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做你的天使-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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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路灯将我们三人的影子拉得修长。可惜夜色并不是很美,霓虹少了点,车辆少了点,人流少了点,多的,仅仅是夜深人静的寂寥。
月亮倒不是没有,但我们没人懂得那份闲情雅致。所以我们宁愿在街上喧哗斗嘴。
“哎,文文,没想到你月光下的影子身材不错嘛!猛一看还真象个大美女呢!”这是我无聊的挑衅。
然后是文文无知的一声娇笑:“嘻嘻,那是当然……”接下来她的表情静止了几秒钟之后脑袋如同汶川大地震一般剧烈地摇晃起来:“张文俊,什么叫影子的身材不错,我本人身材难道很烂吗?还猛一看真像美女,我告诉你,我不管是猛一看还是天天看,或者横看竖看斜看倒看乱七八糟地看,都是美女。”
奇她的措辞一时间真的难以消化,我正在苦心研究的时候,她突然抓过我的衣领,愤怒地威胁说:“给你一分钟的时间告诉我,我是美女。”
书“不说,我这人最讨厌说谎了。”我一副宁死不屈的气概。
文文奸诈地笑了:“哦?这么有原则?”
“你也承认这是说谎咯?那你干嘛还逼我说啊?”
“谁……说这是撒谎了?”文文有些理屈地降了音调:“反正不管,你就是要说。快说,我是美女。”
看她那誓不罢休的模样,我悟出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豁达,于是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唉,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算了,豁出去吧,主会谅解的。”
文文露出胜利的微笑:“说吧!”
“我……”咬咬牙,我艰难地补充了下文:“是美女。”
“恩?”文文失望地叫了起来:“你是故意的吗?不是说你,是我。”
“对啊,我啊!”
“我!”她吼。
“对,我说的就是我。”我跟着她吼。
她终于忍无可忍地撕破了喉咙:“我——蒋——文——文——”
“嘘!”我和张雨同时安静下来并好心地提醒:“这里是居民区。”
不远处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怒骂:“三更半夜吵什么吵,那么俗的名字有什么好炫耀的?”
文文的脸憋得比猴子屁股还要过分。我和张雨竭尽全力不让自己笑出声音,可是结果我们全都失败了。而失败的结果自然就是逃亡吧。我们都听见文文在身后喘着粗气大骂:“你们两个给我站住,故意让我出糗是吧?别跑!”
后来我们都累了。文文站在远远的位置喘着气。
我挑衅地笑着:“来啊,打吧!”
她正准备说“你等着”的时候我及时地补充了一下:“刚刚那句话保质期是十秒,过期作废。十秒钟之后全当我没说。”
张雨只是笑,看着蹲在地上不停喘气的文文呆呆地笑。
“哎,你失态了。”我轻轻地提醒,然后郑重地问:“离你家还有多远啊?怎么感觉你家好象住外太空似的?”
张雨指了指街道的尽头说不远了,从这里出去左转走到头再向右然后再走到头应该就只剩一千多米了吧!
其实说实话我根本没听明白。
文文好象什么都弄懂了似的大叫说:“你干脆杀了我吧!我暂时还没有打破马拉松记录的打算。”
张雨耸耸肩:“没办法,别墅不可能建在市区吧?”
我和文文蓦地一惊:“什么?别墅?”
张雨没有回应我们惊讶的表情,只是淡淡地指着小区的尽头说:“走吧,其实从那里出去就可以打车的。”
“那你不早点说?”
他满是歉意地看了看文文。于是我会意地向文文告密说他是想多陪你散散步。
文文拽住我头发一顿毒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随便给我乱添罪名。”
拦下出租车的时候我刻意抢了司机身边的位置,嘴上说怕跟文文产生什么肢体冲突,其实真正的目的是想让张雨在文文身边臭屁一下。
张雨果然感激万分地冲我抱了抱拳。
蒋文文一坐下便毫无形象地大叫起来,说总算告别万里长征的摧残了。说幸好自己福大命大才没被累死。说不知道你家的别墅到底有多气派。说到家之后先给我准备点糖果零食哦。
为了广大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同胞们不受噪声污染的伤害,我终于奋不顾身地回过头:“文文啊,你到底是真累还是假累啊?早知道你废话连篇就让你转乘最最原始的交通工具了。”
她一脸天真和好奇地问我什么是最最原始的交通工具啊?我指了指她脚上的鞋子平静地解释说:“地奔。”
她嘟了嘟嘴说懒得理我。
我高兴地说:“不理我就太好了,省得我英年早逝。你要是能做到三天不讲话,那就算功德无量造福苍生了。”
张雨笑着抓了抓文文的头发:“好了,别跟他闹了。这么重的火药味,小心别把我家给炸平了。”
看着张雨一脸过分的温柔,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唔,冷啊!”
第三十四章 长江八号
张雨家的别墅果然豪华无比。
我盯着大门上方的几个空白位置好奇地问:“这是建筑工人的疏忽还是你老爸另类的杰作啊?”
张雨摇摇头笑了:“不过是还没有想到该写些什么名字而已,何必想象得那么复杂呢?”
文文报复地接了句:“要不然怎么证明他没事找事啊?”
这是栋仿欧式别墅,总体面积并不算出类拔萃,但无论是格局构造还是建筑上的奢华都绝对算得上一流。
文文大叫一声扑向了门口一辆崭新的奔驰敞篷跑车:“哇,好帅啊!”
我无奈地说完“你就不能有点出息吗?”之后注意力就被另外一辆酷炫的摩托车给吸引走了。我看着它完美的色泽和曲线忍不住感慨万千:“靠,酷毙了。”
文文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真有出息。”
我好奇地问张雨为什么不开着这么漂亮的车到学校上课啊?
张雨反过来质问我们:“你们觉得学校会允许我把车开进去吗?”
我稍微琢磨了一会,点了点头:“恩,用你的智商跟脸皮联手,绝对可以。”
“好了。”张雨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一辆破车上,于是率先朝里面走了进去:“时间宝贵,如果你们还想睡觉的话。”
花园很快到了。不过我觉得它更象是风景区。因为里面花所占的比例并不是太大,反而是草地和树木的搭配更加起眼。草地中央横有一条人工小河,大概五十余米,没有源头,但奇怪的是,它居然也闪着粼粼的波光。仔细聆听,仿佛有风留下的悦耳微鸣。
很多不知名的花巧妙地分布着散开,仿佛随意拼凑,却有种巧夺天工的美感。
草地的坡度也很独特,好象目的就是为了让人躺下去的时候惬意放松。更为独特的是草地里挺拔屹立的两棵树,树很平凡,不凡的是月光下它们在地上的投影居然是紧紧依偎着的两颗心。
最为独特的应该是树干间驾着的秋千了。风轻轻拂过,秋千便温柔地扭动着娇躯,然后树叶映出的两颗心便一起幸福地碰着,撞着……
我看得有些陶醉,心里隐隐觉得似曾相识。
张雨看出了我的迷惑,笑着解释说这是以学校的后山花园为原型建造的。
文文兴奋地跑到小河边,捧起一把水端在手上:“张雨,这水好干净哦。”
于是张雨象个导游似的跟我们解释:“是啊,这虽然是人工河,但它的水却是一直在循环流动着的。河底有一个过滤池,水从那边流下去,过滤之后又从另一端涌出来,所以其实这水是非常干净健康的。”
“这也是你爸爸的杰作?”我问。
张雨点了点头说:“恩,他时常会象小孩子一样来河边嬉戏,有时候还会一个人静静地荡秋千。他说他跟妈妈就是在后花园认识的,妈妈喜欢强迫着让爸爸推秋千,说被爸爸推着有种飞起来的感觉。”
文文羡慕地拍着手说:“好浪漫啊!那你妈一定生活得很幸福对不对?”
张雨的表情瞬间跌入了低谷。他平静地告诉文文说:“她死了,所以爸爸才时常定格在忧伤的记忆里。”
我向文文使了个眼色,她满是歉意地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张雨笑笑说:“没有关系啊,事实而已,干嘛道歉?”
“哦对了,后面还有好玩的呢!”张雨突然恍悟地拉起我们朝后面走。
接下来张雨带我们绕过假山和凉亭,来到一个被他称之为“长江八号”的地方。这个由一根巨大石柱支撑起来的飞碟状建筑物远远看去酷似一个色彩斑斓的大蘑菇,石柱周围有一架钢梯盘旋而上,诡异地插进巨大的“飞碟”的底端。
“上去啊!”见我们愣着不敢轻举妄动的模样,张雨不怀好意地笑了:“干嘛?怕有鬼啊?”
他一边率先上了楼梯,一边回着头向我们介绍:“这里是我爸用来放松心情的地方,上面是用坚固的半球状空心玻璃包围而成,也就是说从里面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不过实际上不完全是这样的,因为玻璃的里面有无数的水性分子,它们不停地做着无规则运动,而且玻璃的表面也是凹凸不平的,所以物体的影象穿过玻璃之后会因为水性因素的运动而产生折射,从而变成了异样形体,所以里面见到的都是山寨版的现实,俗称幻象。”
说完的时候张雨上半身已经钻进了“飞碟”,我和文文激动而且兴奋地跟上去,却被一脸憋笑的张雨吓了个半死。
“干什么啊?跟僵尸似的站在这里?”我忍不住抱怨。
张雨指了指一边放满了各式拖鞋的鞋柜说:“因为里面是干净的可以睡觉的平台,所以你们必须在这里换鞋。”
我挑了双黑色的穿在脚上,顺便把文文手里的红色拖鞋抢过来扔了回去,命令地说:“不准穿红的。”
文文好象马上就明白了我的心理障碍,于是一脸可恶地说:“凭什么?我是女生哎,女生穿红鞋又不变态。”
“你……”我想我不能再说什么了,跟这个鬼丫头争辩下去只会是自取其辱。于是我转过身踏上了平台,冷冷地丢了句:“随便。”
这个所谓的平台的质地看起来象大理石似的,然而踩上去之后才感觉到它的质地犹如一块吸满了水的海绵,不但松柔质软,而且还隐隐有一股糖果的香。
我和文文都迫不及待地躺了下去,然后就感觉身后的每一寸肌肤都好象跟平台融为了一体,没留下任何哪怕是一丁点的缝隙。
我说这东西绝对比我床上那张破席梦思舒服上几千倍。
然而我这个绝对正确的论点却没有得到共识,反而却换来文文一声突如其来的尖叫。
我扫兴地瞪了他一眼:“你鬼叫个头啊?”
张雨面不改色地躺着,眼睛微闭:“我想应该是看到行星相撞了吧?”
文文连忙点头说:“恩恩,差不多。”
我抬起头,看着头顶玻璃上映出的从未见过的景观。我看到无数个星星清晰可见,然而却全都毫无方向地随意漂移,偶尔两颗行星无意间相撞,轻者会出现一大团火花,豪华的时候则看到不知是天空还是玻璃炸出的无数条裂痕。
幸好张雨之前讲过这是幻象,要不然我恐怕得跟着文文这个疯丫头一起叫唤了。我侧过脸对文文说你可以去当律师了,这么壮观的场面居然还坐得住。
她没好气地反驳:“首先,我没有在坐着,所以你那个‘还坐得住’是个愚蠢的说法。另外,谁说我没有反应啊?我刚刚不是大叫一声以示惶恐吗?难道你要我跟打棒球似的把它给敲回去?”
唉,话不投机,我还是睡觉比较实际一点。走了那么远的路了,我需要静下来补充一下体力。
“啊!”又一声惊叫摧残我脆弱的灵魂。
我用哀求的眼光看着早该拉去浸猪笼的魔女蒋文文,象期待六合彩头奖一样期待着她的同情。然而期待就是期待,我永远也蒙不对那几位数。所以自始至终蒋文文都没有侧过头看看我这腌了几十年的大萝卜似的脸一眼。
我叹了口气:“我服了你了行吗大姐?我知道你拥有可以跟韩红PK青藏高原的嗓子。但是文文,请别再让我欣赏到你的天籁之音了好吗?让我对乐坛的明天保留那最后的一丝期望吧!”
张雨闭着眼淡淡地分析说:“从她那大约90分贝的高度噪音上来看,她应该是看到了类似于星星跟地球接吻的事情了吧。”
文文侧头瞪了正专心闭目养神的张雨一眼,便迅速地恢复到瞪他之前的状态:“你才跟地球接吻呢,这是两颗星星接吻。噢不是,应该是打架,不,是偶遇,邂逅,也不是,……”
“是交通意外。”我极为痛苦地帮她补充。
她连忙兴奋地点着头:“对对,你真聪明。”
我低下头说“跟你一对比想不聪明也难”的时候她正忙着对张雨讲述两颗行星相撞的历险记。最后她激情澎湃荡气回肠地总结了一句——啊,当时我看见整个天空都碎裂了,好恐怖哦。
我连忙也学着她娇滴滴的样子模仿说:“啊,当时我听见她杀猪似的惨叫声整个心都碎裂了,好恐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