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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seven监禁-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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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妈的,我原谅你了!」汤姆从床上跳起来,朝他吼道。
莫子木与托米都笑了起来,莫子木道:「汤姆不生气了,就吃这个吧!」他手一扔,汤姆一接,笑道:「怎麽,Ivan的人头你一直吃到现在,不会是不忍心吃了吧?」
莫子木塞了一块巧克力在自己的嘴里,咀嚼道:「我只是没胃口。」
汤姆乾笑了一下,似乎意识到自己刚才的笑话有点不妥,他转了个话题道:「既然今天中午不成了,那我们只能等下个月了。」
「再等一个月……」莫子木无声地看著天花板。
隔了一会儿,贝里克又进来了,门一开,四人吓得都坐了起来,谁知他只是丢了一个大盒子到莫子木的床上,阴阳怪气地道:「Ivan给你的。」
莫子木看著那个包扎著粉色绸缎的大盒子就想随手把它丢下床,汤姆趴在了他的床沿,道:「Ivan送的,瞧瞧,是不是吃的。」
莫子木随手抽过别在上面的卡片,上面是一行挺刚劲的英文,依然是那句:宝贝,生日快乐!落款是Ivan,莫子木倒没想过Ivan会写一手非常漂亮的手写体,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找了哪个枪手写的。
莫子木丢开卡片,拆开盒子,汤姆哇哦了一声,道:「居然是把小提琴。」
不管Ivan懂不懂琴,显然替Ivan买琴的人是一个行家,优质的五十年云杉老料,纯正的鲸须琴弦,简朴却不失典雅的造型,会令每一个懂小提琴的人都心旷神怡。
莫子木抚摸著琴弦,熟悉的音律仿佛又在指间响起,他有片刻的恍惚,然後平静了下来,将琴收回了琴盒。
「不拉一曲吗?」汤姆颇有一点失望地道。
莫子木微微一笑,道:「休息吧!」莫子木的眼光透过重重的墙,似乎看到了竖著耳朵等琴声的Ivan,他的嘴角上弯,心里充满了恶作剧一般的快感。他一直以来都有一种受制於Ivan的感觉,那种感觉很奇妙,就仿佛是自己是主动送上门去的,然後猎人吃干抹净还无辜地抹著嘴,道:「是你自己硬要给我吃的,我都不太想吃你!」
这种感觉令莫子木闷伤,却无法像恨别人那样去恨Ivan,尽管他明知道Ivan比之其他人,根本就是一丘之貉。没有了这种强烈的感情做支撑,却深陷在情欲里纠缠,莫子木觉得Ivan的手正在一点点从控制自己的一部分到控制整个自己,而自己在这个过程中却无力逃脱。
莫子木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到了晚上,莫子木显得有点不太舒服,脸上泛红,有一些轻微的咳嗽。
Ivan派人让他过去,他咳嗽了一下,道:「跟你们的老大说,今天我不太舒服,就不过去了。」
那人有点傲慢地道:「Seven,Ivan的话还是你自己去回比较好。」
莫子木强压著咳嗽的冲动,道:「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不去,爱怎麽回,是你的事情。」
那个白人似乎有一点下不了台,他压低了声音威胁道:「Seven,你要清楚,你得罪了Sticks,他这笔帐还没跟你算呢,你以为你凭什麽能太太平平地坐在这里?那是因为你能上Ivan床!放聪明点……」他一句话未完,莫子木突然一拍桌子,顺手拿过勺子一下子就指住了那白人的眼睛,道:「你听清楚了,我说了不、去!」
有他一铅笔扎瞎一个狱警的例子在前,那白人吓得动也不敢动。
突然有人一手切在他的手腕上,莫子木的手腕不由一软,勺子掉了下来,他的手腕也被人扣在了手里。
Ivan淡淡地道:「Seven,做什麽发这麽大的脾气?只因为我叫你过去吃饭吗?」他只轻轻一拉,莫子木就不得不转过身来面对他。
Ivan浓眉一皱,道:「你生病了?」他用手按住莫子木的後颈,然後身体前倾与他额头相贴。
莫子木没有挣扎,知道也根本挣不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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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发烧!」Ivan道。
巡逻的狱警走过来,道:「Ivan,发生了什麽事?」
「有人病了,要立即去医诊室!」他说著抱起了莫子木。
莫子木脸涨得通红,尽管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Ivan的床伴,但他从未让Ivan当众表现这一点。
「放我下来!」莫子木咬著牙道。
「你别再讲究这些了,宝贝,从明天起你就住到我的房间来。」
「Ivan,我们送他去!」狱警犹豫道。
「他烧得很厉害,又刚从Hunter夜回来,疟疾也说不定,可能会传染……」Ivan微微抬起眼帘,他那双看起来银灰色的冷酷眸子冷冷地盯著面前的狱警。
狱警手按著警棍,道:「好吧,Ivan,我让你送去,但是你不要让我为难,我跟你一起去。」
Ivan一路抱著莫子木,穿过操场直奔与探视区同一幢楼的医诊室。
穿著白大褂的迈克看见莫子木,还是愣了一下,但随即很平静地对Ivan道:「把病人,放下,你们都回去吧。」
Ivan将莫子木放到床上,然後俯在他的耳边,道:「小心养病,别再让我看到你有软弱的样子,嗯?」
莫子木将头一侧,没有回答,Ivan看了一眼迈克,若无其事地离开。
他一走,莫子木就翻身起床,道:「我只是有点发烧,给我一点退烧药就好!」他说完咳嗽了一下。
迈克用酒精棉擦了擦体温计递给他,道:「先量一下体温吧。」
莫子木将温度计接了过来塞在嘴里,人慢慢走到窗前,从那里眺望远处,同样坐落在悬崖峭壁上的医诊室的窗外,便是加勒比海。蔚蓝蔚蓝的海面一望无际,彤红的夕阳像一幕巨大的油画背景,几只海鸥偶然飞入,留下几缕自由的剪影。
迈克的手刚触到他的背,莫子木下意识地一躲,却见迈克手里拿著听筒,迈克笑道:「我没有歹意,别害怕!」莫子木微一低头,转过身去,迈克将手伸到他的衬衣里,听了一会儿,道:「你恐怕不仅仅是发烧,你可能并发了肺炎,需要挂水。」
莫子木皱了一下眉头,道:「那是不是我要住在这里?」
迈克填著单子,道:「恐怕是的,你需要被观察。」
莫子木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麽。
「你有很多事情吗?」迈克问道。
「为什麽这麽问?」
迈克笑道:「因为在监狱里的人都不会在乎时间,比起住在大仓里,他们更喜欢住在我的病区,这里床软,伙食也好。但你似乎不太情愿。」
「也许是因为这里光线太亮。」
「嗯?」
莫子木转头看著他,微笑了一下,道:「会给人自由的假象。」
迈克沉默了一下,道:「来吧,去你的病房,我来给你挂水。」
莫子木与迈克穿过长廊,隔壁便是病区,这里也有窗户,但比起迈克房间里的那扇,这里的窗户被设在高高的墙的顶端,光线从那里射进来,显得可望而不可及,但所幸这里的白炽灯很亮,亮到让人一点没意识到这里光线不足。
迈克排空针尖中的空气,用酒精擦拭了一下他的皮肤,然後扎了进去,莫子木问道:「好像这里的医生不多。」
迈克微笑了一下,道:「玛门不需要太多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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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剂慢慢在莫子木的体内发挥了作用,一阵倦意袭来,他听迈克问道:「你明天早上想吃什麽吗?」
「没有特别想要的,谢谢。」所以莫子木微笑了一下。
他迷迷糊糊地,觉得有人走到了自己的床前,他的眼镜被人摘了下来,然後似乎隐约听到有人说了一句:「果然是你。」
下部
第一章
那人盯著莫子木的脸,眸中的神情很复杂,有兴奋,有迷惑,还混杂了一些难以说明的东西。
他缓缓地低头,将唇落在了莫子木的唇上,但只是蜻蜓点水一般蹭了一下,瞬时便离开。他仿佛都被自己这种行为吓到了,不知是对被自己亲的人,还是对自己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感到厌恶,他抬手狠狠地用手去擦拭自己的唇,然後掉头离开。
房间里便只剩下了莫子木静静地躺在那里,他的眼帘动了两下,但却终归无力弹开。
迈克用的药似乎很有效,莫子木一个晚上就退了烧,咳嗽也好了不少。
玛门的病院确实条件要好很多,早上是牛奶与白面包,久违的醇厚的牛奶香味,跟黄油的味道会令人有一种心情愉快的感觉。
「我什麽时候可以回仓?」莫子木看著用酒精擦拭自己手臂的迈克问道。
迈克抬起淡棕色的眸子看了他一眼,微笑道:「玛门监狱里的人大多数来了这里,期望越晚走越好。即便这里有自由的假象,但人不是应该多些期待才好吗?」
莫子木似乎不为所动,只是问:「我需要在这里待多少天?」
「依你的情况是一周吧。」
注射器缓缓地推入莫子木的静脉,似乎那种倦意再一次袭来,莫子木觉得有一些冷,将自己的手臂放到了被子下面。迈克走了出去,时间似乎又静止了,莫子木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的面前站著一位淡金色头发的少年。
他脸庞小但轮廓分明,他的身材很高,非常修长,以至於看人总是微微下垂眼帘,精致的五官上洋溢著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神情。
「是你?」莫子木坐了起来抽出了手,迈克的注射器显然已经被他从手腕上拔掉了。
格奥弗雷将手插在裤袋里,然後淡淡地道:「Seven,我是谁?」
莫子木淡淡地道:「你不是Hunter吗?」
格奥弗雷低头笑了一下,道:「Seven,愿意跟我吗?」
「跟你?」莫子木微微一笑,道:「怎麽跟法?」
「把你的一切都交给我。」格奥弗雷慢条斯理地道。
莫子木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格奥弗雷笑道:「怎麽,有点印象了,Seven同学。我以为你去了奥地利要成为大音乐家,原来你混得像条狗,还是一条随时让人点单宰割的肉狗,难怪亚洲人爱吃狗所以也像狗!」
格奥弗雷走近了莫子木,讥笑道:「也许你当年选择跟我,还不至於这麽惨,对麽?」
莫子木将自己的眼镜取下,除去上面的浮尘,然後戴上,抬起头道:「很抱歉,我还是想不起来你是谁。」
格奥弗雷金色的眸子几乎像著了火一样,亮得让人不敢逼视,他身形一闪将莫子木压倒在床上,冷笑道:「Seven,如果你知道自己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你还会这麽嘴硬麽?我是你这里唯一的希望,你考虑清楚。」
莫子木似被他吓了一跳,皱眉道:「谢谢,我在这里只有五年的刑期。」
格奥弗雷不屑一顾地道:「Seven,在玛门监狱的人除了死,没有人能刑满释放。」
「因为你们残杀同类的Hunter游戏?」莫子木冷冷地道。
「那些毒贩子,强Jian犯,卖淫贼,谋杀犯,难道这麽死去不很合理吗?」格奥弗雷轮廓很好的唇线微微上弯道:「那不是游戏,按你们中国人说法叫做替天行道,难道这不是替天行道吗?」


「凭什麽,就凭你比犯人有钱有地位,便以为自己是上帝,所以可以定人罪过吗?」莫子木声音不高但很清亮,他的眼神就算隔著玻璃镜片,格奥弗雷仍然能看到他鄙夷的视线。莫子木道:「你不比任何人高贵,只不过比任何人都要自我感觉良好。」
格奥弗雷那一刻的情绪异常的古怪,仿佛很久之前的感觉又回来了,眼前的这个人依然是他熟悉的Seven,那个才华横溢,聪明,也孤傲,总是默不作声,但开口却会令你刺痛的人。
尽管莫子木说的话令格奥弗雷感到激怒,但却不可否认,莫子木有一种能把他从高高的云端拉下来平视的本事,这一刻他不享有优越感,会让他愤怒,但也让他亢奋,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远远胜过了他在玛门岛上猎杀囚犯。
莫子木沉默了,格奥弗雷看著他,突然有一阵心烦意乱,从他见他的第一面开始,他似乎就一直在追逐他的脚步。莫子木看似总能唾手可得,但他每次都差之毫厘。
十八岁的莫子木比起五年前的他,脸型的轮廓逐渐硬朗,没有了儿时的圆润,个子也似乎一下蹿高了许多,戴了一副大框眼镜,以至於格奥弗雷第一眼都没能认出他来。
可是只要仔细看,那种属於Seven的东西总是不会让人看走眼的,似乎永远冷静,不卑不亢,像是很文弱,却又让人难以制服。莫子木的相貌俊秀,但他气质远远要优於他的容貌,他就像一个私人珍藏,说不上价值连城,却一定是独具匠心,若是你曾经留意,就会不免心中一动。
其实这五年来,格奥弗雷一直隐隐地惦记著这个人,他对莫子木的感觉一直是很复杂,时而极度蔑视,时而又极其重视,有时不屑一顾,但却又不由自主地去关注。有的时候他会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自己是否爱他。这个念头会吓他一跳,爱?他怎麽会爱一个私生子,爱一个整天喝得醉醺醺的女人的儿子。
也许是这个念头让他吓著了,以至於这五年来他一直克制著不去找寻这个东方混血儿。
格奥弗雷挨著莫子木很近,从那领口处传来的气味让他的心跳得很快,那是一种类似青草的味道,微微青涩,但却不清凉,隔著薄薄的衬衣,格奥弗雷能感受到莫子木身上传递过来的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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