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是爱手背是痛-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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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祥宇嬉皮笑脸地说:“跟大嫂要喜糖,可她铁母鸡一个,一毛不拔。”
我把怒火转移到王军身上,冷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今天非给我说明白不可。”
王军左右看看,若无其事地说:“没有什么事呀,一切正常。”他亲热的搂住孔祥宇的肩膀,说:“大哥给你买喜糖,可以了吧?你大嫂害羞呢。”
众人一起欢呼起哄,随着王军从我身边走过。他们不约而同的都对我微笑,笑得我心里发慌,傻站在那儿,说不出一句话。等他们离我十几米远了,我才对着他们的背影破口大骂:“你他妈的王军,咱们走着瞧!”
我突然开骂搞得他们一头雾水,面面相觑。王军说:“没事没事,她的脾气你们还不知道?走走走,咱们走。”
路上剩下了我一个人,我只有跺脚的份。总以为对我惟命是从的王军怕我,我只需用一点儿小手腕就可以轻松地让他贴首俯耳,原来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他一旦和我拗上了劲,我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行,我要联系李一,马上。王军现在仗着我爸有恃无恐,他一定在到处散布消息,想让我和他的关系成为众所周知的秘密,以此逼我就范。我必须让李一回到我身边,让他的计划彻底破产。
拨通李一宿舍的电话,刘文飞的声音传来:“喂,请问找谁?”
“我找李一。”我的喉咙发紧,嗓音里带着不正常的嘶哑。
“是戴倩吧。”
“嗯,是我。”
电话里没有了声音,大约过了半分钟,才传来刘文飞的声音,“李一不在。”
“我知道他在,麻烦你叫他接电话。”如果他马上回答李一不在,我或许会相信,但是他隔了半分钟才这样说,使我坚信李一就在他的身边。
“真的不在。”
“刘文飞,如果李一不接电话,我会一直打这个电话,直到他接为止。”
“他真的不在,你不信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好了,你可以挂电话了,我会马上打过去。”
刘文飞果然挂了电话。我说到做到,马上又要了过去,电话振铃了好长时间,没人接。我就继续要。大约要了七八次以后,一个陌生的男中音响了起来,“拜托,还让我们睡不睡午觉。”
“请让李一接电话。”
“李一不在。”
“请让李一接电话。”
“真不在。”
我也不和他多费口舌,不管他说什么,就一句话:“请让李一接电话。”
电话又挂断了。我再要过去,只听见忙音。隔了会儿,又要过去,还是忙音。好,够狠,居然把话机摘了下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决定,直接去李一的学校找他。
十分钟后,我就赶到了理工学院的宿舍楼区。望着五六座一模一样的楼房,我犯了愁。以前我从来没有到这儿找过李一,都是他去我的学校或小区找我,因此我居然没有问过他住在几号楼几单元几号房。
宿舍楼下静悄悄的,连个可以问的人都没有。总不能白跑一趟吧,我在楼房下转了几圈后,忽然心生灵感,干脆扯开喉咙大喊起来:“李一,李一。”在我喊了四五嗓子后,初见成效,几乎所有的窗口都探出几个脑袋来,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一不做,二不休,我继续大声喊:“李一,李一。”
不知道王军看到我这个样子会有什么感想,我发现我的这种方法和王军对付我的计谋有同曲异工之妙,或者说我这样做是受了他的启发。我就是要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在寻找李一,逼他出来见我。
最简单的办法是最有效的办法,楼上下来人了,不过不是李一,而是刘文飞。刘文飞苦笑着说:“戴倩,你这是何苦?李一真的不在。”
“你上去告诉李一,如果他一个小时不出来,我就喊一个小时,一天不出来,我就喊一天。”说完后我就不再理他,继续昂首挺胸,大喊特喊李一的名字。
刘文飞叹了口气,上楼了。又过了十几分钟,李一终于在我的千呼万唤下出现在我面前。他有些气急败坏地拽住我的胳膊,粗暴地拖着我向前走。我没有因为他的粗暴而感到不适,相反他的手紧紧箍住我的胳膊带来的疼痛,传递到心里却是满足,我觉得有些飘飘然。我们离开宿舍区,走到空无一人的操场上,他才停住,松开我的胳膊,怒气冲冲的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很简单,找你。”经过一番大吼大叫,我的喉咙沙哑了。
“戴娴大姐不是都告诉你了吗?”
“我想听你亲口说。”
“她说和我说都是一样。”
“不一样!”
“无理取闹。”
“不是无理取闹。况且我也有件事情需要向你郑重声明。”
“现在说吧。”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是不是要找一个僻静的地方?”李一鄙夷地说,故意把僻静说得很重,嘴角挂着他习惯性的嘲弄。
“不必。我还没吃午饭,要饿死了。你陪我去吃饭,我边吃边告诉你。”我知道他在挖苦我,但是我不和他计较,装作不懂。
“我没空。”李一毫不迟疑地拒绝。
早料到这点的我,自有办法对付他,我说:“好,我有耐心等到你有空。从现在开始,你去教室我就去教室,你去宿舍我就去宿舍,总之你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
“好。随你便!”
李一硬邦邦地扔下这句话后,转身就走,我则阴魂不散地如影相随。他快走我就快走,他慢走我就慢走,他跑我就跑。他虽然没有回头,但我已经感觉到了他的慌张,他在空荡荡的校园里像无头的苍蝇一样乱走乱撞一阵子后,走投无路,钻进了男厕。
我在离厕所二十来米的地方站住,差点儿忍俊不住笑出声来。好,很好,有种你就在里面住一辈子,好好享受一下里面迷人的气味吧。我刚好也走累了,索性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方手帕,铺在地上,悠闲地坐下,做好持久战的准备。
07
只过了几分钟,李一就从厕所里走了出来,无可奈何地说:“走吧,去你想去的地方。”
没想到他这么快缴械投降,可我对这个类似猫追耗子的游戏还没玩够,意犹未尽。
在理工学院附近的一个叫满园春的饭馆的所谓雅座里,我要了两碗炸酱面,让老板娘的满面笑容“忽如雨打风吹去”,丢给我们俩两颗白眼珠子。
李一坐立不安,说:“现在可以说了吧。”
我说:“吃完了再说。”于是我开始了消灭炸酱面的战斗,吃得津津有味,不慌不忙。李一没有动面前的炸酱面,我只用眼角的余光就能清楚地看到他如坐针毡。
等到我把我的那份吃得干干净净,估计足足用了二十多分钟。我并不想就此结束,就打起了李一那份炸酱面的主意。我说:“别浪费了,你不吃我吃。”
在我去端那碗面条的时候,李一按住了碗。说:“先把话说了再吃。”
我说:“不用那么急吧?横竖咱们也相处了不短的日子,连吃饭的一点儿时间也不给?”
李一说:“我该说的已经让戴娴大姐捎话给你了,你何苦还来找我?”
我说:“这不是让别人捎话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那你说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我咄咄逼人的说,原先打好的腹稿,到了真正说的时候,竟一句也用不上。
“害得别人家破人亡,都可以不用负责,凭什么我就应该负责?”李一不甘示弱,义正严辞地反问。
“是我做的吗?”
“不是,但作孽的人是你爸爸。”
“你这样说,意思是我爸爸如果杀了人,就该我偿命。”
“是的,你爸爸确实是杀人犯。”
“好,就算他是杀人犯,怨有头债有主,你去找警察找法院抓他,可你为什么要来害我?我没有任何义务代人受过,你和他的恩怨我不管,但你要你把欠我的还我。”
我越说越激动,全然不是我预想的心平气和,我已经无法左右狂躁的情绪。
“我是想和他算账,但是他财大势大,我动得了他吗?你是他的女儿,我只好用你来报复他。我的目标达到了,哈哈,就这样,这只是开始,等我有了能力,还要继续和他算账。”李一狂笑起来,笑得很恐怖。
“谁说我是他的女儿,我不是!”我喊道。
“你不是?哈哈,笑话,你会不是戴成坤的女儿?”李一笑得前仰后合,说:“正因为你是他的女儿才会有这样的下场,如果你不是他的女儿,你以为我会靠近你吗?你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凭我的条件会看上你?笑话,天大的笑话!”
他的这句话深深地刺伤了我,我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裂了。我说:“我明白了,请你不要再说了。”我站起身,冲出了雅座,差点儿撞到正在门外偷听的老板娘身上。我对惊魂未定的老板娘说:“给我来一箱啤酒。”
我回到雅座,忽然变得异常冷静,对打算离开的李一说:“我们好说好散吧。如果你是男人的话,请你陪我喝酒,喝完酒后,咱们就各奔东西,两不相欠。”
李一爽快地说:“好,一言为定!”
老板娘送进啤酒,问:“要不要下酒菜?”
我说:“不用。我们只喝酒。”
老板娘又问:“开几瓶?”
我说:“全打开。”
老板娘打开啤酒瓶后,像看怪物似地看了看我和李一,就出去了。
我和李一一人拎起一瓶啤酒,倒满杯子。我说:“为了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干杯!”然后一饮而进。李义不甘示弱,也一仰脖干了。
倒上第二杯,我说:“为了我们的第二次见面,干杯!”
……
我们相处时的所有细节,都成了我干杯的理由。喝过了他送我面具的酒,我们又喝他送我的塑料花,甚至喝了他骑过的那辆破摩托的酒,一杯接一杯,我只想求醉。李一一言不发,我干杯他也干杯,他的脸很快就红彤彤的像灿烂的晚霞。
不知不觉,一打啤酒被我们消灭了,我们的面前都只剩下了最后一杯酒。李一已经在椅子上摇摇欲坠了,可我却越喝越清醒,我知道自己有些酒量,但没有想到居然这样大。我说:“为了我不该爱上你,干杯。”喝完后我把杯子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杯子清脆地响了一声,碎了。
李一摇摇晃晃地端着杯子,找不到嘴,全倒进了脖子里。
我结了帐,扶着李一走出饭馆。招来一辆出租车,扶着李一上去。出租车司机问:“去哪?”
我迟疑了一下,说出了我租住的房子的地址。
把李一放在床上,我累出了一身臭汗。李一毫无动静,已经睡得像个死人了。怀着复杂的心情望着李一,我不知道应该爱他多一些,还是应该恨他多一些。他给我的爱情是如此残酷,他像一个毒品犯子一样,用甜蜜的拥抱和微笑引诱我,向我兜售他的涂满毒药的爱情,阴险地等待我上瘾成癖,当我已经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瘾君子后,他却突然宣布gameover,尽管理智告诉我应该结束,但是我却无法戒掉对他的拥抱的渴望。
李一动了动,挣扎着想坐起来,但是没有成功,他紧皱着眉头,很痛苦的样子,忽然嘴一张,呕吐物像箭一样喷出来。我来不及躲闪,被喷了一身,他的身上和床上也斑斑点点粘满了秽物。我慌忙跑到卫生间,脱下脏衣服,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端了一盆清水回到卧室。我小心翼翼地擦去他脸上的脏东西,然后擦去他衣服上和床上的污迹。
擦擦洗洗,费了九牛一虎之力终于彻底打扫干净了,但是房间里依然充满了浓重的酒臭。我想那是他的衣服和床单上散发出来的气味,就想把他的外衣脱下来,和床单一起扔到卫生间去。当我给他解腰带时,蓦然发现腰带上挂着一块手机。从手机套里拿出手机一看,是一款非常时尚的手机,四四方方的黑色机壳,镶嵌着银白色的框架,凭我的经验,这块手机价格不菲。我觉得很奇怪,难道他在这几天突发横财,要不然他怎么会有钱买手机,这块手机的价格绝对超过他一个学期的费用。
手机是关机状态。好奇心促使我打开手机,察看他的通话记录。上面的号码除了他宿舍的号码外,无一例外都是一个手机号码,而这个手机号码对我来说相当熟悉,她的主人就是热心肠的大姐戴娴。
于是我有了种不祥的预感,感到他和戴娴之间一定发生了非同一般的关系。但是怎么可能?戴娴的年纪大了他一大截,而且戴娴在我受伤的时候,那样不遗余力的照顾我。但是他们如此频繁地通话又怎么解释?即便作为朋友通电话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也没有道理这样密集地联络。
为了进一步证实自己的猜测,我又开始察看短信。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不由得呆若木鸡。
“一一,你刚走,就想你了,怎么办?怎么办?”
“一一,你在想我吗?我在想你,我推掉了今天的应酬,咱们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