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反攻路-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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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真快,转眼就7月了,今天西风考完最后一门课就放假了,然后也就意味着,上网的机会少了/(ㄒoㄒ)/~~
7月的稿子已经赶出来全部放倒存稿箱里,断更是不会滴,就是留言回复神马的可能会不大及时,同学们不要见怪,海涵啊海涵(*^__^*) 嘻嘻……
141别有豪华
两个时辰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在*楼自己人的上台表演些小节目、下面人的说说笑笑吃吃粽子过程中,悄然过去。
正午已经过去了,从楼顶天窗打落的阳光已经西移,客人们也有好些想走了,可迟迟走不出去还是因为想看个结果。
台上四位女子比赛的结果。
渺渺和墨梧桐早已在舞台中央摆桌椅进行棋艺的较量,下得很专注很用心,秋晨也早早地就作完字画在一旁静静观棋。
只有苍苍还在进行最初的动作——刺绣。
满布的白色已经被填得差不多,她正进行最后的润饰,在剪断最后一个线头放下针时,她心里也跟空了一样。
两个时辰,她等了两个时辰,未名还是没出现,他应该知道自己没离开这里的,可是他没来,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来了?
只要这么一想,心就空得发疼。
“时辰到!”一个女声这么说道,有个一身儒气的长者上台来分析棋局:“嗯,黑棋以守为攻,牢占半壁江山,白棋亦不温不火循序渐进,这两位棋手都是沉稳谦和的性子啊……”
总结之后是一大堆专业的评论和术语,说真的,苍苍听不懂,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没碰过棋这么高深的东西。学是一定能快速上手的,毕竟说到底不离开谋片布局环环相扣,这是她吃饭的本领,但这会儿又是一无所知又是心不在焉,听得一头雾水,只好低头看自己的双手。
这番表现落在旁人眼里,却是淡定自若抑或是孤高自傲了,在这里她的名气绝不低于两位*楼姑娘,所以关注她的人越来越多,就等着她亮出什么样的作品。
棋。最后是渺渺稍胜,两人一胜一负打平,赢了个满堂掌声。
接下来是秋晨的字画。
她是将字画放在了一张纸上,那张纸被树立起来展示的时候,下面离舞台近的人当即惊声一片连连叫好。
画得写得实在是太出色了。
苍苍也看过去,只见那薄薄的纸张上画着一丛竹。
一丛墨竹。
那是被风将将吹斜的竹子,竹竿劲瘦而有力,竹节分明,向右边倾伏着,那艰巨而顽强的弧度仿佛让人感受到从左方刮来的劲风。片片竹叶也随之斜飞。或扬或堕,或媚或刚,各自情态。可爱而夺目。
竹丛深处隐约有岩石的阴影,凹凸粼峋,将整个画面的罡气带出,一面是韧,一面是锐。两者结合给人的感觉就是极致的强,强到外界阻难、困难、压迫、伤害再重再深,我亦顽强不倒。
旁边是一首写竹的诗,字体消瘦而藏锋露芒,转折处是不能屈服的棱角,尤其那句“风过万杆斜”。极其刚厉抢眼。
苍苍眼睛眯了眯,目光转向那个叫秋晨的女子。
明明是秋晨,应该阔如野淡如霜的。却穿一身墨绿的衣服,更像仲夏时节万木葱隆之景;明明是清丽柔美的一个人,却要做出那样锋芒必露刚硬无回的话。
苍苍看向她,她也慢慢看过来,点点头而已。又撇开目光,对她毫无寻常人的好奇或异样。
苍苍目光一闪。心中叹了口气,这*楼里果然无一个是等闲之辈。
儒气长者和作为主持的徐姐向她走过来了,苍苍平静地起身,让开一边。
徐姐看了眼绣架,那上面的画面因为是线绣起来的,刚看了白纸黑墨,乍一看这边还真有些不适应,她便顺口问了一句:“你这是……”
“别有豪华。”苍苍淡淡地回答。
别有豪华?这样豪气又独特的名字……
长者与徐姐凝神看去,过了一下两下,猛地:“这、这……”
长者难以置信般地指着绣架,确切说是绣布上面的图案。
这个人之前再怎么赞赏都没有这么失态,现在却露出这般神情,人们一看都奇怪了,争着向前涌去。
最近水楼台的当然是墨梧桐渺渺秋晨三人,她们一并走到绣架前,起初看不出什么名堂,定睛看上一会儿却都不禁失声变色。
“这是……这是刺绣吗?”渺渺最先不可思议地问。
绣架上绑着的绣布大概有成人一条手臂那么长,宽度上较短些。上面以青灰色为主、其余颜色为辅绣着一片山脉,山脉上耸立起两座山峰,在往上就是苍茫天空;山脉下是茫茫田野,远方隐约是灰暗的城郭,仿能见到滚滚军队自城中杀出,烟尘蔽天。
这一番壮阔的布局、精致的构思、极其复杂的刻画,能展现在刺绣上面已经是极为难得,更何况这是在两个时辰内完成的。但整幅图的亮点和重点不在这里,而是——
众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那两座山峰的峰顶。
那里立着两个人。
两个白衣人。
或许会有人疑问,绣布本来就是白的,怎么看得出这是白衣人?
大家其实潜意识里也都是这么疑惑的,但细看去便能发现,刺绣绣到这里时巧妙地以山色和天色为背景,两个人物的衣物又是以不同于绣布纯白色的线绣成,再加上那瓢飞激扬的黑发,两个形象是完全凸显出来,看了一眼就收不回目光。
这还不是重点。
再仔细看可以两个白衣人都是背对众人而站,唯独显出孤绝料峭的背影。而离人们近些的这个手上还提了三尺利剑,剑锋锐利明亮,遥指身后,其主人身体前倾,衣摆猎猎向后翻飞,如此一来,此人前冲之势就完美体现出来了,若结合前后,不难看出他正欲杀向前方的白衣人。
而前方的那个一手背负,衣与发都不如后者来得激狂。他似乎很平静,根本不在意后面的人,站在山巅任风吹拂,似乎在举目眺望千里河山,单是一个背影就给人以苍凉孤峭之意。
这还不够绝,最绝的是,当你眼睛盯着这两人,不自觉地你会发现画面在变化,那变化如此细微不显,所以你觉得是他们身边的风和空气、脚下的草和石头、头顶的天和浮云在动,动着动着,就看出其实真正在动不是那些死物,而是两人的气息在动,那样强大和出乎寻常的气息,催动周遭的事物陷入他们的气场。
是杀气,是争霸之气,还是浩浩荡荡不死不休的追逐与离舍?
先是逐层深入的观察,再是一层深过一层的震撼,再是为人物牵动,投入其中心绪荡漾,最后是一个接一个的疑惑。
他们是谁?有什么样的故事?后者为什么要打杀?前者又是什么态度?
如果说看墨竹图时,是风吹竹倚,坚韧刚毅不为屈折,那么到了这幅绣作前,那就是震撼五体神魂颠倒。(文*冇*人-冇…书-屋-。电子书)
眼前,仿佛呼啸滚荡着千古狂风,风中两人遥遥对立绝世而孤。
震撼!震撼!连整个心神都掉起来在高空盘旋。
到底是长者先能回神,他视线慢慢移到绣布左方竖立的“别有豪华”四个行书,又是被那势极遒劲孤洒清绝的字迹骇住,半天才知道问:“这幅作品的名字叫别有豪华?”
“是。”苍苍点点头,目光凝在前一个白衣人身上不动。
“有什么含义吗?这,这整个作品表达了什么东西?”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创作时的确心有所思,但那只代表我自己的思想。”苍苍笑了笑,这个笑容有点寂寥和黯淡,“而这东西一离开我的手,就该有他自己的意义不是么?”
长者从未听过这样的言论,眼光急闪着琢磨好一会儿,连声道:“好!说的好!如此精神骨血俱全的作品即便是在纸上也难得见到,姑娘却只凭针线、在有限时间里就能作出,只能以鬼斧神工来形容,定要好好保存,姑娘可否将这作品交由老夫装裱……哦,老夫姓荆名遇,信用是有的,这装裱字画的功夫也还勉强过得去,绣作想必也是一个道理。”
“荆遇?”苍苍终于抬头,盯着长者瞧了好片刻,脱口问,“您就是与有大央名士之首的温子还齐头并进、人称布衣阁首的荆遇荆大家?”
“哈哈,小姑娘也认得我?”
苍苍忙抱拳施礼:“方才不知阁下身份,傲慢轻礼了。”
荆遇啊,大学问家,民间文人学士的标榜性人物,威望声誉极高,能得他亲自上来评论就是极大的荣誉了,更不要说得他如此高的评价。
自己有几斤几两苍苍心中清楚,要不是近来看到未名时不时发功,动辄气势如雄,又受其气质影响,今天她这个布局的境界就不会达到这个程度,其实整幅绣品还是很粗糙的,技巧上比起当初给景贵妃的那个要差得多。便是最后作为点睛的两个人物,她本来准备表现巅峰对决的情势,还是想着他下落不明心思一恍惚,才绣成现在这个样子,误打误撞却成为神来之笔。
她摸着绣布上的白衣人苦笑一声:“这只是我在特殊情势下被逼出来的,平时可达不到这个功力,荆老谬赞了。”
说着她眼神转到城郭前阵阵的兵马阴影上,变得凌厉,转脸向徐姐冷漠地问:“现在你也看到我没有价值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142一个接一个
一等两时辰,不见未名来,苍苍心里都凉了,憎恨*楼使出诡计自不必说,她现在一肚子煞气,声音便提得清亮,也不怕被别人听去。
左右也是*楼无理在先,她等着瞧这帮混蛋在大庭广众之下敢不敢胡来。
果然那句“可以放我走了吧”说出口,徐姐擦脂抹粉的一张脸就僵了一下,荆遇也听出猫腻向她看去。徐姐掩饰一笑,侧过身拉拉苍苍:“这样说出来你面子好看?有话我们下去说。”
苍苍后退一步拍掉她的手:“里子都没了还要面子做什么,我告诉你我豁出去了,现在你让我走,那我改日来收拾你这破楼;不让我走,就当场抖开好了,让在座各位都看看你们所谓的香粽大赛背后打得什么主意,又是如何地强逼几个没有反抗能力的人当人质。”
她看看身边的墨梧桐,又看向台下被分开至两桌、分别被人看守着的商去非沈城四人,冷笑着压低声音:“长安侯府,御史大夫,再加上个开山军,你们一下子招惹了三大势力真是够豪气,也不怕撑了么?让我想想,是了,你们一定有极大的背景,是什么呢,不会跟南边有关吧?甚至是周国……”
“够了!”听她越说越敏感,徐姐脸上的笑实在挂不住了,拉她走到舞台一边的帷幕后面才用力松开她,寒着脸道,“我们只是留你片刻,一没伤你二不杀你,犯不着这么你死我活吧?话又说回来,就算当堂吵闹起来这于你又有什么好处,须知这楼里内外都是我们的高手,杀你易如反掌。”
“是么?”苍苍双手抱胸靠到柱子上凉凉地道,“我现在出去喊一嗓子你们一窝都是周国的奸细。你猜会有什么后果?是啊,你们当然有能力顷刻间杀死我,还能杀死我的同伴,但紧接着你们这里会被官府包围起来,如我所说三方势力会对*楼进行彻查……别瞪我,我知道你们经不起大查,然后你们身后的一切一切都被挖出来,那样我就是死也有许多垫背,不亏。”
“你…… ”
“不用太震惊,这是再简单不过的推理。也是再寻常不过的要挟,你们不是调查过我吗?那就该知道我就擅长要挟别人,上至皇子贵妃都得向我妥协。所以你也不需要羞愧,做个决定吧,放我不放我只在你一念之间。”
苍苍说完就仰头靠在柱子上,帷幕淡紫色的纱缎微微拢着她半边脸,一边是明亮一边是幽暗。她唇边似是而非的笑就显得无情而又该死地有谋。
徐姐瞪着眼怎么也没料到眼前的少女有这么一手,这还是刚才被胁迫着不得不上台的人吗,还是这才是她本来的面目?明明是稚气未脱的一张脸,漂亮得像是一个花瓶,可漆黑的眼里却是刻骨的冷静清醒,还诡异地带点极其光棍的味道。徐姐脑子里就冒出这么一个念头:她是真的被惹怒。她是真的豁出去了。
她下意识伸手进袖子里面。
苍苍目光掠了一下,漫不经心地别开眼:“劝你别忘想无声无息了结我,看到我站的位置吧。外面的人都看着呢,我若丧命当场,你们一个个就准备一起下地狱吧。”
徐姐手下一顿,呵呵笑了笑:“我哪敢有那个坏心思?”停了一下,她不解地问。“明人不说暗话,我承认你说得有道理。可既然如此,刚才你为什么不说,还顺从地上台来?”
如此城府,如此凶相,是不惜玉石俱焚的张狂,如果刚才她就这么说开,他们必也留不下她来。毕竟和仅仅是当面见一个未名比起来,守住他们的背景更重要。
苍苍勾勾唇角,不说话,低头把玩自己的袖口。接近男式的袖口,收得很窄,动作间明快有力,她其实更喜欢这种风格的衣服,觉得干练简洁,可脑海中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