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极品侦探-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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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人刻意为两点钟做不在场证明。
知秋和朱志伟一起回去了,依然不知道他该怎样判断郭佳颖的男友。才刚刚两点十五分,他有足够的时间去进行下一步的新计划,我已经想好了这个新计划。他把一些衣物装在手提箱里,要去会一会林克的房东。
那座寄住的寓所看上去很廉价,为他打开门的就是林克的房东。他裹着一身睡衣,脚上穿着绿色的拖鞋,脖子上还戴着一串很粗的金项链。
“早上好,”知秋说,“我想找一个房间。”
“你是专业的?”
他很想回答“是的”,但这样又不保险。房东似乎不知道专业这个词除了用在舞者身上,还可以形容侦探。不过,知秋在这里越来越知名了——他可不能指望永远隐瞒自己的身份。
“不是的,”他说,“我不是舞者。其实,房东,我就是上个星期发现林克尸体的那个人。我一直住在辉煌大酒店,但那里实在太贵了,我想如果你的房间还有空余的话,也许我可以搬到这里来住。”
“很好啊!”房东说。他把门又开大了一些,但似乎还是在怀疑和好奇之间犹豫不定,“很好!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不是记者吧?”
“哦,我不是,”知秋回答。
“因为,”房东说,“要跟那些家伙打交道的话,你永远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只要和他们在一起就怕得要死,他们总喜欢把鼻子伸到我的私事里嗅来嗅去。但当然了,尽管你帮不上什么忙,却还是会很好奇的,毕竟是你发现他的,可怜的孩子。进来吧,我穿着睡衣你可别介意。如果我不忙来忙去把我的姑娘看好的话,天知道她们会干些什么。你会在这间房里住多久呢?”
“我不是很清楚。”
“哦,是啊,他们得先找到他的尸体,是不是?可怜的孩子。你要知道,我的心脏特别脆弱,整晚整晚不能睡觉,想的都是他的尸体被海水冲刷的样子。第二层的这个房间很不错——是这寓所里最好的一间了,你会觉得这张床很舒服的。可怜的林克觉得这里就像他的家一样,我也觉得他像是我的儿子。”
房东走上楼去,绿色拖鞋拍打着楼梯。
“这儿!”房东把门推开说,“我敢肯定你在附近找不到更好的了,这里很方便又很安静,你可以专心做事。我已经把一切都清理好了,他的衣服之类的东西都拿走了,如果你不喜欢他的书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我可以把它们放到一边,并不麻烦。但是我敢说你不会介意它们的。他又不是死在这个房间,是不是?我也可以肯定,林克这样的人不可能在别人的住所干这种可怕的事。发生那种事的确会给一个地方带来不好的名声。尽管我们尽量让房客们舒适,但有些事不是我们能控制的,而且我们还很容易成为被责怪的对象。不过对于这些书来说——当然,如果它们会传染疾病的话,警察们肯定会把它们毁了——我也不知道它们现在应该归谁所有,警察们也没告诉我。但我可以告诉你,应该把这些书继续放在这里,过去的一年多时间里,我像亲人一样对待他,把书留在这里是应该的。这些书肯定不会传染疾病的。他从来都没生过什么病,他的身体一直很好,除了关节炎以外。关节疼的时候,他有时得卧床休息,那种疼痛也很让他痛苦。我的心都在为他流血,他吃了那么多止疼药,数量说出来能吓你一跳,但他从来都不去医院找医生。不过,我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我姐姐就有风湿疼,她花了不少功夫去医院找医生,接受电疗,但什么效果都没有,她的膝盖肿得像南瓜那么大,而且她的下肢一点都不能动了,这对她那种女人来说实在太残酷了——她那时是个演员。如果你哪天想看的话,我的房间里有她的照片。”
第五十一章可怜的孩子
“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会去看的。”
“其实我还想说,如果你不喜欢那些书,我就把它们拿走。我可不愿让那个叫潘晓雯的女人或者郭佳颖那个小**过来拿走它们。”
房间很舒服,宽敞通风,也很干净,与知秋从房东的外表所推测出来的完全不同。当然,家具有些难看,尽管破旧了些,但还很结实,而且摆放有序。那些书同顾鹏飞警长描述的一模一样:大部分都是小说,还是那种廉价的版本,有一些是俄罗斯的平装书,还有关于俄罗斯历史的成套书。先前那位房客唯一让人为之一振的遗物是在床上挂着的漂亮小肖像——一定很古老,可能还很值钱。
知秋同房东就租住条款进行了一段时间不短的讨价还价,最终知秋获得了胜利。
“我可不是对每个人都答应这些条件的。”房东说,“主要是因为我看你挺安静的。如果说在这间寓所里,我最不愿意看到什么,那就是麻烦。我也知道这件可怕的事对任何人来说都已经是足够大的麻烦了。至少对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他喘了一口气,坐在床上,似乎在证明这打击还没有结束,“我真的十分喜欢可怜的林克。”
“我相信你一定很喜欢他。”
“那个体贴的男孩,”房东继续说,“他的行为举止像是**。有很多次,我的姑娘或者别的房客把我搞得心烦意乱时,他会说:‘高兴起来。’他真的就像我的亲人一样。”
不管知秋对这个感人的回忆有什么想法,但这跟他曾听人描述过的林克完全不一样,他没有忽视这一点小细节。
“现在想来一杯吗?”知秋提议说。
“当然好啦,”房东说,“不过我可不是那个意思。好啊!你简直好得没边了,但我这个时候不能喝酒……不过拐角处那个酒吧里的酒还可以喝一点。去那家酒吧很方便,喝一点酒肯定能让你晚饭吃得更好。”
房东把知秋挤到一旁,把头伸到楼梯边,喊他的姑娘去酒吧买一点酒。
“他们认识我,”他眨了眨眼睛又加了几句,“大家都知道,我在这里已经有二十年了,从来没有人抱怨过什么——现在这个世道,一个体面的人想独善其身真是很困难的。有件事我可以打包票——我从来都没怠慢过任何房客。我的房子就像他们的家一样,你也会这么觉得的。”
在酒的作用下,房东越来越丧失警惕了。他对郭佳颖这个所谓的自杀诱因有自己的看法。
“他们两个人之间到底怎么了,”他说,“这个我没办法告诉你。这跟我没有关系,我只要我的房客们行为规矩就行了。我总是跟我的女房客们说:‘我并不反对女生去看望她们的男性朋友,只是要保证绝不引起什么麻烦。我们都曾经年轻过,但请你们一定要记住,我不想这里发生任何麻烦。’我就是那么说的,直到现在,这间屋里也没发生过任何麻烦事。但我得说,当那个小**离开的时候我一点都不难过。不,一点都不。我也不喜欢她的那个新男朋友。我可以断定,她大把大把花那个家伙的钱,给那个女孩多少钱她也不会满足的。这倒不是因为这个姑娘不懂礼貌,她过来见林克的时候总会给我带一些小礼物,不过我从来都不问这些钱她是从哪里来的。当可怜的林克对我说,她另结新欢的时候,我说:‘正好你能摆脱她。’我就是这么说的,我得说,他自己也很清楚。”
“那么,你觉得他是不是因为这件事自杀的?”
“我不这么认为,”房东说,“我的脑子都想炸了,也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干。也不会是因为那个和他订婚的老女人——这点我清楚。跟你说实话,他从来都没想过会真的结婚。当然了,一个像他那样处境的年轻男人不得不顺从他的情妇,但她的家庭绝对是不能容忍这件事的。林克曾对我说过,这绝对不会发生的——也不会拖得太久。‘你要知道,’他上星期之前对我说,‘有一天我能凭自己活得更好。’‘哦,是啊。’不会的。我想过很多遍了,我现在来告诉你我是怎么想的。我想肯定是他的什么买卖没做好。”
“买卖?”
“是的,在国外的什么买卖。他从前老是收到信,信封上都是外国邮票,地址都很古怪。我还拿这个跟他开玩笑。他说那些信是一些报告,如果进展顺利的话,他将会是世界上最富有的男人之一。他曾经说:‘等我的船来的时候,我会给你很多很多钱,让你一夜暴富。’哦,我们俩不知为此开过多少玩笑。要知道,当年的我,也拍过电影,当过男主角。你现在看着我肯定想象不出来,我的体型胖了一些,没办法否认。”
知秋表示了敬意和同情,温和地让房东回到了外国信件那个话题上。
“好。在遇难的两天前,还有一封信过来。肯定是一封长信,因为他在信上折腾了好几个小时。按照他的说法就是,要搞清楚状况。尽管他没说,但我想信里一定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不过那天以及之后的一天,他的举止一直很奇怪。跟他说话的时候,他似乎看不见你,也听不见。有时候神经质地大笑——如果是个女孩还可以理解。而且他星期三晚上去睡觉之前大开玩笑,放肆地说话,但我没有太在意。你要知道,这是他一贯的风格。‘有一天,’他说,‘你会发现我自己长出了翅膀,飞走了。’我没有细想——哦,我的天哪!可怜的孩子!我现在才明白,那是他对我的暗示。整个晚上,我都可以听到他在房间里烧他的信件,可怜的孩子。他当时一定失望极了,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然后早晨的时候,他把房租给我。‘我知道给得有点早,’他说——因为星期六才应该给,‘但现在给你我就放心了,如果把这钱带出去,可能就被我花掉了。’当然,我现在知道他当时是在想什么,可怜的孩子。他知道他就要去了,但不想我为难,他总是那么细心体贴。但我现在一想到,如果我当时跟他说点什么,就可能挽救他……”
第五十二章锅炉
房东流下了眼泪。
“我当时的确想过,他可能会突然离开,去照看他的买卖。但他没有带走任何东西,我就理所当然地没再怀疑。至于他去干那件事——我怎么可能想到呢?他似乎情绪很高。如果我脑子里没想那么多事的话,我可能会朝那个地方猜——只是我的姑娘那天早上好一顿折腾把我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没有注意到他。要知道,自杀的人在结束自己生命之前,一般都情绪很高。另外一个可怜人——他也是一样的。他用他最后的一点钱,用他最后的生命和精力,在最后一晚给他的朋友们准备了一个派对,把我们都灌得头昏脑胀——然后出去在洗手间里结束了自己。”
房东痛苦地哭了一阵。
“但是!”他突然振作起来,擤擤鼻子,大声说,“人生是很有趣的,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是不是?趁我们还活着的时候及时行乐吧。反正不久的将来,都会有一块白色的小墓碑竖在我们上面,什么时候死、怎么死其实都无所谓。你想什么时候住进来呢?”
“今天晚上,”知秋说,“我还不确认想不想在这里吃饭,但我会把行李放在这里,提前支付你房租,可不可以?”
“可以,”房东说,显然很高兴,“你什么时候愿意就过来吧,你会喜欢房东的。你现在肯定觉得我的话太多了,但我要说的是,当你的生活不是很顺利的时候,偶尔哭一下是很有益处的。我所有的年轻房客都向我诉说他们的烦恼。我真希望可怜的林克当时能把他的烦恼跟我说说,那样的话他现在一定还活着。但他是个外国人,不管是说的还是做的,都跟我们不一样,是不是?小心那只脏锅。我不知道跟他们说过多少次,不要把东西放在楼梯上,但就像对牛弹琴一样。好了,这就是你的门钥匙。真幸运我有一把新钥匙,可怜的林克离开的时候把他的那把带走了,天知道那把钥匙现在在哪儿。房客们随时都可以回来,你住得方便舒服就好。”
……如果说在那番畅所欲言之后,知秋和夏想会对再次见面感到有些尴尬的话,至少他们没有表现出来。两个人都有事要说,所以就把尴尬填补了。
“密码信?有没有可能潘晓雯的猜测是对的,而我们都错了?这让整件事看起来更像是谋杀了,这一点上倒是和我们的判断相符。对房东所说的买卖,我没有太多想法,但非常明显,林克当时是有计划的,也许这个计划进行得不太顺利。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也许,有两种不同的可能性?有没有可能在计划就要成熟的时候,他意外地被杀害了?他周围似乎都是一些不怎么样的人——骗子、智商不健全的人、出卖**的女人、还有舞男。”
“是啊;至少我们现在身边的这个地方可不算什么好地方。朱志伟是他们当中最体面的,但也许你不这么觉得。”
“这是在挑衅吗?我对朱志伟很了解,昨天刚和他谈过话。”
“你怀疑他?”
“不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