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伤-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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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连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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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介绍
江中———作为刑警,在别人眼中,他是正义的化身,但,他亦具有所有男人的通病,喜欢成就感,渴望得到认同与赏识,彻底区分开来,职业使然,假如他看到一只流浪猫死掉,他第一反应是:他们为什么要谋杀这只可怜的猫?犯罪动机是什么?他还会尾随晨练的人,因为那奔跑速度实在像逃命的罪犯……
他具有天下所有男子都拥有的秉性,对娶回家的太太下意识地保持着理智上的忠诚,在情感的长河边行走,他偶尔会被不是蓄意的桃色染了鞋,没等被人洞穿他先是被自己吓坏,恨不能舀干滔滔长江水把鞋上的桃色洗涤干净,他的正直和果断偶尔会衍变了武断,好在,他善于反省,所以,他一旦做错什么,不需要别人指责,他就用反省把自己的心折磨的千疮百孔,他不善于讨好女子,偶尔试图拍贝可马屁一下,却总是不小心拍到了马蹄子上,其结果是端着一张热脸去亲近感情,却意外地中了被拍恼的马儿的一蹄子;而他又是善良的,所以脸被踢疼了都不敢声张,要装作无事人样把愤怒的马蹄子哄成温柔的浪花的手。
贝可——作为心理医生,她心思细腻而敏感,遇事喜欢感同身受,结果,她能把别人的心理暗疾化解掉,总是轻而易举地戳疼了一颗颗患病的心,却惟独医不快乐自己的心,她时常感觉自己被患者们的那些灰暗故事们追着,她像一只追光的飞蛾一样飞翔,却不经意间飞进了一些更为恐怖的细节中去了,她帮着江中解开了一个又一个疑难的案子,看到了一个又一个潜藏在美好后的冰冷结局,看得自己唇齿俱寒……
其实她很明了爱情是什么,只是,骨子里拒绝承认,她把对爱情理想的破碎,归咎为一个个阴郁的心理案例以及帮江中揭开的一个个离奇蹊跷的谋杀案子……
所以,贝可说:聪明的女人未必会拥有幸福,而拥有幸福的女人一定是聪慧的。
所以,当贝可知道了江中曾被桃色偶染了心之后,她咬紧所有的感伤说:亲爱的,假若你曾有做错过什么,请你,一定不要向我道歉。
她们——这一系列故事里,所有犯案女子都是聪慧甚至是隐忍而善良的,只是,终将为爱疯狂,终将被患得患失的爱疯狂了心智,为了爱,她们,宁肯连命都扔掉,可,失去了生命做载体,爱将去向哪里?……
第一章 换脸
如果,他不爱你,哪怕你剖心挖肝,他都不会感动,因为你没有睡在他的心里,牵动不了他的痛疼神经……如果,他够爱你,哪怕你只是给其他男子一个暧昧眼神,就足以激怒他敏感的心……
1。眼神是黑夜的漏洞
最近,江中接了一桩案子棘手,前夫决绝地抛弃前妻后又浪子回头,且痴心大发地想追回前妻,孰不知前妻已深现任丈夫,前夫为了无孔不入地接近前妻,竟疯狂地整容整成与前妻的现任丈夫一模一样日日骚扰前妻。
贝可听得花枝乱颤:“还刑警呢,鬼才相信一个人能完全整成另一个人的模样。”
“可这天方夜谈就是发生了,而且还有人死了,是她的现任丈夫,被她当成前夫在卫生间门口用藏刀捅死了。”“她知道自己捅死了现任丈夫吗?”
“谁知道呢,据说她已经被前夫折腾成精神分裂症了,前阵还去医院做过治疗,现在她是一语不发,我们拿照片给她看,她就双手发抖,流泪不止地尖叫。”
江中拥过贝可,吻还没来得及落下,手机就响了,接完,江中无奈地晃晃脑袋:“我得回预审科了,天亮之前如果她还不说话,我们就必须放她回家了。”
贝可恋恋送他出门,掩上门,琢磨着江中所说的细节,满脑袋都是女子的惊恐眼神在摇晃,心下渐渐悚然,都不敢再想了,去洗个热水澡美美地睡一觉。
在哗哗的热水里,贝可仰头闭上眼睛,伸手摸沐浴露,突兀的一声砰响,碰到地上了,待要张眼去找时,却见周遭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灯灭了,本来就有点慌然,她不由自主地一声尖叫奔了出去,客厅也是黑漆漆的寂静,电视是哑的,顶灯是黑的,窗子上斜斜地打进一道昏黄的光柱,来自街边路灯。
想也不想地套上衣服,直奔楼下,拦了出租车才给江中电话:“亲爱的,我怕死了,在去找你的路上。”
进了预审室,贝可就看见了江中言传中的女子——李秋宁,头发凌乱,消瘦的手臂抱住蜷缩起来的双腿,贝可留意到,尽管她并没抬眼看自己,眼角的余光却还是一闪既逝地扫了过来。
贝可拿起江中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江中的同僚玩笑说:“你不是有洁癖嘛,怎么喝他水杯里的水呢?”
贝可乐:“再洁癖也不介意心爱人的口水呀,嘿,爱情是味毒药哩,中了爱情的毒就心甘情愿被毒死。”
放下水杯时,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李秋宁,见她正仰了头看自己,似乎有些发愣,贝可的心忽悠了一下,一些东西豁然明朗起来,就继续插科打诨般地说:“女人啊,爱一个人时恨不能剖心挖胆地对他好,可男人却未必因女子对自己的好而感动,他们伤害起女人来,往往是你爱他有多深他伤你有多残忍。”
说完,笑着看李秋宁,李秋宁就那么仰着头看她,眼里,明晃晃的晶莹渐次散落。
2。和秋天一起到来的幸福
6年前,深秋,章景林在电话里说:“秋宁,你能出来一下么?”
短暂的一个瞬间,李秋宁没回过神,下意识里,掐了中指一下,很疼,就知,是真的了,章景林,这个骄傲而浪荡的男子,从未单独约过她,尽管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多年来李秋宁一直在偷偷爱他,爱得心不再有丝毫空隙容纳其他男子。
扔了电话,李秋宁冲出家门,拦车奔向章景林,下车之后,她却哭了,因为竟在情急之中忘记了换下拖鞋与睡衣,而这却是她最爱的男子第一次主动约她。
她就那么无望地抱着裸露的胳膊,站在秋风中流泪,落叶簌簌响在脚边。
直到眼前,立了一双脚,直到那双脚逼近了,她消瘦的身体,被揽进一个阔大的怀抱,她蜷缩在他的胸上抽泣得几乎窒息,是幸福,因为章景林用低沉而平静的声音说:“李秋宁,嫁给我吧。”
这曾经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话语,连多想一下都是奢侈。
知道章景林的身边从未缺过女子,也知他道的甚多情事,至于他的求婚为什么在突兀之间到来,李秋宁是不愿去多想的,无论多么幸福的爱情都是脆弱的,一经推敲便会碎掉,只要,在还能够爱时,还能抓住时,好好珍惜就可以了。
那年秋末,李秋宁做了章景林的新嫁娘,婚后,章景林的旧情陈事,都不是李秋宁想知道的,可,它们却像无缝不入的风,在不经意间一次次掠过了李秋宁的心,譬如,他突兀之间向自己求婚是因为挚爱的女友决定弃他而去嫁做商人妇,向李秋宁求婚不过是他向前女友报复性的赌气。
知道这些,李秋宁曾黯然神伤,转而安慰自己,至少得到想要的爱情,况且,章景林曾在无数个夜里拥她在怀,无限温情说:“我发誓让你过上让天下所有女子都羡慕的好日子。”
李秋宁曾端着满脸的幸福把这句话转给朋友听,心地宽忍些的朋友会说她幸福,刻薄些的会说:“怕是他让你过上幸福日子让天下女子羡慕是假,让某人后悔有眼不识金镶玉才是真吧?”
李秋宁嘴上极力否认,心却是虚虚的,惊悚地跳,按也按不住,回家后,忍不住试探章景林的口气,他不辩解,只语气淡漠说:“无聊。”
没有人比李秋宁更愿意相信,别人所说,都是心思狭隘下滋生的无聊揣测,惟独不肯去想的是,一年之后,章景林用行动验证了这些揣测不是无聊。
那天,章景林没有回家,手机关掉了,早晨回来对一夜未睡的李秋宁说:“你很爱我吗?”
李秋宁点头。
他平和地看着李秋宁,慢慢推开她扑上来的身体:“如果你真的爱我,就希望我幸福对不对?”李秋宁拼命点头。
“那么,我们离婚好吗?”
李秋宁望着他:“你玩笑的,对吗?”
他无奈地笑了笑,钻进书房打开电脑,李秋宁站在身后,他在键盘上跳舞的手指敲下了:离婚协议。
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折腾得遍体鳞伤的李秋宁最后还是失去了章景林,据说,他的旧女友与富豪未婚夫闹僵了,转过头来啃了章景林这棵回头草。
半年后,身心俱疲的李秋宁,以婚姻的名义逃进了一位准富豪的怀里疗养伤口。
章景林的传说还在断断续续传来,如他再一次被女友抛弃,整日买醉,李秋宁去看过他,他看着她,摆摆手,好似不曾相识,离去的路上,李秋宁疼的肝肠寸断却无能为力。
再后来,是传说章景林进入股市且意气风发,尽管他的一切都已与自己无关,李秋宁还是欣慰了许多,只要他好,就是自己的快乐。
3。噩梦般的旧爱回首
当章景林被李秋宁逐渐淡忘在往昔岁月中的时候,他却幽灵般地出现了,他打来电话问李秋宁:“秋宁,我是章景林,你还爱我吗?”
此时的李秋宁已不是往日的幼稚女子,又不是不曾爱过,还不照样是伤害?尽管这一问勾起了她的心酸,她还是努力压抑住:“过去爱过,现在爱他。”
说完,匆匆扣下电话,怕久了,就会失态。
然而,半年之后,她突然收到一封信和一张照片,信里,只有一行字:我去整容了,整成了他的样子,因为这张脸是你现在最爱的。
看照片时,李秋宁惊恐地尖叫了一声,跌坐在地,那张脸,竟与老公一模一样,逼真得让她无从分辨。
整整一天,恍惚得像在噩梦中穿梭,怎么都醒不来的惊恐惶惑,牢牢地捆住了心。
晚上,老公问:“秋宁你怎么了?”李秋宁不敢答,只说,午睡时做噩梦了。
老公爱怜地摸摸她的脸,没再说什么。
4。亲爱,你能区分这张脸么?
每天都能收到一封类似的信,内容和照片每次都是不一样的,章景林要夺回曾经的旧爱,只因事过境迁后,才知惟有李秋宁是最好的。
那些信,都在收到之后烧掉了,她越来越恍惚,崩溃在某天中午,老公途经家附近,上楼来捧着她的脸说:“亲爱的,你最近瘦了不少。”
说着,拥着她去镜子前,她看到被他环在胸前的自己,单薄瘦弱,一如冬季的一抹残云,她哭着说最近总最做噩梦,快崩溃了。
老公轻轻托起她,去了床上,在他温存的爱抚里,惊恐渐有缓解。
可是,当她蜷缩着慵懒的肢体望着他时,他却突兀而凛冽地笑了:“亲爱,怎么样?是不是我和他一模一样,连你都无法区别吧?”
李秋宁惊叫了一声,睁着大大的眼睛昏厥过去。
5。寒冷的藏刀
等她醒来,周遭已是寂静一片。
晚上,她在颤抖中把这一切告诉了老公,老公凄厉地看着她,狠狠地抽烟,然后一语不发,拉起她去派出所报案。记录案情的民警张大了惊诧的嘴巴。
因为,早在一年前,章景林因为挪用公款炒股失败而偷渡出国了,李秋宁所说,简直是天方夜谈,而且她烧掉了所有的照片以及来信,没有立案证据。
老公忿忿拉着她回家,一连几天都是沉默不语,压抑着的暴怒一露无遗,当太太的身体被其他男人染指,每个男子都会有的常态反应,李秋宁愧疚得恨不能一头撞死。
噩耗般的信依旧会来,每次收到,李秋宁看也不看交给老公,然后任由他一封封保存起来拿到派出所,其实,除了向民警证实李秋宁所说并非天方夜谈之外,无一用处,信是打印的,没有地址,只能从邮戳上看出寄自本市,照片上的男子,简直就是老公的克隆,在找不到章景林的状态下,它基本是一张随便能在某本画报上剪下的废纸。
如果说李秋宁对章景林的爱还曾在岁月中有些残存,那么,现在已被惊恐排斥得荡然无存。
接下来有几个晚上,老公回来,缠绵悱恻之后去了卫生间不再见人,李秋宁才知道又是章景林,待老公回来,却不敢跟他说,怕再一次戳伤了一个男人自尊的软肋,只是,悄悄地在心理辩识上加强了防备,逛商场时买了把藏刀藏在床头,以备万一。
人整个的恍惚起来,夜里,老公去卫生间时,她会神经质般地避在门侧看,一次,被老公看在眼里,吵得天翻地覆。渐渐,出门时,李秋宁就看到了别人眼中的异样,好象所有人都知这个女子被整容后的前夫折磨的人鬼不如,渐渐,李秋宁就不爱出门了,再渐渐,看见邮递员就开始下意识地尖叫着跳开。
冬季的末稍,李秋宁开始接受心理治疗,症状不曾减轻。
老公在家呆的时间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