工作室。
打开还未打扫的那间办公室,她发现这是一间健身室,一些运动器材都很全。
没有想到这个天才建筑设计师除了精通音律之外还喜欢健身,情商还是很高的嘛。
她提来水桶,马上投入到保洁工作中,与昨天的劳动强度比起来,今天的劳动强度弱了许多,花不了一个小时时间,她便将运动器材擦了个油光发亮,拖了地后她竟萌发了健身的乐趣。
她将每一个健身器材都玩了过去,跑步机,举哑铃,她平时少很运动,没有玩几下就累得气喘吁吁。
又来到那一间办公室,由于昨天都清扫好了,今天她只要擦几下,不用那么费尽。当目光再一次停留在那个普利兹克建筑奖的奖杯时,又搂了几下。
放下奖杯的那一刻起,她开始寻思着余大设计师究竟长得是什么模样。到百度搜索一下,只能搜索到一张模糊的远照,根本看不到他的庐山真面目,于是她在办公室又仔细找了一下,也没有发现一张近照。
她的好奇心严重受到了打击,暗思余大设计师不喜欢照相吗?真是一个怪人。
接下来,姚雨无所事事,玩了一会儿手机后,无聊到了极致。忽然起起了办公室套间里的那一架三角钢琴,灵机一动从网络上下载了一张《世上只有妈妈好》的简谱,并打印出来。
反正二层就她一个人,不如趁此机会弹弹那架名贵的三角钢琴,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以此来打发时间。
她来到了琴房,将简谱架在琴架里的支架上。
她没有学过钢琴,但还是看懂简谱的,知道白色琴键上代表是什么音,慢慢坐在琴椅上,伸出修长的手指,一边看着简谱,一边动作僵硬生疏地演奏起来。
她毫无钢琴基础,不会两只手配合起来弹奏,只会单边手弹奏,因此弹奏下来,旋律断断,毫无连贯性。
弹了第一遍,手指僵硬到不行,在弹了第二遍第三遍后手指才灵活了起来,第四遍的时候已经熟练了不少。
她好开心,此时又口渴,走出琴房一眼瞄到不远处的酒柜上那些名贵的酒瓶之上。
酒柜上的酒都是进口的,都是英文或者法文还有日文之类的。她也知道这些进口的酒都很烈,选择了一瓶看得还算顺眼的倒了一小杯。
闻着淡淡的酒香,眯着眼睛,吸着鼻头,粉唇触到杯口,抿了一小口,果然酒香怡人,让人回味无穷。
洋酒的香味让她越发的兴奋,又回到琴房,弹起钢琴来。
只是她弹得过于投入,不知道就在她陶醉于琴声之时,有一抹高大的身影正悄悄推开办公室的门。
她一只手弹着琴键,另一只手端着小酒杯,十分享受地饮了好几口。
她的琴声虽不及那些钢琴大师的天簌之音,但也是她用了心演奏的,再加上这杯美酒,让她突然感觉到生活还是美好的。
尽管她很小的时候死了父亲,没有得到奶奶的疼爱,只与母亲两个人相依为命,经济情况十分拮据,读大学的学费还是自己打工赚来的,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对她好的男朋友交往一个月就出车祸死了。
想着自己不幸的种种,怅然若失,此时此刻只有琴声与酒香能让她忘记痛苦的过去。
她浑然不知那道黑影已经穿过办公室,正无声地打开琴房的门。
她依然忘我地弹着钢琴,还不忘记抿两口酒。
“谁允许你喝我的酒,弹我的钢琴的?”就在她痴迷于琴声与酒香之时,一抹声如洪钟,又似古酒醇香的嗓音从门之处飘然而来。
她早已将那一杯酒喝完了,整个人飘飘然,听到有人问话,晕呼呼地朝着声源看过去。
她有些醉,看到门之处站着一个身躯挺拔,皮肤黝黑的男子。
她起身,趔趔趄趄地走过去,一边走还摇摇晃晃地问:“你是谁呀,怎么随随便便进来?快给我出去!”
门之处的男子站如松,看着她摇摇坠坠而来,不禁勾起唇角,原就浑厚的嗓音变得更加富有感染力:“这里是我的办公室,你弹的钢琴还有你喝的酒都是我的私有物,我为什么不可以进来?”
“胡说八道。”她的醉意让她乱说起话来。
“你醉了。”男子不再站在门口,迈进了一大步。
“我没有醉,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请你出去。”她慢慢向男子走近,那张面孔也在她的眼前渐渐放大。
终于看到了男子的面孔,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这张面孔是模糊的,但感觉得出来五官端正,是一个长得相当出众的男子,且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仿佛刚从冰冷的南极回来。
“我再说一遍,这个地方是我的,反而你喝了我的酒,弹了我的琴,还动了我的酒杯,你这个大胆妄为的女人。”男子的话长了些,在说的过程姚雨也走到了他的面前,仅一小步之距,两人的眼神在冷却的空气中相互对视,有一种剑拨弩张的气势。
“真是小气鬼。”姚雨瞪了此人一眼,挺起背,还对着他扮了一个鬼脸,调皮地绕过他的身边,向另一套间走去。
她不清楚她方才倒得是什么进口酒,就喝了一小杯,身体就像飘浮在云端,轻飘飘的。那个男人到底对自己说什么,她也听得迷迷糊糊,她只想找到那个大床好好睡一觉。
推开套间的门,迫不及待地向床边走去,也不顾身后跟着一个陌生的大男人,她就一头栽进床里,闭上眼睛。
☆、第010章
姚雨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口干舌燥,转头四处打量,发现自己躺在大老板套间的大床上。摇了摇头回想着曾经发生过的事,她依稀记得自己在弹钢琴时,有一个长相出众的男子出现,她们好像还说了几句话,最后自己因为喝了洋酒便一头栽在这里了。
那个男子到底是谁?自己睡着的时候,他又在哪里在做什么?
起身,看到床柜上放着一杯水,此时的她嘴巴正渴,也不顾不上多想,便端起水杯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整好了衣服,出来时听到门外有动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是他在对人说话。
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处,不敢一下子把门打开,而是先开了一个细缝,透过门缝她看到了办公室外的情景。
这一看,她连忙把门关上,呼吸加速。
平下心来,她再一次将门打开一小细缝,和方才的情景一样,确定自己并不是在梦游。
那个男子端正地坐在办公椅上,认真地看着文件,而公孙宇则双手交插于小腹前,略低着头,好像正等着回话。
姚雨这才意识到这个男子正是工作室的大老板,也就是赫赫有名的余大建筑设计师。
如果他是,那刚才自己喝酒弹琴的一幕不是都被他给撞见了?还有醉晕晕躺在床上的那一幕也不是被他瞧见。
完了完了,她还指望第一次与大老板见面给对方留下好印象,这下倒好,什么丑相都被他给看到了,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姚雨想着双手捂住了脸,站在门后,就是不敢将门打开,只能透过门缝观察大老板的一举一动。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余鳄看完文件后,将文件稳稳地放在桌面,抬起头来友好地看着公孙宇。
公孙宇的动作稍有放轻松,情绪不像方才那么紧绷,“辛苦倒是说不上,就是你那个助理有一点麻烦。”
余鳄听到他口中的那个人,不由得眼睛瞄向套间处,姚雨反应慢了半拍,等到他朝自己这边看时,她才关上门。
她不知道公孙宇口中的‘你的那个助理’是不是指自己,但有八成是说自己,难不成自己以后要跟的设计师真是余大老板?
应子熊说过余大老板孤僻惯了,从来不请助理的,看来,他的话也不能全信。
她的耳朵贴在门板上,继续留意着门外的动静。
“她不是把卫生都清理干净了吗?”余鳄饶有兴趣地说:“虽然这干净整洁的程度还达不到我的最高要求,可对于一个刚刚走出大学校门的女生来说,马马虎虎吧,就不要有太高的要求。”
公孙宇走近一小步说:“我指的不是这个?”
“那你指的是什么?”余鳄身体向大班椅背靠去,翘起二朗腿,一指手持钢笔打着转,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工作室来了正式女员工外,男员工都春心荡漾了,个个兴奋地跟猴子似的,我的那个助理这两日也不在工作状态,这心都在你的女助理身上呢。”公孙宇说这些话的时候,神色严肃认真,一点也不像在说玩笑话。
余鳄听言,指尖转动的钢笔突然停止,心思沉沉地将钢笔扔到桌面,身体坐正问:“那我是不是不应该收女助理,让男员工们都无心思上班了?”
“工作室初来女员工,兴奋是正常的,过几天大家的兴奋新鲜劲一过,工作状态就恢复原样了。”公孙宇笑眯眯地问:“余大设计师,您打算如何安顿佳人?”
“她自有她的工作,我会安排好的,如果没事的话,你可以出去了。”余鳄明摆着就是在赶人。
公孙宇见老板‘过河拆桥’,那是有苦说不出,只能灰溜溜地走人。
办公室里立马安静了下来,静得让在门板后的姚雨心里发虚。她像犯了错的孩子躲在门后,愣是不开打开这扇门。
余鳄的脚步很轻,正悄无声息地向套间走来,姚雨只顾着担惊受怕,却不知余大老板已经趁势而来。
“我知道你醒了,开门吧。”洪亮浑厚的嗓音穿过门板飘到她的耳边,让她惊觉,明白两人撞见是迟早的事,避不过的。
姚雨的手轻轻转动金属门把,打开的那一刻,终于看到一身正气凛然的余大设计师笔挺挺地站在门口。
“余设计师,您好!”简单的六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声音发颤。
“您好。”余鳄似乎没有走进来的意思,一直站在门外,“您现在终于可以认我这个老板了?”
姚雨不明白他所指何意,一脸愕然地盯着他看。
见她木愣的样子,余鳄提醒说:“就在一个多小时前,不知谁在隔壁间的琴房赶我走?”
姚雨那是喝多了,所以才乱讲话的,虽然记不起自己是不是真的赶过他,但从他坚定的眼神里确定老板并没有在乱说。
她挠挠头发,羞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