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只眼-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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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释南的衣服撂起,把他整个后背都露出来。
首先入目的,是一个紫到发黑的痕迹横在后背正中。
痕迹中间,是一直还没睁开的眼睛。因为受到重创,那只眼睛肿的眼角微微眯开一点,露出一丝白色眼白。
其次扎眼的是释南左肩上那只眼睛,血红,眼角还带着血丝。
眼睛周围没有青紫的痕迹,大拇指肚大小的指痕,正好按在凸起的眼球上。
再次,是他腰眼上那只眼睛。这只眼本来是释南睁开的第六只眼,现在,硬生生的,被打合上了。
妈的,好不容易睁开了,就这么又闭上了!
我盯着看了会儿,回手把药棉了过来。在要下手搽药时,释南回手握住我手腕。
我打开他手,拿着药棉按了下去。释南倒吸一口凉气,“苏青柠,用点脑子,用点脑子……”
“对不起,脑子欠费,正在充值中。”
我抬起手,再次下手,收了几分力道。这回,释南没再说什么。
用指尖把祛瘀的药揉到紫黑色的那只眼睛旁边,我问释南第六只眼是不是白睁了。
释南半天没说话,直到我狠狠按了他伤处一下,他才道,“不是。”
不是就好。
不然这么多眼睛睁睁合合,什么时候是头。
拿起一根棉签小心翼翼的去清理左肩那只眼睛眼角的血丝时,释南猛的抖了两下。
我回手拿了定身符拍在释南肩膀上。
让丫再动!没完了还!
释南抬手拿下,扫了两眼甩手烧着,“你的符对我没用。”
“为毛!”我大声问。
“太弱!多炼几年再来。”释南深吸一口气,把头一埋,道,“快点上。”
这回,释南果真没有再动。
我和那只眼睛对视,小心翼翼的把血丝搽静,又滴进去两滴消炎的眼药水。
在那只眼睛轻眨时,我突然想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释南后背上的眼睛不是装饰品,它们能让释南看到东西,而释南平时是穿着衣服的……
这是不是说,释南后背上的眼睛,有透视的功能?
那,那……
“想什么呢?”
释南出声,后背上五只睁开的眼睛齐刷刷向我看了过来。
我一咬舌尖,连忙用手去捂。
丫的,不许看,不许看!再看挖下去,全都挖下去!
眼多手少,捂住这只捂不住那只。
释南突然笑了,“苏青柠,你在那打地鼠呢?”
我被问的一愣,忍不住笑出声来。
打地鼠,真形像!
笑过后,继续去捂他后背的眼睛。一个不小心,手指戳到某只倒霉的眼睛里。
释南一声大叫,蹭的一下从床上跳起来。他把衣服拉下来后,对我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看着他,半天,道,“以后,不许你用后背对着我。”
“理由?”
“……透视。”
释南愣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对我道,“苏青柠,你刚刚就是在想这个?”
不然呢?
“你能不能想点有用的?比如怎么联系到你师父,问问他用什么办法把你那可点可怜的智商重新装回大脑。”
“我想这个没用?”无止真人说了,只能养。我现在能想到这么关键的问题,是进步。
“你千万把今天记住了,等你恢复后,我等着看你撞墙去寻死。”释南轻咳一声,又道,“不能透视,是感知。这种类似于第六七八九感的东西没法用言语和你解释清,不过,你知道我,没看,没透视就行了……”
虽然他说的玩意儿我理解不了,不过不是透视我就放心了。
不然天天往他身前一站,穿衣服和没穿衣服有什么区别?
把散落在病床上的药棉收拾起来,我想到另一件事。回头看了眼释南,我顺嘴就问了出来,“释南,你是不是和谢金认识?”
释南正在倒水,手一顿,把眼睛向我扫过来,“你在说什么?”
“你和谢金认识。”我看着他肯定的道。
释南眼中的笑意消失不见,抿唇看了我好一会儿,回道,“是认识,曾经的仇家。”
我舔了舔嘴唇,从枕头下摸出一张纸。
上面杂七杂八写了许多。
谢金知道引魂索的名字和用途。谢金知道释南的弱点,抬手就往上打。谢金用和释南一样的豆子。两人初次交手时,双双僵住。
当时我就觉得不对,慕容功夫不如释南,在和谢金交手时尚且有力还击,而释南,竟然被握住手腕就不动了。在谢金打他时,他硬是没能及时反应过来。
还有过后谢金大笑着说出那句,老天助我。
种种迹象,都表明,释南和谢金认识,而且关系不是仇家。可,释南是正派阴阳先生,谢金修的是邪术。
还有邪术两字。
在释南没和谢金交手前,说起谢金用的是邪术两字。而那天交过手后,再说是法术两字。
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再有,当初那个养魔的八卦阵的确是我破的,可我是以给吴副校长家收鬼的名义去的。释南,才是被陈淼父母请去,处理那个八卦阵的人。
谢金为什么只单单来找我,而没有去找名气比我大很多的释南……
头痛。
扫了那张纸几眼后,脑子里和刀割一般痛,无数个想不通的问题,一窝蜂的涌进来。
我正抱着头揉,释南走过来,把那张纸从我手中抽了出去。
扫了几眼,冷声问道,“你在怀疑我什么?”
我扭头看他,没有说话。
“我问你。”释南把那张纸叠上,垂下眼眸,道,“谁救的你。”
“你。”
“谁杀的谢金。”
“你。”
“知道就好。”释南甩手把那纸烧着,转身走出病房。
第279章 释爷爷好
我在医院没住太久,身体上的伤好的差不多就出院了。至于脑残这咬牙切齿的病,要回去慢慢修养。
是!真!的!脑!残!
我怎么能当着释南的面,问他他后背上的眼睛是不是透视的!
那和直接问他是不是把我看光了有什么区别?
一个大姑娘。和一个男人问,嗨,你是不是把我看光了?
大爷的,我这张紫禁城城墙一样厚的老脸,算是让我丢到爪哇国了!
还捂着他后背上的眼睛不让他看我……
撞墙,我是怎么干出这种事情来的?
干出这种丢脸至极的事也就罢了,我是怎么想到当着释南的面把那张纸给拿出来的?
上面的每一项,都在证明释南和谢金认识,而且关系不一般。
可那又怎么样?
如释南最后问我的那两句话一样。
救我的是人是谁?他。
杀谢金的人是谁?他。
摆在眼前的结果,足以秒杀上面所罗列的那些种种前因。
我,凭什么在他拼了命救我后怀疑他?
想找个机会和释南沟通下,释南开启生人勿进模式。我想着要不等我出院请所有人吃个饭,大家把气氛缓和一下。是吧。
结果,我出院前一天,释南出远门儿了……
在医院里前前后后躺了半个月,再回到学校,已经落了初雪了。然后发现,我本来已经谈好的买卖,被人给撬了!
就是陈校长许诺给我,会保研那个。我和他们谈好的第二天,就有能人主动寻上门来。
价钱开的很合适(低),比释南的合适(低),而且保证能把这事儿给解决掉。还是自助模式。可以任意选择不同的阴阳先生过去整顿家宅……
我一听有些愣眼,收鬼这种东西吧,一向是有能者居之。可再有能者居之也要分个先后吧,我这边儿已经谈妥了,就这么被撬了?
这,怎么想怎么闹挺。
吴副校长拍拍我的肩膀。似是安抚一样轻声道。“机会有的是,下次再有这方面的事,我再来找你。这次是别人找到了那个苏老板,我们也只是中间人,再说只是口头协议,并没有付定金……苏同学,去上课吧,你最近可落下不少课程……”
说完走人。
本来我以为这事儿就是一巧合,谁知回了趟百鬼林,才知道这并不是巧合。
不知从何时起,我们市里出现了那么一伙儿阴阳先生。类似于公司一样,分等级分价格。
别管是家中看房子排煞位。还是祖上换坟地相风水,又或是凶宅打扫捉鬼,孩子受惊收魂儿,大小不计,全接。
我看完挺生气!这伙儿人我听说过,当初去吴副校长家捉鬼时,就听说过有这伙儿人的存在。当时的想法是挺新奇,挺大胆,竟然有人用这玩意开公司。
要知道阴阳这行当不好闯,每个阴阳先生都或多或少有些桀骜,有些不服人,有些古怪脾气,有些特殊癖好。
比如龚叔,他那癖好我就不希的说了,光那一会好一会坏的脾气,就不是一般人能收服的了的。
还有司徒老哥。这老哥可是独闯江湖好多年了,古怪脾气一点也不比龚叔差,和别人往一块一凑时是挺乐呵,可要是待的时间稍长些,马上摔脸子。谁也不看在眼中,今天和龚叔斗一斗,明个想和慕容比划比划。包里放着一本破旧的手抄本,别人别说碰,就是摸一下都要翻脸。
我出院那天,纪浩然对我说,“他闯你病房那天我就说他怪吧,看,是真怪。”
好嘛,何着这司徒老哥就是那天突然闯到我病房里,吓走了无止真人和常老四的老头儿。我说怎么瞅着眼熟呢。
那也就解释清他为何闯我病房了,他是来找龚叔的,龚叔不在,自然以为自己走错了。
再有释南,那阴一会儿晴一会儿的脾气,傲视一切的性格,岂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完的?
慕容,看上去很和气,实则骨子里也怪着呢。
走阴阳的人,虽孤僻,却有朋友,讲义气。遇到事时也会联手,可都只是短暂的合作,大多数时候,都因为各自的目的和秘密而独来独往。
把他们归拢到一个公司中,让他们以员工的方式去接买卖做事?
开,开什么玩笑呢?
除非,那个公司里的人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没有什么真本事。可从慕容递给我的关于那家公司接下来的案子来看,其中不乏捉厉鬼,破凶宅这样的难事……
罢,那家老板有本事!他们怎么接买卖我也管不着,可不能硬从别人手里撬吧!
这种行为,实在是……让我不耻!女冬估才。
慕容正在修算盘,他那算盘珠子揪着纪浩然趴在地上一颗颗找回来的。见我气呼呼的,道,“可能是年底了他们公司要交业绩,不然没资金,没红包?工资减半?”
我摸摸鼻子,不再说话。抢就抢了,不缺这一桩买卖做。
然后,我又错了!
因为那家公司价格公道办事效率高,人手多,接触方面又全,很快就在市里打开局面,把许多活儿都揽了过去。
释南一走一个多月,回来时已经冬月底。他似乎对这事儿早就知道,所以没表示出多大的惊讶。说了句挺好,这事儿就算过去。
其实不好,这么大个市,能有多少鬼怪之事?那边买卖红火,释南这里肯定要受影响。短期内看,收入减少。长期来看,就是退出这市里的阴阳行当。
没有人用,和退出也没什么区别了。要想还用阴阳混饭吃,就要换个城市重头再来。名气这种东西,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扬起来的。
纪浩然把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头头是道的分析透,和释南说了后,释南道,“无所谓,我接这种买卖看重的不是钱,也不拘泥于这个市。在这种事上咱们无需多费心,把百鬼林看管好就行了。”
“那些人要是对百鬼林下手呢?”纪浩然追问,“毕竟这里全是鬼。”
“没事儿多晒晒阳光,”释南叨着烟,拍拍纪浩然肩膀,笑道,“和鬼在一起待时间长了,容易阴气重。阴气一重,就会胡思乱想,特别是被迫害妄想症。”
“万一呢?”纪浩然不依不饶。
“那,”释南挑起嘴角邪邪一笑,“让他们尽管来试。”
我站在第三时间外,听到他们的话不由得哈哈笑了两声。听,听,那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的傲气。
笑完,苦着脸晃了两下手中的镇魂铃。
眼前的吊死鬼翻了翻眼珠,没有丝毫要动的意思。它旁边的小男鬼,往后退了两步。然后,睁着没有瞳孔的眼睛看着我,那意思好像是在问我它这么做对不对一样。
释南站到我旁边,问,“和它们较什么劲呢?”
我嘴角一垂,道,“我废了。”
自和谢金打那一架念力透支又恢复后,就再控不了鬼。脑子里没有一顶点儿感觉,无论念了多少遍咒语都是。
大爷的,我用了那么时间才学会的控魂,竟然就这么被废掉了!
“别急。”释南道,“先用熟魂练,你原来那只熟魂呢?”
“那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