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骚老大惹不起-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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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差点忘了，他爹不疼、娘不爱，还要流落孤儿院。她收回手，“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没事。”他闷闷地说，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沛依沉默片刻，问：“我今天要回家。”
他动了，马上抛开了身世的愁闷，说：“行！”
“可能……要下周才过来。”
“……为什么？”她还在生气？不会永远不过来了吧？欧奇胜浑身一震，顿时发狠：她敢不过来，他就把她抓回来、锁起来！想跑？想得美！
“翩然要走，少说也要一年半载……”而且又和陈媛闹成这样，以后她们回来，都可能很少和她见面。人久点不见面，就会生疏，以后亲姐妹之间，也要成陌生人了。沛依说，“我想抓紧时间，和她多相处几天。”
“那你记得回来。”
…
星期天中午，吃完午饭，倪家一家准备去机场。
两个箱子摆放在客厅中央，气氛压抑，没人说话。沛依和父母坐在沙发里，翩然还在房中收拾最后的行李。
陈媛看了看沛依，伸手握住她的手。沛依一惊，扭头看着她。陈媛尴尬地收回手，说：“好好照顾你爸。”
倪万成扭头看着她，她知道他在看自己，但她没动。
沛依说：“我会的。”
陈媛回过头来：“上晚班对身体不好，你叫他换个工作吧。管好他，别让他再去赌钱，也别去喝酒什么的，对身体不好……你自己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听说拍戏很累，你要多注意休息。不跳舞了，也不用太在意体重了，多吃点……”
沛依点头，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液体。
倪万成说：“翩然——你记得定期给她检查身体，要是哪点不好，就不要跳了，赶紧回来！”顿了一下，“你不愿意回来也可以，反正不要让她跳了，别让她拿身体开玩笑……她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女儿，我也心疼的。”
他的话有些争锋相对，但陈媛反常地没和他吵，而是听话地点了点头。
倪万成等半天没等到她的怒火，诧异地看着她，顿时觉得，离婚真的有好处。两个人要分开，记得的就都是他的好了。他一叹：“你也小心。毕竟是第一次出远门，要是有什么问题，就打电话回来……好歹，也认识几十年了，女儿都生了两个了，不当夫妻，也是亲人。”
“万成……”
“耽误你不好意思。”
陈媛突然刨开沛依，扑进他怀里，将他紧紧抱住，哭道：“对不起……”
沛依看着他们，突然天真地想：他们是不是要和好了？是不是不用离开了？不，要离开的。离开的原因又不是爸妈离婚，而是翩然跳舞。但是……如果爸妈和好，那就不一样了啊！
这时，翩然打开门，从房间里出来。
陈媛和倪万成急忙分开，看向翩然。
翩然穿着淡绿色的长裙，头上戴着米黄色的圆帽。裙子是她生日时收到的礼物，帽子是她出院时收到的礼物……倪万成和沛依送的。
陈媛和倪万成一愣，翩然盯着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因为一眨，就可能流出泪来。
翩然背上挎包，说：“走吧，时间要到了。”就好像，这样穿没有什么不妥。
沛依吸了一口气，嗓子刺疼地说：“我先上个厕所……”她转身往厕所走，眼一眨，就滚下泪来。
两分钟后，她从厕所出来，大家都看出她哭过了，但没人说话，默默地提着箱子离开。
叫了一辆出租车，倪万成准备去坐前面，翩然伸手拉住他：“爸爸，你坐后面……”
倪万成看了一眼陈媛，陈媛说：“那我坐前面。”
上车后，翩然坐在后座中央，双手将倪万成和沛依挽着。倪万成沉默片刻，忍不住唠叨起来：“要记得吃药，跳舞没有身体重要，你要不想我担心难过，就好好保重身体……”
翩然不停地点头，他说来说去，没说的了，停下来。
翩然扭头看着沛依，手滑下去与她十指相扣，紧紧地握在一起。
沛依拍拍她的手背：“自己保重。”
翩然蠕了蠕唇，说：“你也是。”即将分别，居然没话好说吗？
到机场后，一家人都心事重重，不说话。快要上飞机时，翩然突然回头：“我想和爸爸单独说句话。”
陈媛和沛依点头，转身走开。
倪万成问：“你要说什么？”
翩然手上拿着登机牌，亭亭玉立地站在他面前，幽幽地问：“爸，你恨我是不是？”
倪万成疑惑：“你怎么这么说？”
因为我害姐姐出卖**，害她被妈妈骂，害她放弃跳芭蕾舞的梦想……翩然苦涩地想着，脸色一笑：“爸爸这么说，那你是爱我咯！”
“我当然爱你。”倪万成认真地说。
翩然点头：“我知道，你更爱姐姐。”以前怎么样不知道，但当姐姐为了她而出卖自己的那一刻，他肯定就更爱姐姐了。
“一样的。”倪万成说。
“嗯。”她点头，但她不相信。不可能一样的，爱这种东西，没法用天平称量，肯定分不均等的。心脏……它本身就是偏着长的啊。
目送她和陈媛走进安检，沛依突然说：“应该照一张全家福的……”
【VIP…055】重新开始
倪万成一听，激动地跨出一步，又停下来。
沛依拿出手机，可是看不到陈媛，只能拍了一张翩然的背影。
翩然突然转身，看到她的动作，像倪万成一样向前跨了一步，但也像倪万成一样停住。沛依突然难过地笑了：“爸爸，你们动作都一样……”说着就哭了。
翩然望着她，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也哭了。但下一刻，她嫩绿色的身影转身，消失不见。
倪万成和沛依回到家中，因为离开了两个人，没了那两个人的物品，整个家显得特别的空荡，甚至有些阴森。
倪万成拿起沙发旁的相框，看着里面的照片。这是上半年翩然出院时，全家人一起照的。他苦涩地叹气，放下相框，回到房间。房间里，陈媛的东西消失了大半，剩下的，她叫他随便处理。
二十余年的感情和婚姻，终成陌路。或许一开始就是错的，或许世界上所有事情都是如此。不同是，有些人一错到底，而他没有。
沛依在外面整理房间。其实没什么好整理的，只是少了一些东西，就看得不习惯。
她和翩然的房间，也大不一样了。翩然和陈媛不一样，陈媛收拾行李时，不要的东西不敢扔，害怕倪万成和沛依觉得她做得太绝。而翩然这两年长了身高，长久住院，没置办多少新衣服，之前那些衣服不能穿了，就都扔了，能够穿的，都带走了。这房间里，没留下她多少东西，一些绒毛玩具，还是她和沛依共有的。
沛依把绒毛玩具整齐地摆在翩然床上，床只是一个光秃秃的床垫，没有床单、被子，看起来好荒凉。
沛依叹口气，看到台灯下压着一张纸，拿起来一看，是翩然的字迹：姐姐，请等我回来。
等你回来干什么？沛依无奈地苦笑。她们是一家人，是姐妹，不用刻意等，大门都为她敞开，特意留个纸条干什么？
翩然的心思很难猜，最近发生的事，让沛依深刻地领会到这一点。她把纸条叠好，放进钱包里，去做晚饭。
她到厨房没一会儿，客厅传来电视机的声音。
倪万成听到切菜的声音，从房间里出来了。走了一个女儿，他还有一个女儿，还要把日子过下去。这个家，以后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吃饭时，沛依说：“妈妈和翩然走了，我们也重新开始吧。”
“嗯。”倪万成心不在焉。
沛依戳了戳米饭，看着他：“不夜城的工作，你就不要做了……熬夜累。”
倪万成看着她，欲言又止地说：“那我做什么？我一大把年纪了，找个稳定的工作也难。”
“你可以不用工作啊！我会赚钱了，我养你，你在家享清福好不好？”前两年倪万成可谓累死累活，她看着都心疼，“这个房子，我们把它卖了吧，搬到别的地方去……”
“那不行！”倪万成说，察觉自己太激动，他解释道，“这房子是银行的，不能卖。”
“我那里有钱，我们把银行的贷款还了，然后买套新的——”
“你哪来那么多钱？”
沛依顿了一下：“片酬。”
倪万成不信。他就算不了解娱乐圈，也知道她现在的名气来钱不是那么快的，不可能短时间之内就赚够两套房子的钱！
“还有欧先生给的。”
啪！倪万成打翻了碗。
沛依起身，重新拿了一个给他，说：“他对我挺好的，爸爸不要放在心上……总之，我们把钱能解决的事情都解决了，心情也轻松点。”
“以后再说吧！”倪万成逃避地低吼。他一想到沛依怎样去赚钱，就想杀了自己！
沛依点点头，安静地吃饭。她知道倪万成对搬家的事有抗拒，心里也难以接受她的钱来源的事实，所以也不催促。
第二天早晨，倪万成仍然按时起床，要去上班。沛依也准备好去公司，一边给他早餐一边说：“你今天就把工作辞了吧！先休息一阵，要是不习惯享清福，就找个简单轻松的工作做，重要是不能再熬夜了……”
“嗯。”倪万成点头，“你……”
“我去公司，你有事给我打电话就好。改天我们去银行，把贷款还了——”
“那个不急。”倪万成微皱眉，打心眼里抗拒搬家卖房子的想法。而且，一想到沛依在欧奇胜身边才得来大把钱，他就……
“你……你工作的时候小心点，不要太累。”倪万成说完，先离开了家。
沛依把家里收拾了一下，去公司。她在《仙魂》里只有几场戏，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拍完，公司又给她接了新戏和广告，还有商业活动和电视节目。
她到公司开了个小会，安排了接下来的行程。离开时，碰到李丽嘉，上次选美大赛的亚军。
李丽嘉自然也和鼎盛签约了，但片约和广告合同远不如她，商业活动和电视节目参加了不少，就是档次不太高，曝光率比她高一点。参加商业活动和饭局遇到的人……那肯定没法比了。
李丽嘉背后也有金主，可能不只一个，因为片约什么的差，想找大靠山，还在积极寻觅新的。据说她有向楚维示好，但楚维不碰窝边草。平时参加饭局，肯定是要被人吃豆腐的，疯狂的聚会可能也有。
选美大赛签进来的选手、公司之前的艺人，大多数都是这样。沛依看到她们，越来越庆幸自己遇到的是欧奇胜。跟着他，就算去参加饭局，遇到的都是穆天阳。穆天阳跟个gay似的，还妹控，根本不正眼看她，何其幸运？
沛依和李丽嘉狭路相逢，李丽嘉自然没给她好脸色，不过也不敢惹她。沛依心情没受影响，回到住所，欧奇胜并不在。
中午，她做了蔬菜沙拉当午饭。吃到一半，欧奇胜来了。电视机开着，传来播音员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她端着沙拉，看着欧奇胜走过来。
欧奇胜挡住了播音员，低头看着她盘子里的东西：“你吃草？属牛还是属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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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是蔬菜沙拉。”你才属牛属羊！不对，他属虎的，因为他只知道吃肉！
“那不是草是什么？没营养。”
“蔬菜营养很好的……”沛依弱弱地说。
欧奇胜瞪她一眼，在她旁边坐下：“好吃吗？”
“还可以。”
“那给我也做一份！”
沛依看着他：“你要吃……呃——”差点说出吃草，她咽了一口唾沫，“我前几天才学的，可能不太好吃。”
“我不挑食。”欧奇胜把脚放在茶几上，背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你不挑食才怪？你专吃肉！沛依在心里吐槽完毕，说：“那你等我一下，很快就好。”说着要把手中的沙拉放在茶几上，结果看到了他的皮鞋，迟疑。
欧奇胜一见，立即把脚放下来，坐好，尴尬地说：“这样轻松……”他才不是没教养。他是不把她当外人，所以随意点。
“哦。”沛依看着被他脚放过的地方，盘子放不下去，有点心理障碍。
欧奇胜说：“我给你端着。”说着把盘子抢了过去。
沛依也不反对，往厨房去了。几分钟后，她就端着一盘崭新的蔬菜沙拉出来，看到他在吃她的沙拉。
“……”
欧奇胜丝毫不觉得尴尬，很自然地说：“那盘你吃吧。”
“我吃不完。”
他唇一翘，正中下怀地说：“没事，吃不完的给我。”和她吃同一份食物，这感觉真是美爆了！飘飘欲仙~~~
沛依只好坐过去，端着沙拉吃起来。欧奇胜吃得很慢，蔬菜的确比较难以下咽，还是生的，真有一种牛吃草的感觉！
“你在哪里学的这种做法？”他问。
“网上。”沛依说，“这是很健康的吃法。”
“哪里健康了？不煮熟有细菌怎么办？”
“呃……洗干净就好了，水果不是吃生的吗？”
“……”算她有理。
沛依继续说：“煮熟的东西会丢失营养成分，生的百分之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