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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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吧。”贺如琴的声音不冷不热的,也不知道是信没信,高雨桢松了口气,缓步退出。
贺祺是下午才醒过来的,此时他正神色憔悴的坐在大床上,怔怔的望着墙上那副向晴阳送给他的画,思绪越飘越远。鼻子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视线移动的瞬间,意外的发现床头柜上向晴阳当初送给他的“正极负极”不见了……
高雨桢一下班就回家,一回家就下意识的找贺祺,结果佣人告诉她,少爷还在睡觉。
她心里微微诧异,这么晚了竟然还在睡,反应过来后便抬脚上楼,行至贺祺房门前,伸手转动门把推门而进。
抬手把灯打开,贺祺依旧怔怔的坐在床上,高雨桢大步走过去,不冷不热的说道,“昨晚你喝醉了,睡到现在也该清醒了,开饭了,起床吃饭吧。”
闻言他便抬头,深邃的眼眸直抵高雨桢眼底,质问道,“我的正极和负极呢?”
高雨桢一愣,面带疑惑的问道,“什么正极负极?”
“你给我装傻?呵呵,”他冷笑一声,脸上的表情渐渐沉了下来,“现在拿出来,我放过你。”
高雨桢只觉得莫名其妙,“贺祺你有病是不是?”
“拿出来!”他的声音再度凌厉三分。
以前受的气太多,高雨桢根本不允许现在的自己再受气,听着贺祺这样的口气,她当下也来了火,扬高了音调不屑应道,“什么破东西,给我扔了!我看着碍眼就扔了!!”
话音一落,贺祺就从床上蹦起来,蹭地蹿到高雨桢身前,抬手掐住她的脖子,眼眸迸发出哀痛且又愤怒的光,“再给我说一句我就掐死你。”
呼吸瞬间被夺走,高雨桢根本没料到他会这么生气,因为呼吸困难而涨红的脸反而浮上了轻蔑,口齿不清的笑道,“呵……呵呵……被我扔掉了,破东西。”
贺祺果然更加生气了,五指再次收紧,单手举着高雨桢缓缓抬高,这股气势看起来不把她掐死他誓不罢休!高雨桢也没有屈服的迹象,就只是盯着他意味不明的笑,碰不到地面的脚尖轻轻颤着,只感觉到喉咙间火辣辣的疼,头晕目眩,好像就快死了。
在世界黑暗的前一秒,耳边传来佣人的尖叫声,高雨桢感觉到呼吸猛地灌进肺腑时,自己也重重的跌坐在地上。一阵甩门的巨响响过之后,外面传来了车子的引擎声,这股愤怒的火,总算是转移了。
门被轻轻推开,眼前有道模糊的影子,高雨桢重重的喘气,眨了眨眼睛,才得以看清是跑进来的佣人,有一双手将自己扶起,头昏眼花时,担忧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少奶奶,刚刚……刚刚少爷好恐怖……我上来时不小心看到了,您,您没事吧?”
小女佣的声音战战巍巍的,仿佛刚刚被掐的是她。高雨桢平复了下气息,出声问道,“他去哪里了?”
“我也不知道,开,开车出去了。”
“你可知道正极负极?”
小女佣当下便应道,“知道,那是两块相吸在一起的磁铁石,那是少爷最宝贵的东西。”
“磁铁石?”总算是搞清贺祺在发什么疯了,想来也是,能让他发疯的,也只有和那个女人有关的。早上无意中看到,高雨桢便把那两块磁铁石带去恒信用了,却不想触碰了贺祺的雷区。
“对呀,我打扫房间时,少爷交代过我不要碰的,我每次都小心眼的,不敢去碰,还有那副画,他也说了不能碰。”小女佣说着说着,指了指墙上的巨幅,一片紫色的花海里,有一对相拥在一起的男女,画面美好得让人忍不住艳羡。
这人可不包括高雨桢,只听见她冷笑一声,“不过都是些破玩意儿。”
“少奶奶……”小女佣一脸诧异,这要是让少爷听到了,准又会自讨苦吃。
“你叫什么名字?”
“您叫我小曼就可以了。”
“让人开饭吧,我饿了。”
“那少爷怎么办?”刚刚她可听到了引擎声,估计是出去了,但不知道去了哪里。
高雨桢不耐烦的摆摆手,“别理他,饿了他自己就会回来。”
“是。”小曼应着,便跑出去了。
高雨桢轻咳了几声,缓了缓仍有些难受的喉咙,这才转身,关上门的那一瞬,她又望了眼墙上的巨幅画,眼神不是一般的复杂。
洗完澡的向晴阳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正看得入迷时,便听见从楼下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想着是出了什么事,便站起身向外眺望。
不看还好,一看就见到了熟悉的身影。即使他穿着睡衣,即使他看起来有些不对劲儿,向晴阳也一眼便认出来了是谁。
心下诧异时,赵玉便在外面敲门,向晴阳拉回思绪,将门大开,赵玉一向不给她好脸色,这会儿趁着祁明熠不在更是尖酸刻薄,“你的情人来了。”
“不见,让他走。”
此话一出,赵玉浑身一震,脸色浮上错愕之色,本想好好数落向晴阳一顿,谁知她却给出这样的回答,把她所有挖苦她的话语都给弹了回去,前些日子不是还爱得要死要活的么。怔愣了几秒,赵玉才来了句,“他好像喝醉了,身上还穿着睡衣。”
“我说的你没听到?”向晴阳一脸肃然。
“是,少奶奶。”赵玉阴阳怪气的应了声,心里给她一个白眼,便走开了。
向晴阳一关上门,刚洗完澡的祁明熠便从浴室里出来,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便随口问了句,“谁啊,这么吵。”
向晴阳迎了上前,将祁明熠拉到沙发上坐下,接过他手里的干毛巾,边帮他擦头发边装作自然的应道,“没有谁,我让人去让他走了。”
“是贺祺么?”
他的语气很正常,向晴阳心里却咯噔一下,还未来得及回答,双手便被抓住,祁明熠拉着她坐在自己腿上,一脸认真的问道,“晴阳,你是不是真心想和我过日子,一直好好的过下去的?”
“是,”她应得果断而决绝,眸中闪着异常坚定的光,无所畏惧的与祁明熠对视,“所以我才没下去见他,并且让人送他走。”
闻言他轻声笑开来,一脸柔和,乌黑如玉的眸渐渐染上欣慰,“我等你爱我。”
语毕,他便凑过去吻她,向晴阳抓着毛巾的手抵在他胸膛上,口齿不清地说道,“你……你头发还没干呢,别,别乱来。”
祁明熠重重的堵着向晴阳的嘴,两手紧紧抱着她柔软的身子往自己身上贴,恨不得黏在一起,再也不分离。
高雨桢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都没法睡着,她本该像前段时间那样,因为住进了自己朝思暮想的房子里,所以每天都能睡得美美的,可今天却破天荒的失眠了。
望了眼床头柜上的小闹钟,才发现已经十点了,秒针一步步的走着,这节奏沉稳得如同昨夜她趴在贺祺胸膛上时听到的心跳。
发怔了十几秒,高雨桢还是掀开了被子,穿戴整齐出了房间,决定出去找贺祺,并且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贺祺要是死在了外面她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开车先去了恒信,把自己办公桌上的两块磁铁石拿回来,这才出发出找贺祺。
酒吧夜店什么的贺祺从来不去,这点高雨桢还是知道的,他也没有真心的朋友或是红颜知己,所以更不可能会在别人家,亲生母亲那里更是不可能会去,听说他偶尔会去他亲生父亲那里,这会儿天色已晚,应该不可能。
可他到底会去哪里呢?
开车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乱转着,望着越来越黑的夜,高雨桢竟然有些焦急起来,想着贺祺会不会已经回去了,想着便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回去求证,谁知他还是没有回去。
打算报警让警察帮忙找时,高雨桢便透过车窗看到了路灯下寂寥的身影,心里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气,转动方向盘开过去,踩了刹车,停在贺祺身前。
高雨桢并没有下车,而是坐在驾驶座上望着怔怔蹲在地上的贺祺,他开出来的车子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身上还穿着睡衣,脚上穿着棉拖,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高雨桢环顾了下四周,才发现是清峰银纱的山脚下,视线再抬高些,隐约还可以看见半山腰上灯火辉煌的别墅,她早该料到贺祺跑到这里来的,也不用到处乱找。
坐在驾驶座上好一会儿,都没见到贺祺起身,他还是和刚刚一样,垂着头,任昏黄的路灯均匀的洒在他身上,任凉风吹拂过他寂寥的身影,一动也不动。
本想着等他自己上来,可现在这个情况,高雨桢只有自己下车去了。待走近贺祺身旁,她才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味,再弯腰看到他绯红的面庞与迷茫的眸光,高雨桢才确定他喝醉了,要不也不会像个流浪汉似的蹲在路边。
“贺祺。”她蹲□来,定定的唤他。
“……”贺祺什么话都不说。
“你在这里呆了多久了?”
“……”
“冷吗?”
“……”
“你的车去哪里了?”
“……”
“别呆在这里,跟我回去吧,很晚了。”
贺祺这才抬起头来,两眼带着迷蒙的醉意,轻飘飘的应道,“我的负极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高雨桢摊开手心来,那里面正是贺祺的正极和负极,本不想还给他的,可这会儿却莫名的心软了,语调了也轻了许多,“你看,在这里。”
尽管有些醉,可高雨桢还是看到贺祺有眼前一亮的感觉,只见他要伸手来抓,她立马又收回去,哄骗道,“你先跟我回去,我就给你。”
“你别骗我。”
这语气,这表情,都与掐她时候的他大相径庭,这是高雨桢见到第二次喝醉了的贺祺,这才是真正的贺祺,没有城府没有心机,执着得令人心疼。
“我骗你干嘛?你先起来,”她伸出另一只手,用了不少力气将蹲在地上的他拉起,这男人真不是一般的重,“跟我回家,我就把这磁铁石给你。”
“我不想坐车,头好晕。”
头晕还喝那么多酒。高雨桢在心里腹诽了句,面色有些不耐烦,嘴上却仍好声好气的哄骗着,“你的负极想坐车。”
“好。”听着这话,贺祺立马答应了,任那双柔软的手牵着自己,路灯下交织在一起的身影越变越长,直至车门砰的关上,消失。
向晴阳用了整整一个暑假的时间,完成了自己梦中的婚纱,等待爱情的花也在这时候枯萎,它们为她贡献了自己最美丽的时刻,无怨无悔。
通过一个暑假的努力,艾妮已经从实习员工转为正式的了,现在已经很少回来上课,寝室也很少去,还有那部她玩游戏的电脑,上面已经洒了些许灰尘。
寝室里只剩下向晴阳和卫迦栗,两个人基本上不说话,视对方为透明,所以一个人也没差别。
大四的生活简单而枯燥,向晴阳有大把的时间,她把这些时间都放在找工作上面,可看来看去,就是没有合适的,她拥有独特的想法,想做自己的设计。
晚上回到清峰银纱,祁明熠边吃饭边勾搭她讲话,“还没找着满意的工作?”
“嗯。”向晴阳吞下了嘴里的饭,才应声。
“到云舟来。”他已经不止一次这么说。
“不想去。”她也不止一次拒绝。
“又不会吃亏,你真的不想来?”
“我都说了不想了,你别再问我。”
“向晴阳,我看你就是有病,别人挤破了头都进不去,我给你开后门你还不要。”祁明熠禁不住冷嘲热讽,实在是给她气到了。
“都说了那里不适合我。”
“你想画自己就继续画,闲暇的时候可以画,但也可以做别的,你不是学过土木工程么?”
这门功课是为了贺祺而学,祁明熠肯定不知道,向晴阳已经觉得没有必要了,彻底放弃,她也就不再去碰这个东西。
“我吃饱了。”她放下碗上楼,选择无视。
“……”祁明熠忍着打她的冲动,埋头吃饭。
祁珞也跟着放下碗,去找向晴阳给她洗澡。
祁明熠吃完饭,把今天那些巴结的人送的补品都拿出来,塞到赵玉手里,“拿过去给我妈吧,让医生和护士适当的给她补补。”
“是。”赵玉应了声,立马把东西提到了后院的洋房里,自从这洋房完工后,程锦慧便迫不及待的住过去了。
这两个月祁明熠的火气有点大,主要是给憋的,每当夜深人静时,他的身体就涨得发疼,又没有地方可以泄,偶尔看着向晴阳睡衣下迷人的曲线自己动动手,但这隔靴搔痒,实在是治标不治本,这把火越烧越旺。
他尊重了向晴阳那么久,她要是再不跟他同房,那就是她不厚道了,夫妻生活么,这是她该尽的义务。
这么想着,祁明熠便伸手转动了浴室的门把,便脱衣服边走进去,听着哗啦啦的水声,他瞬间就血液沸腾,当看到莲蓬头下的身体下,他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
于是他从后面贴了上去,两手也迅速放到他最喜欢的地方,灼热的气息拂过向晴阳耳边,“老婆。”
没给吓到是假的,但向晴阳给吓习惯了,也没有表现出太大的起伏,只是略微恼怒道,“你别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