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舒之弃长生-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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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名人名事统统略懂的他,却保持着自身极端的神秘。
不过我不是缥缈风,看到他笑而不语,我也不会再追问。
碗里的面消灭了一大半,望着剩下的一小半,摸着鼓胀的肚子,决定做一回浪费粮食的人。缥缈风正吸溜着一根面条,然后细嚼慢咽。再看看他的碗里,依然留有大半碗。
我想着等到缥缈风把整碗面条吃完,会不会等得满头华发生。
缥缈风显然没意识到自己食速太慢,反而在咽下嘴里的面后又扯出个话题。
他说:“难道你一点都不会好奇?”
“嗯?”我不知道他怎么又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比如谁派杀手来杀你,比如你身边为什么有风离星,再往前,比如苏青云为什么娶你,比如苏青云为什么送你去望月国?”缥缈风说着,低头吃着面条,目光却始终盯在我的身上,以至于面条滑落汤碗溅出了汁烫了手。
我看着他的窘样笑,心里却思量着他的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世,谁亏欠了谁?(二)
这些问题他倒也曾问过我,只是我一直不曾在意,回答的也草率,以至于他总觉得我的好奇心很是淡薄。
我知道他一心想从我身上打探到什么有助于他推理的线索,但很遗憾,我这个当事人知道的讯息连他这个旁观者的万分之一都没有。
我之前很实诚的告诉他苏青云送我去望月国只是为了见兰守轩最后一面,并且苏青云绝对没有交给我任何给兰守轩的密函,连句传话都没有。当然,缥缈风不置可否。
缥缈风擦干净手,继续说道:“我刚想出了些头绪。”
他说:“苏青云实力太盛,一直传言他欲图篡位。苏青云娶了你,势力水涨船高,全天下的人都等着留照国的局势变动,在这个敏感时刻,他居然将你送去望月国与上任君主兰守轩会面,而且在后来,他居然亲自来了望月国,倘若这个消息透露出去,不知道天下要怎样的波动。
苏青云城府极深,断不会只为见兰守轩最后一面,就给了留照国皇帝一个打压他的把柄。除非,他已有足够的实力与留照国皇帝抗衡而且已经准备撕破脸。而与兰守轩的见面,恐怕就是至关重要的一环,可能两人作了某种交易达成了某种共识!”
缥缈风揣测了一大堆,却始终捉摸不透苏青云送我至望月国的目的何在,因为距今为止,留照国政局一派平稳,而望月国也只是先帝驾崩开始国丧期。从表面上看,苏青云送我至望月国的直接后果就是我遇刺并被金戈劫走。
说到这里,缥缈风灵光一现,开始跟我探讨“杀我者何人”这个问题。
他伸直了脖子凑近我,压低着声音说:“你说,杀你者乃苏青云,这个可能性成不成立?”
我看着他严肃的表情哭笑不得。
缥缈风却制止了我的笑,转而继续推测道:“知道你长相的,除了和乡那些人,就只有苏园的人。而知道你出行望月国的,只有苏园那些人。苏青云将你出行之事掩藏的极其隐秘,想来只有极其信任的人才知道。那么,刺客是怎么知道风声?
我不相信凭苏青云的能力还会有奸细出现在他身边,所以很有可能,是苏青云特意为之!”
“苏青云为什么要杀我?”我皱皱眉,觉得缥缈风真是无理取闹,“苏青云要杀我,何必再派人保护我?他要杀我,轻而易举,何必大费周章!”
“你别忘了,你有个留照国首富的哥哥。自己的妹妹如果莫名其妙死了,严素非怎会善罢甘休!所以这局么,当然是越复杂越好,最好复杂的让所有人都看不清真相!”缥缈风笑得高深莫测,让我想拿鞋底抽他。
不过很快他眉头皱起来了,“就算你果真被人以为是刺客所杀,但是成亲第四天,妹妹惨死,苏青云再怎么清白,严素非肯定心存芥蒂,又怎么可能再一心一意辅佐他!
你死了,苏青云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再娶苏紫烟,但为了再娶苏紫烟,苏青云也不至于拉拢了和乡力量又将这力量推开,这么大费周章有何意义!”
缥缈风又陷入了狂热的思考中,而我的思绪却停顿在了“苏紫烟”三个字上。
青云紫烟,一对璧人,难成眷属。如今我下落不明,我过我的生活,他们,该成他们的眷属了吧!
我看着缥缈风思考的样子觉得疲倦,便说:“你们想来想去不累么?我什么都不想,等着结果便是了。他要娶我,定有娶我的道理。有人要杀我,自然也有他杀我的理由。我何必去追问个为什么!”
缥缈风闻言,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说你对于自身的离奇遭遇可是已经淡漠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了啊!”
我一笑,不置可否。缥缈风无奈,埋头吃面条。
终于等到缥缈风吃碗整碗面条,并将面汤喝个精光,已不知过了多久。
回到进山的路口,那个守卫显然是等急了。见着我们来,赶紧引我们上山。
跟着那个守卫一路走,缥缈风欣赏着沿途的景色,而我想着刚才缥缈风的那些揣测不禁有些精神不振。
走到刚才的入口处顺畅进入,径自往上,然后在一个三岔口右转,没多远便看到一座屋舍。屋舍雅致,前院栽着梅花,梅花未开,只有枝桠纵横。绕过一段廊,进了屋,便看到了韶光夫人。
韶华夫人挽着发,容貌秀丽,一身干练服饰。
入座,奉茶,她神色淡淡,隐约让我想起了当年严素非喜欢的那个林家小姐。我想起那时候她来看我,也是表情似笑非笑言语不咸不淡,让人琢磨不透。而今见着这韶光夫人,我无端有种坐立难安的错觉。
她瞥了我一眼,问:“不知姑娘是金戈什么人?”
我想了想,不知如何形容,最后淡淡回答说:“是朋友。”一起生活了大半个月,对我几乎无所不谈,虽然常嘲笑谩骂我,但我也不讨厌他,这样,应该算是朋友了吧!
韶光夫人冷哼一声,说:“这种恶人也有朋友吗!”
我望向韶光夫人,辨别着她的那声“哼”的对象是什么。她说金戈是恶人?好吧,是恶人。可是恶人为什么不能有朋友?
韶光夫人又冷笑,说:“居然连劫持妇弱的事走做出来了还不是恶人!”
“他对那妇弱还挺好的。”见韶光夫人一脸不信,我尴尬一笑,“我便是那妇弱。”
“你就是那王妃?”韶光夫人又一脸震惊。
我点点头。
她看了看缥缈风,说:“你没见到苏王爷么?”
我一愣。
原来,苏青云来过御数剑庐,只是没见到梅若寒,只好自己去救我了。可是我没等到他,我想或许我走了他却来了。
韶光夫人面色稍缓,但提及金戈依然一脸睥睨,她问询了金戈中毒的事——原来守卫将我留的条子转到了她的手上。我说了大概,她脸上依然不信金戈这个大恶人就要死了。我心想金戈或许给她的印象太过糟糕,连死都觉得是阴谋。
我觉得跟她沟通有碍,毕竟金戈毁了她姐姐的亲事毁了她姐姐的容,也算大恨了,我能理解她对金戈的怨念,但是她肯定不理解我对金戈的怜。于是我只能说:“你转达给梅若寒便是了。”
韶光夫人的眼神黯淡下来了,随后抬起眼,目光坚定而怨恨,她说:“他不会去见他的!”
这时有人跑进来,慌张的说:“夫人,不好了,金戈杀上山了!”
金戈真的如我所想般,杀上山了。
我再见到金戈的场面着实震撼。金戈手持老剑,青丝散落,衣衫飘扬,立于青石上,神色肃杀而傲然。剑尖有血,地上躺着好几个剑庐子弟,另外几个围着金戈,举着剑却不敢上前。金戈冷笑,飞身窜出。他的目光扫过我却未做停留,我本还想打声招呼。
这时,韶光夫人才赶到,见着我们挺惊诧,我也很诧异,她不是走在我们前边的么。
几路人从四处汇聚,从伤员口中得知金戈杀了一路,是上山腰找梅掌门的。我见着其中一个被叫作三师叔的中年男子的和韶光夫人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追出去。
缥缈风拉着我继续奔跑。风变得太大,迎面袭来让人睁不开眼,我只得侧过头,只觉两旁树木飞速向后掠去,几个人影一闪而逝。我意识到,这是缥缈风的速度,风的速度。
我想按照这个速度,金戈到山腰之时或许我们都能煮好茶等他,可是很不幸的,我的脚受伤了。是被锋利的树叶割伤的。缥缈风的速度太快,于是相对应的,平常的树叶都成了伤人的利器。
在缥缈风给我包扎的当里,我突发奇想,会不会有人就能把叶子当武器的?
缥缈风说:“那需要极强的内功修为。”
“据说兰守轩当年遇袭,手无兵刃,便摘了几片叶子。叶子飞过,直割咽喉,无一幸免。兰守轩的无上功诀,可是世上顶尖的内功修行术,与你夫君苏青云的云龙诀并称天下至高,不过很可惜,兰守轩已经死了,而且并无传人……”
大概是缥缈风的结打重了,我疼的一声低吟。
被我的伤一耽搁,我们到达山腰的时候,已经到了不少人。一条栈道连接着两座山,而在栈道的另一头,显然就是梅若寒闭关的山洞。栈道的这一头,众多剑庐子弟拦住了去路,各个神情紧绷,如临大敌。我心想说不定剑庐的高手们都在现场了。
扫视了一圈,居然看到了苏叶。
他依然背着那把青铜剑,在人群中并不显眼。我却一紧张,不由自主后退半步,发现人群里并没有苏青云后方才松了口气。最后摇了摇头,觉得我心跳的很诡异。我想苏叶怎么会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世,谁亏欠了谁?(三)
金戈一个人,被拦在外面。他依然老剑在手,神情阴狠张扬,我却觉得他很孤独。
他只是想见梅若寒一面,为什么,没有人成全?
我想走到他身后,却被人拉住,我以为是缥缈风,回头看却是花大夫,我心想他也看热闹来了。
花大夫说:“姑娘,危险!”
我看着他隐隐的笑意点点头,心想这倒是个热心肠的人。再看缥缈风,却是双手抱胸实足一副看热闹的姿势。
韶光夫人开口了,她说:“金戈,你走吧,他不会见你的!”
那个三师叔也说道:“金戈,你走吧,掌门师兄是不会见你的!”
那个三师叔看上去儒雅有礼,言语没有韶光夫人那么强势。缥缈风说他便是御数剑庐现在的管理人陆若傅,也便是这位夫人的夫君。
可是金戈看都没看两人,扯着喉咙对着对面的山洞喊:“梅若寒,你给我滚出来!否则,我杀光你剑庐的人!”
众人哗然。
我心想金戈你就不能好好说么非得用这种血腥的威胁方式。当然我知道金戈并不会真杀了他们。花大夫告诉我,他说金戈一路杀上来只伤人皮肉无关要害。当然花大夫不说我也知道金戈不会真杀了所有人。我知道,金戈没那么坏。可是别人不会这么想,你看看他们一个个杀气腾腾的样子,就知道金戈邪恶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了。
金戈怎么和人打起来的我不知究竟。陆若傅制止了众弟子的群起之势,只是那个与金戈作战的人实在不是金戈的对手,没一会工夫就被金戈夺了兵器。那人的剑被金戈一扔,直直插入巨石,晃动几下,安静的折射日光去了。如此又出来几个人,但都被金戈轻而易举打发了。
金戈的神情更加嚣张,剑庐的子弟在他眼里无疑成了一个摆设。估计御数剑庐有点分量的在场的都一一出来亮了个相,到最后实在自知单打独斗不是金戈对手,陆若傅又制止了群起之势,所以一时间再没有人出来。
金戈又开始出言不逊了,笑剑庐无人骂御数培养了废材一堆,几个不甘心的便说哪个师叔哪个师兄云游去了不在山上否则哪容你金戈放肆等等等等。
这时人群里又出来一个人,却是苏叶。
我的眼睛一亮,心想苏叶曾经和庄舟联手都被金戈打得狼狈不堪,如今他这般贸贸然出来,真是太不理智了。金戈好歹是徘徊在塔五六层的人,你苏叶自己承认不过在第四层,更何况,金戈不过是见梅若寒一面,你作何也要成为拦阻的一员?
苏叶拱了拱手,说:“师叔,得罪了。”金戈大笑,拒绝了师叔这个称呼,然后二话不说,举剑劈上。苏叶的青铜剑,也第一次被我看到它出了剑鞘。
那把青铜剑,钝重,沉实,平淡无奇。不同的是苏叶,剑一出鞘,他似乎变得高大,如同大山,目光沉着,神色稳重。慢慢的,剑与苏叶,似乎融为了一体。
金戈的那一剑很快,刚才有两个子弟就在金戈这一剑上败下阵来。苏叶身形一晃,一偏头,居然躲过了,而后拧身,剑已斜刺向金戈。那剑的气势似要横劈开一座大山,金戈曲肘回剑挡住了苏叶的攻势,但那一剑太过霸道,金戈居然后退了两步,而苏叶在金戈后退的那两步的时间里,已挥出了第二剑。那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