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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第十三只眼-第3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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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起左手,手腕上空空如也,小北……
    小北什么时候到展长那里去的?
    展长用手指逗弄小北的脖颈,笑了,“我老板,就是唐念的老板。”
    “你的老板?”我盯着他手上的小北,“庄堇的老板?”
    “肉体凡胎,他也配?”展长站直身子,“他不过是我老板的下属之一而已,像他这样的,还有无数。庄堇那样的,更是数不胜数。”
    我舔舔嘴唇,细想这之间的联系。
    越想,越心惊。明明娇阳似火,我却如浸在十月的映月湖中一样。
    “所以,庄堇的老板这些年来都是在为你老板做事?而他同释行合作,也是你老板授意的。而你们的目的,就是找那些眼睛,再一只只种到释南的身上……”
    展长没有说话,他的表情在我看来是默认。
    “那,和陆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我问,“听你这意思,你老板不是凡人。她本事那么大,又是设结界又是养黑蛟,哪用得着不择手段的去找那些她用一只手指就能捻死的凡人的麻烦?遇到什么难事,你老板弹弹手指不就成了?”
    展长附身看我,问道,“猎人放出十几二十只条猎狗,目的是猎物,怎么解决麻烦把猎物带回来,是狗的事……”
    明白了。
    庄堇老板这样的人不只一个,展长的老板,只在乎那些人能不能找她所要的东西。
    至于怎么找,如何找,用什么手段,生或是死,全都不在她的考虑之内。
    所以,展长接手这些事后,并没有对萧晓怎么样,也没对陆明露出什么恶意。
    因为那些错综复杂的恩恩怨怨,属于庄堇和她老板,而不属于展长和展长的老板。
    释南说的没错,释行这些年来,一直在被利用。庄堇的老板,也只是一颗可以随意被舍弃的棋子。
    这些事的幕后黑手,是那个养蛟的女人,所有人都是她手中的牵线木偶。
    我把所想说完,展长摇头,“释南不是,他不受控制。至于你……”展长一笑,转身,“小柠,今天,我说的太多了。你累了,休息吧……”
    二楼上,展长再次消失不见。声音,却留了下来,“这个院子你随便走,不要想着出去,上次我告诉你的口诀,不做数了。”
    我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脑子里乱轰轰的,全是刚刚的对话。
    清风扬过,粉嫩的花瓣伴着花香飞落在身上时,我对空荡荡的四周喊,“展长,你把小北还给我!”
    
    第443章 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累?
    
    小北是在日暮降临时,被展长送回给我的。
    此时,我心中的怒气减轻不少。也利用一下午,把院子大致转了转。
    上次来时。只略略坐坐,和展长说几句话就进到结界里去了,并没有四处转。如今一转,才惊觉它的深!
    小楼下那条古香古色的回廊走不到尽头,明明看着那画着迎客松的墙面就在眼前,可却无论如何也走不到。夹团欢弟。
    后院的那看似只有十几米见方的翠绿色竹林更是。
    在转的同时,也想了很多。
    想和展长的谈话。
    那会被他告诉我的事震住,并没有往深思。如今静下,把他话中透露出的信息往一起理了理。
    一,我会死。
    在展长的认知里。我会死,而且不可逆转。
    二,他对我无害。
    虽然我还是想不起他是谁,可他话中对我的关心不是假的。最近心绪虽然乱,可真假我能分清。
    三,他给我解毒,让唐念把我引到这里来,他的老板不知道。
    从展长的语气中,不难听说他对他的老板怕大过敬。可见,这事如果让他老板知道,他就不能把逼装的这么清新脱俗了。
    四,他老板是一切事件的主谋,一众人尽在他老板的掌握之中。而,释南不在其中,因为他的特殊。
    至于我……
    我心瓦凉。忍不住阵阵冷笑。
    我或许不是谁手中的牵线木偶,可,我定是一颗棋子,无止真人手中,用来寻找眼睛的棋子。
    其实,我不比庄堇强多少。在这件事上,我和她站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唯一的区别是她老板手下多,不差人儿,所以不在乎她的死活。而无止真人,只有我这么一个傻徒弟,用没再找不到……
    那。无止真人在这场以释南为目标的阴谋中,占了什么样的地位呢?
    它,是同展长的老板在一个层面?还是和释行,庄堇的老板在一个层面?
    讨回小北,我摸着它冰凉的蛇身,对展长撂狠话。
    把释南还给我,不然,我就把他救我,让唐念引我到这里来的事告诉给他老板。到时。他和唐念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这威胁很卑鄙很无耻很烂很不要脸。
    可在百思不知释南去向的情况下,我也只能这么做了。
    别管死不死的,死,我也要和释南死一起。
    展长脸上笑意不减,看向我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不听话的顽童一样,“小柠,那会儿我忘记告诉你,我也会死。而且,不能改变……所以你对我的威胁,不起作用。”
    我咬牙。在展长静气凝神的开始煮茶时,转身往它养蛇的地方走!
    我要进结界!
    就在展长出现在我面前那一刻,我反应过来他是在和我玩文字游戏。
    他说不是他带释南走的,却没说释南不在结界里。
    很轻易就进去,首先看到的,是满天的火烧云。
    红的似火,像是把整个天空烧着了一样。
    结界说不出的大,我迎着风,踩着草,在里面没有方向没有地点的跑,想看到我心心念念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在天色变的昏暗,脚下草原变成细软的沙滩时,我就地坐下。
    跑不动了,迷路了。
    上次从结界里出去,是释南想的办法。如今只有我自己,想出去,有些难。
    茫然四顾中,挂满星星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一道闪电划过时,轰隆隆的雷声在头顶炸开。
    我一惊,站起来就跑。
    几步,天雷劈下。
    目的却不是我,而是不知何时进来,距离我不远的展长。
    展长没躲,挺身接下后几步走到我身边,在天际滚来浓浓烈火时,拉着我闪身出了结界。
    呛人的烟味瞬间消失,宁静的院落展现在眼前。天色已晚,一轮血月挂在半空之中。
    “看到释南不在那里了?”展长坐回到竹椅上继续煮茶,神色不变,就像刚才的天雷没有劈到他身上一样,“看到了,以后就不要再进去了。那个结界和院子里的不同,那里的时间有些乱,外面的一天,可以是那里的转瞬,几个小时,几天,一年,甚至是十年……是,专用于我修行的。我在里面,待了数不清的岁月……”
    “按你所说。”我在他对面坐下,“再长的时间,也不过是外面的一天罢了。”
    “是啊。”展长道,“一天,就和一辈子那么长。”
    我没心情听他感叹,牛饮一杯涩中带甜的茶汗汁,让展长放我出院子。
    既然释南不在那个结界里,展长嘴又和个葫芦一样问不出什么,那我没有必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
    是,我知道展长引我到这里的出发点肯定是为我好。可,不是他认为对我好就是好!
    展长不放,那个由几只盆栽摆成的八卦阵,出奇的难缠。我在里面走了许久,费劲心思,硬是没找到出去的诀窍。
    最后气的我,把整个前院都砸了。
    展长就那么看着,一边给花浇水,一边对我笑。
    在我砸完后,开始放松烧时,他轻飘飘的说了句,“小柠,你心太浮躁,安静下来,对你百利而无一害。”
    就这样,我在展长的院子里住了十几天的时间。
    越和展长往久相处,越觉得他对我熟悉。可我,对他依旧是一无所知!
    偶尔,我甚至在想,丫的,这货不是会什么时候出现的,我的爱慕者吧。
    念头一起,迅速掐死!
    展长的确是对我笑,可那笑里却没有一丝杂念或是暧昧情愫。
    在这期间,和陆明他们的电话一直没断。虽没让他们同行,可,最起码要让他们知道我遇到了什么,人是安全的。
    一天晚上,九安电话打进来。
    自释南第一次失踪回来的早上,九安挂了我电话后,就再没有打过来。如今这么积极,肯定是有事。
    九安嘀嘀咕咕说了近许多废话,当我心中烦躁想要挂掉时,九安问道,“师姐,你还记得鬼婴吗?那个,它在成都的哪儿?”
    “鬼婴?”我对着电话里道,“你问这个干什么?”神思一顿,我对九安问道,“是不是师父让你问的?”
    九安在那边辩解,“不是,真不是,是我自己想知道,师姐……”
    把电话放下,我心惊了好一会。想清楚后,对着院落大喊,“展长,你放我出去!”
    释南肯定在无止真人那里!
    我们试婚纱那天,释南见到过无止真人。而无止真人问鬼婴的目的,无疑是要让释南睁眼。
    展长站在二楼,对我摇头。
    我怒从心升,扭头就往前院走。展长在后面轻叹一声,“你又走不出去。”
    “出不去?”
    我冷笑,走过穿堂,来到几盆盆栽面前。看了眼天上的血月,竟直往铁门那里走。
    不同于往天走进迷宫里一样,这次很轻易,就走到铁门的前面。伸手抓住大门猛的拉开时,身后传来一声闷哼。
    我回头,见展长站在回廊上,嘴角是斑斑血迹。
    他拿出一块方帕擦掉,道,“小柠,何苦?人生苦短,安宁一顿日子不好吗?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累?”
    我深吸一口气,头也不回的走进夜色。
    
    第444章 你忘了回家的路,我来接你回家。
    
    心底,最柔软的那一角被触碰。这么多年来出生入死,从来没有问我过累不累。
    累不累?
    累!很累很累,累到无数次我都在想。去他妈的,我什么也不管不看了。爱生生,爱死死,爱谁谁!
    可每一次,都咬碎牙撑着往前走。
    因为,心中有放不下的人,有走下去的理由。
    飞机,第两天下午我站在了成都的街头。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我暗自回想几个月前谢宏众带我走过的路,对我说过的话。从中辨别鬼婴主人可能在的地方。
    不知为何,记忆有些模糊。无论是谢宏众的身影相貌还是一言一行。都在脑海里慢慢消退。
    不仅如此,有时看着手机里存的电话号码会茫然。
    看着清水,柳叶青。秦楚这样的字眼,迷茫的厉害。
    知道和他们很熟悉,却硬是想不起他们的模样和与我之间的牵连……
    在陌生的街头晃了近一个下午的时间,当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时,我信步走近一家偏避小街上的宠物店。
    装修很别致,里面有无数的猫狗。
    一个年纪看上去和我相仿的男人盘腿坐在靠窗的地上,正在给一只半大的金毛梳毛。
    理成板寸的头发纯白色,斜照进窗口的光束下。有些耀眼。
    他抬头看我一眼。笑了,“看猫?”随手往猫区一指,“都很温驯,不会咬人。绝育和驱虫都做了,有看上的,不要钱,你买猫粮,我送你。”
    我放眼望过去时,他又道,“里面有两只白色的,不送。”
    “卖?”白色的猫显眼,我一眼就看到。一只右眼是玻璃蓝,一只左眼是玻璃蓝,品相很好。
    “也不卖。”男人回道,“我自己养的。大汪小汪……”
    男人拍拍手,那两只白猫极有灵性的窜到群猫之中,不见了。
    “我不买猫。”
    “买狗?”男人又回手指向狗区,“同样,有看上的,送你。”
    我歪头看他,“张行,我要鬼婴,你也送吗?”
    张行的手微微顿住,过了好一会儿,抬头正视我,“原来,是同路人。”浅笑一声,张行轻吁,“你,来晚一步,鬼婴死了。几年前,死在了云南大山里。”
    我走到张行面前席坐下,“然后呢。”
    “然后……原本要化魔的张行活了下来,顶着一头白发。”他摸摸满头银丝,拿出手机递给我,“在这里,满心糊涂的,等一个不知去向的挚友,一个生死不明的爱人,和一个可能永远也没有人能解答的答案。”
    我接过来,看到一张照片。
    三个年轻人,两男一女。站在中间的,是眼前的张行。彼时,还是黑色的头发,抱着双肩,笑的很阳光。左侧的男人手臂搭在张行的肩膀上,嘴里叨着一只烟,眼眸微垂,正拿着火机点。右边那个女孩子很好看,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弯着眉眼笑,嘴角的灿烂,点亮了整张照片。
    “兰诺……”
    我一眼认出,这个女孩是兰诺。虽然只见过一面,而且装着不一样,可这就是兰诺,那个找她族中指骨,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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