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的千金妻-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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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既然婚姻不能自主,还去招惹人家做什么?这样的男子是可遇不可求的,心里期待也能有那样一场艳遇,撞上一个一眼就认定彼此的男子,相守一辈子。女人啊,总是幻想自己是白雪公主,可是骑白马的啊,也有可能是唐僧。
驶近两人的爱巢,雷厉风将车子靠边停在了距离别墅尚有三四十米的岔路口,柔情的眼神倏然变为凌厉森冷,车里的气息渐浓。
“怎么啦?”江若岩紧了紧披在身上的他的衣服,打了个喷嚏,不明白他的神色何以突然转变。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四五个黑衣黑裤的青年男子大雨天还戴着墨镜在她家门口张望,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被报纸包起来的扁长东西。从雨伞上滴落的雨水打湿了报纸,露出来银色的金属寒光,那是——砍刀!
看来郝秦寿是狗急跳墙了,所有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出来了,还真是不折不扣的禽兽。
他们打算杀了她?恐吓她、暴打她一顿?还是强暴她?抓她去给那只禽兽糟蹋?香港电影里血腥暴力的情节从她脑子里闪过,江若岩不由打了个寒战。
“你留在车里别乱动,我去看看!”雷厉风手搁在车门把手上,脸色比今天的阴云还暗寒,眼中是杀气腾腾的阴骘。
他是想下去跟他们拼命吗?
“不要!”江若岩拉住他,“我们报警吧!外面下着雨呢,别淋感冒了。”
车门开了一道缝,一条腿已经跨出去的雷厉风揉了揉她被雨水黏在一起的头发,朗声一笑,“小丫头,你是不相信自己老公的身手吗?这几个跳梁小丑我还不放在眼里,乖乖等我回来!”
相信是一回事,担心是另一回事,他们有刀呀!江若岩抱住他腰不肯松手,浑身发抖,不知是冷得还是吓得。
“我……我头好疼,身子好冷,会不是感冒了,你送我去医院吧!”
这丫头,说谎也不打草稿。明知她说谎,雷厉风仍是探了探她额头,确定她没有发烧。感受到她的不安和颤抖,将她的身子抱紧了些,拍着她的背安抚,“好,我不去了,你别担心了。”
既然自己不出面,那就如她所愿交给警察处理吧!一个电话,莫问津带着便衣警察在十分钟之后赶到,将打手们抓上车。
“队长,我回去一定帮你好好招呼这帮混蛋,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找小嫂子的麻烦!你放心,大人物咱惹不起,这些小鱼小虾还不在话下。”
“谢了,兄弟。”雷厉风握起铁拳捶了莫问津一下,这是他们在部队时表达感情的方式。
莫问津回了他一拳,搔着后脑勺,愧疚地说:“是我没有保护好小嫂子,上次放走了郝秦寿那个大yin魔,以后我会派人加强这一带的治安巡逻、监控,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事!对不起,队长,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上面传下话来,不准过问跟大人物有关的任何案子,这些流氓抓回去也只能以非法持械罪论处,不能深究。
“我知道。”不要说他一个小小的刑警队长,就算是他们局长也不敢得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
送走了莫问津,雷厉风先下车将别墅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异样才让江若岩下车。
“小姐,雷先生,怎么都淋湿了?我去煮碗姜汤给你们驱寒。”张嫂拿来拖鞋给他们,接过江若岩的行礼整理好,进厨房煮姜汤。
看着张嫂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雷厉风的军嫂培养计划被打乱了,他不得不承认张嫂是个很好的保姆,而他的妻子确实需要人照顾。
娶个千金小姐还真是麻烦!
不过,谁叫他爱着麻烦呢?
看来她是修不成就有中国传统美德、独立自主、坚强、任劳任怨的标准军嫂了,千金军嫂也不错!
没有着急互诉衷情,雷厉风换了身干净衣服就忙着在别墅里安装监控系统,接着又从保全公司调来四个人轮班看守,给莫问津打电话要他密切注意郝秦寿的动作。调动一切可调动的力量来保护妻子、父母,务必使他们不受一丝伤害。
再住在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回来的路上跟江若岩商量让她暂时搬到二环父母那里,谁知她无论如何也不同意,宁愿住在别墅或是岳靓家里。
想必二老多少会迁怒于她,既然她着实不愿意,他也只能作罢。但也无法忍受自己的妻子住在朋友家里,那只能说明他无能,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雷厉风站在落地窗前,点着一支烟,嘬了一口,重重吐出烟圈。
有一天无意中发现她也吸烟之后,两人达成共识,共同戒烟。从那天起他就没有抽过烟了,但是今天不知怎地,他喉咙涩的紧,心里揪着,想着她在雨中像凋零的花瓣般无助的模样心就抽的厉害。她是那样高傲狂野的玫瑰,总是昂着高贵的头,可如今那些吓唬人的尖刺都被拔了,风雨里他依稀听到低低的呜咽,是她在哭吗?
曾经发过誓不让她再掉一滴眼泪,可她的眼泪却一次比一次掉的凶猛,就像一颗颗子弹击中他的心,碎裂成一片一片。
听到脚步声,他赶紧掐灭烟蒂,调整好情绪和表情,吃了颗口香糖,坐回液晶显示器前调试监控器。
沐浴出来,江若岩坐在沙发上擦头发,不时抬眼看雷厉风,嘴角弯弯,眉眼弯弯,脸上荡着淡淡的春晖,恍如千树万树桃花开了。
他就像一座山,静静地存在,不管春夏秋冬,枯荣兴败,她这株玫瑰都长在他的脚下,睡在他的怀中,绝世风华只为他绽放,醉人馨香只在他身边萦绕,扎人利刺只对他收起。
什么也不做,只要看着他就觉得心里温暖,什么也不怕了。
端过张嫂刚煮好的姜汤递给她,雷厉风坐在她身边,“你的胆子也太大了,连大人物都敢招惹?怎么也不先跟我商量就莽撞行动?郝秦寿的事自然有公安机关介入调查,你又何必自己惹祸上身?”听她说完事情的始末,雷厉风心惊肉跳,抱着她的手在发抖。他虽常年在军营但说到底也是在北京长大的,对于政界多多少少有些耳闻,对大人物更是如雷贯耳。
“我怎么联系你?电话打不通,QQ不在线,你一去上班就像人间蒸发,我能怎么办?妈又不为我做主,我只能自己拿主意了嘛!我是你老婆耶,你总不能让我白白被那个混蛋欺负连反击也不让吧?我相信如果你在这里的话也不会放过那只禽兽的,说不定你的手段比我还厉害呢?”心里想的跟嘴上说的完全不一样,她不想跟他呛声的,江若岩咬着唇懊恼。
刚刚她说到郝秦寿当众调戏她,在办公室里暗示她接受潜规则的时候她没有露看他手上暴起的青筋,和眼里喷出的怒火。
这个冷静深沉的可怕的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打她主意,一遇上总会化身冲动的猛兽恨不能将对方撕碎,绝对不会有时间理智地思考的。
“别咬伤自己!”
雷厉风淡淡弯唇,算是默认了,带着薄茧的手轻轻刷过她娇嫩的唇,将之从编贝玉齿中解救出来,自然而然接过她手上的毛巾为她擦干刚洗完的长发。
还真被她说对了,就算是他在她身边的话遇到这种事也不会比她冷静的,说不定会直接找人痛殴郝秦寿一顿,打断他一条腿,让他永世不能忘怀——招惹他女人的下场。
郝秦寿没什么可怕,可怕的是他的后台。那可是素有“冷面阎罗”之称的大人物,处事极其狠辣,连李副司令都闻风丧胆不敢在他面前抬头,在京城里是个说一不二的主,最要命的是他极其护短,对自己家里人非常纵容,是他最为忌惮的。
不是怕,是不打没把握的仗,要打就要一击即中,不给对手反击之力。但是仅凭他一人之力并不容易,只有从郝秦寿身上下功夫,如果能让他们交恶,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只是他最近任务紧,没有时间筹谋,只好暂时搁置,先确保小岩的安全再说。只有把小丫头放在他眼皮底下才能放心,不然他在部队也不安心。“小丫头,跟我去部队住几天吧?你不是一直想看看我工作的环境吗?”
他的动作极其轻柔,神态安静祥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流露出浓浓的柔情和宠溺,比春风更醉人。江若岩枕在他膝上,眼皮渐渐合起来,听到他的话后重启,击玉鸣泉般的嗓音透着兴奋。“可你不是说你们部队是秘密部队,不让家属进去的吗?”
她的欣喜若狂仅维持了三秒,又黯淡下来,想到上次送他到门口就被他拦了下来,说是部队有纪律不准本单位以外的人进入,为此她还发了点小脾气,但终究也只能在门口与他送别,这个狠心的男人不顾她依依不舍的离愁别绪,进了门头也不回就走了,这一走就是两个多月。
正常情况下是不行的,但是他申请了随军,那就没问题了。
随军?
江若岩实在不怎么喜欢这两个字,那会让她感觉自己是他的附属物,但是想到能去他的部队看看,也就释然,没那么多不快了。
他连部队番号、职务都对外保密,神秘得不得了,自然引起她的好奇心。也好,住在岳靓家里虽安全总是不太方便,岳爷爷倒是没什么,但岳靓母亲的脸色看就难看了,她们这种正室素来瞧不起她这种私生女,总是在无人的时候明里暗里挖苦嘲讽,她也不想继续住了。
岳家不能住,雷家更不能住,她没有脸面对公公、婆婆,即使他们没有责怪她一声。
“厉风,你怪我吗?”手肘横在车窗边,江若岩一眼不眨看着专心开车的雷厉风,问的小心翼翼、惴惴不安。越是临近雷家她就越难受,害怕见婆婆那双冰冷的眼,被那样的一双眸子瞅着周身就像结了冰,冷得心都凉了。
打了个哆嗦,她往后撤了撤身子,靠在椅背上,眼光却没有移动。
应该是怪吧?否则他为何会沉默这么久?连转过头来看她一眼都不曾。
有她这样的妻子他一定很为难吧?
他是个侍亲至孝的人,却要夹在她和婆婆中间左右为难,也真难为他了。
“傻丫头,别胡思乱想,这种事情谁都不想的,爸妈也不会怪你的。”雷厉风没有转头,目视前方,腾出右手握住了她的左手,放在自己膝上。
雨刮器有一下没一下地刮着挡风玻璃上的落雨,整个北京都在雨中,漆黑的夜里,风雨如注。
怪她吗?也许有一点。但更多的是担心和心疼。
自从认识她以后,他的心就没老老实实呆在胸腔里过,总是提到嗓子眼,悬着。
十指相扣走出电梯,江若岩身上一阵寒冷,打了个激灵,接着咳了一声。
“冷吗?会不是感冒了?”雷厉风手覆上她的额头,探了探她的体温,还算正常,遂把她抱住,紧紧拥着,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按完门铃才放开她。
“小风,你怎么回来啦?也不打个电话?”来开门的是雷父雷颂。
“爸!”江若岩从雷厉风身后探出身子,带着歉意怯怯地叫了声,低着头跟在他后面走进客厅。
“小岩也来了?快进来!外面下着雨呢,你们这两个孩子也真是的,明天再过来就好了!”雷颂嘴上这样说,但是嘴角弯曲的弧度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有多高兴。吩咐保姆去泡儿子最喜欢的普洱茶和儿媳最爱喝的伯爵奶茶。
“爸,你们还好吧?有没有人来找你们麻烦?”雷厉风方才上楼的时候刻意留意了下周围,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仍是不放心。
雷颂明白他所指为何,和煦一笑,化开儿子心头阴霾,“我们没什么,你们不用担心。你爸妈可是人人抢着要的,麻省理工、哈佛、剑桥、牛津排着队等待答复呢!只是我和你妈决定暂时退休,趁着身体好到处走走,我们约好了要环游世界呢!年轻的时候只顾着拼事业、照顾家庭,现在难得轻松,你看我都胖了三斤了。”像是怕儿子不相信,他拍了拍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
怎么会没看到爸爸眼里的苦涩,天生耿直的人不会演戏,自以为说的轻松自在看在旁人眼里却是强颜欢笑。将几十年岁月都奉献给C大的父母骤然离开朝夕相伴的校园、同事,而且是以不情愿的方式,又怎么会开心、甘心呢?
都不是爱旅游的人,这些年父母经常往国外跑,大多数国家都去过了,断不会无缘无故兴起环游世界的念头,想来应该是想避开郝秦寿那个混蛋的缘故。
也好,出去散散心,慢慢适应这种闲适的生活。
雷厉风眼眶有些湿热,低头喝了口茶,晃着白瓷茶杯里深墨色的茶汤,略带苦涩的茶汤滋润不了他暗哑的嗓,“那就好,你们的钱够不够用,不够的话我这里有。”
雷厉风翻开皮夹取出自己的工资卡,卡上的钱不多,但是他的心意。江若岩也递上自己的卡,知道雷厉风把钱都给了他,卡上不会有太多。
雷颂笑得合不拢嘴,直夸儿子、媳妇孝顺,将卡推还给两人,他们老两口的工资颇高,再加上奖金、补助、稿费等等一年下来不下百万,平时花的也不多,哪用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