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伤-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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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中啪地关上了电脑:“对的,对的,她承认这一切自己做的,不过是在变相自杀,而凶手另有其人……”
纵使,所有人都视他为魔鬼,在我心里,他依旧是被膜拜的上帝,因为没人,可以爱得这样无私,纵使,因为爱我,他伤害过无辜的你……[WWW。WRSHU。]
1。敲山震虎
在和贝可的闲聊中,江中突然意识到,尽管李小丹承认自己是凶手,他却不肯相信了,就如贝可所分析,张东曾那样地深爱着李小丹,到后来,他怎会那样义无返顾地伤害她呢?这一前一后的落差悬殊到不似一人所为,这其中,莫非是有些李小丹不肯道与人知的秘密?
贝可问江中有没有见过所谓张东婚外爱过的女子?江中说因为案子刚开始不久,李小丹便把命案揽到了身上,就想没传讯她的必要了,再者,作为被人以要挟手段迫从的、不情愿情人,她亦是未必肯配合调查,只是,在命案伊始,李小丹倒或隐或挑地暗示,张东死于情杀无疑,就差挑明名张东死在情人身上了。
两人陷入困惑中时,保险公司电话江中问案子进展,收线后,笑问贝可怎又是一副恍悟的神情。
贝可迟疑说:“我是突然想到,在公司经济状态很差的状态下,张东为什么要在陆续的三个月时间内为自己买了这么多人身保险呢?而且,他年轻力壮,又不存在仇家,你不认为这其中有些蹊跷么?”
江中望着贝可,渐渐张大了嘴巴:“我明白了,凶手并不是李小丹也不是张东的情人,而是,张东必须要找个人杀死自己,原因眼看公司即将崩溃,而他最爱的李小丹若要活下便离不开大笔的透析费用,甚至,还有以后的换肾手术以及术后保养,若要爱妻有质量地活着,必须有足够的钱,这些都已是他的无能为力,于是,他想到了保险公司,但是,保险公司对自杀者的人身保险是拒赔的,所以,他必须找人杀死自己……”
2。雪后人生
谢婉晴是贝可以张东的秘书的身份打电话约出来的,她的相貌不属于那种让男人一见倾心的类型,但保养以及修饰显示出她的生活很是优越,只是眉宇间有丝难以掩藏的躲闪。
看见贝可,谢婉晴眼里,闪过一丝嫌恶之态,懒散说:“他有事直接打电话告诉就成了,犯得上让秘书转达么?”贝可直直看着她,慢条斯理说:“张总自杀了。”
谢婉晴的眉毛跳了一下,长长吁气的神态,隐隐滑过她的眉心:“是么?这倒是我没想到的,像他那样自尊茁壮的人,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困惑,怎会去自杀?如果你就是来告诉我这个消息的,那么我已经知道了,该回家了。”
说着,便要起身,被贝可一把按住了手:“别,张总曾给我留信,让我转达对您的感谢,感谢您帮助他实施了自杀。”
谢婉晴脸色大跌:“我何曾帮过他实施自杀?要死都要拽上个垫背的,简直是无稽之谈。”
“可,这是千真万确,因为若是他自己举刀剖心,保险公司是不会理赔的,所以,他无奈之下,选中了无辜的您。”贝可继续不动声色。
谢婉晴的脸,渐渐苍无人色,手中的包滑落竟也不知觉,木讷在了桌边,慢慢地,又转了头:“你究竟是谁?”
“你不要管我是谁,我只是一个比任何人都清楚整个过程来龙去脉的人。”
“给我杯水好么?”
贝可倒了杯热茶,推过去,谢婉晴端起来,并没有喝,只是,杯子在手中转来转去的把玩,泪水渐然簌簌落下。
3。险情
2003年圣诞,是夜凌晨,刚刚撤出狂欢聚会的谢婉晴余兴未尽,有残存的酒精作祟,余兴未尽地驾着车子在雪后的街上狂奔,转过一个街角时,忽然觉得有什么撞了车子一下,她愣了愣,心下想:明明没看到前面有人的,是什么?迟疑中,便下车查看。
这一看,她就傻掉了,车后,满是白雪的路面上,有几股红色的液体正快速地蔓延开去,她竟撞到了一个人,她慌手慌脚地摇晃那个人,颤声问:“喂!喂!你怎么样了……”
那人不应,当她翻过那人的身体时,望着潺潺溢出的脑浆,顿时魂飞魄散。
再然后,她傻了一样钻进车里,脚下一踩,飞一样逃离了那片在雪地上越泅越大的鲜红,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喝酒了,撞死人了,我要逃跑,越快越好……
在驾车逃跑的过程中,始终觉得身后有一万只眼睛在盯着自己,不敢直接回家,可那些追踪在心里的眼睛怎么也甩不掉……最后,身心俱惫地把车子开进车库,拎起水桶一遍又一遍地冲洗车子,用光了车库中所有的汽车清洗剂,那些血色依旧浸泡在心里,挥之不去地纠结不休,她无望地坐在车尾上,号啕落泪。
当她疲惫地走出车库,天已经亮了,她张望着街边,似乎没人注意到自己,才吁了口气,上楼,回家,很长一段时间,她不敢看报纸不敢看本地电视新闻,惟恐看到关于这件事的报道。
那段时间,谢婉晴像吓坏的兔子蜷缩在巢穴里,电话铃声都能惊掉一半魂魄。
直到一个月后,攒足了理由央老公把车子卖掉,她才好似胆小的凶手扔到了杀人凶器般地如释重负上街。
刚刚惊魂稍定,一日,在去健身房的路上,有辆落尘班驳的桑塔那拦在了面前。
她未做理会,试图绕过去,那辆灰头土脸的车,却在下个路口,又不依不饶地拦了过来,她是真真的恼了,对着摇下的车窗怒目而视,驾车的男子,望着她,意味深长而叵测地笑:“我在圣诞夜看过你飚车的速度,很不错。”
她就觉一阵天旋地转,顺着他的目光,乖乖钻进了打开的车门。
4。纠结如魔
“你想怎么样?”谢婉晴几乎要哭了出来。
“也算缘分也算是凑巧,那天,我正好被债主追债,不敢回家,猫在车子里,恰巧看到了你的车子飞样驶过,我很奇怪在下雪路滑的街上,怎么有人敢把车开这样快,正想看,就看见你的车停了,我想你是被满地的血吓坏了,竟不知道有辆车开了过来,巧的是,那天我带着数码相机,一顺手就拍了几张照片,我本来以为你会报警,结果,你却开车跑了,而我,是个有点良知的公民,于是,就跟踪了你。”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他慢条斯理地点了支烟,眯起眼睛:“我被债主追得有家不敢回。”
谢婉晴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下恨恨骂着卑鄙小人,嘴上却不敢开罪于他,毕竟肇事逃逸已不再是民事范围,便咬住了唇低声问:“你想要多少?”
“我不贪,10万够我抵挡一阵的了。”
“我拿不出那么多。”谢婉晴齿间凉风飕飕,因为不想老公为自己操心,车祸的事,她压根没敢跟他提,既已隐瞒,就更不打算让他知道。
“没事,我可以缓你几天,这是我名片,凑齐再给我打电话,当然,你还可以报警告我敲诈勒索。”
他递过一张名片,很是绅士地问她想去哪里,送她过去,谢婉晴冷冷说不必了,下车后,一溜小跑地逃开,心口堵得像压上了巨石。
拐过街角,在一个垃圾箱前站了半天,把那张名片,看也不看地扔了进去。
刚要转身走,就听见身后响了两声车喇叭,回头,就见,刚才的男子,叼着坏坏的笑走过来,又塞一张名片在她手:“丢了是没用的,自欺欺人不是?主动权在我这里。”
说毕,扔下木桩一样欲哭无泪的谢婉晴扬长而去。
5。杀机丛生
一周后,谢婉晴提出10万,找出名片,给张东打了电话。
张东边数钱边说:“不会是假的吧?”
谢婉晴不屑吭声,只张开手说:“把数码相机的贮存卡给我。”
张东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说:“你打电话时怎不提醒我一下,我忘记带了,这样吧,今天我还有其他事,改天我联络你。”
说着,看也不看地就拉开了车门,示意谢婉晴下车。
谢婉晴又气又恨又不敢发作,只好,眼睁睁看着他绝尘而去,回家路上,一路诅咒,只希望上帝保佑,早些摆脱这个魔影一样坏蛋,只希望他真如自己所言,不是个贪心的人,若他继续敲诈,她怕是要撒谎从老公手里讨钱了。
此后半月,在谢婉晴刚要额手称庆时,张东再次出现了,更恶劣的是,他把车子停在家门口等她,见了,就一句话:“再拿10万。”
谢婉晴仇恨地望了他,悲愤大喊:“你拨112报警吧,我没钱了。”
张东轻描淡写地看了看她的房子,调笑说:“别哭穷了,家当没个三五百万的人住得起这样的房子?哦,放着这么好的房子你不愿住,却愿意住监狱,这是我没想到的,既然你这么愿意让我报警,我只好成全你了。”
说毕,就拿出手机,见他真的按了号,谢婉晴一下子就急了,如其进监狱,还不如生生让她死了的好,扑上去,劈手夺下手机,几乎声泪俱下地哀求:“容我几天,好么?”
张东看着她,端着小人得志的嘴脸,意味深长地笑。
那天,望着张东得意远去的背影,谢婉晴绝望得几乎要疯掉了,张东贪婪的嘴脸不停地在面前闪回,她忽然地有种惊恐,怕是这辈子摆脱不掉这个噩梦了。
想到这里,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终是想想而已,车祸并不是自己主观故意,若是真真的主观杀人,这般罪恶勾当,实在不是她能做出来的。
这次,张东不若上次有耐性,每天数个电话,接通了,只说:“我在某地,凑齐了你就给我送来。”
谢婉晴提出了所有的私房钱,又卖掉了老公送自己的钻石项链,总算凑齐了,这次,长了心眼,不忘在电话里提醒他带上数码相机的贮存卡。
张东满口答应。
6。无路可退
见面地点约在郊区的远僻处,见面之后,谢婉晴忽然悔自己没带把刀子,四周全是高大的水杉,除了忽忽的海风,几乎无人路过,趁他不备,一刀下去,应是简单而轻松的事,想到这里,她盯他的目光便是寒光四射起来,张动好象洞穿了她的心事,接过钱之后,揶揄说:“是不是恨不能给我一刀?”
谢婉晴恨恨转头不语。
“我不怕,你下不了狠心的,你若真有这勇气,就不会乖乖被我勒索了,生活是多么美好,你怎舍得下?”张东把钱仍到后座上。
谢婉晴恼怒问:“贮存卡呢?”
张东嘻嘻一笑说:“你何苦要追回那个卡呢?那东西复制起来太简单了,说不准我复制了很多呢,只给你其中一个,又什么用?”
说着,踩了油门,车子轰然而去。
谢婉晴失魂落魄地跌坐尘埃。
回家后,望着老公逗着从幼儿园回来的儿子,谢婉晴的泪,禁不住落了下来,又不敢给他们看见,跑进卧室,死去般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默默流泪,老公见她神色不对,跟进来,问她怎的了,几次,她欲启齿,终又吞回,只说,可能情绪周期,没事。
老公的掌心,温暖地摸索着她的脸,这样的幸福,令她是如此地贪恋,令她如此地难以舍下前去自首。
7。魔鬼的完美
如果说,隔三岔五被张东讨钱谢婉晴东凑西借还能忍受,他接下来的行径,却令她倍感羞愤难当了。
那天,张东从她手里接过5千元之后说:“你不是想要数码相机的贮存卡么?我带你去看它们的大本营。”
怀着张东会良心发现的侥幸,谢婉晴跟着他走上了那栋陈旧的老楼,进门后,张东转身,把门啪地关上,看过来的眼神一点点暧昧起来。
谢婉晴抱着自己的双臂节节后退:“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除了钱之外,我还想跟你讨点东西,我妻子有肾病,我已有好几年没有夫妻生活了。”
谢婉晴惊叫了一声,飞快去开门,却被他揽腰抱起,径直扔进了卧室的床上:“注定了,这辈子你逃不出我掌心,除非你甘愿去坐牢。”
闻得这句话,谢婉晴的挣扎逐渐无力,衣衫渐去里,她只剩了屈辱的悲泣。
从那以后,张东的威胁,更是多了一个致命的把柄,只要他想了,一个电话谢婉晴就要寻遍借口跑去奉上身体,稍有怠慢,电话就打进家里了,有几次,老公在家时,她曾试图以懒的说话为借口不接电话,并叮嘱老公也不要接,可电话响得不屈不挠,老公终是接了,喂了几声,扣掉后自语道:“打得这样急,接起来又不说话。”说着,看她的目光,就有了几许猜测。
她不得不搅尽脑汁,编个看上去圆满的谎言,背着一脊梁的猜忌出门。
去的路上,早已杀心四伏。
后来,被李小丹堵在房子里时,她曾满心窃喜,甚至非常非常地感激李小丹的捉奸成功,想张东会就此收敛,孰不知他更是变本加厉,一直一直,她被逼得无路可退,日益杀心坚硬。
老公生日那天,接张东电话时,她曾苦苦哀求他在这个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