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反攻路-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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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对方似乎也很清楚时间对侯府这边的重要性,在这天黄昏时候再次扔出一个重磅炸弹来。
“饥民暴乱?”墨珩被召回去,一进院子向主座上的墨鼎臣墨松行了个礼,就迫不及待地问,“已经到什么程度了?”
墨鼎臣闭着眼似乎正在思考,墨松示意儿子坐下,目光瞥过后面的苍苍时,既有意外又有欣喜,那异状在发现墨珩因不解而来回看了看他和苍苍后,立即收敛起来,道:“胶州青州等矿区周围都发生了不小规模的饥民暴乱,据说是去年矿上事故中丧生的工人家属怀恨在心,故意将饥民惹怒然后引过去的。现在矿区都已经强制停工,里面的人被困无法出去,消息传来**里以举事群体为饥民为由,格外重视,准备明日便派遣军队镇压。”
“派军队镇压?”墨珩皱眉,“镇压了之后若被寻到借口,军队就一直驻守在矿区上怎么办,那样我们的矿只怕不被充公也要被一一控制住。”
好不容易这边销售的路子已有希望打通,那边源头又出了问题,麻烦怎么一个接连一个地冒出来?
墨松显然也被此事所扰,面色微凝地点头:“那位恐怕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可惜历任皇帝都谨防我们墨氏,军队那方面我们的影响力太小了。”
苍苍听着他们的对话,对事情有了大致的把握,也快速思索起来,忽然袖子被拉了拉,她不解地看去,墨珩正对她打眼色:“祖父喊你呢。”
果然,墨鼎臣已半睁开眼,花白的眉毛似挑非挑若有深意地看着她,好像在等一个答复,而墨松则微有压抑和担心。
苍苍想也不想自动过滤掉墨松,问墨鼎臣:“侯爷有吩咐?”
他喊她干什么?她会过来只是因为墨珩被叫唤回来时她就在旁边,而墨记那边暂时没她的事,遂搭顺风车一起回来,而进到这里是抱着能听就听的念头的。难道墨鼎臣不满要赶自己出去。
出去就出去好了。
她准备抬脚往门边移。
这时墨鼎臣又开口:“我问你,你有什么看法。”墨鼎臣六十上下年纪,之前与他交谈过两次,苍苍知道此人精力还很振作,所以声音里的中气还是很足的,很有威压感。
她愣了一下,看看墨鼎臣,随即低回头,声调平静地道:“此事虽不好办但想必还难不住侯爷,何以来问我?”
脑子里却飞快想着大概是因为她找来了商去非,墨鼎臣终于觉得她能力可以,有资格正式提出自己的意见了。
可是她该怎么说,她心底的确有处理方案的雏形,可若仅仅是提个可能被一笑置之的意见,那真没必要也不值得说出来。
可是墨鼎臣接下来一句话叫她愣住了。
“的确还难不住,此事即使放给珩儿也能拿出个应对策略,但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顿了一下,他微沉着补充,“商去非的事你做得很好,你不是一向信心十足,不肯受控于人?只要你能说出个切实的措施,这回本侯便由着你全权做主。”
071军队不止一支
苍苍眼角一跳。
全权做主?
她诧异地往墨鼎臣那边看,见他神色平静不似说笑,他怎么突然间相信自己了?就因为商去非的事?
可是,全权做主啊,这实在是一个巨大的诱惑。之前她都是自己干自己的,在边缘小打小闹,明不正言不顺,力度还很小。而如果能取得主导地位,手上可用的人力、资源多了自不必说,最重要的是很多事情她都无需再束手束脚,甚至可以借机发展下自己的基础和人脉。
无论如何,这是一个好机会。前不久她还屡次说服别人为了机遇顶风而上,轮到自己这里没理由退缩。如果墨鼎臣都不怕自己之前行为只是为了取得信任然后阴侯府一把,那她就更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思考只进行了片刻,她很快挺直脊背郑重地看了一眼墨鼎臣:“我想先弄清楚状况,暴乱是何时开始,消息又是何时传进盛京,还有宫里获知此事多久了?”
墨鼎臣听罢目中闪过一丝满意,直接了当毫不拖泥带水,很好。
他看看意外的长孙和有些怔忡的儿子,他们还在因为他二人的问答而一时回不过神,他提醒道:“墨松,你再说明一下,详细点。”
“啊?是,父亲。”墨松顿时有些局促,手在椅子扶手上按了按又蹭了蹭,语句险些组织不出来。这是他第一次跟苍苍直接交谈啊,竟有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
苍苍唇边微紧,垂眸掩去了一丝抵触,面无表情得听着。
“这次的饥民暴乱爆发得很异常,从上午巳时初(九点)开始,不过两个时辰规模便急速扩大,远一些的如胶州情况还不明,距盛京最近的青州矿区则在申时(三点到五点)以飞鹰传书的方式传来消息称,已有近万名饥民堵在矿区及附近区域,形状颇为暴烈。”墨松尽量缓慢地道,似乎想让听的人有充足时间消化,“宫里得知消息的时间比我们还早,军方已经在调动人马,说是明日出发,可根据探子回报只怕夜里就会行动。”
暴乱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却能扯上国本安定,朝廷自有其完善高效的情报系统,就是地方官也可以酌情八百里甚至千里加急上报情况。所以朝廷早早得到消息是可以理解的,得到消息因为情势严峻等不及早朝商议连夜就派兵遣将,这也是完全合理的。
墨松不说朝廷只说宫里,意思大家都明白,那位在使用国家机器合理正当的力量攻击他们,并且他们墨氏没理由阻拦——出兵可是为了镇压暴乱,这是国家大事啊。所以表面上看起来墨氏这个哑巴亏吃定了,届时军队再以防范暴乱再起、支援当地官府整顿等借口在地方驻扎,那真要如墨珩所说的,墨记矿区会被一点一点吞食掉。
可是苍苍听着听着心里却生出一丝警醒,军队是墨氏的软肋,这一点从没变过,可为什么以前没有人针对这一点进行攻击?是还不想撕破脸皮吗?总觉得最近对方的手段风格与以往数年相差甚大,就像是……出谋划策的人换了一个。
抓捕商去非的犀利,左白晓事件的高妙,这一回的迅捷大胆,这一连串事件似乎隐隐折射出一个陌生但强大、眼界高阔、落足于制高处的身影。
那强烈的个人风格,独特迥异的气场,使苍苍终于不得不正视起来。她刚想说话,乔总管忽然匆匆进来,对墨鼎臣耳语几句,墨鼎臣眼角的皱纹便缓缓夹起来,他看了看众人,说出了刚刚得到的消息:“宫里贵妃娘娘派人传信,带兵镇压的人将是三皇子殷据。”
“三皇子?”墨松讶然,坐在椅中沉吟道,“三皇子从来没主持过什么大事,那位为何会派遣他?”
“为了制衡吧?”墨珩接着猜测道,“我墨氏扶植的是四皇子,而众位皇子中也仅有四皇子出挑,陛下或许想提一位皇子与之抗衡。”他说着又摇头,疑惑道,“可为何是三皇子,他实在……五、六皇子都比他更有条件。”
墨鼎臣又半阖上眼,似乎他在思考时都不会全睁双眼,不让情绪流露出来。突然他眼尖地捕捉到苍苍嘴边挂起一抹嘲弄,霎时记起,说起来殷据还是她的表哥,她这嘲讽有什么含义,是在嘲谁?他微开眼,饶有兴趣地问:“你有不同的见解?”
在场包括乔总管在内四个人的目光都投向苍苍,苍苍一点也不怯场,反而问:“景贵妃对此怎么表示?要我们阻止还是顺其自然?”
这一点负责传话的乔总管比较清楚,得到墨鼎臣的许可后,他道:“贵妃娘娘的意思是,三皇子不顶事,他带兵对我们更有利,可以静观其变。否则明面上反对,只会使陛下将怒火迁到四皇子身上。”
不顶事?更有利?
苍苍冷笑,殷央,殷据,景贵妃,这三人根本是一伙的,现在把殷据推出来,景贵妃则抛过来颗定心丸,如果墨氏这边听信了,任由“草包”殷据去做,“静观其变”,那才会输得一塌糊涂。
可问题是,墨鼎臣等人还不知道从他们家出去的景贵妃会倒戈相向呀。
现在告诉他们吗?苍苍目光略转,很快打消这个念头,她现在对墨氏而言完全及不上景贵妃亲近可信,就是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想毕她换了个说法:“无论殷据有没有作用,殷……皇帝连军队都开动了,绝对是势在必得,那么领队的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阻止。”她本习惯性地想直呼皇帝名讳,但想想未免惊世骇俗,连墨珩都只是“陛下陛下”地称呼,她不该太出格。
“怎么阻止?”墨珩摇头,“安插几个人进去倒有可能,在矿区内部做些准备也不难,但要阻止出兵,这……”
“你说的办法都太曲折,周期长效果差,还容易生出变故,对方能拖,墨记可拖不起。要做就得干脆,从源头下手。”
“怎么做?”
“皇帝不就是占了个理字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我们不阻挠他派兵,而是给他推荐一支更合适更强大的军队。”
沉默,四人都在琢磨她的意思,墨鼎臣眼里忽然精光一现:“开山军。”
“不错。”苍苍点头,“军队可不止一支。就拿开山军来说,它比中央军强是其一;驻扎在盛京外,机动性高离青州又更近,此为其二。皇帝没理由拒绝由他们出头。”
“可是开山军多年不理时事,而且与我们并无交情。”墨珩第一个不赞同。
墨松暗暗瞪儿子一眼,弄得墨珩有些莫名,他自己则温和地问苍苍:“你有办法令开山军帮我们?”
苍苍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对墨松的问话她不太感冒,但不回答也不行,便微扯着嘴角道:“要用开山军只要过了开山爵那一关,她虽被称为硬骨头,但是人都有弱点。”她转向墨鼎臣,“开山爵由我来说服,而皇帝那边还要侯爷去拖延一下,至少拖到明日早朝,到时候当庭举荐开山军镇压暴乱,当着文武百官皇帝不能不接受。”
“你有多少把握?”
“只要侯爷那句承诺算数,必不叫你失望。”
所谓承诺自然是指全权做主,该要的权利苍苍一点都不含糊。
墨鼎臣哈哈一笑,也不以为忤,站起来对乔总管道:“吩咐下去,即日起就由……”
“且慢。”苍苍从墨珩座位后走出来,“侯爷,我不想出面,你只要放权给我就行了,但有指令,通过大公子传下去便是。”她朝墨珩眨了下眼睛,仿佛在问:“可以吗?”
墨鼎臣怔了一下,大有深意地看了苍苍一眼,后者大大方方任他打量。他最后点头:“如此也好。”
他稍微又吩咐了几句,便预备进宫面圣,而外面对中央军的直接阻挠使其无法启程,便由墨松负责。
只剩下墨珩和苍苍两人了,一阵不长不短的沉默,墨珩终于忍不住问道:“苍苍你……到底是什么人?”
苍苍笑了笑:“一个有点故事的平凡人罢了,至于具体身份……”她迎向他那不解惊异的目光,表情有些模糊起来,“你不会想知道的。”
她转身朝外走:“时间很紧,我要去准备给开山爵的礼物了,先走了。”
072寻帮手不遇
事态紧急,苍苍准备好礼物,把侍女服换成一身较体面的衣服就坐车去了开山爵府。
说起这个开山爵,苍苍也不由要感叹一声。
“一公二侯三子爵”作为大央国最后仅存的六大权贵党派,可以说各有各的独特之处,其中开山爵崛起历史最短,却也是唯一一个手握大军者。时至今日,人们提起她还都会津津乐道拍案叹息。说她是如何以一个异国人的身份,以一介妇人羸弱之躯,上战场,揽兵权,抚养幼子,独撑门户,甚至带兵径直闯朝堂,逼得皇帝不能不给她封爵。
不错,开山爵是女子。
当年央周两国迫于南北游牧民族进犯,又兼天灾连连民不聊生,遂暂且搁置宿怨,通过联姻来南北合作。
于是就有了周太后将自己唯一的妹妹,嫁给大央皇帝殷央的十一弟闵王这一被记入史册的大事。
可惜这对男才女貌的璧人果然如世人皆不看好的那样,不能有好结局。就在六年前,也即是联姻年余之后,天灾人祸在两国共同努力下逐渐过去,局势亦归于安定,周太后却突然翻脸,举兵犯境,身为大央第一大将、百姓心目中的英雄、战神,闵王义不容辞,连夜率军迎战,结果却是一去不返。
消息一传来举国同哀群情激愤,大央子民在各地起义要处死闵王妃这个敌国皇室女,大臣也联名上书,至少要废其为庶人收回闵王名下十数万大军的兵权。而就在这时,闵王妃在任何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仅仅带了几个亲信,深入前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整丈夫的部署,痛击周国军队,保住了阵线,也赢得了丈夫一干属下的忠心。
班师回朝之际,殷央在城门口摆下接风宴,准备趁机将闵王妃治罪,闵王妃却在属下层层拱卫之下悍然抗旨,并宣告世人,道自己已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