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极品侦探-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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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知道古吉祥的名字了?”
“应该是的。”
“他有没有说为什么要见古吉祥?”
“没有。就是问了路,然后喝完他的啤酒就开车走了。”
“我听说他上个星期四在这里吃了午饭?”
“没错。跟一个女人一起坐着敞篷车来的。她目送他在这里下车,然后又开走了,然后他就进来吃了午饭。”他想是一点左右,但女招待应该知道得更清楚。
那女招待知道得很清楚。是的,就像她已经对顾鹏飞警长说过的那样,马洪大概是一点差十分的时候进来的。他向她提了一句,他刚去了村庄,觉得在这家小餐厅吃顿午饭歇歇脚也好。他的车似乎有什么问题,一辆路过的车载他到村庄去又回来了。是的,他吃了一顿很丰盛的午饭。
夏想想到在这个热死人的六月天里吃得如此丰盛就发抖,然后问马洪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准确的时间应该是一点半。我不敢说马洪出门的时候有没有在小酒吧逗留,但他付午餐账单的时候的确是一点半。我不可能搞错的,因为那天下午我休假,我的男朋友准备骑摩托车带我去兜风,所以我一直在看钟,看我多久才能干完活。在马洪走后就没有客人了,这样我就可以把餐厅打扫干净,换衣服,高高兴兴地准备走。”
这已经很清楚了。马洪绝对不可能在一点半之前离开餐厅。那么毫无疑问,他不是杀死林克的凶手。不过不管怎样,既然开始了调查,夏想就决意要坚持到最后。他提示自己,不在场证据这种东西,就是用来被打破的。他可以假设,在神奇飞毯或别的什么器具的帮助下,马洪可以在一点半到两点之间神奇地从关卡飞到平铁。如果这样的话,他那天下午回来了吗,如果回来了,什么时候?怎么回来的?
关卡周围并没有太多的房屋,一次挨家挨户的调查尽管很麻烦,但却是一个安全又万无一失的方法来找到这些问题的答案。他立刻着手开始自己的工作。他不用费什么劲就能让村民畅所欲言。林克之死已经是当地的一个重大事件,甚至让很多事都变得黯淡无光;警方已经过来取证马洪的行踪,这让村民兴奋得像发了烧一样。这里人深信,如果这种事情真的发生了,那这个村子有可能再上一次报纸。上次上报纸,还是有人中了彩票大奖的时候。激动的附近居民里有一半都觉得很高兴,但也有些嫉妒;另外一半人很不能理解。夏想发现有几个人认为马洪的行为举止很奇怪,还非常不喜欢他的那张脸。在将近两个小时耐心寻查之后,他发现有人真的在星期四下午见过马洪。这是村里最有可能见过他的人——一家小五金店的主人,也做修理厂的事。夏想没有更早得到这个消息的原因只是,这家店的主人——冯仑——在他第一次拜访的时候正好出去了,去附近的农场解决一个坏引擎的问题,只留下一个年轻的女人看店。
冯仑是跟一个年轻的修理工一起回来的,他简直什么都知道。马洪?哦,是的。冯仑星期四下午的确见过他。马洪是正好三点的时候过来的,是不是,小汤?是的,三点,请他们过来看看他的摩托车。他们过去了,发现他的摩托车不能发动了,这一点都不奇怪。经过很长一段时间对启动装置的检查和测试,他们查出问题是在点火上。他们必须得把所有的零件都拿出来,一一检查,最后冯仑发现问题可能是在高压引线上。他们把坏的那个拿出来,换来一个新的,引擎立刻就好了,完好无损。时间方面没有疑问,因为小汤把这个记在了时间表上:三点到四点。
第四十一章营地
现在已经是四点半了,夏想觉得这个时候应该能在家中找到古吉祥。夏想赶到了他的住所——在第一个岔路边——他在那里找到了这位老人和他一家人。他们正在桌子边吃东西。
古吉祥是一位体格结实的老人,很高兴能尽力提供帮助。马洪大概是在星期二晚上七点的时候来屋里的,问他可不可以在小路的下面扎营。这条小路叫老乔小路。为什么叫老乔小路?那儿以前曾有过一间房子,那间房子是属于一个叫老乔的老家伙的——一个很普通的人——饱读诗书,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间屋子后来倒塌荒废了。现在根本没有人去那里,除了那些扎营的人。马洪并没有问及营地的情况;他直截了当地问他可不可以在老乔小路那里扎营,直接就把路名说出来了。尽管古吉祥对村子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但他以前从来没见过马洪。他几乎可以肯定马洪以前从没有来过这里。肯定有人告诉他老乔小路这个地方——有些扎营者经常来这里。就在路下面的那个地方,在那儿不会破坏庄稼,四周也没有门,除非他们从篱笆那边的农场闯进来。但他们没有必要这么做,那个地方是条死路。有一条水流从农场穿过,流向海滩,从营地过去只有五十米的距离;那水一般都是淡水,但涨潮时是咸的。现在古吉祥想起来了,齐天抱怨过他的篱笆坏了,但这个故事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那个人喜欢夸大其词,而且古吉祥也不觉得这跟马洪有任何关系。齐天并不是一个令人满意的租户。篱笆还没有修好,篱笆上有洞的话,猫狗有时候可能会从那儿钻进来。除此之外,古吉祥并不知道任何和马洪的信誉问题相关的事。他看起来很安静,而且老乔小路在村庄的视线之外,从村里也听不到那儿的声音,扎营的人可以为所欲为。根据他们不同的兴趣爱好和社会地位,不同的扎营者会带来不同的东西,比如音响或吉他,但古吉祥并不反对他们的自娱自乐,只要不打搅到任何人就行了。他不向他地盘上的扎营者收取费用——他们扎营并不妨碍他,他觉得那些从城市里来的可怜小伙子只不过想呼吸点新鲜的空气,喝点新鲜的水而已,他不应该因此而收钱。他一般都是请他们尽量保持场所的整洁,他们也都很守规矩。
夏想感谢了古吉祥,在他盛情邀请下品尝了一杯茶。他在六点的时候离开,满肚子都是茶水,这个时间正好去营地看一看,让马洪的这一章节圆满结束。他从石头铺就的小路上驱车下行,很快就发现了马洪最近扎营的场地。那条小路的边上是一块铺满粗糙草皮的广阔平地,平地下面的一条鹅卵石带一直延伸到海的边缘。潮汐现在大概涨到了四分之一,沙滩越靠近海水的地方就越平滑;推测起来在低潮的时候会有一小条沙带在水面之上。
在杂乱的草地上,摩托车车轮的痕迹还隐约可见,有很多油滴可以证明车在那里停过。靠近一点,地面上有被帐篷杆戳过的洞。还有篝火留下的燃烧灰烬,灰烬里还有一团油腻腻的报纸,很明显用来擦炒锅的。夏想很不情愿地打开了那几张味道难闻的纸,看了一眼报纸上的标题。星期四的《XX报》;没有什么特别引人注意的东西。在那堆灰烬里仔细检查,没有发现带血迹的衣服碎片、没有纽扣、没有任何可能会含有马洪真实姓名和地址线索的碎片残留。唯一一样值得关注的东西就是一条大概八公分长的细绳,在火里已经烧得很黑了。反正也没有更好的猎物,夏想就把它放在口袋里,继续寻找。
马洪是一个很整洁的扎营者,没有留下任何明显的垃圾。在营地的右边是遗留下来的矮荆棘篱笆,围在老乔屋舍倒塌的断壁残垣边。这道篱笆的根部已经烧毁了一半,夏想在那里发现了一个让人恶心的隐秘储藏室,里面有不少旧罐子和瓶子,有些是新近扔进去的,有些很明显是以前扎营的人丢下的:吃剩的烤肉,骨头,一只锅底有洞的大铁锅,半条领带,一个安全剃须刀片(非常锋利,割开人的手指头还绰绰有余),还有一只死鸟。不顾背疼,夏想小心翼翼地在营地表面爬行,这位最敬业的警犬得到的嘉奖还包括大量的垃圾,其中有一根断了的鞋子鞋带,铅笔头,一只不能用的绘图钉,十五个啤酒瓶盖,用来开啤酒瓶的扳子。粗糙的草地上分辨不出任何脚印。
夏想又累又热,把他的战利品都搜罗起来,伸展了一下酸痛的四肢。风依然从海面的方向强劲地吹过来,吹在他渗着汗的眉心上,很舒服。但风也许还要延缓警察的打捞计划。天空中有很多云朵,但只要风一直这么吹的话,应该不像是会下雨的样子。他很高兴,因为他不希望下雨。有一个模糊的想法正在他的脑子里渐渐成型,他希望明天能和社长出来走一走。在这个时候,他什么也干不了。他应该回去,吃东西,就像平常那样。
他开车回去了。
他泡了一个热水澡,换上一件衬衫和外套,感觉好了一些,就给辉煌大酒店打了一个电话,问知秋是否愿意和他一起吃晚餐。
“对不起,我恐怕不行。我要和潘晓雯一起吃晚餐,还有她的儿子。”
“她的儿子?”
“是的,他刚到。你想不想晚餐之后过来,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也许。那个家伙什么样?”
“哦,是的——他就在这里。”
“哦,我明白了。”
“八点四十五分左右过来吧。”
“好的。”
“你会来?那太好了!”
“好什么呢?”
“八点四十五分我们等你。”
“好的,我倒要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第四十二章她的儿子
夏想一边思索一边独自吃晚餐。她的儿子?那个对他母亲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的家伙,他到这里来干什么?难道他的心肠突然变好了?或者她派人去找他,用经济或别的压力强迫他来?他会不会是问题的一个新切入点?他是他母亲唯一的儿子,而她又是一位富裕的寡妇。至少他是一位会觉得林克之死是天赐之福的人。毫无疑问,这个男人值得去调查一下。
晚餐之后,他去了辉煌大酒店,发现大家已经在大厅里等他了。潘晓雯穿着一件纯黑色的半正式晚装裙,看起来一点都不显年轻。她很热情地问候了夏想。
“夏想,见到你真是高兴。我可以向你介绍我的儿子蒋天生吗?我打电话给他,让他过来帮助我度过这个困难的时刻,他就很有心地把自己的事放在一边,到我这里来了。天生,你真是贴心。我刚刚跟天生说过,知秋对我有多么好,你和他为了把林克的案子查清楚是多么努力。”
蒋天生一点儿也不英俊,不过倒也算体格强壮,品貌端正。他大概有一米八,一个健壮厚实、砖红色脸的男人。他不适合穿正式的西服,那过宽的肩膀和过短的腿让他看起来有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他的头发质地很粗糙很暗淡。他长得真的很像他的母亲,一样又短又窄的前额,一样又长又倔的下巴;尽管那长下巴在他母亲的身上给人一种柔弱、爱幻想的印象,但在他的身上就给人以固执和没有想象力的感觉。夏想觉得他根本不可能是那种会认林克为继父的人;他对任何过了生育年龄的女人那种有花无果的爱情都不会抱有同情心。夏想以他的眼界一下子就总结出来了:他是一个好人中的坏人,并不太像一位好人,也不太像一个坏人。
这个时候,蒋天生和他母亲之间有一个共识,那就是一定要表现得很得体。
“天生特别高兴,”潘晓雯说,“因为你在这里帮我们,夏想。警察真笨,他根本不相信我对他讲的任何一句话。当然了,那警察是一个很好心、很正直的人,大部分经常都是那样,但他们怎么可能了解林克的性格呢。我了解林克,天生也很了解,是不是?”
“哦,是的。”蒋天生说,“当然了,很好的一个男人。”
“天生知道林克对我是多么忠心耿耿。你知道他永远都不会了结自己的生命,一言不发地把我丢下,是不是?当别人这么说的时候我真的很受伤——我觉得我能——”
“好了,好了,母亲,”蒋天生小声嘀咕,这种情绪的继续演绎有可能会导致他母亲在公众场合失控,这让他很尴尬,“你得试着克制。我们当然知道林克是没有问题的。他简直对你着迷死了——肯定,肯定的。警察通常都是愚蠢的傻瓜,不要因为他们生气。”
“哦,对不起,”潘晓雯说,怀有歉意地用小手帕轻轻擦拭自己的眼睛,“这实在太突然了,但我绝对不能软弱,也不能干蠢事。我们一定要鼓起勇气,一起努力查案。”
夏想说,已经有一些线索可能会对大家有帮助,又建议说他和蒋天生接下来也许去酒吧找点男人的乐子,比如指导服务生怎样去为女人们服务。他觉得私下会面会让他更方便地了解蒋天生这个人。
就在两个男人的背影在酒吧方向消失的时候,潘晓雯用她兴奋的眼睛看着知秋。
“夏想真好啊,”她说,“我现在有男人可以依靠,这是件多么令人欣慰的事。”她的这种想法让接受者没什么好感:知秋刚才一直失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