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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暗伤-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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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味着失去一半财产,还要沦落为别人笑料中的蹩脚小丑,这等丢颜面的事,他轻易不会再做。

在商场混迹多年,有一点,他早就应该明白:有些爱情,如同商业洽谈,筹码相当,拍板成交,上帝从来都是公平的,我美貌,他有钱,仅此而已,再多便是奢侈。

均铭的出现,是个阴谋。我准确地感觉到了,直觉从未骗过我,陶家南要彻底放弃这桩令他颜面丢尽的婚姻,因为,他终于明白了我这种女子,只要金钱足够,用来偷得片刻欢娱即可,完全没必要娶回家去。

这场一时糊涂造就的婚姻,让陶家南滋生了深深的失败感,像经验丰富的猎人被一只小小的狐狸愚弄,而他选择的雪耻方式,就是像扔掉一块抹布样把我甩出婚姻,且我不能瓜分掉属于他的一分钱。

为他埋掉了三年大好青春却什么得不到,我不甘,所以,我要好好地,配合他的蓄谋,把戏做到精彩。

2。不是意外

那天,网球越过了两道网区,准确地在我的脚踝上砸起了一片青色,我看见了均铭线条硬朗的脸,他跑起来,如同周围的空气都在跟随着跳跃,他的样子像轻轻弹跳着的羚羊,腾然之间,闯进了我的心里。

刹那间,我有点呆滞,每每遇到喜欢的男子,我总是这样,管不住脸上的表情,内心就被出卖掉了。

他跑过来,伏下身,用抚摩了一下被砸青的地方,仰头问:“疼吗?”

我看到了一抹微蓝,在他眼眸深邃的地方:“你说呢?”

他扶着我去俱乐部医务室做处理,用新加坡产红花油给我搓脚踝,然后,我们在休闲区的阳伞下聊天,知道他是世家子弟,受命于父亲来这座城市做投资调查。

我搅了几下咖啡,歪着头看他,陶家南曾说过,这个动作让我看上去分外迷人,美丽高贵而不失惑人的顽皮。我们在彼此眼里,看见了一种熠熠的光彩,在轻轻跳动。

在阳光下,他裂着嘴巴笑,健康的牙齿像大浪淘洗过的贝壳,结实而整齐地排列在性感的唇内。

黄昏渐近,我提议去西餐厅吃饭,我一直固执地认为,在冒牌绅士泛滥成灾的年代,饭桌是检验一个人生活经历和修养的最佳地点。

我一直坚持自己的美貌是垂钓货真价实钻石级别男子的诱饵,而不是披着虚假绅士外衣浪子钩上的鱼儿。

即便是游戏,我从不违背自己制定的规则,有品位相当、棋逢对手才能找到快乐。

3。破绽

在西餐厅,均铭的破绽被我窥见了。

落座后,他微微地左顾右盼,从落在别人手上的目光,知道他在借鉴该用哪只手拿刀哪只手拿叉,他边吃东西边侃侃而谈时,我微笑着着他,讥笑含在心里。

家世良好的男子,应是场面见惯,区区西餐桌的礼仪,怎会不懂?

后来,我坐在车子里,他把电话号码塞进我手里,那脑袋探进车内问:“我们什么时候再见?”

我有些厌弃,只是心里还没生出戒备,望着他笑:“你说呢?”

然后,把他合在车窗上的手拿掉:“有缘还会再见。”

车子刷拉开出去,我根本没想过以后,会与他,有任何的瓜葛,即使只有身体都不可以。

4。瓦解

陶家南没回家,他的去向只有两个,其一是去应酬了;其二是去了前妻家,据传他现在对曾经抛妻弃子的行径懊悔不止,常常深夜站在前妻门外负荆请罪。对我的质问他不承认也不否认,我伤心是装出来的,因为我爱他给的生活形式而不是他这个人。

洗完澡后,躺在床上看电视,听见门响,我闭上眼睛装睡,他上床了,依着床头坐了一会后靠过来,目光正在我脸上久久盘旋,我簌地张开眼睛,志在必得的得意以及叵测的笑挂在他嘴角,没来得及收回便被我猛然勾住了脖子,丢过去一个粲然的笑。

他顿了一下。

美貌真好,像端上盛宴的美食,男人所有的抵御,在顿然间被土崩瓦解。

5。演出开始

我开始频繁遭遇均铭,他总端着着电影中学来的英国绅士做派说:“真巧,我们又相遇了。”

我相信巧遇,但,如果巧遇过于频繁,我不能不怀疑它具有了某种阴谋的可能,因为我知道,很多阴谋都暴露在要以最快的速度接近目标上。

我决定冒险接受均铭的靠拢,探询一下这个虚假绅士的目的。

于是,我用含情脉脉接受他霍霍放电的眼神:“我不太相信我们之前全是巧遇。”

他的两只手插进裤兜,笑容飞奔:“坦白说是的,当男人喜欢上一个女子,都会制造种种巧遇的。”

我向他翘了一下左手无名指,陶家南送我戒指时,正贪恋着我的无边柔情,如花容貌,所以选了最好最昂贵的戒指送我,在午后阳光的普照下,璀璨耀眼。

每当有男人向我示好,我便会轻轻一扬,翘起它,用来表明身份以及身家雄厚,请他们明白送得起这样一枚戒指的生活,我不会轻易丢弃,也请他们不要轻易言爱,只做戏即可。

均铭笑吟吟看了片刻,一把抓过去,轻轻褪下它,它在天空划出一条优美弧线,无声无息地落进高尔夫球场的草丛。

在我的瞠目结舌里,他掏出一枚戒指,套在我指上:“比原来那枚更好,我要娶你,一定的。”

我自认为遭遇过许多风花雪月,悦人无数,但,像均铭这样霸道而直接的,是第一次遇上,让我有点慌张无措,思维出现了暂停,第一次对自己的直觉产生了怀疑,许久才平静下来:“这不可能。”

就在这一刻,我对均铭产生了怀疑,他绝无可能是世家子弟,而这枚昂贵的戒指,却又绝对是出自巴黎钻饰设计名师之手,买得起这枚戒指的男子,不可能不懂西餐桌上的礼仪。

有涔涔的冷汗,顺着脊背慢慢滑下来,我把手指擎在眼前,细细端详,如果一定要给它一个来出,可能一定是唯一的:它是一枚带着阴谋的道具,而且是针对我的。

我摘下戒指,放进他掌心,向戒指坠落的方向走过去,弯着腰,细细地拨草丛,我不是不曾心动,而是,我不能为一个根本不曾了解的男子,毁掉自己辛苦抓到的生活。

我边寻找边侧脸偷偷看他,他正在打电话,有点眉飞色舞,眼神中含了莫名的志在必得,一个正遭遇了求爱失败的男子,绝对不会有的表情。背上的冷汗化做了一抹冷笑挂在了嘴角,我想起了不久前的那个夜晚,陶家南眼中便是含了这样的神采,审视我脸庞。

零丁地,我的心抖了一下,预见了自己的未来,正在两个男人的阴谋边缘挣扎。

我弯腰,做继续找的样子,给陶家南打手机,占线,打均铭的,占线。我合上手机,心冷冷地笑了一下,再次相信直觉。戒指安宁地卧在草丛中,捡起来套回指上,片刻又摘下,窃笑着塞进口袋,回均铭身边:“我没找到它。”我有做戏的天赋,很快让泪水蓄满眼睛。

“相信我,迟早我会让你扔掉它。”均铭试图揽过我的肩,我跳了一下,避开,恹恹问他:“为什么?”

“我认为你爱的不是他,而是他给你的生活,我也能给你。”

均铭的话以及眼神,像潜伏已久的诱饵,正悄悄向我潜行,试图垂钓出那些潜藏在我内心深处的真话。我感觉得到。

我不动声色:“那是我丈夫从法国买给我的结婚信物,丢了它,我心情不好,要回家了。”

他追了几步停下,怅然若失的表情很不真实,他做戏的表情骗不了我这个戏中人。

出了高尔夫球场,我把车子停在隐秘的角落,自己却悄悄折回来,避在休闲区的拐角处张望,果然不出所料,绿茵茵的草坪一望无际,有几个人正在专注地打球,还有一个相貌落托的男子,垂头弯腰地趴在草坪上,手指急切地在草丛拨来拨去地寻觅,是均铭,他想找到被我丢失的戒指。

我兀自冷笑,贪婪是所有人最致命的弱点,因为,它让人经受不住诱惑,然后失控。

现在,我决定使用自己的做戏天分,参与陶家南为我而设计的桃色游戏,改写他想要的结局。

6。逼向桃色

陶家南不再遮掩对我的不耐,甚至有那么几次,拒绝给我的信用卡充钱,我明白,他在用这种手段,迫我快快进入均铭的桃色陷阱。

均铭越来越频繁地约我,如同真真的,对我一往情深。

我们泡吧,吃饭喝茶或是逗留在健身房,每次分手时他都恋恋地扶着车窗,温情像纯水荡漾在眼里:“姝璇,给我一次爱你的机会,好不好?”

我盯着他的脸笑而不语,一直盯到他的眼神开始恍惚,陶家南曾经说过,每当我这样盯住他时,他就像一条失去了思维的鱼,明明知道那是一道诱饵却还是前赴后继地张开雄性的欲望。

面对美色,男人的理智从来都是败给了欲望,他们可以管住心,却管不住身体,陶家南的婚姻就是这样败在了我的手里,同样,我不会败给流于肤浅的均铭。

我要先让他的身体开始蠢蠢欲动,然后把他的欲望牵在手里。

那天傍晚,我们从健身房出来,均铭的手再次搭在车上,我的手合上去:“我想让自己不感动,却找不到理由。”

我打来另一侧车门,看着他淡轻而妩媚地笑:“告诉我去你家的方向该怎么走。”

路上,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脸上,灼灼如焰,他真的迷上了我,不是爱,迷上某个人是欲望的动力,爱却是一辈子都在围绕着某个人心疼不已。

均铭的家坐落在天泰丽园,是这座城市新贵们的聚集地,典雅的高贵流淌在透明简约的房间里,均铭放了舒缓的音乐,我们碰了碰手里的杯子,叮然做响,是身体的欲望在明净的空气中飞翔。

浅淡的绯红在我脸上慢慢扩散,沙发上,我们坐得近在咫尺,相互对视,不经意间相互嗅着彼此的气息,他的手在沙发上慢慢爬行,一直爬到我的指上,紧紧攥了,声线温柔:“姝璇……”

顺势靠在他肩上,忽地,他的身体僵僵地挺了一下,转瞬我绵软的身体已盈满在怀。我仰着脸看他,柔情似水,缓缓地泪流满面:“均铭,我宁愿嫁给一贫如洗的男子,只要他爱我,疼我呵护我,也不愿过这种豪华而没有温度的生活。”

均铭默默地看我,抚摩我额上的卷发:“那,嫁给我吧。”

我像坠入情网的天真少女,开始数落陶家南的种种不是怎样的令我伤心到底。

他边抚摩我的脸边安慰:“有我呢……”

我婆娑着泪眼:“你能一辈子都对我这样好?”

他指天发誓,我用吻堵住了他的嘴巴……

我不怕房间里会有悄悄安排好的拍摄器材,因为,当激情结束、当均铭听我演练了许多遍的那段话,我有百分百把握,他不仅不会把照片以及录音资料交给陶家南,还会帮我从这桩早晚都会消亡的婚姻中争得更多利益。

从那天看见他在高尔夫球场的草丛中迫切寻觅丢落的戒指时,我就已扣住了他的软肋——贪图富贵、经不住诱惑。

我凌乱地套着衣服,蜷缩在他怀里,一副完全幸福小女人的样子:“亲爱的,如果我和陶家南离婚,你知道我会分到他多少财产吗?”

他望着我。

我捏捏他的鼻子,说出的数字让他控制不住眼睛的频繁眨动,我知道,陶家南雇佣他的费用不过是这个数字中的九牛一毛,欲壑难填的人从来都不会舍多取少:“到时候,我们用这笔钱买一栋大大的房子,而你,完全可以自己做有番事业而不必依仗你父亲。”

均铭没说话,而是点上一支烟,狠狠地抽,偶尔,漂移的目光与我的目光相碰撞时,飞快躲开。

他的心已经动了,只是,我要落泪,以让戏看起来更逼真。

末了,均铭伸手,揩了揩我脸上的泪水:“姝璇,难道你以为我是爱上了你离婚带来的家产?”

“不,就像我爱你,而不是爱你父亲会给你的家产一样。”我拽了他的手,言辞确确到情真意切。

我们直直地对视,谁都没有躲闪,他从我眼中看到了招手即来的大笔金钱,我则看到了蠢蠢欲动的贪婪,他掐灭了烟蒂,狠狠的拥抱表明,他已背叛了陶家南。

我们频繁而隐秘地约会,当我们盘腿坐在大床上策划怎样才能在离婚时瓜分掉陶家南更多财产时,满脸叵测,表情神秘而迫切,像极了两只快乐的老鼠,正在蓄谋趁猫睡觉时偷掉它的食物。

我说:“据说陶家南已经和前妻重修旧好,他算不算婚姻过错方呢?如果是,我会拥有更主动的财产分配权。”

均铭拍拍我漂亮的额头说:“宝贝,当然是,你是他现在的合法妻子,放心,我帮你找他的过错证据。”

心甘情愿落进他的桃色陷阱,这才是我的——真正目的。只是,我还要继续装下去:“可是,你用什么方法接近陶家南呢?”

均铭低头,慢慢说:“姝璇,如果我告诉你一件事的真相,你还会不会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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