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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泣猫灵异馆-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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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也怪不得墨年说要买包子,整个镇上都是这种小吃店,想找个干净点儿的落脚处都没有。看看那些颜色奇怪的菜食,别说感观如何,会不会吃坏肚子还很难说。

我正无聊的四下张望,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闪进我的视线中,我差一点儿惊讶的扑倒在地上,一手撑在桌延,好不容易稳住重心不稳的身体后,我张嘴欲喊。

“倪……唔……”一只大手捂住了我的嘴,声音又硬生生吞进了肚子里,我惊惶的抬起头,正对上墨年阴霾的眼眸。

“我们走。”他将手中那袋热乎乎的东西塞我怀里,一把抱起我往一辆小三轮大步走去,一边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嘘,不要叫,让她发现我们就糟了。”

出于对墨年无条件的信任,我最终选择了缄默,眼睁睁看着对街的单倪上了一辆小巴士,离去……

那辆巴士上挂着一张牌子——至流仓。

第七十章 奶奶 

墨年买好火车票,离发车时间只剩下五分钟,不知开往哪里的列车已经停在站台上,我怀疑他根本不在乎去哪里?一心只想着快点离开。

吃完包子时,火车已经开了有十多分钟,我埋首在刚买的报纸中,心有余悸的盯着几则有关旅鼠的报导,看样子,这件事还没有落下帷幕。

“沁……沁……”墨年突然用手肘轻轻顶了顶我,将手机凑近我眼前,示意我看上面的内容。我孤疑的望了他一眼,什么时候开的手机我都不知道,而且这还是他第一次让我看手机上面的短信内容。这一路上,他不时在跟什么人互发短信,很神秘的样子。

“这是什么意思?”看完短信后,我不解的望着墨年,单倪?自杀手册?催眠暗示?要小心是怎么回事?

“我们在怀疑单倪跟旅鼠之间有关联。”

“什么?呵……呵……”我整个人有些木然,“不可能的,单倪怎么可能……”

“沁,你听我说……”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墨年都在跟我讲述他在精神病专科医院里发生的一切,以及他的怀疑。

听完墨年像说故事般的叙述,我沉默了好久,打心眼里没法接受他的说法。

“你排除我的嫌疑,是不是因为我是个残疾?”我低下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害怕会看见伤害的答案,人嘴巴可以骗人,可眼睛骗不了人,我知道我这是在自欺欺人。

“不是!”果然,他连想都不想,紧张的否认道。

“那为什么不怀疑我?”我突然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问道。

“因为,汤。”

“汤?什么汤?”我微怔。

“单倪喜欢熬汤,可她自己从来不喝,都是我们俩儿在喝,如果要说下药的话,和进汤里的可能性最大。”

“照你这么说,那她也要害我了?那我为什么还能好好的坐在这里?她至少有不下上百次下手的机会,可她没有害我,她一直在保护我,墨年!”我伤痛欲绝的推开他的手,失声喊道,心如刀割般的痛。

“我不知道,我承认有些地方我的确还没想明白,但你现在的症状的确跟我一样,不是吗?幻觉、不安、妄想……等等这些,都是药物造成。”

“不!不一样。”我平静的看着他,说道:“我跟你不一样,两年前,无论是梦里还是现实,我都是这样的过来的。你以为我那些书是怎么出来的?我告诉你,它们都是真实的,真真实实发生在我世界里的事情,我是个病人,真正的病人,你明白了吗?”泪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哽咽得说不出话来,看见他像根木头似的愣在那里,又更是难过几分。

“还记得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情景吗?我昏过去了,因为我不能见血,哪怕是相片里的血也一样。”我又继续说道,将一直以来埋藏在心里的秘密倾泄。“从小我就跟奶奶住在一起,我没有父亲,没有母亲,天天晚上做恶梦。因为我是个残废,上学时总是被小朋友欺负、嘲笑,甚至连老师都嫌弃我是个累赘。我尽最大的努力去讨好他们,我告诉自己,这不是他们的错,可我换来的是什么?是侮辱!是陷害和背叛!同桌说我抄她的作业,班主任说我考试作弊,他们都想着法子要把我赶出去!就因为我是个孤儿,是个残废!”

捂住胸口,童年时候的记忆一下子涌了上来,那段被封闭的记忆,我再次推拒墨年关怀的手臂,大口的呼吸,好不容易镇定下来。

“我一共换了六所小学,最后奶奶不得不放弃,在家里自己教我识字看书。知道吗?我最好的朋友就是咪咪,或许你不记得了,那只死去的猫。你以为莉莉可以替代它,不!没有谁可以顶替咪咪在我心中的位置,没有。从恶梦中惊醒时,是它陪伴我度过漫漫长夜,听我说话,陪我哭。奶奶,是了,还有我的奶奶,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我突然顿住,定定的注视着他,轻声问道,看见他惊愕的眼神,我笑了。

“是我害死的,是我,是我害死的!她从楼上下来,我跟她打招呼,然后……然后我看见了她,血淋淋的她,就在我奶奶的身后,楼梯上淌满了腥红的血,她抱住我奶奶,冲我笑,眼睛、鼻子、嘴巴在流血,满脸的血,她在笑,不停的笑……”

我陷入恶梦般的回忆无法自拔,仿佛又回到当年的情境中……

我坐在轮椅上,抬头看着正一步一步小心翼翼走下楼梯的奶奶,我看见了血,刚刚打完蜡的楼梯糊满了玫瑰般艳丽的血。

尖叫声,我听见一个小女孩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咪咪像只受惊吓的耗子从我怀里飞窜跳开。

然后……然后……

奶奶凝固的笑容,尖叫声,碰撞声,惊呼声,骨头碎裂的声音……

“小沁……小沁……”分明知道墨年在摇我,可我就是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

我看见了奶奶,她就站在通道口,穿着她最喜欢的淡绿色裙子,微笑的望着我,嘴巴一张一合的在说些什么,还冲我点点头,右手招唤着我过去。

“奶奶,奶奶……”我喃喃着要朝她走去,双脚刚触地,身子一软,差一点倒在地上,幸好墨年紧紧的搂着我的身子,在我耳朵唤着我的名字。

我推开那双禁锢的手,试图朝奶奶走去,可是她脸上慈爱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化作淡淡的哀愁,悲伤的望着我,就像小时候那样。我知道,我知道一个秘密,奶奶常常会偷偷的望着我发呆,而且,好久好久。

“不……不要走……奶奶……”奶奶消失了,从我眼前消失,我惊惶失措的四处寻找她的踪影。可我看见了什么?我看见一双双惊恐的眼睛,注视着我,警惕的、防备的,不!我不是怪物,我不是!

死劲的摇着头,想把它们扔出我的视线,可它们仍然在我脑中逗留,无论怎么甩都甩不掉。

“同志……同志……”陌生的呼唤传来,我奇怪的抬起头,看见一张年轻男人的脸,他身上穿着笔挺的制服,头上带着饰有徽章的帽子,帽檐下是双透着关心的眼睛。望着他,我莫名的平静下来,奇怪,我就这么,冷静了下来,安全感包围着我。

“她没事了,谢谢!刚才只是有些激动,不好意思。”耳朵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嗅到墨年身上的味道,转过头去,望着他。

“没事了,没事了。”他冲我笑道,笑容有些干涩,乘警们看见我们没事,又说了几句注意的话后,就走了。

当我回头望去时,只来得及看见他们蓝色的背影。

“墨年。”我说:“我看见奶奶了。”

墨年没有回我的话,只是搂着我的双手更紧了,仿佛我会变成气体一般消失,紧紧的,紧紧的,搂着我。

(喵呜~‘天气越来越冷了,好想冬眠啊~‘最好是把自己给埋了,来年春天再爬出来,哈哈……对了,顺利给自己另一本书打打广告《错位人生》奇玄之作,朋友们帮忙点点推推收收啊~‘)

第七十一章 海岛 

未来的两天,我们转了两次火车,最后在一座海滨城市逗留了一晚。

我的情况很糟糕,就连我自己都能清楚感觉到,很多时候我再分不清什么是幻觉,什么是真实,我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

墨年一直都在耐心的照顾我,他似乎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可他没有说,我也没有问,直到坐上一艘渡轮时,我终于问了出来。

“我们要去哪里?”咸咸的海风拂面而来,像刀子般刮得脸生疼,甲板上除了我跟墨年两个人,再没有人会在这种季节出来吹风。

“带你去见一个人。”他贴着我的耳背大声说道,大风一下子把他嘴边的话给吹跑了,我傻傻的笑了起来,从未有过的体验,让我感觉很有趣。

此时的我,看上去就像个正常人一般站着,实际上,完全是依赖紧贴身后的墨年在支撑,躯体贴合的地方,像火在烧,仿佛能驱走冬天的寒冷。

“这海真漂亮啊!天和海像条线,分不清了。”我说道,可惜墨年听不清。

“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风太大,你会生病的。”他大声喊道,眼瞅着我,鼻子红通通的。

我没有任何的表示,虽然很冷,可我喜欢这种感觉,清醒的感觉。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海,虽然海面上灰蒙蒙的一片,天色也很暗淡,但我还是很喜欢。喜欢听它浪涌的声音,喜欢它的壮阔,在它的面前,我们是如此的渺小。

生命,生命是如此的渺小。

最终,我还是被墨年半强迫式的抱回了船舱,里面坐着三两个人,他们的目光活像在看疯子似的望着我们。当暖意扑面袭来时,我才知道自己几乎冻成了个冰人儿,可我宁愿继续在上面吹风,也不愿像现在这样面对人群。

墨年点了杯热茶让我捂手,不时看看窗外,我仿佛能感觉到他不安的情绪。

“墨年,墨年?”我唤了他两声,他方如梦初醒般,转过头来疑惑的望着我。“你刚才说,要带我去见个人?”我小心翼翼的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谁知道,他居然笑了,笑得有些莫名羞涩,“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瞧!看,我们快到了,就是那座岛,看见了吗?”他突然像个孩子似的手指窗口,叫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灰茫茫的海雾中,海天边缘渐渐浮现出一团黑色的轮廓,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这是座还未完全开发的岛屿,离城市不算远,两个多小时的航程。

很快我们一行人就下了船,看着那些跟我们同船的几个人一脸平常的样子,还大包小包的拿了一堆的东西,下船后头也不回的往内陆走,恐怕是原著居民。

墨年把我整个人捂得个严严实实的,臃肿的我看起来像只企鹅,被他背在背上。

“墨年,墨年。”我激动的拍着他的肩膀雀跃道:“快看,前面有座教堂。”我确定自己没有眼花,虽然呼啸的海风吹得人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可是寒冷使我确信自己是清醒的,从未如此清醒。

耳边传来海浪的拍打声,天边白亮的夕阳照在海面上,粼光闪闪,让人眼花缭乱,此时的光线突然比刚才要好了一些。那栋白色的房子就矗立在不远处的悬崖绝壁上,而墨年正踩着礁石堆砌成的平坦小路,朝它走去。

我把脸贴在他温暖的背上,定定的注视着那栋白色的建筑物,仿佛在梦中。虽然听不见他的笑声,可我能感觉到他整个身子在颤抖,是的,他在笑,他在偷偷的笑呢。泪水被风吹了出来,没一会儿又风干了,细细小小的沙粒沾在我脸上,头上,还有墨年的身上,我嗅着湿湿的空气,嘴上挂起淡淡的笑容。

舒适的感觉几乎让我希望永远这么走下去,可毕竟总有到头的时候。

我抬起头,在风中凝望着这座荒凉的建筑物,它不过是个很小的天主教堂,由于长年失修,原来粉白的面壁已经变成了灰色,石灰大块大块的脱落,裸露出红色的砖块。教堂的两个钟楼像两个历尽沧桑的巨人,矗立在没有一丝云彩的天空下。

有时候现实往往比想像中来得残酷,从远处看上去如此梦幻般的建筑,只有走近时,才会发现远没有想像中那么美好。

墨年气喘吁吁的门廊巨大的阴影处站定,手重重的拍打着教堂的门,奇怪的是,他却没有叫唤。

墨年拍了好久,好久,那两扇看似笨重的大门终于传来了声响,好一会儿,在惊心动魄的咯吱声中,打开了个缝隙。

我惊讶的望着那颗探出来的头颅,透过门的缝隙看见了金属反射出的冷光。天啊!她居然坐在我再熟悉不过的轮椅上,高高的仰望着我们,脸上一点一滴的绽放出迷人的笑容。

“墨年?”她欣喜的喊道:“天啊!你怎么来了,这是……”她的视线在我脸上停留,但笑容并没有收回,甚至友善的冲我笑了笑。

“想你了,怎么?不欢迎我吗?那我可走啦!”墨年带笑的声音恐吓道,女人像是突然惊醒过来般,连忙滚动轮子,向后挪动。

“快,快进来。”她叫道,墨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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