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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将门娇妻-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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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里间传来动静,不由的眉头蹙的更紧了,慕曦曦疾步朝着屋子里头走去。

进了屋子,还是没有看见一个伺候的人儿,慕曦曦身子微微前倾,绕过落地屏风往里间看去。

瘦弱的妇人靠在榻沿儿上正在努力的穿着外衣,额角上已经染满虚汗。

慕曦曦猛地攥紧衣摆,轻咳一身,引起正在低头穿衣的娘亲的注意。

孟氏抬头,本以为是一直监视自己的婆子,但是屏风旁边站着的却是慕紫萱。

孟氏忙不迭的收回正在努力的系衣带的手,一如既往的柔笑道:“萱儿,怎得来的这般早。”

慕曦曦最承受不住的便是面前的娘亲明明受尽折磨,却是偏偏不怨徐氏,她眸子里头的笑意那么真实,却是生生的刺痛了慕曦曦的眼。

点了点头,缓步走了过去,跪在娘亲的角侧,伸手细细的替她整理身上皱巴巴的衣裳。

啪!

孟氏垂在膝头的手猛地一颤,手背上温热的泪水滑落,慕曦曦慌忙的吸了吸鼻子,抬头笑着说道:“娘亲,可饿吗?”

孟氏瞧着跪在角侧的萱儿眉眼上布满了心疼之色,伸手抚摸上她的脸:“萱儿,不必难过。”

“娘亲。”慕曦曦实在是忍不住,泪声轻吼:“为什么?为什么要苦苦忍着?”

小七在一旁看得自家小姐这样,也跟着心痛不已,半蹲下来,轻拍慕曦曦的肩头。

孟氏温声叹道:“萱儿,娘亲不是说了,这都是些小事,无须浪费心神。”

慕曦曦抖动肩头,哽咽道:“娘亲,这哪里是小事?如今你这般模样,爹爹他在天上看了也会心痛的,更会责怪萱儿没有照顾好娘亲。”

提到爹爹,娘亲的手猛地垂落,不再做声。

慕曦曦看着她的反应,须臾,一个想法便是不可置信占据脑子,然后脱口而出:“娘亲,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本就不想活下去了,对不对?”

一语出口,小七讶然的捂住小口,孟氏也猛然抬眼盯住慕曦曦。

良久,孟氏垂下眸光,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萱儿,娘亲做什么都瞒不住你。”

想法被证实,慕曦曦只觉得心尖儿剧痛,漫天的悔意扑上心口:三年了,慕紫萱你为何不陪在她的身边,使得如今的她早已心如死灰,让自己该如何是好?

察觉到慕曦曦的痛意,孟氏拉起她覆在自己膝头的手,拉起来挨着自己的脸庞,温声说道:“萱儿不必难过,自你爹爹走后,娘亲每日里头都没有念想,难过的紧,徐氏她固然可恶,但是若不是她对娘亲的折磨,娘亲怕也活不到这个时候。”

“娘亲。”慕曦曦实在是忍不住了,扑在她的肩头失声痛哭。

如今她哪里还能如以往一般冷静思考,她脑子里头乱作一团,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留住娘亲,一定要留住她。

她颤抖着声音促声问道:“娘亲,若是、若是萱儿带你离开的话,你也愿意为了萱儿好好活下去。”

孟氏眸光闪动,最终却是没有做声。

慕曦曦更急了,思绪早已没有逻辑可言,只想到哪便说到哪里:“对了,还有小宝,娘亲,你还没有见过小宝吧。萱儿带你离开,然后咱们还有小宝找一个新的地方,重新生活,好不好?”

“小宝?”孟氏终于眸光里头终于有了闪动,嘴角不自觉的勾上笑意:“是啊,小宝,有萱儿你在,娘亲也放心了。”

“娘亲。”慕曦曦咬着牙吼道,可是回应她的却是垂落的眸光和除了温笑便没有别的表情的面孔。

瘫坐到地上,慕曦曦终于明白,三年的时间足以让娘亲做了一个决定,而这个决定哪里是自己几句话便能更改的。

外头隐隐传来响动和阵阵低语,小七抬手拉了拉慕曦曦,慕曦曦仍旧是不死心的盯着榻上的娘亲。

孟氏心中也是痛的难抑,面前跪着的毕竟是自己生身女儿,心中本就隐着的那抹不舍得瞬间便被勾了出来。

僵持了不知多久,直到徐氏绕过落地屏风来到里间的时候。

徐氏没料到慕曦曦会这么早出现在这儿,心中慌张不已,想着自己不让人伺候夫人的事儿岂不是被她知道了。

但是随即她就觉察到里间不正常的气氛。

慕曦曦跪在大夫人的身侧,满眸不甘的盯着榻沿儿边儿坐着的眸子里头闪动着犹豫的大夫人。

心中微讶:这一大早,这娘俩在干嘛?

轻咳一声,屈身福了福,徐氏不大甘愿的说道:“见过大夫人。”

慕曦曦与孟氏仍旧是没有反应。

此时只有小七慌忙起身,抹了抹眼角儿的泪痕,朝着徐氏福了福说道:“见过徐姨娘。”

徐氏甩了甩帕子,根本就没空搭理小七。

犹豫了下,朝着榻边的方向走了几步,探着身子看了眼慕曦曦,佯作讶然的出声道:“哟,这是怎么了,瞧我们家萱儿哭得泪人儿似的?”

慕曦曦这才扭头,徐氏只觉得心头一颤,她深吸了口气,却是从慕曦曦的眸子里头看出了不加掩饰的警告之色。

徐氏捏了捏手中的帕子,压住心头的恐惧,随即又想到自己已然做好了安排,即使慕曦曦想对自己动手,也是没有法子的,便大着胆子与慕曦曦对望着。

慕曦曦这会子哪有空子理会她,只不过嫌她呱噪罢了。

只瞥了徐氏一眼,便收回了眸光。

如今她已经感觉到娘亲的动摇,只得趁热打铁,让她应了自己才是。

良久,孟氏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萱儿,我早说过你如你爹爹一样倔强。”

慕曦曦心中一喜:这话的意思,可是娘亲她应了自己吗?

可是心头的喜色还没有显露到面上,只见孟氏接着说道:“虽说如此,但是娘亲实在是对这世间没有什么念头了,所以,萱儿,娘亲求你,许娘出家吧,从此青灯古佛,了此一生。”

青灯古佛,了此一生?

喃喃的重复了几遍,慕曦曦却不再想强求了,娘亲如今已然这般,自己已经逼了她一次,哪里还忍心再逼她。

也好,如今自己还没有能力待她走,去了佛寺也安全干净,等到以后,自己再想法子也罢。

点了点头,慕曦曦收回抓住娘亲裙摆的手,跪正身子,磕了下去。

半天,慕曦曦起身由小七扶着站好身子,她尽量温声说道:“娘亲,容萱儿一些时候。”

孟氏点头,没有反驳。

第三十二章 筹谋

慕曦曦亲眼盯着娘亲用完饭之后,才唤了小七一齐走出了房门。

徐氏也在后头不紧不慢的跟着。

两人就这般沉默的一前一后的走着,却也是各怀心思。

由着天还早,小道上也没什么人,慕曦曦顿住了步子在徐氏前头停了下来。

徐氏吸了口气,却是硬着头皮站住了脚跟。

自从慕紫萱回来,天知道徐氏内心又多么煎熬,这以往虽说身子不大好,但是却是个冲动性子的慕紫萱何时也学会了这般折磨人。

徐氏知道她心中定然对自己有怒气,但却不知道她为何总是没什么举动,倒不是她欠骂,只是慕曦曦这样熬的心尖儿发慌。

慕曦曦乱如麻的情绪终于是慢慢的缓了下来,此刻,她开始冷静的思考如何安排娘亲的去处。

只是那徐氏一直在自己后头跟着,勾的她压抑不住的怒气呼呼往外冒。

扭头,表情平淡的朝着徐氏走了几步。

刚刚靠近,徐氏便慌张的后退了一步,而她身后的婆子也是站在徐氏身旁,倒是一副子忠仆的面色。

慕曦曦噗嗤一笑,啧啧说道:“徐姨娘,可是萱儿长相太过吓人,才是的您用这眼神看我。”

徐氏心中早有盘算,堆着笑说道:“萱儿说的什么话,姨娘可是打小看着你长大的,你忘了,你小时候姨娘还抱过你呢。”

慕曦曦微愣,没想到这句长辈常用语在古代也这么流行。

轻哼一声,慕曦曦微微前倾身子,盯着徐氏闪躲的眸子一字一字的说道:“徐姨娘,既然你打小看着萱儿长大,自然了解萱儿的性子,我是个念旧的人,姨娘你对娘亲的种种‘照顾’,萱儿已经好好记下了,日后,若是有机会,难免要还了才是。”

徐氏愕然。

慕曦曦轻轻一笑,然后没等着她那惊恐呆愣的面色回复,便领了小七沿着小道走远了。

徐氏身旁的婆子相识了一眼,往前跨了半步,朝着呆愣的妇人轻唤一声:“徐姨娘,徐姨娘。”

徐氏这才恍然回了神儿,只觉得背后布满冷汗,脚底有些虚浮。

善于察言观色的婆子立马扶住了徐氏。

徐氏依着那婆子,才站稳了身子,盯着慕曦曦走远的身影,喃喃低语:“她还是慕紫萱吗?为何,那双眸子里头有股陌生的感觉。”

愣神儿之际,又有一个婆子促步走了过来,朝着徐氏福了福说道:“徐姨娘,来了,来了。”

徐氏面上的慌色被这消息立马冲散了,掩上帕子嗤嗤笑道:“慕紫萱,你当真以为我怕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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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扶着慕曦曦走在小道上,看着她紧蹙的眉头,心中也是替她焦急起来:“小姐,夫人她……”

慕曦曦扭头,看着小七面上的担忧之色,温声安慰:“无事,无事,有我在,这些事都会好起来的。”

小七看着面前的女子,眸光中的柔色轻抚自己的心尖儿,便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随即,小七猛然想起了什么,犹豫了下,还是问出了口:“小姐,你说的可是真的?”

微讶,不解反问:“什么是真的?”

小七接着说道:“早先小姐你在将军府就问过小七,说若是离开了,小七可否会跟着你,方才,你又这样和夫人说,所以,小姐你真的要离开将军府吗?”

话落,慕曦曦下意识的四处看了看,顿住步子,拉住小七的手面色严肃的说道:“小七,我当你是妹妹,所以不瞒你,只是那只是个初步打算,小宝还小,而且,将军他……”

慕曦曦微微摇了摇头,接着话茬说道:“总之,此事你知我知娘亲知就好了,这事儿须带稳妥着来。”

看着自家小姐眸光中的严肃,小七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虽说自己不明白为何小姐有这样的心思,但是自己打小便跟着她,她对自己很好很好,所以不管她做什么,自己都会帮她,支持她,保护她。

看着小七点头,慕曦曦吁了口气,心中暗叹:这事儿告诉了这丫头,怕她又要多操心了。

朝着客房走去,慕曦曦心中思虑万千,娘亲的事儿,还须带早早解决的好。

虽说自己是个彻头彻底的无神论者,但是却也承认宗教的好处,若是娘亲去了佛门清净地,有了信仰,再加上大师的开导,想必也是有好处的。

只是该去哪里呢?

慕曦曦起初是想着偷偷的把娘亲送到庵里头去,但是先是自己初来乍到的,本就人生地不熟的,连将军府都还没有走熟悉;再不说自己什么人都不认识,社交圈小的可怜。

思绪乱飞,慕曦曦脑子里头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朝代也不知有没地图这种东东。

随即又想着自己之前在那本《大国风情记》中瞧见过扉页的地图,粗略的紧,慕曦曦愣是没怎么看懂。

这般胡乱想着,回神儿的时候便已经回到了住的客房。

秦明在外间伺候,所以打远就看见了小七先跨进去的身影,面上染上喜色:“小七姑娘。”

小七微愣,然后慕曦曦跟着就走了进去。

抬眼便是满面喜色的秦明,萌哒哒的大眼盯着发愣的小七闪动着喜悦的光芒。

慕曦曦也是没反应过来,之后却是感受明白了一件事儿,低头轻笑一声。

秦明被慕曦曦的笑声惊回了神儿,这才颔首行了礼,恭声说道:“夫人,您回来了,将军在里间呢。”

被这事儿一冲,慕曦曦便不觉得十分烦扰了。

点了点头,便朝着里间走去,踏进去的时候,还不忘扭头说了声:“小七,你不必跟着伺候了。”

小七点了点头,顺从的站到了外间。

慕曦曦提步走进里间,心中却是想着:小七这丫头却是个暖心的人儿,自己定要替她选个她看得上而且对她一心一意的人儿才是,如今,秦明这孩子有这个心思,慕曦曦既不会阻拦,也不会强制,机会已经给他了,最后还带看他自己的本事。

云逸抬头看她走进来的时候,竟是满目笑意。

不由的开口问道:“怎么?萱儿好似很高兴似的。”

慕曦曦微微摇头,没有作声,这种事儿还是不说的好,毕竟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挨着云逸做了下来,慕曦曦又开始谋划娘亲的事儿了。

端起茶盏,余光盯着云逸的侧脸,慕曦曦心中想着:娘亲的事儿还是须带靠着云逸才是。

第三十三章 承情

“将军。”引得云逸抬头,慕曦曦接着说道:“你可知这皇城附近有什么可以修行的庵。”

云逸微讶,挑眉说道:“萱儿要出家?”

“额……”慕曦曦愣怔了一会儿,看到他眸子里头的戏谑,才明白他在揶揄自己。

“是紫萱的娘亲,所以还请将军帮个忙可好?”慕曦曦柔着语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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