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食症-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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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季安晨带着魏爽晚去了一家饭店。进去才知道,原来他们宿舍的几个男生早就等在那里准备开饭了。魏爽晚听着那几个人又在开他们俩玩笑,瞪了季安晨一眼。
又骗她!原来饭早就准备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2 章
吃完饭出来,魏爽晚要回学校,季安晨背着她书包一路跟着她。
这时候晚上八点多,月亮正好,圆圆的挂在天空。天上一丝云彩都没有,皎洁映着蓼蓝,地上有被月光拉长的两个影子,一长一短,看着倒也和谐。
到了宿舍大门口,魏爽晚一扭头就要往宿舍里去,却被季安晨掐住后脖子。
“好凉!”她缩脖子。
季安晨放开她,往宿舍楼上看了看,“这就走了?”
“那个,书包你拿回去吧,反正我明天还要去找你,省得背来背去重。”
季安晨根本不听她说了什么,一拉她手腕就要走,“去操场晃一圈。”
魏爽晚被他拉的一个趔趄,撞到他身上,脸颊有点儿疼。她站稳脚跟揉揉脸,不大乐意去,“这么大晚上去操场干嘛啊,再撞上约会的小情侣。”以前她晚上会陪着李爱到操场跑步,拐个弯儿就能看到几对儿野鸳鸯。要是月亮不亮还好,什么都看不清楚,也不晓得谁是谁,但是,也会凑巧就遇到那天月亮特别亮,然后好巧不巧地就撞上熟人在那里腻腻歪歪、哼哼唧唧的。尴尬死了!
季安晨勾着嘴角低头看她,她鼓着腮帮子佯装要打哈欠的样子显得特别招人疼。季安晨清了清嗓子,把她书包拎在手上,悠悠地说了一句,“还没吃苹果和月饼。”
“对哦。”魏爽晚突然就惊叫起来,她想起了什么忙去掏手机,手机屏幕的亮光映着她半个脸颊都亮起来,粉色的嘴唇都闪着光。
“家里电话来我又没接到~”她长叹了口气,就要拨回去。
季安晨杵她脑袋一下,“我接过了。”
“那又是我爸打给你的?”
季安晨深吸口气,眼神闪烁,“打给你没接就打到我这里来了。刚刚吃饭的时候,我出去接到的!”
“又不叫我!那我爸说什么了?”其实她也能猜到说了些什么,甚至都能想到她爸讲电话时的神态口气,可她还是想问。
季安晨笑了一下,拉着她往操场走,“魏叔叫我看着你,别让你吃多了消化不良。”
魏爽晚切了一声,任由他拉着往操场的方向走。
“我才没吃多呢!现在,再吃一顿都没问题!”
这样的夜晚,月光虽然很亮,但是能见度也有点儿低,五米之外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影子。
不像魏爽晚以为的那样会和好多小情侣约会撞脸,相反,操场上没什么人,入眼就是塑胶跑道,在清冷的月光里泛着深红。可能大家都回家过节,或者有些不回家的也找地方甜蜜去了。所以这时候操场就特别安静空旷,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
自从来到这儿,每天都上学行色匆匆的,很少会注意到这么好的月色,这时候操场上安静得很,草丛里的小虫儿都撒欢叫起来,一声一声的,倒有点儿田园风格的悠闲惬意。
一到操场,魏爽晚挣脱开季安晨就开始撒欢。季安晨看着她,笑意掩藏在月光里,觉得自己好像是出来遛大型宠物的。
撒欢完了,两人到看台上找位置坐下。
看台的位置可以看到操场的全貌,正中间的足球场这时候草地还很茂盛,月光下深黑一片。操场边上种着的一行白杨树,直直地立在那儿,月亮就悠悠地挂在树梢的最最顶端,黄黄的光像是个大灯笼。安静的夜晚吹来丝丝凉风,月光也凉凉的,不冷,倒是很舒服。
魏爽晚接过苹果放在眼前对着月亮看了看,然后嘻嘻地笑起来,“过节就要吃圆圆!”
季安晨笑她,“什么圆圆?”
“苹果圆圆,月饼圆圆,月亮也圆圆。”
季安晨把一块月饼掰成两半,只给了她一半。
魏爽晚叫,“怎么这样啊,这样就不圆了啊!”
“晚上吃了那么多,现在吃一点意思意思。”
她撇嘴,“就意思意思有意思么!”
季安晨拿出一张纸巾给她扑膝盖上,“意思意思当然有意思了。快吃!”
季安晨给他扑纸巾的时候靠得有些近,温热的体温魏爽晚能清楚地感觉到。她愣了一下,张口咬了一口苹果,脆地出了声音。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叫季安晨,“来来,把我月饼拿一下,我打个电话。”
季安晨看她,有点儿失落,却什么都没说。
魏爽晚接通电话就跳到下一级台阶上。她一边来来回回地踱步,一边对着电话里兴高采烈地说着什么。偶尔还笑几声,清脆甜美的声音在这样安静的月光下显得特别活泼灵动。季安晨就坐在上面看着她,偶尔她饶过自己眼前,他就能听见她咬苹果的“卡擦”声,像是一只小仓鼠。
这么多年,她就像现在这样,毫无防备地在自己眼前绕来绕去,活像一只毫无防御能力的小动物。只等着自己哪一天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心情又很好的时候,突然张开嘴,一下子就吞下肚了,连骨头渣渣都不剩下。季安晨这样想着,突然就笑起来。这个比喻,还真是幼稚。
魏爽晚打完电话,回头看季安晨,发现他什么都没动。月饼拿在手上,苹果也好好的。
“你怎么不吃啊?”
“等你啊!”
她站在台阶下面,季安晨坐着,这样的高度和他们俩平时的高度差不太多。魏爽晚仰头看见季安晨的两只眼睛里都映着小月亮,五官在朦胧的月光里显得更加立体,特别是高挺的鼻梁在脸侧留下阴影,显得特别好看。魏爽晚看着看着就笑起来,她突然转身踮着脚尖对着操场大叫了一声,惊起了旁边树上的几只鸟。
季安晨拍她脑袋,“一会儿把学校保安招来了。”
魏爽晚嘻嘻笑起来,“这有什么的!我们医学院每年都会有因为压力过大而过来发疯的师哥师姐!我们高考那会儿不也这样发疯么?”
季安晨想想,还真是。高考那会儿压力过大,好多考生都会在晚自习之后站在教学楼上对着学校操场大喊,还曾经风靡一时。
“过来,把这月饼吃了。吃完了——”他正说着,突然顿了一下,然后垂下眼帘,声音低下去,“吃完了说会儿话。”
魏爽晚伸出手被他拉上来,老老实实地坐在他身边。
季安晨拿出手机,随机播放了一首歌。声音不大,刚好两个人都能听见。舒缓的调子,男歌手低沉的略带撒娇的唱腔,在两个人之间缓缓流淌。
有时 幸福是想你
想象着我们的距离
唇语间 彼此依偎呢喃着那一句迷人的我爱你
沉默装作不在意
想给你最好的自己
亲爱的你何时才能感应来不及说爱你的是我
“季安晨,还有一年我就毕业了耶~”
这样安静里,魏爽晚突然冒出来一句,她不等季安晨说话,就嘻嘻笑起来,“毕业了我就是个大人了,就应该——肯定要自己生活了,这样,就不会再烦你了。”
季安晨一愣,突然就笑不出来。这丫头是在说什么!他习惯地伸手要去打她,还没得逞,那丫头又凄惨惨地冒出来一句。
“季安晨,我好像撑着了。”
他手下滑,摸到她微凉的脸颊,捏了捏,没舍得用力,只是声音凉凉地说,“都跟你说了,别吃太多!现在,撑了?”
魏爽晚没挣扎,她点头,“好撑啊,晚上睡不着怎么办?”
季安晨手指摩挲着她脸颊,有一没一下地摩挲。光线不明,魏爽晚勾着脑袋,也没有挣扎。她觉得季安晨慢慢地靠过来,她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就抬起头,喊了一句,“季安晨,我想喝水。”
她叫完之后也不敢看季安晨,只是一直低着头。耳边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季安晨递过来一个杯子。
“喝吧!”
她皱眉头,看着里面深色的液体,“可乐啊?”
季安晨“嗯”了一声,转过头看向别处。
她接过来咕咚一声下肚,吧唧一下嘴,觉得味道怪怪的。
“好喝吗?”季安晨笑了一声。
她明白过来了,“是红酒啊!还成,有点儿甜。”
“要不要再来点儿?”
“好啊!”
到后来她就一直喝一直喝,也不知道喝到第几杯了,她有点儿兴奋,却还没醉。讲话清晰也很有条理,眼神也清亮得很。
“季安晨,你老是不让我喝酒,这不挺好喝的么?你这个小气鬼!不买酒给我喝!”
季安晨笑得无奈,“是啊,我就是小气鬼!不只是小气鬼,还偏执症,改不了了。”
“你个大舌头,我平时说的是偏食症不是偏执症!”
季安晨把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偏食症就偏食症,差不多。要不要回去?”
这时候月亮已经很高了,比刚才还要亮。两个人面对面,靠得很近,就像是白天面对面那样,能把对方的每个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
魏爽晚仰头看他。可能是红酒的后劲儿有点儿上头,也可能是季安晨的脸太有迷惑性,她觉得脑袋有点儿晕。
“季安晨,我们这样到明天早晨看日出吧!”
季安晨借着给她裹外套的劲儿把她往跟前带了带。他呼吸着那红红的嘴唇里吐出的淡淡酒气,没忍住,很轻地贴上去亲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不容易,男主终于亲上了~~~撒花~~
米娜觉得,那味道,甜么?
☆、第 23 章
魏爽晚把漫画书还给杨晓依的时候,什么都没说,就说季安晨不愿意帮忙。
“为什么啊?这可是科普知识,不要用世俗的眼光来看待这么纯洁的人类情感问题,好吗?”
“他把我狠狠凶了一顿,我哪里知道你给我的是——”魏爽晚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儿后悔,她不敢大声嚷嚷那三个字,只弱弱地说,“是小黄/书/啊!”
杨晓依看她讲话吞吐吐吐的样子,反而想逗她一下,“你家竹马对着你凶了?其他的,就没说什么?”
魏爽晚就记得季安晨凶了,其他的,季安晨说了什么,她真没记住。她收拾课本,要去实验室,没空搭理杨晓依。
“反正我以后不会帮你干这种事了,你别害我!”
杨晓依叹了口气,脸不红心不跳地把漫画书翻开来看,“爽晚,其实,我可以借给你科普一下的。看你那纯洁的小可怜儿,就会被人骗的。我把这书借给你看看?限量版哦~可遇不可求哦~”
“你不是说里面日语看不懂么?”
“哎呀!是日语没错,但是,里面图片总能看懂吧!我借你借你!就算是对你的补偿!我自己都还没看呢!”
魏爽晚想了想季安晨那天的那张臭脸,她摇头,“我不要!我去实验室了,你自己慢慢看吧!”
魏爽晚最近实验课程开始多起来,一般一个星期有两三次要跑实验室,而且一待就是一个下午出不来。晚上回去还要整理实验数据,根本就没有其他时间,补习英语的计划也被搁置下来。
这天,她刚做完一个用乙/醚提取的实验,出了实验室,脑子就晕晕乎乎的,还有点儿想吐。
刚好是周五,天气不太好,阴沉沉的,还刮着小风,气温也有点儿低。天气预报说这两天冷空气过境,所以有点儿冷。实验室后面荒地的焚/尸炉里面在处理实验用过的动物尸体,飘飘洒洒的有细微的动物骨灰从里面飘出来,被风吹起后又吹落,散在实验室的出口处,有点儿恐怖。
一般医学院的见得多了也就不觉得什么了,但是,一般其他远离临床的专业和外校的学生都会觉得实验楼的阴气特别重。
季安晨在实验楼外面等着,被风吹得头皮有点儿疼。他对医学院熟门熟路,甚至有的地方比魏爽晚还要熟。
他远远地就看到魏爽晚拿着书从实验楼的小门洞里出来,脸色有点儿不太好,神情也呆呆的。平时他来找她的时候,她看见他站在这儿,一准儿就蹦跶着过来了,可今天看见他了,也是慢慢悠悠的。
“怎么了?不舒服?”他习惯性摸摸她头。
魏爽晚抽了抽鼻子,以一个很怪异的动作脱了实验服。
“没有,可能下午乙/醚吸多了。”
季安晨要给她拿实验服,她躲过去,“你别拿,脏的!”
季安晨笑了笑,把书本接过来了。
他还记得这丫头第一次上有小鼠实验课的那会儿,上完课出来,见到他,也是脸色惨白。他问她到底怎么了,她才像是要哭了地告诉他,自己在课上亲手杀了两只老鼠。他对着她安慰了好一会儿,那丫头还一直说,自己还能感觉到老鼠在自己手上挣扎的体温。她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好像自己犯了天大的罪过,看得他又好笑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