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包围-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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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胜的喜悦并没有在郑冽心中滋长,被所有目光洗礼的她,只是静静地蹲下身来、面朝旱夜。
四肢都无力的旱夜只能微微地抬起头,用一种咬牙切齿的表情回应对方。
是来数落他的失败吧?
不甘心的旱夜这样想着。
他回以不服输的眼色,直直地瞪着前方的胜者,直到对方忽然朝他的头顶轻轻地拍了两下。
「你有多努力我都看在眼底哦。」
没有收回放在旱夜头上的手,郑冽微微一笑。
「所以,你想要守护的信念,能不能让我也分担一些?」
不是出自於怜悯或同情,更不是胜者对败者的施舍,郑冽蹲下身後同样跪坐在地,以同等的姿态向旱夜伸出了手。
这一幕,让在场的观众静默;这一幕,也让旱夜的眼眶凝聚了水光。
看着眼前对他伸手微笑的人。
对一直以来生活在阴暗角落的旱夜来说,那无疑是他继被生下来後,第二道久违的光。
太过梦幻。
太过让人崇憬。
以至於他不知道该不该,回应这有如幻象般美好的光源。
心中彷佛有什麽被奏响了,重唱被他遗忘的词句,好似关於这世间的爱与温暖。
「嗯,看来我的诚意还不够吗?那麽,只好再主动一点了。」
看着愣住的旱夜,郑冽将彼此的距离再拉近点。
「请让我更靠近你一些。」
郑冽这次是突如其来一手环住对方的颈子、另一手则将动也不动的旱夜揽进怀中。
那一刻,旱夜的心跳在郑冽不知情下狠狠漏了一拍,带着一点惊慌失措。
「呐,与人分享体温的感觉很不错吧?所以,让我加入你的行列之中吧。」
算不上是紧紧的拥抱,只是郑冽并不知晓,自己的每字每句和这一怀抱,都快将旱夜的心脏拧出痛楚。
带着感激与甜蜜的疼痛。
「……嗯。」
从哽咽的喉头微微地挤出一个字,埋在郑冽怀里的脸孔上,流淌下一滴温热的液体。
☆、(9鮮幣)15 分房、過夜
第四章
一边用手肘擦着汗,刚从第十号擂台离开的郑冽,注意到场外纷纷投来的异样目光。
他们脸上的表情带着嫌恶。
不顾当事人就在他们面前,用着比平时还宏亮的声音,数落着郑冽方才在擂台上的不是。
「真恶心,竟然花了一笔钱去看女人跟小孩复合的狗血戏码。」
「哼,要是她下次的对手是我,老子非把她打到求饶!」
各种让人听来不舒服的话,郑冽都清楚地收到了。
不仅是言语上的攻击,眼神、与她擦身而过的肢体动作,都在瞧不起方才郑冽在场上的行为。
郑冽只是不以为然地走过去,她早就对这些流言蜚语有了免疫。
「郑冽。」
一道熟悉的声音叫住她。
「啊,司队……」
差点就要把「队长」两字叫出来,郑冽愣愣地看着朝她迎面走来的男人。
「在下看了你方才的比赛。」
来到郑冽身边的司,与她一同并肩走着,将饱受异样对待的郑冽带离人群。
「咦?您看了我的比赛?可是我记得,您不也有一场与我同时段的比赛?」
郑冽讶异地眨了眨双眼。
「在下先结束了那边的赛事。」
司的回答依旧是那麽言简意赅。
「先、先结束了赛事?」
郑冽觉得更不可思议了,虽然不用想一定是司获胜收场……但提前完结对手是有多厉害啊?
保护局的队长级人物,真是一个比一个还怪物,郑冽不禁这样想着。
「不先说这个,你确实好好运用了在下给的银针。」
「啊、啊哈哈,说到这个还得感谢您,要没有这些银针我还不会赢啊……等一下。」
郑冽像是突然想到什麽、抬起头来问向身旁高她一颗头的司。
「听您这麽一说……难道您早就知道,我会有非得使上银针的时候?」
「正是。」
司相当乾脆地点了头。
「可、可是您怎会知道?就连我都不晓得今天的对手是谁啊!」
「请小声点。」
司冷静地要郑冽降低音量。
「在下不过是在昨日调查任务的途中,顺道打听见你今日的对手。」
司平平稳稳的将答案吐出,「於是,便将银针借给了你,因为对手是善於用火的火蛇一族,战斗期间肯定会有被烧伤的可能。我族的银针一旦埋入体内,就有封锁致命之处的功能。」
司难得地做出一连串的讲解,郑冽同时也解开心中的疑惑。
「您还真是……未雨绸缪的一个人呢。」
而且还是个无比温柔的人,总会为她提前设想。
听完对方答覆的郑冽,不禁偷偷地抿嘴一笑。
「对了,」
这次换成司想起了某件事,「千秋不夜大人要在下传话,今晚的会议暂停一次。」
「暂停?」
郑冽以为自己听错了,两眼睁大。
「因为没有讨论的必要,今天没有新的斩获。」
由於身处在大庭广众下,司只能隐约暗示郑冽,此次的情报蒐集尚无重大进展。
「我明白了。」
收到答案的郑冽点了个头。
虽然热中任务的她免不了有些沮丧,不过出身军人的她也很清楚,并不是每次的侦查行动就会有收获。
「还有另一件事。」
「嗯?」
郑冽困惑地抬起头来看着司。
「你我都打赢了今天的赛事,主办单位那边来了通知,表示我们今晚就能有各自的房间。」
「这、这麽快?」
郑冽觉得有些意外。
「难道你还不想与在下分房吗?」
「欸?才、才不是!我、我只是没想到这麽快就有自己的单人房!」
而且什麽「分房」啊?
这种让人误会的词汇怎会从司队长口中说出!
「是吗?那麽晚点,就会有专人带你到新的宿舍去。不过在此之前……」
司的眼神突然越过郑冽、看向远方,这让郑冽纳闷的跟着转过头去,就见一道令她在意的身影出现在前。
「旱夜?」
郑冽发现对方正目光笔直地注视着自己,看起来像是有话要说。
「你得先处理好他的事。」
只留下这句话,向来我行我素的司便转身离去。
根本连留住人的余地都没有,郑冽只好走向旱夜,毕竟她也好奇对方究竟想说什麽。
「冽姐,今晚能将你的时间留给我吗?」
「哈啊?」
一开口就是夜晚的邀约,这让单纯……是单蠢的郑冽立刻想歪了。
「等、等等!姐姐我可能大你很多岁哦?旱夜你还没有成年吧?这麽大胆的发言还是别……」
「你是想到哪里去了?」
旱夜拧起眉头来,眼神鄙视地看着郑冽。
「呃,没、没什麽!什麽都没有!」
尴尬地猛摇头否认,郑冽有那麽一瞬间觉得快被自己的想像力打败。
「我只是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旱夜叹了一口气,他就当做刚才什麽事也没发生吧。
「你是指……」
「正如冽姐你所想的,是之前我要你停下车来的地方。」
旱夜乾脆地证明了郑冽的猜测。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个不起眼的地方,就是让旱夜拼上全力都要守护的「信念」吧。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总觉自己不能轻易地作出回应。
「终於,要让我分担你肩上的信念了吗?」
「……嗯,谁叫这是你自找的麻烦。不过,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你可以选择不用答应我的请求。」
郑冽看得出来,旱夜在说这段话时,是做足了被拒绝的准备。
「你说什麽扫兴的话啊。」
郑冽弯下腰来,伸出手来用力地揉了揉旱夜的头。
「既然是自找的还会後悔吗?」
一脸大辣辣而无畏的笑,这就是郑冽给予旱夜的——
唯一且再肯定不过的答案。
☆、(9鮮幣)16 另一種版本的傳說
办好迁移宿舍的手续後,郑冽照着约定的时间来到「黑色掠食之会」入口,也就是她一开始见到的那扇造型骇人、毛骨悚然有如地狱的红色拱门前。
「果然不管看几次都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郑冽仰头看了大门一眼後,便赶紧将目光收了回来、双手打着哆嗦地环住胸口。
「黑铁特区」阴凉潮湿的天气,让空气中无论何时都嗅得到一股霉味,当有冷风吹来时感觉更加明显。
「哈啾!」
不知是霉味让郑冽鼻子过敏,还是风吹的关系,郑冽在夜半无人的大门前打了个响涕。
「方圆十里外的地方都听得到你鼻涕声了,冽姐。」
就在这时,旱夜牵着他老旧的摩托车来到郑冽面前。
「欸?被、被你听到啦……?」
郑冽觉得自己的形象瞬间破灭,虽然本来就没什麽形象可言。
「长这麽大了还不懂得照顾自己,这种大人会被嫌弃哦,冽姐。」
将摩托车固定後的旱夜,回过头来冷冷地吐槽一脸铁青的郑冽。
「呜,竟然被比我小的家伙给训话了……」
郑冽垂下头来就像条被骂的大狗,沮丧的不得了。
「真是拿冽姐没办法。」
旱夜叹了一口气,他打开机车後座、拿出一件不起眼的薄外套。
「穿上吧,我就知道冽姐是个不懂得照顾自己的人,从你不要命的战斗方式上来看就知道了。」
将外套披在郑冽的肩上後,旱夜便转身走回自己的机车旁。
「……总、总之谢啦。」
不知为何感到一阵心跳怦然。
对方不过是个比自己还小的男孩子啊……
郑冽不禁有些害臊地取下外套,别过头去的她不希望让旱夜看到自己表情。
不过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旱夜你应该还没成年吧?我记得,在东科特中未成年是不可骑车的啊。」
「冽姐,你是打喷嚏打到连脑细胞一起飞出去吗?」
「哈啊?」
郑冽一愣。
「这里可是『黑铁特区』哦,才没有什麽法律限制。」
「说的也是啊……不、不行!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让你骑车!」
郑冽冲上前去、一把握住机车的两边把手。
「你的手,还是受伤的状态对吧?」
郑冽将目光投向旱夜的手臂,深蓝色的袖子稍微下滑,透露出缠着绷带的真相。
「这是旧伤了,没什麽大碍的。」
赶紧将袖子拉下遮住,旱夜一脸的心虚。
「少——来。如果没什麽大碍的话,为什麽还要遮遮掩掩?又为什麽还要缠上绷带?我也注意到了,你在跟我对打的时候,一旦使用到手臂的力量就显得有些吃力……我说的没错吧?」
郑冽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她指着旱夜的鼻子,看起来就像是在对学生说教的老师。
旱夜一时语塞,郑冽则收回指责的手、插在腰上,另一手则挠了挠後脑勺。
「那个,我也不是故意要揭你的疮疤……只是觉得一味的逞强对你没什麽好处。」
眼看旱夜仍沉默不语,郑冽轻咳一声,最後乾脆索性跳上驾驶座。
「所以由我来戴你一程吧,不需要跟我客气哦。」
转动机车的把手,发出了轰隆隆的引擎声,郑冽笑笑地拍了拍空出的後座。
「真是的……」
旱夜像是不以为然地嗤笑出声。
「这到底是谁的机车啊,骑的很理直气壮嘛。」
淡淡笑着摇了摇头後,旱夜终究顺着郑冽的意思跨上後座。
他啊,还真是一遇到郑冽就没辙呢。
「好说好说,嘴巴上边抱怨边爬上车的人,脸皮也不薄啊。」
郑冽讪讪地笑了笑,「最好抱紧我哦小鬼。」
「哪有这种叫人抱紧自己的女人啊。」
旱夜跟着明朗地笑了起来,好久不曾有过这麽自在的笑。
当车轮开始运转起来,迎面的风速逐渐加强,飘荡在空中的霉味都被吹散後,双手环抱着郑冽腰际的旱夜,是头一次觉得「黑铁特区」没想像中讨厌。
此刻,还会不时闻到若有似无的淡淡香味,是来自郑冽的发香吧他想。就连他现在环抱的躯体也十分软绵,比起自己至今为止历经的一切还要柔软。
活在这个「产雄症」流行的时代,除了自己的亲生母亲以外,他不曾接触过任何女人……或者该说是雌性这类生物。
比起男人还要柔软的身体,相较雄性还要来得细腻的心思……他不懂,为何东科特的神,要剥夺她们的生存权呢?
「真是狡猾啊,东科特的神。」
「啊?」
对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骑车的郑冽一愣。
「雌性……不,为什麽女性就非得在这个时代中凋零?为什麽同样的苦难男性却无须分担?」
旱夜似乎想寻根究柢地继续问下。
「倘若没有『产雄症』,我也不用过上今天这样的生活……」
声音越说越低,最後埋没在风声之中。
「……就是说啊,东科特的神还真过份。」
郑冽应和着,她多少察觉到,会说出这种话来的旱夜,背後肯定有着什麽样的原因。
也许就和他执着守护的「信念」有关。
「该不会是那个创世之神赫尔雷,因为被大地女神伊莉娜给甩了,所以就此讨厌所有的女性吧?哈哈。」
「我也这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