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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国际惊悚最佳小说-迷失男女-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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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人们死了,没有任何部分会遗留在世。看到过死人的人只有哈里?约耳?奥斯蒙,哎,不管他的名字是什么啦。”

  “是约耳?哈里?奥斯蒙。”马克说,想了想又觉得听起来不太像,也不管了。“只是,你说错了。很多人都见过死去的人——就是遗留在世的那部分。你不觉得吗?你的一个朋友死了,可某一天你走在大街上,看到某个窗户,然后那一瞬间你看到他就在窗户里站着。到了第二天,也许你能看到他搭公车,或在桥上走。这就是留下来的那部分他。”

  “对对,那是遗留在你心里的那部分。”

  “在你心里,说得对。我就是在说这事儿。”

  “可你以前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

  “我妈妈知道他的一切事情。她一定为此相当担忧,她肯定非常怕他。这家伙一定在我妈妈的生活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难道你不觉得这些事有可能遗传给我了吗?”

  “你疯了!”金波说。

  “不,我没疯。父母遗传给孩子。他们都不会意识到自己在遗传什么,但那些东西就是传给了他们的子孙后代。”

  马克站起来,环顾四周,好像是要结束这场谈话。一些成年人正穿过公园,走在回家的捷径上。贾斯特警官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对面人行道上的一块空地。马克和金波同时注意到,天色快黑了。

  金波也跟着站起来,用有点挑战的口吻说:“那还是无法解释为什么你能看到约瑟夫?卡林德,他已经死了二十五年了。”

  马克和金波沿着谢尔曼林荫道散着步,脚步要比平时的慢很多。

  “我不认为我当真看到了约瑟夫?卡林德。我想我看到的是黑男人,是约瑟夫?卡林德留在世间的那部分。像我刚才说的那样,也许是谢尔曼公园杀手把他唤醒了,而且唯一能看到他的人就是我。”

  “好吧,也许这个黑男人就是谢尔曼公园杀手。”金波说着,神情好像在随便下个赌注。

  “我想这该是另一条思路,谢尔曼公园杀手就是黑男人。”

  “和我说的有什么区别?”

  “这儿附近有一个真正的杀人犯,区别就在这里。黑男人不可能把活人带走——他甚至没有脸。可谢尔曼那家伙就可以把你杀了。”

  他们横穿了谢尔曼林荫道,和往常一样根本不看一眼红绿灯。

  “如果其他人在这里那里也看到了黑男人,我可不会感到惊讶,你知道,灵光一闪。镇上这个区域总有点和以前不一样,变得怪怪的。”

  “是你变得越来越‘怪怪的’。”金波接上他的话茬,“把这个卡林德、这个精神病人的事情挖出来,好像能让你欢天喜地的!”他瞄一下马克,“的确让你欢天喜地,是不是?你整个儿就像、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充上电了。”

  “怎么了?”马克说。

  “一大箱子的死人头发、几条秘密通道,充其量就是这些东西,但不应该让你这么兴奋。”

  “怎么了?”马克又重复了一遍,接着告诉金波在底楼楼梯下的储藏室找到自己的纸袋的事情。“难道你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吗?”

  金波实在是一头雾水。

  “有人挪走了我的纸袋。”现在,马克的兴奋毫不掩饰地闪现在双眼里。

  “卡林德?还是那个、黑男人?”

  马克摇摇头。“这个人是在和我玩儿捉迷藏,金波。她这是在说:我在这儿呢,你为什么不能看到我呀?”

  “是个她?”

  “我觉得是个女孩,就是那天早上我透过窗户看到的模糊影子。即便是那个时候,我也有种类似的感觉:她是故意想让我看到她。所以,今天早上,我想我看到了——”

  金波停下脚步,摇了摇脑袋,然后接着沿着谢尔曼林荫道西街走下去。

  “你刚才是不是想到了什么?”马克问他。

  “不。没什么。”

  马克不依不饶地死死盯着他。

  “我们一起在那房子里的那次,记得吗?我当时认为有什么东西在移动。我看到了那东西在动,像是污点一样模模糊糊的东西。”

  “这不是开玩笑吧。那次,在那里,你看到了?”马克惊呼。

  “不算真的看到什么。”

  “那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变得不一样了。每一样东西都感觉很不同。”

  金波重重叹口气。“你明天想让我干什么?”

  “去看看希尔亚老头,看他知不知道一个小女孩、或是一个年轻女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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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不可能之处的花园20(5)     

  “很多很多女人都死在那里了,你忘了这茬儿吗?”

  “那也得再问问。”

  “卡林德家一个女儿都没有。”

  “只不过去问问,行吗?”

  “如果她真的在那里、而且你遇上她了,你得先向我保证: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得告诉我!”

  “我们去你家吧。”

  “现在你想干什么?”

  “现在嘛,”马克说,“我们要上网Google一下约瑟夫?卡林德。”

  昆廷?贾斯特巡逻警走到了人行道右侧旁几尺远的地方,那里有一大丛正在枯萎的杜鹃花。他已经围绕着这丛杜鹃花走了一大圈,现在他感到气馁,同时也被自己的这种心情搞得很火大。在这种毒辣的日头下站上一整天,不管是对谁来说都是太热太热了,更何况还要等着一个永远不打算抛头露面的大恶狼。在这种气候下全天候监视四周,即便是个训练有素的老警察也会失去耐心的。巡逻警察贾斯特已经说服了自己:他的确是看到一个超级彪悍的男人,这位黑发男主人公穿着厚大衣和皮靴,的确是在跟踪红发少年和他的朋友。他的职业直感登时活跃起来,他很可能会在寻找神秘杀手的工作中发现了里程碑式的线索;因此,这个据说行踪诡谲的男人显然是走到了人行道外,走到了这丛庞大的杜鹃花丛后面。就是在这里,在这一天里,这个神秘男子第二次逃脱于人类的视野,就像贾斯特的爷爷曾说的那样,“小公鸡打鸣、麻雀唧喳叫,恶灵忙逃窜。”昆廷?贾斯特会把这段诡异经历告诉自己的好朋友路易斯?伊斯利,当然是在“击、想、躲”酒吧里,先喝几杯啤酒再说,但是,他并不打算把这段见闻写进值班报告。

  “嘿,以前看到过这种样子的吗?”

  “什么?”

  “那个。”金波向后指着谢尔曼林荫道的另一边,那里的停车线上有八、九辆车排成一列,都在烈日下受着烘烤。差不多在中间的位置上停着一辆鲜红色的雪佛兰牌轻型货车,马克猜想金波说的就是这辆车。

  “看上去是有点怪。我以前看到过红颜色的轻型货车。”

  金波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咯咯笑起来。他心情不错,马克心想,因为他解放了,不用被套进约瑟夫?卡林德的鬼屋了。

  “好吧,这车很打眼。事实上,它太耀人眼目了。这是我见过的最干净、最靓的一辆载货卡车。我可以在车顶上煎个鸡蛋。”

  “你没看见吗?”金波问他,“这是世界上唯一一辆贴那东西的货车,那个、那个……”

  “哦!”马克这才注意到,“防晒膜。”

  “高遮光度!妓院用的玻璃窗!哥们。有了这种玻璃,我打赌你从外面看里面什么也看不到。”

  “这辆车是什么人的?”

  “有钱人。”金波回答,“这种车从来不进修车厂。能有这种车的人只不过拿当它当玩具。”

  两人沿着谢尔曼林荫大道慢悠悠地走着,走过停车线时,一直在看着这辆货车。“是那些有钱人,那些二十多岁的公子哥,住在东岸的父母名下的巨大豪宅里,永远不会、至少在他的有生之年里、从来不会弄脏他们的小手,不会外出工作热得汗流浃背。”马克说。

  “不像我们。是大地的儿子。”金波说道。

  两人同时爆发出一阵大笑。当他们走过了那辆货车,这番让人愉悦的话题也就不再存在了,他们很快就彻底忘了它。

  他们走到了谢尔曼食堂的门口,金波停下来,透过长玻璃往里面张望。

  “我待会儿再来找你,行吗?我差不多是约了什么人在这里碰头,喝杯可乐什么的。”

  “我才不信呢。”马克说,他想起来金波曾在一天前就提议他俩在这里碰头。“约了谁?”

  “丽?阿林顿。”金波飞快地回答,简直没有犹豫半秒钟。

  丽?阿林顿是他们班上的同学,漂亮绝顶。据说这个美女天性多愁善感,在一家大刊物上发表诗歌,那本杂志就在她的背包里,跟随她到任何地方。

  “来吧,你也来吧。”金波说,“她和科洛伊?曼纳在一起,科洛伊一直都很中意你。”

  马克摆摆手。他很想走进食堂,瞧瞧女孩们都在谈论什么、在想些什么,可是他也很想回家看看能否上网找到约瑟夫?卡林德的正面照片,同样,还想找到罪行的所有细节。

  “你去吧,玩儿得开心点。”他说,“我想去找点资料,关于我这个神经病舅舅。你这边完事儿了就过来找我。”

  “半个钟头!”金波说,“我就过去找你。”

  走到马路尽头,马克又想起来鲜红色的轻型货车,所以扭过头去,还想再看一眼。金波说得没错:通常开货车的人不会用防晒膜玻璃窗。可他回头看到的却是:一辆天蓝色的大产牌日产小车正在倒车进一个空车位,那刚好就是鲜红色轻型货车刚才所在的位置。太糟了,马克心想,不过也没什么损失,他不过是想看看——是什么样的狗娘养的小崽子能走运地开这辆车。马克四顾张望,直至转过头去才看到一道明亮的红光闪出了视野。他看向左边,发现刚才和金波说话的当口儿那辆红色货车掉了个头,笔直地往街道那头驶去,已在他的身后。他等了一会儿,想,也许那辆车会再开出来,可什么也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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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不可能之处的花园20(6)     

  这引起马克的好奇,他又往后瞥了一眼。货车深灰绿色的挡风玻璃上反射出刺眼的金色阳光,晃进了他眼里。马克不禁眨巴起眼睛,用手挡了一下。他只能看到挡风玻璃和车窗,不管车里有什么东西都一概看不见。这辆货车始终没有超越他扬长而去,而是跟着他步行的速度紧紧跟着。

  马克有点后悔,刚才蛮好和金波一起走进谢尔曼食堂的。

  接着,他又安慰自己,不用担心。他只是有点犯傻劲。在挡风玻璃后面、看不见的人只不过是住在东岸富人区的一个公子哥儿,他只不过是在昔日猪镇特有的错综复杂的街上迷了路。想在谢尔曼公园地区迷路,这可是再简单也没有了:蒂姆伯父回来的第一天就说过,就算是打小儿在这儿长大,如今他也很难找到苏必利尔街。这辆车里的人只不过想沿着人行道开,然后摇下窗玻璃,向他问路。马克掉转方向,往回走,期待着和货车迎面相遇,就等着能被问路。

  这辆车保持时速两、三公里的速度低速滑行,在和他七、八英尺远的地方,几乎停下来了。近距离地再一打量,马克发现这辆车干净光洁得不可思议!引擎盖和挡泥板上的装饰性曲线闪着惊人的反光。侧面、车门上的红色似乎经过一层又一层的抛光,因此马克觉得能在这红光中无限止地看下去、越看越深,似乎陷入一个红色的水潭。完全没有一丝一点的污迹,轮胎也是崭新崭新的,露出无比洁净的黑色橡胶光泽。马克有种感觉:这辆车从来没有在雨天开出来过,这车压根儿没见过泥巴、雪水,也从来没有让公共停车场的停车员碰过。这就像是某些人专宠的美洲狮,生命的所有内容就是领受纵容娇惯、享受梳洗装扮,现在终于得了机会到外面的世界探险。马克更觉得,它看起来像是一个生物——又大又危险的生物,一个真正的实体。

  他做好了受到某种惊吓的准备。外面看不见里面,这些车窗玻璃正把这种感受强加于他的心中,他很清楚。但凡他能看到一眼司机,这情形显然会完全不同。

  马克又转过身,用背对着这辆车,显得好像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都没有发生那样,他决意这么做。过了一会儿,这辆车就会驶过他身边,超过他。它只能这样做。如果它继续跟着他,那么等会儿他走完了谢尔曼大街、走上奥厄街,它就没有理由再跟着他了。马克走在人行道上,心想:不晓得附近有没有人会觉得奇怪,看到这样一辆车慢慢跟着一个十几岁的男孩,他走的这一路上,它始终保持低速。事实上,这种事情显然是谢尔曼公园杀手才干得出来的。

  还有十五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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