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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碾玉成尘-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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珂聊下去。

“淙泉,你听娘一声劝吧,当初玎珂小姐错把少帅当作你,娘那时也不曾上心,谁知她会同你去了美国,如今也是命中注定她要嫁去北平,迟早会明白当年的误会,你这般又是何苦呢?”

何苦?何苦?

如何才能不苦?

一场飞行比赛竟是这般的误会,她的欣赏钦佩,她的心到底归于何处?

车行千里,穿过苏氏军阀河南三省地盘直达北平,飘雪的冬季逐渐在玻璃上形成一层薄薄的雾气,车内依旧温暖如初,修长的手指在玻璃上画出清晰的文字,一笔一画的写着沈淙泉,字迹之处皆可见尽窗外风景,也掠过她消瘦的容颜。

“小姐,总算到了!”吴妈小心的帮玎珂放下额前的白纱,细心打扮好方才领着她走下车厢。

白色高跟鞋踏着青黑的铁皮,走下车厢的一刻寒风如同数千把利刀,刮得她不由一哆嗦,迎面而来的却是雷霆般的掌声,车门外竟早已站满了迎接的人,他们个个身着戎装披着厚重的军大衣,她白皙的肌肤隔着丝薄的婚纱,毫不抵风。

“傻站着干嘛,还不快接你婆娘去!”粗声大喝着推了袁尘一把,袁尘尴尬的笑着伸出手去握玎珂的纤纤细手。

袁尘的父亲大帅亲自前来迎接,众人更是对这位新娘愈加奉承,他是土匪出身,向来不管那么多,眼见自己儿子娶了美人回来,自是催得焦急。

袁尘绅士的伸出手去握玎珂的手,可纯白的绸缎手套却重重将他的手打开,如果不是他,她怎会和沈淙泉分离,袁尘的身子恰好挡着,后面人并未看到这动作,倒是一旁的吴妈没想到小姐会如此驳了少帅的面子。

他却嘴角一勾,扬手直接将玎珂横抱起,白纱从袁尘的手臂间落下拖在地面上,“到底是老子的儿子!”大帅笑着一吼,方才愣住的众人连忙起哄,玎珂在袁尘怀中左右挣扎,看似倒像新娘的羞涩。

走出铺满红毯的车站,竟是数十里的红妆,成排汽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最前和最后的白色轿车,寓意着新人百年好合白头到老,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玫瑰花,寒风卷着花香刺得玎珂头直晕,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礼。

玎珂依偎在袁尘的怀中,被这一团迷得头晕转向时,竟不知从何处冒出成群的记者,刺眼的闪光灯冒着烟雾闪个没完,玎珂只觉眼前煞白什么也看不清,竟只得别过头蜷缩在袁尘的怀中,他却冲着记者笑得灿然。

袁尘抱着玎珂坐上中间的敞篷花车,一路被鲜花彩带簇拥着,玎珂本就冷得瑟瑟发抖,没想到袁尘的父亲大帅一心要出风头,竟弄个敞篷车想让旁人见识下他儿子抱得美人归,政联上海的壮举,却不想玎珂已被这弄得头直发懵,一切吵杂的堪比闹市。

玎珂忍不住这刺骨的寒气,她不由的往袁尘的怀中缩了下,袁尘本只顾着冲两旁的人群打招呼,这才注意到□着双肩的玎珂竟在发抖,“不要绕城,立刻去教堂!”袁尘一声令下,本来要环城一圈才去举行婚礼的车辆只得改变方向朝教堂奔去。

“好点了吗?”袁尘脱下自己的军大衣裹在玎珂的身上,她缩了缩脖子,像只安静的小猫,并不吭声只是点了点头依旧贴着他,他将玎珂贴近自己滚烫的胸口,依旧止不住疯狂加速的心跳。

“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教堂里的人慌忙涌出来迎接,大帅显然皱着眉头,“还不是那小子怕冻着他的婆娘!”问话的紫衣女子却蔑视的一笑,“还没进门就这般体贴啦!”

这紫衣女子便是河南三省军阀的侄女,名为苏轻曼,也是袁家的二少奶奶,袁尘的嫂子,只可惜嫁来不过两个月,丈夫二少袁赟竟被日本人枪杀了,无子无夫的她失了势力,只得靠讨好大帅在袁家过日子,可眼见这北平的新女主人来了,她自然心里不服气。

说话间袁尘利索的跳下车,他小心抱下蜷缩在军大衣里的玎珂,眉眼间却是挡不住的欣喜,看得苏轻曼气得直咬牙,自己当初的婚礼根本不如她隆重,她刚来就被大帅和少帅宠得如此,自己以后还如何在这袁家立足。

苏轻曼却故作热心的上前帮玎珂拿去军大衣,一袭绝美的婚纱勾勒出玎珂玲珑的身段,袁尘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臂弯内,踏着红毯走向教堂中央,宾客就座后皆是静谧。

大帅当初落草为寇,后起兵反清一兵一卒打下北平兼周边三省,他本就提倡中式婚礼,但考虑到袁尘和玎珂皆留过洋,怕自己这老古董思想会讨人厌,方才答应举行西式婚礼。

牧师一字一句的念着,袁尘瞧着身旁温顺的人,生怕她再受冷,竟赫然打断了牧师的话,“行了,闭嘴!”牧师和众人皆愣住不解,袁尘却掀起遮挡玎珂脸庞的白纱,捧起她的脸颊细细端详。

正文 和衣而睡

纤眉如画,秀发如云,尤其是一对流星般的眸子,含情脉脉的一瞥,剪断秋水光采溢目,闪烁出无限诱人的风情与醉人的媚力。

台下坐的大帅也一愣,早就听说钟离家三个女儿,就属大小姐钟离玎珂长得艳绝上海,后听何副官将这玎珂小姐夸得天花乱坠,他只当言过其实,问自己儿子到底相貌如何,袁尘却说了句:生女何怒,怒其不如钟离玎珂!他竟拿形容美色祸帝的赵飞燕的话形容她,当初不以为然,如今见了确不寻常!

“会不会太狐媚了?”苏轻曼知道大帅一心想找个贤惠的儿媳打理家事,这样的美人显然容易惹祸,她兀自在一旁挑唆着,可大帅仿若没听见,只顾着瞧这儿媳,当初自己怎么没找个这样的美人娶回来当八姨太!

“我愿意!”袁尘根本不管牧师的念词,拿起侍卫托盘中的戒指霸道的拽过她的手,玎珂使劲往后拽不肯伸出手,可根本拗不过袁尘的力气,直接被套上精致的钻戒,钻石包裹在六爪白金中,五十八条清晰的切割最大程度反射着耀眼的光芒,主钻旁镶着璀璨的小钻,显得手指异彩纷呈。

袁尘似乎知道玎珂不会为他戴,干脆也自己套上了戒指。

“此生此世,我袁尘仅此一妻!”他笑对座下嘉宾,皆是轰然,哪个军阀不是三妻四妾,这无疑是当众宣誓表真心,苏轻曼紧咬牙撕扯着手中的丝绢。

玎珂也是一惊,方才正眼看了袁尘,他的双眸如同变化莫测的万花筒,看不出半点情绪,唯独柔情多得险些溢出来,玎珂的心微澜波动,袁尘却捧起她的脸庞。

精心雕琢的脸庞,一双灿眸此刻却如清澈的湖水,袁尘的心不住颤抖着,再不忍看她竟只得吻了下去,如同蜻蜓点水般,只是一瞬间的擦过,刚触到她唇的一刻他如同触电般,迅速离开。

不知是不在乎,还是太轻,轻得玎珂甚至感觉不到他的温度。

说是西式婚礼,却搞得中不中西不西的四不像。放铳,放炮仗,大红灯笼开路,从教堂出来沿途吹吹打打,好不容捱到家还要挨着给长辈斟酒,大帅前两个夫人皆过世,如今仍有七房姨太太,玎珂端酒端得心里暗骂。成不想,大帅一心想让众人见识下他家绝美的儿媳,干脆让袁尘陪着她给客人挨着敬酒。

这场婚礼如同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只剩心被撕裂的感觉,玎珂只知依偎在袁尘的怀中,众人的笑脸如同可惧的魑魅魍魉,闪过掠过……

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一袭婚纱足有数十斤沉,玎珂已是又冷又累慌忙倒在床上,立刻又尖叫着跳了起来,“哎呦,什么玩意?”昏暗的新房内绣花的绸缎被面上居然铺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早生贵子”之意,竟铺成一圈圈的心形,咯得她背生疼。

玎珂气得直接将整床被子掀起,任红枣花生桂圆莲子,成堆的滚到地板上,“你这是干什么?”袁尘醉醺醺的撞了进来,玎珂却毫不理会他只是径直躺下,袁尘来不及脱下花哨的军装,越过杂乱的物品便倒在她的身边。

“有你,可,可真好!”袁尘迷糊的嘟囔着,一身的酒气熏得玎珂头发晕,他却一只手搭在她的腰间,头靠着她清香的发丝睡去,“喂!”玎珂背对着袁尘想翻身,却被他搂得太紧难以动弹。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投在纱床上,玎珂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眸,心竟萌然发颤,袁尘竟正盯着她的双眸,他的眼睛黑得像发光的漆,里面贮藏着深不可测的力量。

本来她是背对着他睡去,谁料天亮醒来两人竟已变成面对面,身贴身。虽是和衣而睡,可他的手依旧在她的腰间。

阳光下两人眼神相对,光线照在袁尘的脸庞上,如同经过春雨洗刷的一对新叶,微露的胡渣闪着新生的光彩,玎珂竟被这俊美刺得不敢再和他对视下去。

袁尘却起身先开了口,“快收拾下吧,已过了早点时间。”他从衣柜中取出卡其色的军装穿上,玎珂瞧着他修长的手指滑过白衬衣的纽扣,他回眸猛然对上她的眼神,她居然尴尬得一动不动,“我先出去,你换衣服吧。”他倒是极温柔的拿起未穿上的外套走了出去。

新房暂在大帅府的二层,这里是极中式的建筑,到处都散发着霉味和阴森诡异之感,加上那些眼花缭乱的姨太太,玎珂整日憋得心里发闷,唯有二帅的遗孀苏轻曼三天两头前来探望,但玎珂对她也没多大好感,整日除了看些书便无所事事。

起初玎珂和袁尘也算相敬如宾,他时常早早回来陪她逛街也算散心,到后来大帅却总骂:“一回来就去瞧你的婆娘,军部都忙完了?何时见你这般早归过?”袁尘也只能将时间往后拖延。

玎珂开始倒也跟着那些姨太太搓几圈麻将,到后来真是烦腻了,她留洋归来不是为了当笼中鸟,再这样下去非得逼疯了不可。

“唉,我问你啊,”玎珂一个月难得和袁尘说两句话,听见她问话他倒是极乐意的笑着回头,“听说你在静宜园那边有栋西式别墅,为什么我们不搬到那里?”

玎珂早先听丫鬟说大帅的长子过世后,便重用二子却仍是轻视袁尘,只因长子和二子皆是大夫人的嫡出,而袁尘却是六姨太所生,且六姨太过早去世使得袁尘无母系势力,直到后来二子被刺杀,大帅才不得不关心起唯一的幼子袁尘,也在那时送了他一栋西式别墅。

袁尘坐在桌子前合上钢笔,“你倒打听的清楚,这里哪不好吗?”玎珂穿着墨色旗袍坐在他面前的木桌上,修长的腿被丝袜紧包着,愈发衬托出她冷艳的气质。她却并未注意到两人姿势的暧昧,“我知道了,你肯定是金屋藏娇!”

玎珂听苏轻曼讲两年前袁尘格外喜欢一个女佣人,还亲自将她捧红,如今她就是大名鼎鼎的歌星梅红,连艺名也是袁尘所起,袁尘还时常带梅红去静宜园的宅子。

玎珂倒曾在上海听过宝丽金公司为梅红灌的唱片,她声音婉转甜美,只是未见其人。袁尘这样一个多情少帅无红颜知己倒是奇怪,玎珂反倒听得不温不怒。

袁尘却眉头紧蹙,“有你一个娇就足矣!”

居然跟她说俏皮话!玎珂却笑着跳下桌子,“还敢说没有,有本事拿钱包给我瞧瞧,肯定是你相好的!”

正文 分庭抗礼

说是要钱包玎珂却直去挠他,往常蹙眉神经紧绷的袁尘立刻笑得前仰后合,他越笑玎珂越挠,“叫你平时装的道貌岸然!”

玎珂留洋在外,对男女之间没有那么多的束缚,两人正逗的乐时,却不想大帅忽然推门进来,书房内两人顿时面面相觑,“二嫂约了我搓麻将,我先走了!”被旁人瞧见,玎珂竟红着脸慌忙从大帅身边溜过。

两人虽挂着夫妻的名分,却无夫妻之实,甚至连话也不多,如今被大帅看见,她居然羞得无处可藏。

“父亲!”袁尘立即恢复往常面无表情冰冷的模样。

倒是大帅乐得一时不知说什么是好,这儿媳专列离北平甚远时,袁尘就踱着步子在车站足足等了两个小时,见到她时袁尘居然面带笑容,殊不知这幼子自母亲过世后便不苟言笑,从六岁就整日苦大仇深的样子极不讨大帅喜欢,可婚礼上袁尘却始终微笑,一回家便直瞅儿媳,方才看见他笑的灿烂,大帅倒觉得不可思议。

“咳咳,我最近身体还算健朗,你倒可以带着儿媳多出去玩玩。”虽说总听苏轻曼说儿媳留洋回来性子太野,可平日却总见她知书达理,再加上容颜绝美,大帅便对这儿媳有了不少好感。

“父亲,我想和玎珂搬去静宜园那边的宅子住。”袁尘瞧见父亲面色和悦赶忙加上这一句。

大帅微微一怔,“这儿离军部近又方便,那边靠山又冷,现今也不是避暑的时令跑去作何?”

袁尘并不吭声,安静了许久后,大帅方明白过来,莫不是小两口嫌这里人多碍事,他这才赶紧改口,“得了,想去就去住阵日子吧!”

玎珂只觉激动万分,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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