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只眼-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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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个煤气罐,要是一起炸起来,不可能一点响也没有啊。
“难道,李子顾没点火?”我回头问释南,“可就算没点火,那些布阵的蜡烛……”
“应该就是没点火,或者是,另一个人,没给他点火的机会。”释南没看我,用左手从兜里掏出手机,打了两三次才打开,把烟点着猛吸了口,吐出一口烟雾后,道,“至于那些蜡烛……你觉得那些蜡烛的火光正常吗?”
我摇头。
我们寝室十一点熄灯,我们寝经常点蜡烛照光。一着起来,那火苗都得老高。
地下室里那些蜡烛,看样子,已经着了不短的时间了,可火光,却是蓝幽幽的,只有黄豆粒大小。
这,就不正常了。阵厅记圾。
“那些蜡烛的火,是阴火……”说话的,是躺在椅子缝里的龚叔,他连喘带吁的道,“阴火没温度,点不着煤气……小柠,你快过来把我扶起来。叔在这里夹着,喘不过气儿来……”
我恍然大悟!
怪不得刚刚释南走路时不紧不慢的,何着他是心里有数。
我刚想开门下车去扶龚叔,释南把夹在手指里的烟往嘴里一叨,一踩油门,把车又开出去了。
“小释!”龚叔在后面吼道,“你成心的是吧!”
“一成。”释南咧嘴笑了,“答应,咱们什么都好说。不答应的话,一会儿我把车往派出所门口一停……”
龚叔沉默了会儿,然后咬牙切齿的憋出来两字,“现款!”
“那算了。”释南伸手把导航仪打开,在一声xx导航仪为您导航后,问道,“最近的派出所在哪里?”
导航仪马上道,“前行二百米,路口左拐。”
“算你狠!”龚叔连忙喊停,“三个月,不,两个月。”
“嗯,三个月。”释南停下车,亲自下车,到后面把龚叔给扶到了座位上,还扣上了安全带,“龚叔您年纪也不小了,以后好奇心就少有点儿吧。没事儿抓抓鬼,杀杀人,炼炼尸油,日子过的多自在,何必拼了条老命把自己往危险了整?”
龚叔冷哼一声,把头别到一边儿去了。
我从后视镜里看龚叔和释南,好奇他们之间的买卖到底是什么。
刚想问,就见释南拿出一根烟点着,插在了龚叔的鼻,鼻孔,鼻孔里!!!
我瞬间睁大眼睛,彻底震惊了。
这货,居然把烟插到了龚叔的鼻孔里!我操,这……
龚叔被烟呛的直咳嗽,把烟从鼻孔里拿出来,点着释南狠声道,“你小子,最好这辈子都别走背字儿,别落在我的手里!”
释南用手拍拍车门,笑了。不过这笑,却让人寒到骨头里,“龚叔你说这话的意思,是想让我现在就把仇报了吗?”
龚叔把眼眯了起来,看着释南没有说话。
气氛,在一瞬间凝结了。
我打了个寒颤,不明白刚刚还有说有笑的两个人,为什么突然之间变得剑拔弩张。
两分钟后,释南把着的只剩下烟屁股的烟吐了,‘咣’的一声把车门关上了。
坐回到驾驶座上后,阴冷的看着后视镜里的龚叔,一踩油门,车子在空旷的马路上狂奔起来。
我心脏‘嘭’‘嘭’乱跳。
虽然这短短两分钟的时间里,龚叔和释南什么也没做,可我却感觉他们之间已经厮杀了几个回合。
气氛压抑到极点,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车子行驶了十几分钟,慢慢靠近一片灯火阑珊时,我轻轻揉了两下痛到不行的右手,打破了沉默,“释南,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第116章 在利益面前,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我被沈游捉住时是想给释南打电话来着,可手伸到兜里还没等摸到手机呢,就被沈游一张符给拍在后背上了。
电话都没拨出去,这货咋这么及时的赶来了?
释南没有回答,用左手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再次点着了。吸一口,捂着嘴咳嗽了好一会儿。
吸了两下鼻子后,打开窗户把烟扔出去了。
寒风一吹,车里的烟味淡了。释南,又打了两个喷嚏。
我连忙抽了两张纸巾替了过去。
怪不得那会儿在地下室里,他没有闻到煤气味。原来,是感冒了。
释南轻声道了句,“昨天晚上,他给我发的短信。”说着,把右手伸过来接纸。
他,指的自然是龚叔。
我一下子想起昨天晚上进院子时,龚叔把手机拿出来摆弄了。当时我也没多想,何着是在给释南发短信找救兵。
把纸往释南手心里一放,我才注意到他右手上缠着一层厚厚的纱布。而且,纱布已经被血浸透了。
纸一放到他手里,立马被染成了红色。
我连忙又拽了几张纸巾塞到了他手里,“释南,找个诊所包下吧。”
“用不着。”释南擦了擦鼻子,一打方向盘,把车在了一条偏僻阴暗的小巷子里。
熄火,解开安全带道,“下车。”
我往前后看了看,一个人影也没有。可见释南都下了,我也立马跟着下去了。
这回,释南没再去扶龚叔。我只好到后面把龚叔扶出来,跟在他的后面走。
往巷子里又走了二百米左右的距离,一拐弯,一个旅社的灯箱出现在眼前。
迎着寒风,释南把身上的皮衣往紧裹了裹,挡住半张脸,直接走了过去。
我扶着龚叔进去时,释南已经把手续给办好了。一个披着军大衣的大妈站在楼梯口,正捂着嘴打哈欠。她一边挥舞着手里的钥匙,一边对我们道,“快点快点,这大半夜的……”
说着,往楼下走。
我扶着龚叔,累的气儿都喘不过来了。不敢吱使释南,我就对那大妈道,“老板娘,你能不能搭把手?”
老板娘却和没听着一样,走到一排房前,拿着钥匙哗拉拉的打开了一间房门,一推,伸手把里面的灯拉开了,“就这了,后面有门,有人来我会在上面喊,你们直接跑就成了。出了后门就是公交车站,这要是再逃不了,活该你们进大狱做大牢!”
回头上下横了我们一眼(特别是我),扭着身子走了。
释南这才回头,把整张脸露了出来。他帮着我把龚叔扶到房间里的床上,对龚叔道,“明天缓过来了,自己走。”
龚叔的回答,是把脸扭到了另一边儿。
释南拉着我出门,回手把门关上了。上楼时,再次用皮衣挡住了半张脸。老板娘正爬在前台上睡觉。听到我们的脚步声,睁开眼瞄了瞄,说了句关门后,一别头不再看我们了。
这会儿,我心里已经多少有数了。
这家店,应该就是专门做这些,这些身上犯事儿的人的买卖的。不仅不要身份证登记信息啥的,而且给客人提供随时跑路的后门儿!
重新坐到车上后,我问释南去哪。释南打了个哈欠,问了我句,“会开车吗?”
我摇头。
别说四个轱辘的汽车,我连两个轱辘的自行车都不会骑。
“你这,生活技能基本为零。”释南又打了个哈欠,把车子开到大路上。然后,很正经的说了句,“没事儿时学学,说不准就有用着的时候。”
“我又没车,学它干什么。”我和陆明是正经八百的无产阶级,想有车,等十年后吧。
释南没再说话,从兜里拿出根烟点上狠吸了口。然后,又是猛咳,鼻涕眼泪全都咳了出来。而且,他一咳,车就在路上打个晃,一咳,车就在路上打个晃。
我吓的心惊胆颤,连忙把释南的烟从他嘴里给拔出来了,“感冒了,就别抽烟了。再抽,咱们俩都沟里去。”
释南从兜里拿出根烟再次点着了,“困,眼睛睁不开了。昨天接到龚叔的短信后,我连夜往这里赶……火车上人那叫一个多,别说躺着,连站着的地儿都没有……”
我看着释南的侧脸,沉默了。好一会儿,在释南吸尽一根烟再点一根时,我问道,“释南,你和龚叔,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刚才两个人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两人积怨不浅。可为什么,龚叔一个短信,能让释南不眠不休的,连夜赶回来救命?
龚叔也是,释南让他照顾我,他就这么不懈余力的,费时十几天,从关外折腾到关里,还差点搭上了性命。
“我用得着他,他也用得着我。”释南一边咳一边回道,“杀了他,的确是能解一时之恨。可损失的太大。我对于他,同样……所以,我们不会轻易对对方动手。除非……”
释南侧头看了我一眼,把话收住了,“这些东西,说了你也不懂。”
我哦了声,没再这个问题上继续较真儿。
其实释南不说,我也能猜出个一二。这,应该和他们之间的生意有关。
在利益面前,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相互之间,各取所需罢了……
“释南,你和龚叔的生意是什么?”好吧,我的好奇心是收不住的。
“生意啊。等回去了,我带你到我店里看看。撒手两个多月没管,也不知道乱成什么样了。”释南把车往路边儿一停,不再开了,他看了眼手机,道,“不行,太困了。我眯一会儿,一个小时后,你叫我。”
我摸了摸鼻子,哦了声。
说起来,当时释南是让我帮他去看店的。可因为某些原因,我没去。
不过释南这货也是,我不去,难道不会找别的店员吗?他给我开出的工资可不低,又是资金又是提成的,还怕雇不到人?
丫,做的不会是违法的买卖吧?
我这心中正腹诽着呢,释南猛的又咳了几声。我回过头,他把半张脸缩到衣领里去了,只露出一对浓眉和被头发挡住一半的额头。
车里挺热,我从座椅旁翻出半瓶矿泉水,倒在纸巾上把脸给洗了。
没了血在脸上糊着,这叫一个神清气爽!不过也只气爽了一小会儿,我就打哈欠了!
没办法,算起来,我也两天一夜没睡了。
现在车里这么暖和,释南在身边,安全又无虞……
我看了眼手机,离释南所说的一个小时,还有五十分钟。就,就眯上一小会儿……
其实,眯到天亮也没事儿,反正现在没什么着急的事儿了。释南一会开车,不也是去找个酒店或是旅馆什么的地方继续睡?
神思这样一放松,我眼皮开始打架了。头往后一仰,就糊涂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常老四在叫我的名字。我神思一震,连忙往后看!
果真,常老四就在离我不远的一颗花树下站着。花瓣飞扬,煞是好看。常老四,已经不再是蛇的样子了,而是一个真真正正的人,还是个挺帅气的男人!
哎呀我去,我乐了。这货消失两个月,进化,不,修炼成人了?
常老四对我摆摆手,“来,和我来,有人等着你。”
谁等着我?无止真人?
其实不想去,可常老四一个劲儿的招手……我犹豫了下,站起来,向它走了过去。
才迈一步,左手被抓住了,“别动!”阵在找巴。
手腕温热,我慢慢回过了神。常老四的声音虽还在,却越来越远。
我深吸了口气,明白自己刚刚是在做梦了。
可随即,就感觉到周身寒气逼人,如坠冰窟!
睁开眼一看,我惊的心差点跳出来!我操,我现在是在哪里,为什么,他妈的,车外是大队大队的古代服饰的士兵!
这,拍电影呢?
释南把手捂在我嘴上,轻声道了句,“嘘,别吵。”
我点头,再点头。嘴里,尝到了浓浓血腥味……
第117章 血味,香味,萦绕唇间。
我连连点头,深吸一口气,把左手搭在释南的手腕上,让他把手拿开。
冰凉的手指往他手腕上一触,我被灼的一下子拿开了。
滚烫,根本不是正常人的温度。
我连忙回过头去看释南。
释南根本没注意到我这一系列的小动作,他深如蓝海的眼睛,正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前面的车窗。
脸白的像往上糊了两斤白面,嘴唇,却红的向是搽了大红的口红一样。
我轻轻把他的手从我嘴上拿开,小声道,“释南,你发烧了。”
释南回头瞄了我一眼,嗯了声,把手捂在我的嘴上了。
马上,我的口鼻间再次被血腥味充斥。
“我不说话……”我抓着他手腕,在嗓子眼里小声道,“你把手拿开。”
他用左手捂着嘴狂咳了两声,忍住后,道,“喝一口。”
我一愣。
喝,喝一口?
喝一口!!
喝一口血?
“你丫的……”我把他手甩下去,“你还能更恶心点吗?我有病我喝你血。”
一甩下去,才发现释南这流血量挺大,血都从他手上滴答滴答的往下滴。
我嘴角抽搐了下,抽出纸巾去帮他擦血。
这人啊,果然是物与类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