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案重-第9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霍云帆笑道:“那个假记者死了之后,这两天特别消停,当然还是有不少好事者想要来跟我这位假的‘吕老板’打听新闻,你要是嫌在事务所闷得慌,就过来好了,别忘了来的时候给我带一碗头汤面来,我有点饿了!”
周晓京扑哧笑道:“头汤面,千锅汤,现在这个时候去买,正好是头一锅,面条还滑溜溜的呢!嗯,要重交轻面,重青,要过桥!”
霍云帆哈哈笑道:“就是你最了解我,要不然我巴巴地打了电话要你去买呢!”
苏式头汤面新近刚刚在浦江推出,吃法非常的讲究,重交轻面就是浇头多而面条少,当然重面轻交就是面多而浇头少,重青是多放蒜叶,免青就是少放蒜叶,浇头与面条放在一只碗里吃叫拌面,浇头与面条放在不同的碗碟里,吃的时候把面条夹过盛着浇头的碟子里,就像搭桥一般,这样的吃法是过桥。
霍云帆对这种苏式面条情有独钟,带着周晓京去吃过几次之后,就发掘出了自己最喜欢的吃法!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霍云帆在吕记鞋店锲而不舍地蹲守,都快要磨练成专业卖鞋的生意人了,只是还不见躲在暗处的对手出招。
这一天正逢阴天,傍晚的时候天空就已经有黑云压城之势,周晓京一面替霍云帆把替换下来的衣服收在黑皮小包里,带回去洗,一面劝说霍云帆道:“要不然让小冯他们过来两个人,陪你一起守在这里吧,我的心跳得厉害,总觉得会出什么事似的!”
☆、第133章 午夜黑影
霍云帆抬手刮刮她羊脂白玉似的俏鼻子,笑道:“你这是过度紧张了,才会胡思乱想,我的身手你还不放心么?”
周晓京仍旧忧色不减,叹道:“我知道你功夫厉害,只是万一对方人多寡不敌众,可怎么办?”
霍云帆道:“我就不相信在谁敢在这滨海路上闹事!”
周晓京道:“明枪易挡,暗箭难防,你在明,敌人在暗,何况你只有一个人!如果让小冯他们来做帮手,我还放心些!”
霍云帆凝望着周晓京深深忧虑的眼睛,五内感激,却是正色对她说道:“你当我不想多几个帮手么?可是你也说了,我在明,敌人在暗,万一被他们发现咱们这边人多,吓得不也来了,岂不是更麻烦?敌人不知道咱们掌握了什么,咱们自己却是知道的,就现在手里这点线索,再查上十年,只怕这案子也查不出来!”
周晓京焦急道:“可是你这样也太危险了。。。。。。”
一语未了,却被霍云帆打断道:“晓京,你别说了,别的事我可以听你的,这件事我决意为之,谁也改变不了我的心意——”说着,展颜笑道,“咱们凡事就该往好处想,当初埃克塞特大学那一别,我只当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就算见了你,也会形同陌路,谁想到老天竟有让我们重逢的一天,可见命中注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的!我相信老天注定要让我为我二伯和你三叔洗清冤屈,就算案子查证中一时受阻,也总有柳暗花明的那一刻。”
周晓京没有办法,只好走了。霍云帆洗刷了一下,就在吕老板阁楼上那张窄窄的木榻上睡下了。
睡到半夜,依然是一丝月光也无,天黑漆漆的,风却越来越大了,吕记鞋店屋后的三四株高大的法国梧桐都被吹得东倒西歪,片片秋叶如同雪片般乱舞,扑簌簌地摇落上下,霍云帆睡在榻上,只听到贴着油纸的窗户被吹得呜呜直响,他翻了个身,又迷迷蒙蒙地睡了过去。
吕记鞋店的屋后却不只有树在动,几个穿着黑衣的利落人影,在夜色的遮掩之下,悄悄贴进屋后的山墙,其中一个人手里擎着一盏光线微弱的小煤油灯,蹑手蹑脚地把地上放的一桶煤油拧开,其它几个人也照着做了,几个人手脚麻利地把煤油均匀地撒在屋后,先前那人又从怀里掏出一小盒洋火柴,蹭燃了,火柴在阴森森的夜里散出幽幽地冷光,那人将火柴向撒了煤油的地上一扔,只闻“呼”地一下,吕记鞋店的后山墙在暗夜里被照得透亮,风助火势,火借风威,不一会儿的功夫,吕记鞋店这两层小楼眼看就要被烈火吞没。
方才蹭燃火柴的那人在跳动的火焰中笑了一下,招呼手下几个人跑路,几个人反应也快,收到命令后,当即撒腿就跑,与此同时,只听其中一人“哎哟”一声,原来后颈中被一股大力抓住,顿时浑身像生了根钉在地上一样,再也挪动不了半步。
火苗熊熊中传来一声低沉地笑:“慢着,放了火就想走么?”这人本是收了旁人的银洋,跟着来放火的,没想到却被抓个现形,一时心急之下,结结巴巴地道:“放。。。。。。放火的人。。。。。。不是我。。。。。。是。。。。。。”
一言未了,只听他的胸口处“噗”的一声,霍云帆低头一瞧,暗叫不好,下意识地向旁边跳开,原来让他抓住的那个人被他的同伴甩出一记菱形钢镖,扎入了胸口。
霍云帆跳开之后,立即一边追赶一边呼喝道:“站住!”
那几人哪里肯听?撒脚就往前跑,方才霍云帆抓住那个中了钢镖的人时,本已耽搁了些功夫,与逃跑的几个人就拉开了一段距离,他脚步虽然远比那几人为快,想要追得上,却也要费些工夫,霍云帆心想,就算是抓到一个活口也好,总要问出其中的底细,这些人夜里过来放火,摆明是想要吕老板的性命,跟那天那个假记者很可能就是同一个主谋,可是。。。。。。
这时那几个人已经跑到了滨海路上,借着微弱的汽油灯的灯光,可以看到有三四个人的身影快步向前,当先一人的脚步最是迅捷,霍云帆一面跑,一面提气喊道:“有人放火了,快抓人!”
不过这提气一喊的功夫,脚步就不由地慢了下来,尤其与最前头那人又有了一段距离,但是也就因为他一直喊,附近睡觉比较轻的人已经觉察到了异动,人们掀起窗帘一看,皆看见是吕记鞋店着了火,附近的商家都着了急,生怕火势越来越大,会蔓延到自己这里,因此大家都七手八脚地拿水桶救火,却没有一人帮霍云帆去追赶纵火之人。
不过霍云帆的功夫终究不一般,追过一段距离之后,眼看离落在最后的那人越来越近了,霍云帆屏气凝息,脚下越来越快,眼看就要抓住最后那人了,而就在这时,跑在最前头的那个人一回身,手里撒出几支锃亮的飞镖来,向身后一一掷去,霍云帆事先早已预料到来人会带武器,因此几天之前,就已经预备好了长刀短剑,只想着与敌人近身肉搏之时,不会在兵器上吃亏,谁知想要谋害吕老板的人来了,却没想到对方使用的兵器是飞镖,霍云帆只觉心中一阵烦恶,这个案子查到现在,论及耗费心血,可算得空前,但是总是在关键时刻出现这样那样的岔子,你想得好好的,老天却偏要跟你找别扭!
霍云帆心思翻转,脚下却一刻不停,眼见抛过来的飞镖向他而来,他身子向后一仰,也就躲过去了,但是跑在他前面的那几位纵火之人就没那么幸运了,一个个不是被击中前胸,就是被扎中喉咙,霍云帆一面跑着,一面见前头几个人晃晃荡荡,扑倒在地。
霍云帆心下寒凛,心想这领头的人天性竟如此凉薄,这些人明明都是他的同伙,他却为了不使诡计泄露而杀人灭口,而且手段凌厉毒辣,毫不犹豫!这样的行事风格与那天那个假记者被他的也幕后主使一并灭口极其相似,霍云帆就更加确信,这些纵火之人与假记者是同出一源了!
他的眼前只剩下了那个使飞镖的一人,霍云帆料想他既然如此擅使暗器,只怕也会在暗器上喂毒,若是也喂了见血封喉那样的毒药,那么凶险自可想像,但是他此时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更不会理会那些可能会出现的危机!
霍云帆当初学功夫时,苦练过轻功,这些年也一直坚持练习,始终没有放下,因此脚力上竟然比那人占有优,再则那人方才回身发镖,将几个同伴灭口,也耽搁了一些时间,霍云帆加快几步,竟然与那人的距离缩小了一大半,两人前奔后追,早就穿过了滨海路,向浦江的东南方向跑去。
夜色下的浦江夜色苍茫而迷蒙,两人在空无一人的大街小巷中奔跑着,身上脸上都沁出汗来,霍云帆一边奋力追赶,一边注意观察周围形势,浦江的街巷他如数家珍,就是闭着眼也能摸着,这时见那人堪堪跑出了银杏街,就要往林安巷和志安巷的方向奔去,霍云帆知道林安巷的前面接的是月桂路,而志安巷则是一条死胡同,他灵机一动,计上心来,冲着林安巷的方向大呼一声:“小冯,快把那人截住,不可让他跑了!”
前面那人也是功夫精湛之人,机灵得很,耳听得霍云帆这一声呼喊,只当是林安巷方向有霍云帆的同伴接引,便不再往那边去,转而向志安巷跑去,霍云帆心下一喜,在他背后紧追不舍。
那人跑进志安巷快到尽头的时候,才发现中计了,但此时回头已然甚晚,霍云帆的心怦怦直跳,这个人发暗器的功夫精妙,身手不凡,显然并不是假记者那样的小混混,被人临时雇来当枪使的,若能抓住了他,说不定就可以一举查清当年的冤情!
他心思转得虽快,脚下却一步也不敢停,那人见霍云帆轻功不在自己之下,追逼得又紧,情急生智,几步跃入一户人家,霍云帆暗暗叫苦,明知他要进院子抓人质以求脱身,无奈此时距离那人还有一小段,怎么抓也抓他不住。
霍云帆不敢迟疑,紧跟着那人就跳进了院子,浦江一般百姓家的院门挂的都是大铜锁,一般人锁紧了院子,屋门便不再上锁,只用木制的门插在屋里销住而已,这一根木头做的门插怎么挡得住那个功夫不下于霍云帆的杀手呢?不过一抬一撞之间,志安巷一户市民的家门便应声而开,那人第一个念头便是向那户人家的床上摸过去,也是合该他不能得逞,这家人是做油条大饼卖早餐的,每日一过了三更便起,赶着和面做饭,准备好早餐到街上叫卖,这时那女主人已经起身去旁边屋里舀水和面去了,男主人才烧上一锅热油,系上丝棉夹袍的钮扣的工夫,忽而觉得口渴,想到到桌前倒杯水喝,那人一摸便摸了个空,就这么阻得一阻,霍云帆也已经冲了进来。
☆、第134章 暗夜里的较量
黑夜过半,一直躲在厚厚云层里的一轮黄月亮这时也悄悄地露出半边脸,屋里朦胧间虽不能看得清楚,却能分辨得出是两条人影先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入屋里,那男主人吓得大叫一声,却恰好暴露了自己所在的位置,那个领头纵火的人因声辨位,向男主人疾窜过去,男主人下意识地伸手拨拉两下,却哪里是眼前这个强行闯入者的对手!领头纵火的人将手按在男主人的后颈中,先是向前一推,再向后一拉,就已经牢牢抓住了他的大椎穴,这男人顿时全身酸软,想喊叫都叫不出声来。
霍云帆高呼一声:“莫要伤害无辜,你说出指使你的主谋来,我保你无事!”
那人冷冷一笑,道:“听说霍朗神探身手不凡,我今天可算是见着了!怎么样?你是要抓我,还是要这个人活命?”
霍云帆心思一沉,心想这人不但功夫了得,而且心思极其灵活,刚才霍云帆表现出的脚力武功皆不在他之下,他在逃跑之间,已然意识到住在吕记鞋店里的人不是真正的吕老板,而是侦探霍朗,如此说来,今晚一役,可算是背水一战了,如若不然,那个想谋害吕老板的主谋再也不会到吕记鞋店来自投罗网,错过了这个机会,他可能今后都再难寻到一丝半毫的证据了!
霍云帆在这一霎那间,脑子在飞速运转,他想当此危急之际,应以智取为上,因此只顿了一顿,身子稍微向左一斜,让月光刚刚从透过棉纸糊的窗户,照在那人脸上,霍云帆于是瞧得清楚,这人魁梧的身材,长脸,吊梢眼,宽嘴阔鼻,霍云帆笑道:“我的目的不在于抓你,而是想知道指使你的人,你的面貌身形,已经被我瞧得清清楚楚,只要我回去找人依形画像,严令通缉你,任凭你跑到天涯海角,也躲不掉的!”当然还有一点,霍云帆没有说出来,这个人的口音是浦江本地口音,就算不是本地人,也一定是在浦江生活过多少年的,如果拿他的画像去挨家排查,一定能排查出某些线索。
谁知那人却丝毫不惧,冷笑道:“是吗?那么霍神探就试试吧!不过,你只要再敢往前走一步,我就立刻让这个人变成炸乳猪!”
男主人吓得面无人色,霍云帆也在心中叫苦不迭,这户人家既是预备炸油条,早就将一锅热油在屋子里熬上,待那边妻子和面切好了,就可以下锅去炸,却没想到这一锅热油,竟成了一柄潜在的杀人利器,若是简单的对峙,则霍云帆也不太担心领头纵火的人对男主人下毒手,毕竟动手杀人是需要时间的,如果那人敢下毒手,那么男主人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