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郎中-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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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了那个老叫花子,说就是走得这么一条路!”陈所长说道。
“哦?”我心中好奇,不知道他口中的那个叫花子,是不是就是我碰到的那个有些怪异的叫花子?
那老叫花子神神秘秘的,屡次让我不要管牛家的破事,而且,他也绝对精通医术,否则,他不会一眼就看出来我身染尸体,命不久矣。
陈所长说我嫌疑最大,我却说,这人才是嫌疑最大的。他知道牛家和那个大夫之间的恩怨,也早就知道牛老头子是中毒而不是染病,甚至牛老头子被泡在粪坑内,他也清清楚楚。想要让我不怀疑他,都有些难!
而且,他的年龄似乎只比牛老头子小数岁,天知道,他本人是不是就是那个故事里面的主角?那个倒霉的大夫,如今心里有些变态了?喜欢操作尸体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出了小镇没多久,进入山区,道路就开始有些崎岖难走了。不得已,牛镇长找了一户人家停下吉普车,又向人家打听,想要询问一下无头人的下落,可是人家一听,早就吓得变了脸色,连连摇头,一问三不知。
牛镇长也没得了主意,毕竟,一旦进入山区,天知道那个该死的凶徒会把尸体藏什么地方啊?最后,牛镇长和陈所长一商议,绝对大家分开找,碰运气罢了!
陈所长和我一路,下了车,就开始步行向山区内走去。
然而,我们两个一路上寻踪问迹,直到太阳落山,也没有发现牛老头子的无头尸。
陈所长有些不耐烦,问我:“现在怎么办?”
“等着天黑了看看再说!”我说。
“等着天黑了,这路就更加难走了,我以前可是当过兵,知道这山路不好走,徐大夫,要不,我们折回去?”陈所长说道。
我摇头道:“如果要找牛老头子的遗体,必须是晚上!”
“为什么?”陈所长不解地问道。
我皱眉,这个问题一时半刻的,还真是说不清楚,该如何解释好?我想了想才道:“我也有一个法子,也许可以试试的。”
“真的?”陈所长顿时就来了精神,忙着问道,“什么法子?”
“这个法子有些邪门。”我笑道。
陈所长见着我卖关子,笑道:“好吧,我知道你们这些大夫,邪门的东西多了。算了,我也不问——不过,这再走下去,可是森山老林的,总也得先填饱五脏庙,否则,晚上只怕也没得力气走路。”
“你带了手电筒没有?”我问道。
“嗯,带了,手电筒,水壶,干电池,该带的都带齐全了!”陈所长笑道,“我都说了,我原本曾经当过兵,野外生存,我可比你成!”
“这就好!这附近应该有人家!”我抬头看了看,不远处有着炊烟缭绕,“我们过去讨点吃的!”
陈所长有些不好意思,但我却拉着他就走。我常常在山中采药,附近的远近道路都熟悉,因此很快就找到一户人家,只说我们两是进山采药的。山村人淳朴,自然也不会吝啬这么一顿饭。
吃完晚饭,我在路边找了一块岩石,叼了一根草,躺在地上优哉游哉的晃荡着二郎腿,陈所长坐在我身边,急问道:“徐大夫,不趁着天还有点亮,赶路要紧?”
“赶什么路啊?”我摇头道,“我们现在连着一点线索都没有,还是等着晚上再说。”
“徐大夫,你要是有法子,你早点就应该说,也犯不着害我们在山里跑了半天!”陈所长盯着我,哼了一声,不满地道。
我笑了笑:“我这个法子可未必行得通,而且,如果有着牛镇长在,还是不要用的好!”
“为什么?”陈所长不解地问。
“你等下就知道了!”我躺在一块裸露在地面的岩石上,仰头看着天。
初夏晴朗的天气,天边最后的一抹艳红都渐渐的淡去,几颗朗星出现在蔚蓝色的天幕上,一轮明月,从东面升起,银光满地。
“徐大夫,天黑了,又亮了……”陈所长急道。
“快了!”我挑眉看着天空的一轮明月,今夜,真是一个好天气,月亮,有称太阴星,是很多邪魅之物的灵气所在,我从药筐内翻出一只破破烂烂的铜锣,叹了口气,道,“如今也只能试试看了!”
“这是什么锣?”陈所长不解的看着我,问道,“破成这样,还能够敲吗?”
“试试吧!”我低声道,“这是阴锣,我敲响阴锣后,那东西如果在附近,会有反应的,等下你别说话,跟着我,也别回头看。”
“好的!”陈所长眼见我神色慎重,也不再啰嗦什么,但还是问了一句,“回头会怎么样?”
“你会看到一些不怎么好看的东西。”我哼了一声,冷笑道,“你要是不相信,等下就回头看看好了!”
陈所长将信将疑,不再问什么。
我举着阴锣,轻轻地敲了一下,阴锣深沉的罗音,带着一种特殊的音符,传出老远老远,只空荡荡的山谷中回想着……
陈所长看了看我,瑟缩了一下脑袋。
我扯开嗓子唱道:“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
陈所长忍不住又看了我一眼,不明白我这个时候,为什么突然配着锣音唱出如此的曲调。我也懒得解释什么,《九歌》乃是上古祭祀之曲,有着鬼神莫测的功效,虽然配着阴锣震鬼还有别的,但我却不喜欢,当年也没有下功夫去看过。
而《九歌》辞藻华美,我甚是喜欢,才记了下来,却没想过,如今却派上用场了。说实话,我的歌唱得绝对不好听,只是配合着阴锣特有的音节,在空荡荡的山谷里面回荡着,却带着无比的诡异味道。我甚至感觉,背后阴风阵阵,就连着原本没有一丝浮云的天空,也多了几分阴翳,月亮变得有些苍白……
“乘赤豹兮从文狸,辛夷车兮结桂旗……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芬馨兮遗所思……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路险难兮独后来……”
我古怪的音律,和着阴锣低沉的锣音,不断地在山谷中回响着……
突然,似乎是隔着极端遥远的地方,传来一声雷鸣,我耳畔被震得嗡嗡作响,阴锣和我的歌声,同时刹住。
“怎么了?”陈所长忙着问道。
我双手捂着胸口,皱眉不语,这个人是高手——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如果在这么勉强下去,只会自取其辱。
“徐大夫,你没事吧?”陈所长再次关切地问道。
我大大的喘了口气,闻着山间空气里特有的青草香问,这才说道:“没什么,我知道大体位置了。”如果不是那人有顾忌,最后玩那么一手,我还真无法确定它的具体位置。
民间历来都有赶尸的说法,被称为荒诞不经之说。由于不了解,加上人天生对鬼神的恐惧心理,赶尸越发显得神秘莫测,总带着一层不为人知的奇诡色彩。
却不知道,事实上赶尸,就是利用一些特殊的药物,控制尸体的某些关节还保持着活力,在利用对人体对于关节的控制度,赶尸并不算什么难事,这也就是那个凶徒可以带着无头尸体隐匿山中的缘故。
但凡赶尸的人,都会利用一些特殊的药物做为控制,成功地控制着尸体活动自如,如果利用一些特殊的音律,可以引起人关节的共鸣,甚至把尸体召唤而来。我刚才利用阴锣特定的音律,配上《九歌》这等上古祭祀之歌,就是想要把无头尸引出来。只是没有想到,那个控制尸体的实力之强,远胜于我。
我不想和他斗法,也没有斗下去的必要,我对于尸体一点兴趣都没有,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控制尸体,而是找回牛老头子的遗体,赶紧焚化,一了百了。
“在什么地方?”陈所长急问。
“走吧!”我也不多说什么,趁着月色,忙着向前赶去。
……
“徐大夫,到底在什么地方?”陈所长已经跟着我在山里跑了三天,我脚上穿着一双布鞋,而他赶时髦,穿的是皮鞋。大概事先也没有想到要在山中跑这么久。
看看天又快要黑了,陈所长非常不耐烦地问道:“你真的有把握找到那东西?”
“绝对没问题!”我点头道,“今夜,应该就差不多到了!咦……”
我突然有些惊疑的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这地方好生熟悉,我似乎来过啊?对了,这不就是上次我来采天蚕土豆路过的地方,还曾经在那个猎户家碰到他女人生产,遇到了鬼胎?
难道那个凶徒,竟然把那东西驱赶到了这个纯朴的山村?
我一边想着,一边加快了脚步。
“哎呀……”突然,陈所长惊叫出声。
我一愣,转眼间,见着草丛中一个白影一闪而没,顿时暗叹一声晦气,竟然是一只纯白色的狐狸,山区碰到狐狸,本来是稀松平常之事,只是老辈人传说,在山中碰到白色狐狸,乃是不祥之兆。
我是个大夫,从来都不相信这些荒诞不经之说。
“是只白狐狸,没什么的!”我忙着对陈所长道,“在山里很常见的。”
“真的吗,我还没见过这么漂亮诡异的狐狸!”陈所长皱眉道。
“诡异?”我不解地看着他。〖Zei8。Com电子书下载:。 〗
“它的眼睛是红色的,我只知道兔子的眼睛是红色的……”陈所长皱眉道。
“哦……”我无语,狐狸的眼睛有红色的吗?我可不知道,我是大夫,不是兽医。
第二十九章 望月鳝
“别想这么多了,就一只狐狸而已!”我笑道,心中想着,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居然怕一只狐狸?
“刚才我应该一枪打死它!”陈所长有些后悔的道,“那畜生似乎一点都不怕人,如果我开枪,嘿嘿,带回去给我那婆娘做一件狐狸皮大衣,她肯定喜欢。”
我闻言哈哈大笑,原本有着几分愁闷,也一散而尽,笑道:“瞧不出来,你倒是挺疼老婆的!”
陈所长闻言,也爽朗地笑了笑:“老婆是用来疼的!徐大夫,我瞧着你一路走来,似乎心思重重啊?事实上,你不要担心什么的,等着这次事了,回到镇子上,我给你在镇子上开个诊所,然后再给你介绍个好人家的闺女,成个家……”
“罢了,别提这个。”我摇头道,“我无心成家立业的。”
“这却是为什么?”陈所长不解的问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瞧着你也不小了,是到寻亲的年龄了!”
“等着这次事了,我准备去找我的父母,成家的事情,以后在说吧!”我摇头,岔开话题道,“这里我认识一个朋友,正好过去看看,顺便打听一下,问问村子里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你想啊,牛老头子是不用吃饭的,可那个凶徒,总不能不吃饭吧?”
“这个自然!”陈所长道,“他只要活着,总要吃饭!”
“嗯,这是正理!”我点头道,“只要他把尸体藏在附近,而他就在这么一代,就不愁他不出来。走吧,就在前面,你瞧瞧,下面家家户户,都生火做饭了!”
山区,有着炊烟冉冉升起,我和陈所长直奔胡大有家,刚到门口,就见到胡大有光着脚丫子,背着一只竹笼,带着鱼叉,从外面回来。见到我,倒是呆了呆,当即打招呼道:“徐大夫,又进山采药啊?”
“嗯,路过这里,就来瞧瞧老朋友了!”我忙着说道。
“这是你朋友?”胡大有憨厚的笑问道。
“是的。”我点头,冲着陈所长使了个眼色,陈所长也明白,但凡山村中人,都是比较惧怕公安人员的,一旦听说公安人员办案,就算有事也不敢说了,唯恐惹事上身,反而会导致办案的难度。
“徐大夫,你今天可来的真是时候,我刚抓了一条大黄鳝,等下就收拾了,咱们哥儿俩好好的喝一杯。”胡大有笑道,说着,叹了口气,“我忘了,你可是不喝酒的。”
我笑笑:“陈先生喝酒的,你们两个喝好了!”我一边说着一边探头向胡大有的竹笼里面瞧了瞧,顿时脸色微微一变,问道,“你这从哪里抓来的黄鳝?”
“就那边水沟边,怎么了?”胡大有不解地问道。
“你把它倒出来给我看看!”我忙着说道。
“哦?”湖大有见我说的奇怪,忙着倒了竹笼,把里面几条鲫鱼和一条黄鳝,全部倒在地上,鲫鱼没什么问题,山区水沟里面常见,可是那个黄鳝,色泽比普通的黄鳝要略微淡上一些,头呈现扁平的三角形,有些像是蛇头,更离谱的是,这黄鳝的颈部,竟然鼓起了小指粗细的一块,我从旁边折了一根树枝,将那条黄鳝挑了起来,细细地看了看腹部,皱眉道:“这地方以前也有黄鳝吗?”
“有啊!”胡大有忙着点头道,“怎么会没有?每到这个季节,我多去水沟里面抓的。”
“你以前抓的有多少这样的?”我问道。
“这有什么不同了?”胡大有皱眉道,“除了颜色略微的比以前的黄鳝淡一些,脖子上有着一个肿瘤,其他看着都一样!”
“这是黄鳝中的变异品种,叫做望月鳝!”我抛掉手中的树枝,淡淡地解释道,“这黄鳝有毒,吃不得!”
“不会吧?”胡大有听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