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香-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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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谢香每天面对的却是一个个熟悉的面孔被暗杀、勒索、绑架,至于统一大业,日本人出兵山东,在济南杀害军民四五千人之多,制造了震惊中外的“五三”惨案,“皇姑屯事件”又炸死了张作霖,国民政府哪里有时间和经历真正的致力于中国的经济发展,如何去振兴中华实业?难道他们所谓的完成统一大业就是要威胁这些商人,把商人腰包全部掏光了吗?
失落与心痛充斥了所有的情绪,慢慢地靠着石狮子坐下来,她是不在乎“顶风而上”的,越是艰难,本就不服输的性格会挺身而出的,可时局太差了,一步走错,全盘皆输。身为中国人,身为中国的商人,国家的利益为重,绝对不能与日本人合作,绝对不可以出卖自己的国家。但国民政府的政策却不容乐观。
可也就在此时,她仿佛明白了谢家浊世飘香真正的含义,谢家几经乱世,但历代子孙仍坚守住了祖业,也因此命名为浊世飘香香粉局,目的就是要告戒谢家的子孙无论遇到任何磨难都要代代飘香。她的祖先用一种坚韧与不屈不饶的性格在乱世当中,在磨难当中,不怕艰险,不畏惧强权,作为商界的领袖,几代人对有利于商业发展的积极予以支持,对不得民心以及伤害商人利益的事情,多次为民请命,这种执着与固执是她这个女子,浊世飘香接班人必须要坚持走下去的,难为之,也必为之啊。
但谢家究竟能不能挺过此次危机,这很难说,国民政府、日本人、租界,哪个不是对谢家虎视耽耽,目前没有哪个政权是出于真心地为商人谋取利益,而唯一为商人设想过未来宏图的恐怕只有孙中山先生了,可他的实业救国思想并未得到切实可行的应用。恐怕现在能够作为自己靠山的只能是商会了,商人团结起来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不过,白色恐怖来袭,人们各个人心惶惶的,有逃到香港的,也有把资产渐渐地转向南洋的,商人们能团结一心吗?
门开了,几个下人出来了。“孙小姐,你怎么坐在这?”
谢香这才意识到地确实有点凉:“打个电话给我师兄,说我没事已经到家了,现在休息了,叫他不要担心。”她有气无力地向前走着,也或许是压力过大,眼前顿时一片模糊,在一片惊恐声中,晕倒在地上,她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泪水。
“周妈,你叫司机带你去请医生,你们把孙小姐扶进房,林嫂给孙小姐的师兄打电话去。”张管家吩咐着说。
谢家在慌乱中又是有条不紊。不一会儿,孙胜华,庄采风与李毅便来了。
是谁绑架了谢香?
“香儿,你怎么样啊?”庄采风坐在床边用手帕擦拭着泪水:“这孩子从小就命苦,长大了,日子也不得安生!”
“大夫怎么说?”李毅上前询问周管家。而眼前那个瘦弱,脸色有些苍白的谢香让他不由有一丝的怜爱。
周管家无比担忧:“大夫说孙小姐压力过大,而且受了一些惊吓,需要调养一段时日。”
“倘若叫我孙胜华知道是谁干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他!”孙胜华背着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行,我要派人保护谢香,对,要重兵把守。”
“我看这事情并不简单,目前最为重要的是谢香的身体和安全。”李毅始终觉得谢香的失踪肯定和田中安齐有关,同时,他也记挂着若水的安危:“您好,您是谢家的管家吧,谢小姐已经聘用我为浊世飘香的员工了,而且早在日本,我们便相识,谢家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深表难过,不过,我多少学过一些拳脚功夫,是否可以留下来照顾谢小姐。”
“好,就这么定了,再说,你和香儿很有的聊,开解一下也好。”孙胜华没等周管家说什么就自做主张了:“张副官,马上去调派人手!”
“这合适吗?”张副官提醒道。
“什么合适不适合,我说合适就合适!”孙胜华愤怒地说着,他实在是想不出有谁还能在上海滩,在他的眼皮底下可以抓走一个人。
“楚爷到……”
楚爷风尘仆仆地走进来:“香儿现在怎么样了?”
庄采风哭丧着脸:“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就是被吓到了。”
“什么?谁敢在大上海动我的徒弟!反了他了!胜华,我刚从香港过来,一听说香儿出事了,便快马加鞭赶了来。此事,我一定叫帮中的兄弟彻底查清楚,就算把整个上海翻过来也在所不辞!”楚爷显然没有料到香儿会出这样的事,倘若不把事实的真相找出来,他的面子怕是挂不住了,帮中的兄弟也会有什么想法。
“师父,若是抓住那人,我必将他碎尸万段!”孙胜华狠狠地在桌子上敲了一下,血流了出来。
“胜华,你这是做什么?”庄采风心疼,又带点责怪地说。
“谢家,家大业大,哪个对它不是虎势眈眈。这么多年了,自从潇宜拉着8岁的谢香进我香堂的时候,我就被那双单纯而带有坚毅的眼神所打动。当时,我就对自己说这孩子,我保下来了,历经十多年的风雨,总算她能够懂得保护自己,撑起祖宗留下的家业,但是,光景不好啊,一个女子做起事情来就更不容易。此时,上海滩这么乱,到处是暗杀绑架的事情,有可能是南京方面做的,也可能是日本人。当然,租界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楚爷极为心疼地望着谢香:“就是豁出老命去,我也不准任何人动她!”
“我认为极有可能是日本人,记得我们吃饭的时候碰到了田中安齐,当时,他是一直在挽留谢香,要香儿和她一起吃饭的,但我还是把她带出去了。谁想到……”李毅道。
峥嵘岁月
“水,我要喝水……”谢香发出微弱的声音。其实,在晕倒的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再也撑不住了,甚至没有一丝求生的欲望,病,其实并不重,但让她却觉得自己已经病入膏肓。短短的几个小时内,就经历了失恋、绑架、被威逼利诱等种种痛苦的片段,简直是死过了一次。
“快拿水来!”众人都在焦虑地盯着谢香。
“谢天谢地,总算醒了。”周妈向天虔诚地说。
“香儿,您感觉好点没有?”楚爷上前去询问,此时,他不是叱咤风云的黑帮首领,而是关心小辈的长者。
“楚爷,您怎么也来了?”谢香尽管现在很脆弱,但是见到了楚爷,孙胜华,庄采风,心里还是有些温暖。
“刚从香港回来,一到上海就听说你的事情了,我急忙赶过来。”楚爷握着谢香的手极为担忧地说着:“孩子,好好休息,天塌下来有楚爷顶着,有你师兄给你担待着,没有人可以在上海滩动你。”
“师父……”谢香起身抱住楚爷,如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泪水顿时倾泻而下:“我好怕,今天是日本人绑架了我,他们要我与他们合作。楚爷,您也知道的,国内现在反日情绪这么严重,我怎么能与他们合作呢!况且,我是商会的副会长,这个口子开了,我如何面对商会里的其他会员,如何能对他人做出表率?实在不行,我想辞去副会长的职务,我不想为商会丢脸,不想丢中国人的脸。”
“不行!”所有的目光都转向了刚刚进来的谢光远。“香儿,我谢家百年以来,没有出过懦夫,尽管你是个女儿身,但你又是谢家唯一的继承人,要掌管着浊世飘香百年的命脉。作为执掌谢家的人,你是不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在你的眼睛里没有父母,没有爷爷奶奶,有的只是谢家。爷爷还记得你8岁的时候当着香妆品总会的会员们说浊世飘香是历代祖先无论遇到什么样的磨难都监守住了祖业,让香代代飘。你刚才怎么能够说出爷爷寒心的话来!”
“哼!你是香儿的爷爷,我才对你有所尊敬,你也不想想,让一个女子,还是在她少年时代就掌管这么大的家业,是不是有些残忍。你的儿子呢?去了哪里?还不是不负责任地把所有的担子全部扔了。香儿毕竟是个孩子,难道你除了责备,就不该关心关心她的生活。你知道她喜欢做什么吗?你知道她为了谢家宁愿嫁给自己不爱的人吗?”楚爷反驳道,他实在看不惯谢光远所谓的责任。
“成为我谢家的当家就必须要学会承受这些,如果她做不到,我会另择他人。商会的事情也一样,她没有‘强我中华,必先振兴实业’的伟大抱负,没有带领商会走强国之路的决心,就不该担任商会的副会长,她不配。”谢光远说得很痛心,因为谢香是谢家唯一的血脉,她要是不能胜任,谢家又能靠谁呢?
“我看你是老糊涂了,你是不是病得太久了。现在这个局势,到处是暗杀、绑架的活动,军阀、租界、日本人、国民政府,哪个不是虎势眈眈。你要是觉得谢香没有资格做谢家的人,那么我带她走,只要有我一口饭,我就不会让谢香饿到。”楚爷争执道。
男特工潜伏在谢家
此时的李毅陷入了另外一种沉思,他一直认为自己有着敏锐的头脑、高度的智力、果敢的行为、灵敏的手脚和见机行事的主动性等优秀特工人员所具备的特点,在经过长期严格的训练后,在经历了若干次打入敌人内部的实战经验后,似乎是把以上特点发挥的淋漓尽致。而这一次尽管是很快地得到军阀头目孙胜华的信任,更是顺利的潜伏在谢家的当家人谢香身边,但也许是进入角色太容易了,他反而失去了一些兴趣,倒是可以更近一步接近谢香让他感到庆幸。
是的,有一种直觉告诉李毅,谢香与若水去过同一个地方,而若水为了深入了解敌情,她不会轻举妄动,更不会为香儿解围。不过,他很清楚若水无论如何是不会泄露半点机密的,因为若水的优势就是嘴上从来不谈政治,她有着超长的语言能力和适应能力,要是装扮成日本人和韩国人,是很难把她从人堆里分辨出来她就是中国人,可是,上面却叫她有了个大明星的身份,这让李毅始终觉得是大材小用。当然,若水唯一不足的就是经验尚浅,但是据说几次执行任务下来,若水的催眠术很是一绝。若水,可以叫对方神不知,鬼不觉地服用了她的药晕倒,然后,在用催眠术套出所需要的情报。而且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被催眠过的人怎么也想不起若水曾经从他们嘴里得到了需要东西。或许,真正出色的特工人员必须是天生的,技能是完全可以通过后天的训练而成。
“爷爷,对不起,是香儿不好!”谢香流着眼泪突然从床上摔下来,她双膝跪着,扯住谢光远的衣角:“孙女不孝,对不起列祖列宗,爷爷,你原谅我吧。”
“香儿,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不要给这个老东西跪着。”楚爷很生气。
庄采风立马去搀谢香:“香儿,别这样。”
谢光远的手想去扶谢香,可最后还是收了回去,其实,他何尝不疼爱自己的孙女,但是谢香是谢家唯一的继承人,商界的领袖,她绝对不能就这么软弱下去:“你给我跪着,直到想明白了再起来。你们谁都不可以为她求情!”说完,谢光远便转身离去,泪已在他的眼睛里打着转。
楚爷轻蔑地说:“老东西!香儿,我们不理他,来,师父扶你起来。”
“不,师父,爷爷说得没有错,我是该反省一下自己。现在上海滩这么乱,到处是日本人和洋人,越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我越该学会坚强,支撑起浊世飘香,谢家的人不能是贪生怕死之辈。”谢香争执道。
“师父,我看我们就听谢香的吧。李毅,你留下来照顾谢香,师父,采风,我们走。”孙胜华拉着采风向外走去,而采风不时地往后望。“采风,别忘了,香儿从小就倔强,也正是她的倔强把谢家挺起来。一切都会好的,我们走。”
夜深
人们渐渐地散去,李毅静静地坐在谢香的一边:“香儿,我知道你身上的担子很重,其实,你要是对朋友说出来或许可以释放一些你心里压力,你说呢?”谢香没有说话,瘦弱的身躯仍然直挺挺地跪着,脸上带着淡淡的愁容,这个女子叫人看了不怜香惜玉都难。李毅怀着复杂的心情帮香儿捋了挡住眼睛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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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香一惊,她连忙自己用手去捋,慌乱中又带着一点羞涩。“你还是先回去吧,叫我好好安静一下。我,也没有什么朋友,就若水和露西是,但若水见了我象见仇人一样,露西又和凌冲在一起了,我又是个好面子的人,也不可能去跟她说。”
“我怕你会孤单,想在这里陪着你。还有,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李毅的心开始扑通扑通地跳起来,这也是从来没有过的。
“是,但我从来没有尝试过向一个男人倾诉什么。早点休息吧,张管家会安排你的房间,我很好!”谢香极为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