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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小户女的高嫁之路-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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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了!”

周二少夫人心下一个咯噔:这不是拿她当靶子使么?她要是压得住这匹马,这不是说她祁家的贵气比皇家还重么?

周二少夫人骑虎难下。她心一横,既然王皇后都不顾着王家的脸面,她祁家也不窝囊!

筠娘子直觉事情没这么简单,果然。王皇后都布好了局,在这里等着她呢:“宋筠娘,先前你说,两两对决,最快五轮决出头名。今个,马都挑好了,就劳烦宋筠娘来排顺序,本宫倒要瞧瞧,谁能当头名!”

不管好马孬马,不管马技如何,五轮铁板钉钉能决出头名。先是六个人分成三组,两两对决。决出三名胜出者,两轮得出头名。

如果按照那个法子来,这是铁板钉钉打尽所有人的脸的!王皇后一举,便是让她得罪所有人!

六人的硝烟,就等着她这个火引!

筠娘子稍稍思索,走了过来,福身道:“既然皇后娘娘信筠娘,筠娘就不推诿了!这第一轮嘛,就由二皇妃和王十娘来罢。”

二皇妃和王十娘同是王家人,又是统一战线。二皇妃利落上了黑马,王十娘上了黄骠马。

——第一轮,理所当然:二皇妃胜出。

王皇后啜了口茶:筠娘子这第一步走的无功也无过。

筠娘子的第二步让王皇后微微瞠目。第二轮:由王十娘与大皇妃对决。

大皇妃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上了枣红马,大皇妃扶着肚子,一宫女在左侧扶着,一宫女在右侧牵马,悠悠的散起步来。——真是浪费了一匹好马!

王十娘自然不能赢过大皇妃,索性比大皇妃还慢,走两步歇三步,王十娘还故意嗔怒道:“这马真是老了!才跑一轮就跑不动了!”

——第二轮:大皇妃胜出。

筠娘子抿嘴笑道:“二皇妃和大皇妃胜了十娘,十娘后面就不用比了。下一轮,就由大皇妃和程四娘比罢。”

呵,程四娘比起王十娘的明显作弊还绝了!程四娘在宫女的搀扶下还没爬上马背,就摔了下来,幸亏宫女护的及时!

——第三轮:程四娘不战而败,大皇妃胜出。

王皇后给筠娘子施压道:“还有四人未决胜负,就剩下两轮了,本宫倒要瞧瞧,筠娘如何化不可能为可能!”王皇后提点道,“这赛马嘛,输赢是常事。筠娘无需如此小心翼翼。”

“下一轮,由周二少夫人对阵六公主。”

六公主与周二少夫人交好,加上马匹优劣已定,胜败本是没有悬念的。六公主利落上了白马,坐在马上的六公主英姿勃发,六公主娥眉一扫,冷然道:“周二少夫人,拿出你的本事来!”周二少夫人若不拿出本事,便是轻视六公主了,周二少夫人也不谦让,四目火光迸出。

一白一棕的马向前奔去,两人斗的酣畅淋漓!

六公主输的也高兴,学男子拱手道:“我甘拜下风!”

眼下只剩大皇妃、二皇妃和周二少夫人胜负未定了。王皇后身子一正,等着这场好戏。王皇后给足筠娘子机会:“本宫还道宋筠娘算术好呢,这可是最后一轮了,怎么着也不能决出头名!本宫也不难为你,就给你两轮的机会。这三人中,一定要决出个胜负!”

这便是让程家、王家和祁家决出个胜负。筠娘子安排道:“由大皇妃对阵周二少夫人。”

周二少夫人的马是其中最拔尖的马,若赢了大皇妃再斗倒二皇妃,便是祁家干倒程家,再干倒王家!

谁给祁家这么大的胆子的!

是宋筠娘一手安排了这个布局!宋筠娘区区一个小商户,这是藐视皇家么?在场人等都眯起了眼睛。

只见周二少夫人翻身上马,大皇妃扶着肚子道:“周二少夫人能压得住戾气,这匹宝马便是周二少夫人的了!”周二少夫人浑身一震。

本来大皇妃也不过是来走走过场。王十娘和程四娘这两个小辈都给了她脸面。难道跟她联袂交好的祁家要来打她的脸么?

周二少夫人若是赢了大皇妃,岂不是昭告在场人王十娘和程四娘是让着大皇妃么?

大皇妃与周二少夫人并驾齐驱时,大皇妃的声音压的很低:“我还当肚子里的孩子有贵气呢,这才让我今个一路赢到过来,周二少夫人以为呢?”

擂鼓声起,周二少夫人一夹马肚!周二少夫人在半路上,一簪子扎上了马身!马一蹬腿发狂,周二少夫人一个纵身,跃下了马,滚到了草地上!王皇后大惊失色,站起身说不出话来!大皇妃的脸上迅速闪过一丝笑意。

赶紧有宫女过来,周二少夫人以跌倒的姿势僵窝在草地上,还算镇静道:“皇后娘娘勿急,我不过一介商人女,想当年练马时可没少摔过,估摸着是腿折了!”

筠娘子终于松了口气。周二少夫人被抬下前,咬牙道:“大皇妃有皇家血脉,自然贵气滔天,这匹棕马就是有再大的戾气,在皇家的贵气面前也是靠边站!我心悦诚服。”周二少夫人斜觑一眼筠娘子,随后垂下了眼睑。

筠娘子温婉道:“皇后娘娘,民女以为五轮足见胜负。如皇后娘娘所言,二皇妃是一个人,大皇妃是两个人,连戾气这般重的棕马都不是对手,民女以为,已经无需再比了。二皇妃以为呢?”

二皇妃恨的咬牙切齿,她本来是想借赛马来打脸来着,结果是哑巴吞了黄连般恶心。王皇后厉眸扫过她,眼里分明是警告!

二皇妃垂下了精致的头颅。

王皇后盖棺定论道:“看来本宫的孙子还没出世,便贵气不可限量!”

王皇后红唇一抿:好一个宋筠娘!此女察言观色面面俱到,布局缜密七窍玲珑!此女假以时日,才是真的不可限量!

**

筠娘子收到周司辅差人送来的东西时,正是腊八这一天。京城的腊八是格外热闹的,家家祭祖煮粥、烹羊炮羔。连住在客栈里的宋家也上街买了搀入药材的腊八粥。秀棠还眼馋道:“听说今个晚上,有钱人家放焰火,有的甚至彻夜不断呢。今晚还不宵禁呢,有人说腊八夜就是小上元,卖粥的说这粥能卖到明个早晨,夜里越冷,来吃热粥的人就越多。”

筠娘子打开檀木盒,只见盒子里放着一只精致小瓶。还有一封信笺。

筠娘子有些害怕的打开小瓶,倒出一点香露在手心,熟悉的香味让她泪盈于睫。

这是筠娘子当初从杨武娘袖中搜到的香露!筠娘子还取笑杨武娘爱美,杨武娘当时还低了头似乎有些羞恼。

筠娘子迫不及待的打开信笺:

筠娘:此物是你的么?此物是我和李提刑在旻王的矿坑里搜证时搜到的,姑子们都否认,我便以为此物是你落下的。此物是贡品难得一见,现物归原主。若想感谢我,今晚我会差人来接你,只有你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感情戏,如果明天下午来得及更的话。

明天下班后要去外地出差,要到12号才能回来,如果更不了就下更12号晚了。抱歉!

第63章 腊八同游

筠娘子斜倚在软和的貂毛上,戴着周司辅给她备好的盖头。

寻常的盖头只及脖颈处;这个盖头却是双层黑色皂纱全幅自帽檐垂下;长至脚踝;遮蔽了全身。

厢门开了小半扇;黑色盖头隔离过的世界,是影影倬倬的陆离。灯烛辉煌;游龙马车,各种声音不绝于耳,如潮水涌起的人群翻起热浪。

吃食香、花香和脂粉香充盈着筠娘子的鼻息,让她微微眩晕。马车走了又停,停了又走;筠娘子被颠的满腹恶心。

赶车婢女恭敬道:“娘子;可以下车了。”婢女推开车厢,筠娘子捂住胸口强忍不适,腿脚发软,只得伸出右手,让婢女搀扶。

一只干燥的大手隔着皂纱握上了她的手。依稀摸出手心的薄茧,没有温度的冰冷。筠娘子气的喘不过起来,要拽回自个的手,一个身子屈附过来,一张脸贴上她的脸。

轻佻男声在她耳边道:“那个香露是不可多得的贡品,宋筠娘一介商人女,是怎么来的?我又查出,筠娘你与杨武娘交好,怕是杨武娘赠予你的罢。”声音陡然有了丝凝重,“事关杨骠骑之女,我今个前来,是遵周内司吩咐要彻查此事……这个旻王,怕是有什么不轨!筠娘以身犯险敢为女子之不敢,我以为我没找错帮手,筠娘以为呢?”

杨武娘就是筠娘子的软肋!

筠娘子再是不甘他的轻薄,自矿坑里的舍命相救,她算是看出周元不依常理出牌的脾性。为了杨武娘,她,她忍了!

筠娘子这才发现他们所处的地方稍显僻静,有孩童嬉闹,街上有家在卖腊八粥的,店里喝粥人的谈笑声给这里添了份热闹。饶是没人侧目,男女授受不亲!

周元愉快轻笑道:“筠娘这是等我抱你下来么?”

筠娘子只觉浑身都不软了,踉跄着从车里下来。隔着盖头,这里烛火廖远,筠娘子无法视路,要不是周元搂的及时……她宁可摔倒!

“美人投怀送抱,我周元真是艳福不浅……”周元很是开怀。

筠娘子拿他无法,只得楚楚可怜的示弱,推搡着他的胸膛道:“周元,有人看着呢。”周元的手更收紧了些,他明知这是筠娘子的惯用伎俩,却手指曲起,刮了下她的鼻头,柔情道:“真是个害羞的小东西!”

筠娘子扭了扭腰,暗示他放手。周元暗恨:谁说做男人好的?

周元强硬的拉着筠娘子的手,四个面无表情的婢女围在四周开路。六人徒步向闹区走去。

就是寻常的夫妻,也没这般携手出游的!

筠娘子脸红的滴血,心里别扭难受,满腹忧思,京城的喧闹繁华让她感觉不切实际的迷惘。这只紧紧相牵的手,让她屈辱又不舍……她这是怎么了?

筠娘子的双脚仿若踩在云端上。只要有他拉着她,她只需跟在后面。

周元一路没有开口,也无法开口。人流中,筠娘子只看到影影倬倬前面一个黑色的身影。

周元也是从头到脚的黑色皂纱,在这形形色、色的人群中,他与筠娘子,就像寻常的两个贵女。她与他之间,就相当于隔着四层皂纱,他的身姿,她丝毫看不分明。

有人在台上表演杂技,也有一溜子的女伎招摇,女伎身后还跟着追逐的文人公子哥。筠娘子眼花缭乱。筠娘子捏了捏周元的手心,周元止步转身,筠娘子低声道:“周元,我们去护城河走走,好不好?”筠娘子忆起鹦格说的护城河上元盛景,忆起她央杨武娘日后带她去河边放水灯,忆起杨武娘的点头。

她终于来了京城,可是武娘,你在哪儿?

周元嘴角弯起:他本来就是带她去护城河的!

亥时三刻,筠娘子才停止兜兜转转,两腿发软,抵达内城护城河。河边八宝琉璃灯一溜子亮起,河水波光粼粼,假山葱茏,阑珊倒影。

焰火在头顶绽放。城里的热闹把此处的静谧美景衬的愈发不真实。

周元遣下四个婢女,筠娘子在松柏中间的石凳上坐定,跟周元打商量:“司辅大人,周内司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旻王……旻王是不是藏了杨武娘?”

周元挨着筠娘子坐过来,筠娘子把身子往外挪挪,周元莫名其妙来了一句:“筠娘,你冷不冷?”

寒冬腊月,又是在森冷的树中,筠娘子满腹焦虑,恍惚道:“什么冷?”

筠娘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冷气从脚底往上爬。筠娘子的手无措的搁在膝盖上,周元的手摸了过去。

周元轻笑道:“瞧这小手冷的,我且给你搓搓。”

周元的手指暧昧的挑逗着,细密的皂纱瘙痒到了骨子里。

筠娘子恼怒的站了起身:“你骗我来这里……什么都不说……杨武娘到底怎么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调戏于我,你到底有什么企图?”筠娘子眼中都是杨武娘,气的发指,“我知道,我知道你们这些权贵大官……我知道就是他们的一条狗都比我们寻常老百姓金贵的多,我……我知道杨武娘在旻王手上,只要周内司救出武娘,”筠娘子跪在潮湿的泥土上,“周元,你想怎么样都行。”

“真是沉不住气的小东西!”周元折了一截树枝,隔着皂纱叼在嘴中,“良辰美景,这么激动作甚?”

黑暗中她只听到周元一声接一声的轻笑,似乎连周元在哪儿都看不分明了。她陷入迷宫,只有河边的灯烛像遥远的希望。

“你这个疯子!”筠娘子快哭出声来,“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都是在骗我……你这个刁奴,你这个混蛋!”

筠娘子提着裙子要撒腿跑,只听周元道:“你知道,你这样跑出去的后果么?”

“与你何干?”

“真是个傻孩子!”周元的声音时高时低,形同鬼魅,“你戴的盖头,以往是宫里妃嫔和世家贵女跟风戴的,骑马出行,遮风挡尘……然后来宫伎官伎为了展现朦胧美也戴上了,稍有点身份的反而不愿意戴了……今个我们走在路上,别人只以为这是哪家的家伎,你没了我护航,你以为你能安生回客栈么?”

原来……筠娘子恨得不行:他居然这般羞辱自己!

周元自嘲道:“我是六品司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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