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复仇实录-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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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唐春娇淡妆素服,低头缓步进屋。到得堂上,只低声喊了一句“姐姐、姐夫”便立在一边,一声不响。
傅沐槐不好开口,只在一边坐着。陈杏娘一见了她,心中火起,自也没什么好话,便将方才春喜一事劈面讲来,又向唐春娇骂道:“行出这样子的事来,你还有半点廉耻么?虽说你现下家道衰落,飘零至此,你老子哥哥在时,家里也做着正经的买卖,你也是好人家出身的孩子,也该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倒怎生这等昏乱?!你也不怕给你那死了的老子娘蒙羞!”
一席话,将唐春娇斥得面上青红不定,心中羞怒不已。她也自知无礼,只是低头无言,并不敢还口。
陈杏娘又尽力数落了一通,方才道:“既然你心里情愿这样,我同老爷商议过了,索性便随你的意。这几日便使人到高家门上说,叫那高如凛立个纳妾文书过来,就送你过去。你在家中待着,便要安分守己,莫再节外生枝。再生出什么事来,我和老爷可管不了你。”说毕,便喝了一声:“去罢!”
唐春娇羞愧难掩,存身不住,听了这一声如蒙大赦,抬步便要向外去。那小玉却道:“二姐这便不知礼了,老爷太太替你定了亲事,你也该谢一声才是,怎么这样扭头就走?”唐春娇听了这话,只得又转身回来,向上头作福道谢。傅沐槐面无神情,陈杏娘却是一脸怒容,二人皆不曾言语。唐春娇讨了这一顿羞辱,心中气愧交加,只是无可奈何,径自回房去了。
傅月明在里间打听得唐春娇已去,这才又出来,因看这两人面色皆有些不好,便也不敢随意说笑,只在一边陪着小心。
这般过得片刻,上房摆了晚饭出来,三人一道入席,丫头宝珠、小玉、冬梅三个在旁不住添饭布菜。
席间,陈杏娘因问道:“前回那高如凛来家提亲时,你将人撵了出去。如今倒要上门去说,只怕面上不好看。我素日里听闻那高如凛是个铿吝之人,性情又恶,倒恐要生事刁难呢。”傅沐槐点头道:“我也虑到此节,让保甲出面便了。去年节前,他欠了咱们家五十两银子至今未还,这点小事当不会推诿的。”陈杏娘说道:“如此也罢了。”说毕,又低头吃饭。
傅月明见父母神色微有和缓,方才笑着说了几句闲话,又转言道:“这几日霓裳轩的生意极好,一则是店铺占的位置好,二来也多得父亲照料,店里诸般事宜方能如此周全。”傅沐槐听说,便笑道:“你也不用客气,自打霓裳轩开业到现下,我不过只到店里打过几次照面,并不曾真切去管。那店里买进卖出,销货盘账皆是你一人打理,如今挣了钱也全算你的功劳罢。”陈杏娘在旁听着,便插口问道:“开业这些日子,大约挣了多少了?”傅月明连忙回道:“女儿才盘过账目,店里到如今,已有三百两的净利了。”傅沐槐与陈杏娘听过,皆吃了一惊。
这霓裳轩开业时日不久,卖的货物又是金贵之物,傅月明是个未经世事的姑娘,虽则较同龄女子老成些,到底难叫人放心。傅沐槐夫妇二人每日见这铺子生意热闹,究竟也不知底里如何,只想着不折进去已是万幸,却不曾想开业未盈一月,竟已赚了这许多银子,当真大出所料。
只听傅月明又道:“那些绣品也罢了,难得香料的生意也很是红火。如今来铺里的客人,约有一半要买这些熏香、合香。女儿一冬里积攒的货,竟经不得消耗,眼见就要告罄了。自古买卖不与道路为仇,还请父亲寻个可靠的香料货商,进些原料才是。”
这几日来,傅月明有意无意露过些消息,于那小玉合香的本事,傅沐槐夫妇也就略知道些。当下,这二人也不以为异,只说道:“想不到这东西竟这般好卖,往日里看城里那几间香料铺子半死不活的,只说这买卖不好做呢。”傅月明听闻,只笑了笑,并不点破。傅沐槐便说道:“这一节却是难,你知道我并不曾做过香料买卖,认识的朋友里也并没做这个的。眼下急要,也只是没有。若弄些不三不四的东西来,也只是不当用,倒是砸了自家的招牌,只好慢慢寻着罢。”
傅月明听说,知是实情,便也不再多言。
一家子吃毕了晚饭,在房中闲话片时,方才各自散去。
傅月明回至楼内,想了一回,吩咐桃红到园中看守角门的小厮那里传话,令他们夜里严守门户,不得耍钱吃酒,若经查出,绝不轻饶。
桃红去后,小玉上来伺候她梳洗,便笑道:“姑娘也是多此一举了,每日皆是如此,哪里又用得着特意去说?”傅月明说道:“你不知,今日出了这样的事,难保间壁那个不生些什么歪心思出来。她又是个秉性刁滑的,还是小心些为好。”小玉闻听,浅浅一笑,只说道:“说起来,她好似今儿一整日没吃饭呢。适才回来,听桃红姐姐说起,晚间二姐将门闭了,直在屋里哭呢。”傅月明冷冷说道:“这也是她自讨的。她干出这样的事来,全没将咱们家名声颜面放在眼里。如今事败,还要别人给她留脸面么?”小玉点头称是,又说道:“她在咱家待着,只如个烫手山芋也似,趁早打发了也好。”
时至今日,那唐春娇屡屡倚恩相挟,早令傅月明满心烦厌。她急欲撵她离去,一时半刻却又寻不得个机会。如今这唐春娇竟自家作死,弄出这样的事来,是再没留在傅家的道理。自她离了这里,那以往的旧事自然也全都一笔勾销了。
傅月明想了一回,忽觉身上燥热,便走至窗边推了窗子。时下正是暮春天气,园中花木繁盛,才开窗子,便觉和风扑面,暗香袭人,她不禁暗自道:“已是三月底了,朝廷的春闱也大致就要完了,不知熠晖考取了不曾。若是不得中,只要他回来,我已攒下了许多私房,无论做个什么都成的。我们的亲事已是订好了的,爹娘那里也不会多言语什么。但若他考中了,真如那些人所说,为繁华所诱,竟不肯回来,那又要怎样呢?”想了一回,只觉芳心迷乱,烦闷不堪,便又将窗子合了,到床畔坐着怔怔的出神。这般呆坐了半夜,小玉已是熬不得了,连连催她上床睡下,一夜无话。
又过两日,傅沐槐果然拖了当街保甲前去说和。此事正投高如凛下怀,并无不可。只是他原本只打算收个外房,放在外头。傅家却怎样也不肯,定要他立个纳妾文书过来。两家便又说僵了,那保甲因受了傅沐槐之托,便将此事告与高如凛的叔父。那高太监闻知此事,因看傅家殷实,倒没多说什么,便应了下来。高如凛原先只恐叔叔跟前不好交代,今见他既允了,便再无顾忌。两家便以那保甲做了个中人,签了个文书,旋即选了个日子,便将唐春娇送到高家。
因是送她前去做妾,倒也不费什么事,傅家只赔了几件衣裳,几样她随身插戴的首饰,便使一顶小轿将她抬了过去。
那唐春娇落至如此地步,心中愈发气恨,只是无可奈何。好在高如凛是她意中人,也就将就的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所谓作死……
下章总算可以开码先生的戏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京中风雪
却说那季秋阳自离了徽州,带了家中平日差使的书童竹心,一路风尘,朝行夜宿,向北逶迤行往京城。
待抵达京城之时,正是日西时分,城门行将关闭,他主仆二人赶着进了城。待入得城来,这二人便要投栈。季秋阳因早年来京中办事,曾在此地一处名为安吉栈的客栈住过些时日,同那客栈掌柜相交甚好。此次进京赴考,因虑及入京举子甚多,一时寻不到稳妥宿处,便先行寄了封信与那客栈掌柜,请他为己留了一间客房。此时二人抵京,便直奔那吉安栈而去。
这主仆二人于京城道路熟稔,倒也无需费事,穿过两条街巷,远远便见门牌楼下头一栋二层小楼,门上挂着一块半新不旧匾额,上书“吉安栈”三个大字。
二人来至店门前,季秋阳下马进店。[汶Zei8。电子书小说网//。 ]
才进店中,只见那堂上灯昏烛暗,客人稀疏,小二迎上前来,向着季秋阳做了个揖,赔笑问道:“二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若是住店,小店客房已满,还请二位到别处去瞧瞧。若是打尖,小店也已打烊了。”季秋阳才待说话,那店掌柜听见动静,一眼望见他主仆二人,忙自柜内出来,打躬作揖的将季秋阳让进店内,又笑道:“原来公子是今日到了,怎么不先使人送个信儿来,我也好有个预备。”季秋阳还了半个礼,笑道:“连日下雨,路上泥泞难行,在下一时也寻不出个合适的人来送信,倒与掌柜添麻烦了。”那店掌柜忙陪笑道:“公子哪里话,连年多承公子照应,不然这京里的生意哪这般好做。”
二人寒暄已毕,那店掌柜便命店伙将马牵至马厩,多添草料照看,他自家亲自引了季秋阳主仆到客房去。
季秋阳前回进京便在此间客栈投宿,那店掌柜与他留的仍是前番所述客房,一应陈设铺盖仍是照旧,倒也无需多言。
那店伙将二人行李送入房中,安顿已毕,店掌柜又问道:“公子可要即刻用饭?虽是打烊了,厨房还有些饭菜。”季秋阳想了一回,笑道:“因看时候晚了,我们路上已先用了些。也罢,若有热汤粥饭,便送来罢,再沏一壶毛尖儿来。”那店掌柜答应着便去了。
书童竹心一面与他收拾床铺,一面便道:“公子在京里原有一座房舍,一向有家人看守。咱们来前只消打发人送个信儿来,令他们洒扫收拾了,进京即可入住的,既清净又便宜。公子倒为什么放着自家宅子不住,偏要宿在这客店里?旁的倒也罢了,只是客人混杂,平日里吵闹的紧,搅扰了公子温书。”
季秋阳莞尔一笑道:“莫不是你惦着红儿,才唆使着我搬回去住?”红儿乃是此地家人女儿,同竹心自幼定有婚约。季秋阳熟知此事,故拿此来取笑。
竹心听闻此语,虽知是主人玩笑之言,也忍不住涨红了脸,嘴里嘟嘟哝哝道:“我好心为公子着想,公子倒一门心思来笑我。”季秋阳笑了笑,方才言道:“回去住倒是容易,只是既来了京中,日后难免人来客往,若有些消息传到徽州去。我并不曾与他们说个明白,这些事若经了这许多人的口,又不知要传成个什么样子。不如就少些麻烦,何必徒增烦恼。”竹心笑道:“公子倒且是心细,宁可自己吃些委屈,也不肯令傅姑娘多心。这两年来,公子明里暗里不知帮了他们家多少。傅姑娘人还没过门,公子倒先赔进去许多了。傅员外嘴里说不要公子的聘礼,这上下算起来,十几个聘礼也有了。依我说,公子不如说开罢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只这般躲躲藏藏的,什么意思呢。”
季秋阳却道:“你倒是嘴快,尽有这些说辞。”因就说道:“如你所说,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然而初时并不曾与他们说过,如今更不知从何说起了。何况咱们已是出来了,不如待明年春闱完了,回去一并说了罢。”说毕,又吩咐道:“自明日起,我便在此处温书。若无要紧事,便不要打搅。若有客来,能挡便挡了出去。”竹心一一答应了,又嬉笑道:“以公子的才学,科举功名还不是囊中之物?我倒是稀奇,公子一向无心仕途经济,怎么如今又想起这条道了呢?”
季秋阳嘴上不答,心里却暗自道:我虽不喜此道,但总要让她风风光光的嫁过来才好。
竹心见他一时无言,又低头整理床铺。少顷,小二送了晚饭并茶水上来。这主仆二人一道吃了,看夜色已深,他二人又是长途至此,人困马乏,熬不得夜,各自歇下不提。
自此之后,季秋阳便在这客店中闭门读书,平日一应事由皆是竹心出面打理。便有些没要紧的旧识来访,也都以房屋狭窄,不宜待客为由,推了出去。纵便如此,他在京中尚有几处生意,年底之时须得盘账点货,各处掌柜便将账目汇总了一并送来,又不时有事来回,十来日下来,倒也算不得清净。
这日早间,季秋阳尚在睡梦之中忽觉一阵寒意,随即醒来,睁目视之,只见天已大亮。他翻身坐起,又推床下睡着的竹心。竹心夜夜皆在床下脚踏上打铺,此刻听闻主人醒来,也赶忙起身,穿了衣裳出门张罗手巾热水等物。
季秋阳披衣下床,走至窗边,推窗望去。才开窗子,只觉一股寒风扑面而来,外头寒意侵人,冰透骨髓。定睛望去,只见窗外屋檐之下挂着尺许来长的冰凌,城中人家屋顶之上积雪甚厚,目所能及皆是一片银白。原来昨夜三更时分,京中已降下了一场大雪。
季秋阳立在窗畔观了一阵雪景,只觉那风捶在身上甚冷,便又将窗子合了,心中暗道:自入京已有大半月了,却不知徽州怎样了。来前虽嘱咐人看着,傅家那几个虾兵蟹将也难成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