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颜散流年-第2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回头一看,就见齐东阳站在她身后,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好笑,正瞪着眼看她。
“开玩笑,开玩笑。”她立即举手示意,随即整个人都几乎埋进了面前的电脑里。
她……她在说什么啊?
齐东阳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反应了,明明想笑,但是看到她,一颗心却又跳得厉害,似乎很紧张的样子。
见鬼了,他紧张什么?
又干吗觉得尴尬?
说话的人都还没他的反应大呢。
他只好敲了敲她的电脑,示意她抬头,“我是想说……我是想说……”他一时间居然不能成言。
“说什么?”阮秋笛一张脸红得可笑,只好半低着头跟他说话,虽然看起来很没礼貌的样子,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可以遮掩了。
“把总部出的大客户的票单找给我。”他定了定神,才把自己要说话说完。
为什么会这样?越来越不正常的人只怕是他而不是她了。
“好。”她涨红着脸低头东找西找,把东西找到后立即抬头,“给你。”
“哎哟!”齐东阳连连呼痛,原来是她一抬头,也没注意他,直接就一头撞上了他的下巴。
“对不起对不起。”她连忙伸手抚上他的下巴,看看有没有撞伤,却突然醒悟过来又紧张地把手收了回去,随即满脸通红地看着他,“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他也觉得脸上一热,随即拿了东西就要走人,但是没拿稳,一张单子轻悠悠地飘了开去,他连忙伸手去捡——
“哎哟!”这下子换她呼痛,她只见那单子飘到自己脚边。一半是紧张,一半是条件反射,立即弯下腰去捡,正好跟齐东阳撞了个正着,额头上顿时痛了起来,她一只手按着额头,一边看向齐东阳,却见他的反应跟她一样,按着额头皱着眉。
“你……”
“你……”
两个人同时开了口,“……没事吧?”
话一落音,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糗!
蹲在桌下的阮秋笛看着面前极力压抑住自己爆笑冲动的齐东阳忍不住低下头去,她怎么会这么狼狈?
齐东阳笑过之后才看向她,“说真的,我已经很久没看到你这样娱乐大众的行为了。”
“说我?”她揉着自己的额睨他,“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撞到额头?”
“我怎么知道你会突然帮我去捡那张单子?”他也挑眉回看她。
“好心没好报。”她怨念连连。
“说真的,你没事吧。”他忍不住伸手探向她的额,那一瞬间他并没有别的意思,但是却看到她的脸在瞬间酡红一片。
那是……
他猛地醒悟过来,赶紧收回了手,不自在地清咳一声:“那个……”只是因为他的靠近吗?
“什么?”一个声音接着他的话询问。
“那个……”他垂眸看着手里的单子,有点不知所措。
“到底是什么?经理、阮姐,有什么好笑的,说出来大家一起分享喽。”那声音终于忍不住再次开了口,齐东阳和阮秋笛终于反应了过来,一起抬头朝上看去——
十数个人将他们团团围了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好奇的笑容,夺得他们的注意力后终于再次开口:“你们俩……”
阮秋笛尴尬异常,“你们是不是不上班了?”
“上,怎么不上?”众人嬉笑着开口,“你们继续,继续。”
齐东阳蓦地站了起来,“赶紧工作。”
板起脸训完人,他拿着单子转身进了经理办公室。
阮秋笛则坐回自己的位子,看着电脑上密密麻麻的资料,一颗心跳得乱七八糟。
怎么会这样……
丢人丢到家了!
市医院,慕容静水正在陪慕容荫说话。
“静水,你是怎么会遇到齐东阳的?”他看着她,心里正在考虑要不要提醒她离齐东阳远一点。
“在……在酒吧里喝酒时遇到的,”她吐了一下舌头做了个鬼脸,“他认出了我,然后我们这样熟悉了。”
慕容荫面色严肃,皱着眉看向她,“你……很喜欢他?”
“爷爷……”她撒起娇来,“你觉得他怎么样?”
“我不喜欢他!”他看向她,“你现在应该把重心放到你的训练和比赛上,不该考虑的事就不要考虑。”
慕容静水几乎想对天翻白眼了,“爷爷,他人很好的,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他……”慕容荫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了,却又硬生生地煞住,“你还是多专注于你自己的训练上吧。”
“爷爷怎么这样,不喜欢他也不给我一个理由,只是让我专注于训练和比赛,好没劲。”她嘟起唇抱怨。
“我是为你好。”他淡淡地开口,心内一阵疲惫。
“我知道了,”她点了点头,却还是再次开口,“爷爷,齐东阳他真的很好啊,你不要带着偏见看人嘛。”
“你最好离他远一点。”他皱起了眉。
“为什么?”她不甘心地叫起来。
“就这样了。”他合上眼睛,“你先回去吧。”
慕容静水急得跳脚,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理由也不给她,就是要她离齐东阳远一点?
“回去吧。”他再次开口,慕容静水只好推门出去,先回家再说。
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慕容荫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不管清夷是怎么想的,他都不可以让她靠齐东阳太近,他不知道齐东阳想对清夷做什么,但是看现在这样子,清夷那丫头分明已经对他上了心,如果他不及时制止的话,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他明明喜欢的是静水不是吗?为什么还要放任清夷喜欢上他……
他一定要问清楚才行!
其实她的记忆里,爷爷并不全是严肃的、甚至是不近人情的固执老人。
她还记得她有段时间练习新的动作的时候,因为不熟练所以只好加强训练,但是那个动作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是无法领略到完美完成它的诀窍,最厉害的一次,她没有控制好速度和落地时的动作,结果被狠狠甩了出去,腿上立即就青了一大片。
她被吓到了,却又不敢哭,生怕爷爷骂她,硬生生地把眼泪咽回去,爷爷来接她的时候看到了,帮她拿了书包后就一个人走在她前面。
她瘸着腿在后面慢慢跟着他走,腿疼得厉害,可是爷爷却一直没有停下来,她含着眼泪跟在后面,心里难过到了极点。
她宁愿爷爷骂她,也好过这样把她一个人丢在后面。
到现在还记得那样的背影,高大而遥远,仿佛怎么追也赶不上似的。
她只觉得灰心,想放弃,却又不敢。
走了一段路,他终于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她吓了一跳,赶紧站在那里不动。
眉头却细微地皱了一下。
“疼吗?”他问她。
她不敢回答,只好谨慎地点了一下头,鼻子就有点酸酸的感觉,眼前的景物也有点模糊,她连忙睁大了眼睛,努力了几次才又恢复了正常。
“自己要努力。”他看着她慢慢开口,“或许努力不一定就会成功,但是成功的话就一定是因为努力,爷爷是为你好,懂了吗?”
“嗯。”她用力把字从嗓子眼里挤了出来,看着他回头,自己就在后面委屈地继续掉眼泪。
她一直都是这样,懦弱而胆怯,连自己都要讨厌起自己的性格。
回家后自己上了药,吃完饭,写完作业,便钻进了自己的被子里睡觉。
被子温暖地包裹住她,像母亲的怀抱,她忍不住躲在里面掉眼泪,很晚了才迷糊着要入睡。
就在那个时候,却听到自己的房间被人推开的声音,她紧张地缩进被子里,却依旧闭着眼睛,因为她听出来那是爷爷的脚步声。
他稍稍掀开她的被子看她腿上的伤,伸手出去,轻轻地在那伤上揉了揉,因为刺痛的关系她微微将腿一抽,随即就听到他叹了口气,合上了被子走了出去。
或许他以为她在睡梦中都感觉到那种痛吧。
但是其实她并没有睡着,所以她记住了那一晚。
他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严肃和无情,或许他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
……
“静水……”昏暗的房间里,慕容荫在睡梦中喃喃开口。
“我在这里。”依稀有人握住了他的手。
是静水回来了吗?
“对不起,对不起。”他想到了齐东阳那天所说的话。
你们不来爱她,我来爱她,你们不去找她,我去找她……
他总以为自己才是最爱静水的那一个,却怎么知道根本就不是呢?甚至不及一个毛头小子那样执着。
“静水,是你回来了吗?”他的手被人握住,他的思绪半落半浮,他根本分不清楚哪里是梦境哪里才是现实了。
“是的。”有很安稳的女声传到他耳中。
仿佛是真的找到了她一样,他终于心安理得,唇角浮现出淡淡的微笑。
“回来了就好。”仿佛他只会说这一句似的,不停地说,不停地说。
那个人一直握住他的手,那样温暖的、带着怯怯的感觉的双手,除了静水,他不知道谁还会带给他那样的感觉。
房间里没有开灯,暗淡无比,他仿佛在梦中一般看到那人模糊的轮廓,明亮乌黑的眼睛,弧度清晰的侧脸,线条柔和的唇。
他真的是在做梦吗?
“静水!”他蓦然起身,大汗淋漓,胸口剧烈起伏。
房间里开着盏壁灯,散发着橘色的光,柔和而温暖。
但是却没有人,也没有人握住他的手。
是他在做梦吗?
为什么他的感觉却是那么清晰?
门轻轻一响被人推开了,他惊喜地回头看过去,随即又失望地叹了口气。
是清夷,不是静水。
“爷爷,你没事吧?”她手里抱着保温杯,看着他现在的样子疑惑地开了口。
“我没事。”他看着她,刚刚涣散的思绪终于重新聚焦,“你又来了?”
“嫂子褒了汤,要我给你带些过来。”她把保温杯放了下来。
“嗯,”他点了点头,忍不住开口问她,“你是刚刚才来的?”
“是啊。”她点了点头,“怎么了?”
他叹口气,“没什么。”
难道真的是他的错觉吗?
……
医院外,阮秋笛子走得相当匆忙,几乎有点慌不择路。
差一点点、差一点点她就会被他抓住,她没办法面对,只好在他醒来之前跑掉。
要怎么才可以面对?她只敢在他睡梦中出现,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他发现她的秘密。
但是她听到他跟她说:“对不起。”
对不起。
那一刻,她几欲落泪。
原来,她还是同以前一样脆弱。
要怎么才可以让她快乐?
司骏无奈地叹气,看着面前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走神的阮秋笛,她皱着眉,明明就在他面前,却总觉得离他是那么遥远。
究竟她在想些什么?有什么事情值得她这样闷闷不乐?
但是他却不觉得这样和她在一起辛苦,只觉得分外怜惜她。
“是不是饭菜不合你的口味?”他开口问她。
“不是,”她立即摇头,对他笑一笑,“很好。”
那微笑就如一朵小白花,带着点楚楚可怜心不在焉的味道,他只当没有看见。
他有他的打算。
她吃得很慢,只觉得他一直在看她,速度就越发地慢了下来,任谁都是这样的吧,被人盯着还怎么吃得下去,所谓食不下咽,正是形容的这种情况。
“你怎么不吃?”她停下手里的筷子,有点不自在,饮食男女,相处的时候绝难逃过饭桌这一关,好在她已经习惯他。
他弯唇一笑,便有两道深深的笑纹现了出来。
餐厅里的灯光很好,他看着面前的她,终于相信美人如玉的说法,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说灯下看美人才能看出其美来的说法。
“不要看了,赶紧吃饭。”阮秋笛他一眼,只道他又发疯。
结果他笑着开口:“秋笛,你嫁给我好不好?”
这炸弹的威力过甚,她只觉得心内一跳,随即就有点头昏眼花的症状出现,“你在说什么?”
不是说只是简单地吃顿饭吗?怎么会演变成他的求婚记?
他却收起了微笑,对她慢慢开口,很认真,更是慎重无比,“你嫁给我好不好?”
“我……”她开口,却被他制止住。
握住她一只手,他再次认真开口:“秋笛,我说这样的话,不是一时冲动,也不只是我的请求,我所希望的,是你能够答应。”
“我总觉得你不快乐,即便和我在一起,你依然会走神,但是起码——我不会因为这样而放弃你,我试过,但是没有办法,我还是不能够疏远你,”他对她笑了一笑,“或许你会觉得在这种场合说求婚的话比较冒昧,也许我应该换个地方,给你一个难忘的求婚仪式,但是我怕我不早点说的话,事情就会有所变动,而我越晚说,就越没有机会说。我想我可以做到在此后的时间里好好照顾你,而我也有信心,终有一天,你会彻底爱上我,离不开我。”他把她的手展开,把口袋里那个小小的四方盒子放到她的手中,并没有看她,只是自嘲地一笑,“我希望你可以考虑,但是请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