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仙-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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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这世上真的有神仙吗？”
直到有一天晚上，正当他再一次坐在小山丘上愣神的时候，一只很大很大的屁股突然出现了耿凡的眼前。
耿凡满脸尴尬地看着眼前的状况，完全不知道接下去该如何是好。
“嘿咻！嘿咻！真高啊！啊——终于上来了。额，肚子怎么突然有点痛？”
“啵！”
对面的屁股突然再向上翘了一个幅度，只听见一声清脆动人的响声，一道带着强烈恶臭和恶心肉糜味的空气冲击波正好对上了后面耿凡的脸。
面对如此直面的恶臭，耿凡竟然直着眼睛，一点反应都没有，直接就愣住了。
谁会想到在如此偏僻的地方，竟然会出现一只硕大难看的屁股？又有谁能想到这只屁股竟然没发现身后的人，就朝天放了一个臭屁？
谁能想到！
硕大屁股的主人在放完比瘴气还要毒的恶臭之后，竟然还用手摸了摸屁股，然后凑到自己鼻子前问问了。
“嗯——好臭啊！”硕大屁股的主人闻着自己的臭屁，嘀咕着转过身来。只见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一摇一摆地出现了耿凡面前，挪动着两条粗短的双腿，腆着一个圆圆的大肚子。借着月光，耿凡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脸上肥肉颤动，大汗淋漓，看样子走这么远的路真累得他够呛。
胖子同时也看到了身后一脸愣神的耿凡。这可把他吓了一大跳，只见他身上的肥肉一阵剧烈的抖动，就甩着两条肉乎乎的手臂往山下跑去：“妈呀，鬼啊！逃啊！”
耿凡看着速度和体型明显不符的胖子，一脸无措，哭笑不得。
“这几天，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才会遇到如此报应？天呐！”
最后，耿凡还是把被他“吓跑”的死胖子堵了回来。不然，他今晚一肚子苦水跟谁去说去？
待跑得满头大汗的胖子听完耿凡的苦水，一脸尴尬地看着耿凡。
“呃。之前我没看见你，我以为没人的才放的……”
耿凡直接对着天空无语地白了白眼睛：我是有多大的罪孽啊！
“嘿嘿——”满脸肥肉的胖子看着满脸黑线的耿凡，自顾自地傻笑着，笑得腮帮子的两片肉随着运动不停的上下抖动，“嘿嘿！我是大青村的石头，呐，给你个烤山猪腿，别生气了，嘿嘿……”
说着，这个大名石头的胖子不知道从哪边突然变出一条烤香四溢的山猪腿，递给坐在旁边的耿凡。
“石头？！”耿凡没去接那条看起来十分诱人的山猪腿，而是瞪大着眼睛，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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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成长
“石头？你就是大青村的石头！”
那瞬间，耿凡直瞪瞪地看着眼前肥得像一头大山猪的石头，无论如何都无法把他和脸上带着刀疤的石头爹联系在一起。
“骗你干嘛！虽然我知道我这个人长得有点帅，可我还是很低调的。嘿嘿——低调低调~~”石头看着满脸惊讶表情的耿凡，眉飞凤舞地眯着小小的眼睛，用肩膀顶了顶耿凡的后背，脸上透露出的却是一副“你懂的”的表情。
“你爹脸上是不是有道刀疤？”耿凡看着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却一脸猥琐的胖子，还是不敢相信他是石头。
“哦，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不是几天前来到我们村子的那个小破孩？怪不得我第一眼没认出你是谁来。”耿凡今晚穿着一件对他来说很宽松的外套。石头凑到他身边，认出这是他小时候的穿过的衣服。前几天，他爹特意吩咐石头娘从家里床底下找出来，说是要给一个外来孤儿穿。由于石头从小就显示出成为一个伟大胖子的“潜质”，所以瘦小的耿凡穿着石头小时候的衣服，还是觉得很宽松。
“说的自己好像就不是小破孩似的。”耿凡继续白了白眼。
“嘿嘿。听我爹说你是从外面来的，那你肯定见过外面的世界，懂的也一定很多。你快给我说说外面的世界嘛！”由于大青村还是地处较为偏僻的山麓，虽然靠近官道，也能不时见到一些有趣的外来人路过，但石头还是非常向往他口中的“外面的世界”。
这是一个刚脱离稚子的少年对于未知世界的好奇与向往，也可以比喻为一个刚长齐羽毛，没经历过挫折的幼雕对于外面天空的征服欲和与之而来的恐惧。因为，不管怎么说，好奇这个词的背后永远站着恐惧的阴影。
“外面的世界？”耿凡本身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更别说跟同龄人交谈了。不过，不知道是由于之前惊吓的缘故，还是其他的，他跟胖嘟嘟的石头的对话还是进行得蛮顺利的。此时，当石头提起“外面的世界”，耿凡的思绪不禁飘向了远方：原来自己生活过的地方和发生过的事，对于某些人来讲，是“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嘿！那我的“外面的世界”在哪？
耿凡第一次真正地对于自己生活着的世界有了自己的思考。这也许也是每个少年成长的烦恼的一个具体体现：他们对于自身，对于他人，对于他们所生活着的外在映象，希望脱离父母、老师的帮助，来从自己的认识中重新定义自身和周围的环境，再从自身的判断准则中分辨事物利弊。所以，小孩子才分对错，成年人只看利弊。
“快说啦，别说了几个字就停住呀！要急死我啊！”石头本来满心期望地听耿凡接着说下去，可回头一看正愣神着的耿凡，不禁有些着急。
“外面的世界就是外面的世界，有什么好说的。”耿凡显然对于石头打断他思绪有些恼怒，他冷冷地从小山坡上直接跳了下来，似乎又回到了之前在苦川城城西的那个倔强小混混，“我要去睡觉了，别来烦我。”
石头看着慢慢往山下走去的耿凡，满脸着急地拖着臃肿的身子跟上：“等等我啊！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哩！”
清澈的月光下，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相互追逐着，就像北海里一对自由自在相互嬉戏的魔豚一般无忧无虑。死里逃生的耿凡，在石头不要脸的死缠烂打面前，似乎终于慢慢解开了之前的心结，暂时忘却了在苦川城可怜的乞讨生活和之前的血腥与悲伤，显露出一个十三岁孩子本该有的活力与好动。
“别跟我！”
“哈哈，我在你的前面哩，我跑得比你快。”
“该死，我怎么会输给一个胖子，看我的！”
“哎呀！等等我，我怕黑！”
“哈哈！”
第二天清晨，由于发现新玩伴而精力过剩的石头一大早就从他爹那打听到耿凡的名字，然后摆动着臃肿的身子，屁颠屁颠往村尾的破茅屋，找耿凡去玩了。石头爹看着平常时候睡懒觉睡到太阳晒屁股都不肯起床的儿子今早满脸兴奋地吃好早饭就早早出门，一脸苦笑。
于是，自称胖爷的石头不管对面满脸无奈的表情，每天都来缠着耿凡。慢慢地，之前表现得有些沉默寡言的耿凡也慢慢开始接受这个突然闯入他生活的胖子。有时候，他甚至会主动地给石头讲些外面世界的故事。
“胖子，你说外面有没有仙人？”
“当然有。我爹年轻的时候，还见过坐在木剑上乱飞的神仙哩！”
“啊！真的吗！原来疯老头跟我说的不是疯话啊。”
“耿凡，疯老头是谁？”
“是个很猥琐的老头子，而且是一个还特别喜欢偷看寡妇洗澡的骚老头。”说到疯老头的时候，耿凡的眼神中，回忆、喜悦、悲伤等情绪一闪而过，“你说，那些仙人为什么是仙人？要是我也能在天空上乱飞，那该有多好哩！那时候，我是不是也会成为一个神仙？”
石头瞥了瞥身旁瘦得像一只狗崽子的耿凡，翻着白眼挺了挺胸：“你这个小破孩也想成神仙，别瞎想了。瞧瞧本胖爷的身板，这才是成仙的最佳体质。等以后本胖爷成了神仙，就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耿凡看着胖子比王大寡妇还要大的胸，一阵无语：就你的身材，就算你侥幸成了神仙，那也肯定飞不起来！
离大青村约两百里处，一座不比苦川城小的大城依山而建，城墙斑驳。城里的房子虽然大都很朴素，甚至趋于随意，但在细微之处却透露着肃杀之气。
苍炎城，琼州四大都城之一。由于地势纵深和历史人文的缘故，琼州不同于大秦帝国的其他八州，一共有着四座都城，代大秦皇室坐镇琼州边疆。而位于十万大山入山口的苍炎城，就是离墨州最近的一座都城。由于需要抵抗虫潮的侵袭，苍炎城和其他三座都城在建造之始，都充分考虑到战争的因素，要么凭借天堑地势而建，要么就是拥有着强大的军队。
苍炎城背靠琼州最大的火山山脉，所以被称为苍炎城。
此时，在城北的城主府里，苍炎城城主正满脸高兴地跟着一位满脸络腮胡的中年人说着话：“原来是灵墟宗的袁弘仙长，真是让在下蓬荜生辉！”
“城主大人说笑了，不敢动，不敢当。”中年人虽然满脸的络腮胡，但整个人却是让人感觉如沐春风，“今年又恰逢一甲子一次的升仙会。我此番奉宗主之名，特到苍炎城，来向城主讨一个方便，”
“哈哈，仙长言重了。灵墟宗作为琼州北部人族三大宗，时常下山铲妖除魔，护我一方百姓，功德无量。能为灵墟宗解忧，鄙人和苍炎城还是感到十分荣幸的。”头发花白的苍炎城城主看着容颜依旧保持在三四十岁的袁弘仙长，不禁有些唏嘘。
“唉！时间过得真快啊，又是一个六十年……”
三十日后，石头爹一大早把耿凡叫醒，说是长老爷爷有重要的事要通知他，然后就把他带到大青村的族堂里。
一进门，一脸迷糊的耿凡就看到长老拄着拐杖，正在等他：“小凡，快让长老爷爷瞧瞧。呦，小凡最近长结实了嘛！”
听着眼前的长老爷爷一开口就是关心他，耿凡由衷地喜欢和感激大青村和村民们。虽然耿凡是个外来人，但近一个月来，长老爷爷和淳朴的村民们都把他当做自家的孩子来对待。哪家要是做了好吃的，都会记得把耿凡叫上。
“真的十分感谢长老爷爷和叔叔阿姨们平常时候对我的照顾。”
“今天，爷爷把你找来，是有件事想跟你说道说道。”须发皆白的长老满脸慈爱地看着眼前充满活力的少年，“我们大青村是由离这百余里的苍炎城辖制。前天苍炎城突然有使者来我们大青村，命我们挑选十六岁以下的孩子，去参加十年举办一届的武试。虽然小凡你没练过武艺，但也可以去见见世面。要知道到时参加苍炎城武试的，那些住在深山里的苗人也会派人参加此次盛会，哈哈，小凡你说，你愿不愿意跟着石头他们一起去苍炎城试试？”
“好啊好啊！”耿凡当然想去，最不济也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哈哈！好的，不过你得答应长老爷爷，到了苍炎城可别乱跑，万一走丢了就糟了。”
性格有些孤僻的耿凡听着长老爷爷满脸关心的叮嘱，有些无措：“嗯，我知道。”
第二天清晨，耿凡早早地就来到村口。此番参加苍炎城武试的，除了适龄的二十来个少年，就是以石头爹为首、村中猎手组成的护送队。
“石头爹，你可要照顾好这批孩子呀！路上注意安全！”
“长老，我记住了，您放心！”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在长老和村民们的目送下，这些孩子在和父母分别的时候都没乱哭乱闹，安静地与亲人分别之后，就随着大队伍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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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苍炎城（好消息）
“耿凡，你说苍炎城里会不会有很多狠多的烤猪腿？”石头比耿凡大上三四个月，昨天他刚过完十四岁的生日。别小瞧石头一身看似笨拙的身材，耿凡昨天刚才石头爹那得知，原来石头是大青村有名的少年猎手。此番前去参加武试，长老和他爹都对他和其他几个少年寄予了厚望。
“死胖子，原来你是个猎手啊！真是看不出来。”耿凡看着一步一摆，走了半里路就已经满头大汗的石头，不禁揶揄道。
在石头的死缠乱打之下，耿凡在胖子面前，终于卸下了之前冷漠的伪装，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不过，这份干净的笑容也只限在与石头接触的时候，才会出现。
胖子的反击就是对身旁的耿凡翻了翻白眼：“嘿嘿！没瞧出是吧，这就叫真人不露相！”
由于大秦帝国严禁民众私养私蓄马匹，所以大青村这一行人都是徒步赶路的。一路上，石头嘴上嘻嘻哈哈的，可在心底却早已经叫苦连天了。虽然他打猎的时候，跑得很快，箭射得也很准，但那时候胖子那么拼命是为了吃肉啊。可现在却是为了无聊的赶路，胖子对此哪有心思和动力。
耿凡他们这一行人，除了护送队伍的石头爹几人，一起参加苍炎城武试的适龄少年，包括他和石头一共有十三人。虽然耿凡已经在大青村生活了一段时间，但由于之前性格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