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梦境-第2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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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三个臭皮匠预计的相差无几,离州府军为了诱使梦中人自投罗网,干脆放弃了南村桥一线的防御,仍然是让昨日被打残的那支步军营继续镇守此处。而这些被东海军打怕了的家伙只顾着北面,却不曾想过东海军骑兵营会再度从南面打过来,所以再次被轻而易举地穿插了防线。所幸梦中人急着赶路,无意在这里扩大战果,这才让他们逃过了灭顶之灾。
不过接下来的路途也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早上那些包围丛林的部队现在应该已经接到了东海军往西南山道方向突围的消息,肯定正在调动当中。根据各自距离远近的不同,有的可能已经渡过了九龙江进入西南山道,有的则刚刚回到官道上,还有的则干脆还在丛林里慢慢往外移动。
梦中人要做的便是从这些拥有不同番号的官军之间的接合部穿插过去,尽量避免与之交手,这就需要依靠司马富强的专属技能来引导骑兵营的行动路线。
司马富强所特有的“登高远眺”使得东海军成为这片战场上唯一拥有“望远镜”的部队,再结合骑兵特有的高速,屡屡在官军注意到这支部队的时候,便已经从他们旁边的空当穿插过去,有如走钢丝般惊险刺激。
从南部村往北二十余里的路程,愣是让东海军走出了双倍的距离,但也让他们无损地通过了这段艰难的路途,顺利折往东海镇东面。
梦中人的好运在这时终于再次到头,或者应该说最近这些日子他们就没有交过好运。
大量的官军驻扎在东海镇东面的九龙江沿岸,而这正是张伟北上的必经之路,他们打算走东部山道往东部村。在东部村找到东海商行朱贵他们运盐用的船,然后乘船沿九龙江北上。
“是我欠考虑了。”张伟满怀歉意地向队友们解释,“大军下寨必须要有水源,而九龙江正是东海镇的水源,离州府军自然是要沿江下寨,我早该想到这点。”
面对这种情况,平日里偏重于战略范畴的司马富强也没了主意,“现在怎么办?”
这回的办法是黄志想到的,“估计是因为各自分工的不同,驻扎在这里的军队并没有参与今天围歼我们的行动,从人的心理角度上来分析,这里应该属于官军的大后方,谁也不会想到我们会反其道而行地来到这里,所以这些官军肯定没有做好随时出战的准备。我们大可以继续沿用刚才的办法,利用我们的视野和速度进行穿插,避免与他们交战。”
一语惊醒梦中人,张伟和司马富强纷纷表示赞同。只要能够通过这片军营,就算最终无法在东部村找到船只,他们也可以继续顺着山道去往当初的山贼营地,暂时摆脱离州府军的包围圈,然后再慢慢寻找山间小道北上,只要沿着九龙江的大方向没有错误,总是有机会脱离困境的。
又花了两个钟头进行迂回穿插,这支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东海军骑兵,在离州府大军眼皮底下顺利地通过了官军的营区。虽然也有一部分官军注意到了他们,但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实在是很难追上一支拥有高速机动的骑兵部队,最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脱离战场。
第七夜 东海幻灭时(三)
脱离官军营区之后,梦中人带着骑兵营继续往东,很快便来到了东部村~部村和南部村一样,此时也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而运盐的船只更是不知所踪。
追兵已经被远远地甩开,众人干脆就在村子的废墟外面稍事休息,经过连日的奔波,骑兵营的战马已经到了随时都会倒毙的地步,必须争取每一次休息的机会,才能更加坚定地前行下去。
黄志独自一人走进东部村的废墟,伤感地看着这片土地,这是他进入势力梦境后第一次战斗的地方,当时他还是东海九队的一员,在这个村子里,他获得了“社交”专属技能,从此开始了自己身为梦中人的道路。
然而这里现在却是满目疮痍,遍地的血迹已经干涸成了黑褐色,深深地渗透进了泥土之中,使得原本应有的清新泥土味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经久不散的血腥味。
所有房屋都被推倒,然后又一把火把所有木质家具和用品全都焚毁。仔细看去,在这些残垣断壁中依稀可以看见一截截焦黑的尸块,混杂在没有烧尽的焦炭当中。
在这东洲大陆的九月深秋时节,地处亚热带的东海气候依然有些暑意,尸体腐败的味道随着日渐萧瑟的秋风迎面而来,让人不由得有些反胃。若非黄志这大半天都在马上奔波,磷未进,恐怕这会儿已经吐得一塌糊涂了。
他握紧的拳头上每个指节都有些发白,不算长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当中,留下一个个凹印。这些惨遭杀害的乡民或许正是当日和他并肩对抗山贼的那些人,离州府军这样的作为比之当初鱼肉乡里的山贼还要灭绝人性。
不管皇庭是因何非要置梦中人于死地,不管这些无辜的村民是否名义上属于东海郡的子民,但本质上却是这东洲大陆上的原住民,是东洲皇庭的衣食父母,是东洲皇朝的根基。单就这一点,官军就不应该对他们下如此死手。
只能说东洲大陆烽烟四起、匪患横行并非没有原因,实在是因为皇庭腐朽鱼肉百姓所致。黄志不免有些后悔,当初为何选择走上协助官府镇压叛军这条路,而不是利用尾县叛军对离州府官军的牵制,引导东海军走上一条起义的路线。世界上没有后悔药这种东西,现在去想这些无助于眼前的困境。
黄志举目四望,虽然心中明知道不可能,但是还是幻想着能找到一个活人,哪怕是找到一点曾经的回忆。可是没有,除了潺潺的九龙江水依旧在流淌,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东部村的南面,一片水稻田在半个月前刚刚完成了收割,田里只事一队还未焚烧肥田的稻梗。干燥的西风带走了田里残余的水分,大地龟裂开来,只留下一片萧瑟与荒凉。
秋日的残阳已经开始西斜,空气中的温度也渐渐地消退下去,隐约让人感觉到一丝微薄的寒意,但黄志的心中却已经冰冷如寒冬。
这些该死的离州府官军就这么毁了他在东海镇最后一丝勉强算得上美好的回忆,但若是深究起来,离州府军也不过是东洲大陆这张大棋盘上微不足道的一粒棋子,甚至东洲皇庭也不过是棋盘上的“将”或者“帅”,真正导致这一切的是那执着棋子的手——梦境世界背后的操纵者。
李莎想要跟进去看看黄志的情况,却被身边的女伴给拦了下来人或许不太明白他的心情,但是黄莺却是知道这些的,毕竟她算是黄志最早的队友。
拉着李莎的手,黄莺摇摇头,“让他自己去面对吧,这种时候,他需要更坚强一些才行。”
司马富强多少也知道一些黄志在九队时候的事情,听到黄莺的话,也默默地在心里表示肯定。
如果说黄志进入梦境世界有一个伤心的开始,那么现在可能会是一个伤感的结局。要想与梦境世界背后的操纵者抗争下去,单单靠技能是不行的,还需要一颗坚强的心以及打破规则的决心和智慧。
所以黄志确实应该更加坚强一些,包括和他的过去割裂。他要割裂自己与过去的纠缠,不仅仅是张郃和项羽,还有东海镇已经逝去的战友和父老乡亲,甚至最后还要与“现实”世界里那些不知道是否真实存在的亲人朋友。
要割裂的东西太多,所以需要更加坚强。
东部村的废墟或许是个不错的开始。
离州府军不经意间割断了黄志在东海镇的琼,就仿如割断了脐带的婴儿,终于成为一个独立的生命。
东海镇如同母亲一样,为黄志最初的梦境之旅提供了一个成长的港湾,但是母亲终会老去,孩子总要自己长大。又如今风暴来袭,将他赖以成长的港湾毁去,如同风暴中漂泊的一叶扁舟,如果不能把自己变得更加坚强,最终只能被狂风撕成碎片。
黄志从废墟中走了出来,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兄弟们,该出发了我们的困难肯定不止这些,梦境世界的目的是抹去我们,就算我们在势力梦境里坚持了下来,接下来还有战争梦境。我虽然不知道站在这一切背后的他们是谁,但可以肯定,在他们的规则之下,我们没有胜利的消。”
“应该是这样子。”不是司马富强悲观,即便东河顺利地带着骑兵营回到东尾关,他们将要面对的也是离、兑两州合计十万大军。就算对方不主动进攻,单单是用拖延战术,也能把梦中人活活饿死。
“所以我们要反击了打破这个世界该死的规则”黄志恶狠狠地宣告着。
“你有办法了吗?”司马富强眼睛一亮,迫切地看着黄志。
黄志目光中充满了自信,“没错,我有办法了,但不是在这里。首先,我们必须活着离开势力梦境才行。十四天,这是第一天”
他没有说更多,因为有些东西一旦说出来,梦境世界背后的操纵者也能够同时获知,然后做出相应的安排来打乱他的计划。知道避的重要性,司马富强和张伟都忍住心中的好奇没有继续发问。
第七夜 亡命十三天(一)
就在黄志收拾心情从东部村的废墟里走出来之后,骑兵营堕后负责监视离州府军追兵动向的斥候也赶了回来。
听完斥候的回报,杜子腾顾不得几位大人正在讨论什么要紧事,毫不犹豫地便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几位大人,我们必须继续前进了离州府的追兵半个钟头之后便会赶上我们。”
虽然大家觉得还没休息够,但就算再累也得继续上路,以众人目前的状况,实在不宜和离州府军交手。
保持着半个钟头的领先路程,东河继续向着东面行进,第一个目标是当初东部山贼的营地,消能够利用离州府军对山路不熟悉的劣势把他们甩开。然而这种一厢情愿的想法有些不切实际,无论追兵是否认识路,只要东海军没有时间去掩盖自己走过的痕迹,离州府军就能循着他们的足迹一路追来。
这一追一逃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已经是日落西山,但是双方的距离不但没有拉开,反而有缩短的趋势,实在是因为东海军已经人困马乏,无法与身后依然精神十足的追兵相比。
东部山贼的营地同样也在九龙江附近,是梦中人逃离被离州府军占领的东海镇的必经之路。抵达这里时,东洲大陆已经是月上枝头,可是梦中人却没有欣赏月色的闲情逸致,因为追兵已经越来越近。
伴随着一声“希律律”的马嘶声,梦中人的队伍出现了一阵混乱。残月这个肌肉男偏高的体重终于成为压垮胯下战马那最后一根稻草,战马口吐着白沫不支倒地,再也无法站起。残月本人也被摔得七荤八素,断了几根骨头,所幸有李莎及时救治,否则将成为拖累队伍的伤员。
整支队伍不得不暂时在原地吐,杜子腾再次找上几位梦中人,“诸位大人,我们的战马怕是都坚持不下去了。从东尾关一路南来,长途跋涉了四百多里,不曾得到较好的休整。今天一个白天又连续高强度作战,只怕接下来会有更多的战马当场倒毙。”
司马富强看了看满脸乒的队友们和东海军的士兵们,这些人骑在马背上连续奋战了一天,个个都劳累不堪,更何况是他们坐下的战马。
本来东海军的财力有限,不像北方游牧民族那样能够给每个骑兵准备两匹以上的战马,因此长途奔袭的能力略显逊色。事实上除了极个别王牌骑军配有备马之外,绝大部分的军队都没有这样的待遇。任何一支军队若是有条件获得更多的战马,首先想到的都是训练出更多的骑兵来,而不是给现有的骑兵配置备马。之所以北方游牧民族能够如此奢侈,完全是因为他们所拥有的战马比战士还多的缘故。
残月的坐骑殒命,这会儿他们也无法为他再找一匹战马,除非狠心地逼迫手下的某个骑兵做出牺牲。但这终究于事无补,按照杜子腾的判断,所有的战马都已经到了一个极限,再跑下去,只会损失更多。
如此下去的话,最终这次有组织有计划的战略转移将会变成一场彻头彻尾的溃逃。
“全体弃马,步行”黄志突然开口,其果决的语气在向众人表达一个强烈的信号,他有办法应对这场难关。
“怎么做,你说吧。”司马富强自己暂时是没有什么主意,所以干脆选择无条件地信任自己的队友。
黄志点点头,因为时间紧迫,已经没有商量的时间,他便跳过司马富强开始发布命令,“所有人下马,将马匹栓成一串,然后迅速离开山道。我们到江边,找个浅滩渡江。”
“那战马不要了?我们徒步怎么可能甩掉追兵?”晓风习惯性地连续冒出两个问题。
黄志没理会晓风的问题,而是先将任务落实下去,毕竟身后的追兵再有二十分钟就会追上,“杜将军,赶紧照做,其余的事情交给我们来处理”
杜子腾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有提出任何问题和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