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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你是一盘红烧肉-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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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糖水讲感情上的事,秦可可表示很感兴趣,听得津津有味。他口中的那个青梅,一定是那日在游艇上救她的萧梦;心地善良白富美一枚,也难怪糖水会那么喜欢她呢。

说了半天,糖水还是没说自己的来历,家庭几何,哪里人;讲感情故事都能刻意避开自己的信息,实在让人佩服地吐血。

今儿晚虽说是过节前夕,可糖水的反常秦可可看在眼里,总觉得他今晚有些奇怪,情绪很低落。

他叹了口气又说:“听故事归听故事,好生收拾东西,别落了东西在家。”

那口气,秦可可怎么听都有种“老公嘱咐老婆”错觉。她躺在大床上吸了口气,感叹:“这么说来,你到现在没谈过恋爱喽?你今年多少岁?”

年龄这东西不仅是女人的禁忌,也是唐思淼的禁忌。他那细长的丹凤眼十分有神,眼尾微微上翘,薄凉的嘴唇向上一挑;让秦可可有种“邪魅狂狷”的错觉。唐思淼只笑不语,不去回答秦可可的问题,端正坐在那里,整个人显得很坦然。

不说话,不说话就是默认喽!

秦可可斜睨了他一眼,坏笑道:“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她也就那么随口一说,女人的第六感还是蛮准的。大概是觉得莫名其妙,他缓缓撇过头,深色一如既往的平淡。那双狭长的凤眼呆呆望着她,起身走出房间,丢给她一个背影;

她闭上眼,好半晌低沉的男音才飘了过来:“早点睡。”

唐思淼这样的反应,反而让秦可可觉得有猫腻,不会真的对她日久生情了吧?

她努了努嘴,想想又觉得不大可能。刚才他还诉说往日情殇呢,没放下前一段感情,哪儿能这么快喜欢上她呢?收拾完行李,她去客厅倒了杯水喝;一抬头看见唐思淼坐在阳台上,白皙纤长的手指握着铅笔,不间断地在画纸上涂抹。

秦可可喝了口水,顺便坐在沙发上剥了个橘子吃。偷偷觑着唐思淼,他鼻梁很挺,侧脸线条精致明晰,两片嘴唇很薄;脊骨微微弯着,眉目微蹙着,画得很认真,也很严肃,无意间散发的气场,让秦可可不敢靠近半步。

生怕自己靠近,打扰了他,毁了他的好兴致。

起初觉得他和自己是一样的,一样的落魄可怜。可是现在却发现,距离很大,那种差距她自己也说不出;有时候,她会对温润性子的唐思淼,产生敬畏心理。

也是这种敬畏,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喜欢归喜欢,可对方没那意思,她还腆着脸皮不成?

老老实实回家相亲吧,至少对方是知根知底,门当户对的。

显而易见的,面对此时认真严肃的唐思淼,她自卑了。

一夜都被噩梦缠绕,秦可可枕头都哭湿了;她揉着红肿的眼睛,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做了什么梦,总觉得那梦很虐,很心塞。将自己拾掇好,拎着行李走出卧室,唐思淼已经做好了饭。

餐桌上是很简单的黑米粥、鸡蛋饼,一小碟咸菜。

她坐下来吃饭,习惯性的打开手机,要给他念财经新闻;刚准备念,又闭了嘴,他眼睛已经好了,不再是瞎子。思及至此,她又合上了手机,安心吃饭。

黑米粥没有放糖,味道很淡,她咦了声:“这粥不是在外面儿买的吗?”

“买了点黑米,合着厨房一些干货熬的。”唐思淼给她挑了一块儿切成小块的鸡蛋饼,声音温柔低沉:“初秋换季,你头发掉得很厉害,吃点黑米粥调理一□体。”

她埋头哦了一声,黑米粥氤氲的热气蒸腾着她的双眼,湿润的紧,随后又觉得鼻尖发酸。她刻意端起碗,用碗挡住自己的脸,不让对方看见自己失礼的摸样。

其实她没这么伤感的,都怪昨晚那个梦,她的心口到现在都还疼着。

吃过饭已经是九点,外边太阳很大;唐思淼戴上墨镜、拿上导盲杖出门送她,路过小区的葡萄架,秦可可对着葡萄架下的大爷大婶打招呼。

那些大爷大婶和他们也算是熟人了,调侃道:“小两口出门度蜜月啊?”

秦可可抬手挠了挠后脑勺:“张大爷你哪儿的话,我和小唐没有的事儿,他只是我的租客。”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索性就如实道来。

倒是唐思淼杵在一旁,古井不波,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是抬腕看了眼时间,提醒她:“火车快到了。”

这么一提,秦可可赶紧拎着箱子往外走,也不和这些老头老太较真了。到了小区门口,她打了车,挥手和唐思淼作别。进了火车站,她觉得心里空落落地,像少了什么。

拖着行李被人潮簇拥着上了火车,找到位置坐下,吁了口气,准备发短信给家里人报个平安,手伸进包里一摸——

妹的,手机呢!

再摸——

妹的,钱包呢!

什么四十五度忧郁和悲伤,一瞬间全被丢东西的悲惨心情替代。钱包里有她的身份证,手机身份证一起丢,无疑是最为惨痛的。

秦可可灰溜溜回到陵县老家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她家在陵县的古镇街,拖着行李懒散走在古镇商业街上,身旁游客川流不息;商业街的商户基本都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有客栈老板一眼认出了她:“这不是老秦家的可可嘛。”

她冲着对方颔首微笑:“林叔叔好。”

绕过商业街,走了三四条胡同,总算到了家门口。她拖着行李从火车站走到家,双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多少年没这么折腾过了,真是累死她了。

家门是最古老的红漆大门,狮头环扣,很据威严感。推开厚重的大门,发出吱呀一声响;灯笼挂在两旁的抄手游廊里,照得院子里一阵亮堂。

她家是四代同堂,同住在这个大宅子里。年老的外公当家,她的两个舅舅、两个表哥表嫂、三个侄儿,连着自己母亲都住在这老宅子里。

拖着行李风尘仆仆立在堂屋门口,家人正围着方桌吃饭,一见是她回来了,老妈赶紧离了座位,忙赶过来给她拿行李。

年老的外公也放下碗筷,笑颜逐开,对她招手:“可可回来了,来,过来让外公瞧瞧。”

她这一回来,家里人开心得紧,两个表哥让座给她,表嫂们赶紧去厨房拿了碗筷给她添上,三个侄儿乖巧地喊她“表姨”。秦可可捧着一碗热乎乎的汤,身上的疲软散了一半,拿了只鸭腿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瞧着她那副吃相,家里人笑得前仰后翻。

饭后,她去洗了个热水澡,疲劳感这才散了一半;俗话说入乡随俗,在古镇上大多商户都穿着汉服,自己也让老妈拿了件道袍来,随意盘了个头发,穿着宽敞的道袍,搀扶着外公出门散步消食。

年老的外公笑话她:“你这丫头,瞧瞧人家姑娘穿花襦裙多好看,偏你穿一件灰不溜秋的道袍,哪里有男人喜欢嘛。明天你小姨带你去相亲,你可要打扮漂亮点。”

爷孙两在古镇商业街逛着,因是旅游淡季,古镇上的人很是寡淡,街上的灯光却一如既往的辉煌。她搀扶着外公去白家大院和友人喝茶,自己则坐在门槛上,望着古街辉煌的灯火发呆。

斜前方的犀角客栈进去一个身材颀长的人,很熟悉的背影,秦可可心头一紧,糖水?

秦可可赶忙起身拍拍灰尘,跑去客栈瞧了眼。客栈老板是个年轻人,她不认识,只是很客气的过去问:“小哥,刚才是不是有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上楼了?他住几楼几号房啊?”

年轻老板将秦可可打量了一番,见她穿着道袍,就知她是本地人;也不含糊,直截了当说道:“你看错了吧?刚刚上去的明明是个外国人。”

秦可可一愣,是吗?

果然是她太想念糖水,竟把外国人的背影当成了他。

她向来不记电话,手机一丢,她连自己的号码都不记得了。联系不上唐思淼,好心塞。

待她离开,一个老人从柜台后的屏风走出,给老板塞了几百,道谢:“十分感谢。”

年轻老板颇具玩味儿的打量了一眼跟前的老人,也不多问,客人给钱他办事。

秦阿伯转身上了楼,敲门进入二楼五号房。

古色古香的卧房里,燃着上好的龙诞香,淡而雅致的香萦绕在鼻尖,使人神清气爽;窗格前立着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穿着白色衬衣,系着靛蓝色领带,□是裁剪细腻的黑色西裤,脚上穿着一双棕色皮鞋。

男人手中握着一只冰裂纹茶杯,手腕骨节分明,五指纤长白皙。窗格上摆着几盆涨势繁盛的兰花,秦可可的身形夹杂在翠绿的兰叶间隙中,街上灯光一照,迷离梦幻地如泡沫一般。

秦阿伯看不懂自家少爷,竟然遇见了,何不下去打个招呼?毕竟都住一起这么久了,这会儿还搞什么距离美?他轻咳一声:“少爷,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去和她打个招呼”

唐思淼早秦可可四个小时到达陵县,遇到秦可可实属意外,原来她的老家在陵县么?

他为这样的缘分感到叹息,眸中温柔收敛,侧目问秦阿伯:“我们谈的那个项目,主人家姓什么?”

“姓秦。”顿了一会儿,秦阿伯又道:“秦老在当地极为有地位,他们家的宅子占地七千平,祖上是世家大族;之后战乱、□□对陵县影响不大,政府又发声保护当地文化,截至如今,秦宅已经是陵县古镇最大、且最据商业潜质的私家宅院了。政府曾经想收了他们的宅院,拿来做文化博物馆,但是秦老不依,也无办法。”

“秦老,就是刚才秦小姐搀扶的那位老人。”隔了一会,秦阿伯提醒道。

唐思淼尾眼一翘,狭长的凤眼微微一眯,茗了口飘香的清茶,神色并不轻松,带着几分不具感□□彩的思索。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昨天晚上搬家,后来11点过电脑系统更新,文档卡死,更新完后写的三千多字没了。这是早上五点爬起来重新写的,原谅我昨天没更新,今天晚上11点左右照常更新,么么哒,给大家带来不便,来打我吧。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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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不吃肉不能玩耍

古镇街道上璀璨的灯火蔓延至尽头;透过窗格往下瞧,秦可可坐在私人客栈的门槛上;一身随意的道袍;头发慵懒盘着;灯火似给她渡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显得她整个人都十分恬静。瞧着她抱着膝盖缩成一团;望着头顶的灯笼不知在想什么。

极少见她这样;唐思淼捏着茶杯若有所思;隔了好半晌,才回头问秦阿伯:“秦宅里住了什么人?可……她和那位老人;是什么关系?”本想叫她可乐球;转念又给收住了。

早知道少爷会问;故此秦阿伯将事前工作做的很足;将秦宅上下四代,底细都摸得一清二楚。

秦中;秦宅的当家人,在当地颇负盛名,家底殷实,其墨宝更是被诸多书法爱好者收藏;早几十年,秦中在政界还有些名气;岁月更替,如今不过是个耄耋之年的糟老头罢了。

秦濯、秦钊两兄弟在古镇经商,靠卖特产牛肉、老醋谋生,生意倒也不错,收入殷实可观。

秦珺是秦家最小的女儿,丈夫早年病逝,一手将独女拉扯大;秦珺倒也算是个能干女人,早些年在夏川经商,赚了些钱,给女儿置了一套房;女儿大学毕业后,她便回了陵县老家,照顾老父;总体来说,秦家子女都比较出色。

说起来,秦家人不缺物质;若想用金钱去买下这座宅院,难度系数较大。

“秦珺的独女,便是秦小姐。”不等唐思淼确认,秦阿伯抢先说道。

在秦阿伯眼中,许是件好事儿;可在唐思淼看来,这是件极为糟糕的事儿,就秦可可那脾气,知道他打她家老宅的主意,还不得闹着要刮了他?

脑补秦可可张牙舞爪的摸样,他竟不合时宜地笑了;秦阿伯看见他这个笑,心里轻松了不少,仿佛从前冷冽如冰的小少爷被温开水泡过,铸就在他面前的一层冰全部融化。

对嘛,年轻人就该这样轻松的笑,成天把自己搞得跟小老头似得,多难受?秦阿伯很欣慰,这个项目能否谈成不重要,于他来说,少爷开心才是至关重要的。

唐思淼收了笑,将茶杯放回茶几上,声音柔和了许多:“阿伯,你先去歇着,我再看看资料。”

秦阿伯颔首嗯了一声,缓慢地退除了他的卧室。他拿过秦家人的资料,却唯独翻了秦可可那一页;

食指扣在资料上,他认真地像是在审视一份简历。知道秦家上下的详细,他才好歹有了些底;对付商人他行;对付一个不是商人的倔强老头,那就另当别论了,亲宅这桩“生意”他头一次接触,把握不大。

家里老爷子很喜欢这宅子,他也做过考察,这宅子很有商业价值;面对这样大的一块儿肥肉,商人本性,他没必要放过。秦可可的出现无疑是个意外,这种机缘,似乎在时刻提醒他,应该做些什么。

收了资料,他从行李箱中取出一本泛黄纸质书,老旧书封上没有多余的图像,只是端正写着几个黑色的大字——《三国志》。翻开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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