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婚不散-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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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拉开门板看到是我时。并不觉得惊讶,我却惊出了一身冷汗,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脚尖。
有种做贼被人捉到的罪恶感,心虚得要命,久久都没有听到他出声,想要打破沉闷的压迫感,只得讷讷道:“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寻你的。”靳夙瑄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与他对视。
“寻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还真的纳闷了,他是怎么知道的,可别告诉我是凭感觉。
“白日见你性情有变,行为怪异不同往常,过于担忧你,就派了一名影卫暗中保护你,不想你会一个人偷偷摸摸来到膳房。”靳夙瑄对我说话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了当地说道。
眸中却有潋滟深情、夹混着担忧,让我看得不由失了神。心里却多了几分黯然,这般深情可不是对我季筱筱的。
我正纠结着不知道要怎么回他,目光不经意间又瞥向季绾凌刚才跳进去的那个大缸,不禁瞪直了眼,那大缸里的水变得清澈无比,哪里来的血?
我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跑过去看,依旧是清水,清澈见底,连季绾凌的影子都没看到。
呃?这是?我真的忍不住抬头对上靳夙瑄的脸,他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反到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像等着我开口。
“我、你可知道王府每日吃的都是人肉?这冰窑的冰坛里装的全是人肉。”我还是没让他失望。问了出来。
我对他就是发自内心的信任,哪怕他忘了现代那段情。我也不想他每天就吃着人肉。却好无所觉。
“乱说!堂堂南陵王府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我知道你心情不佳,这话可不能在除了我之外的人面前说。”靳夙瑄压根就不相信我的话。
我心提起来凉了凉,既然把话说破了,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当着他的面掀开一个冰坛的盖子,想让他看清楚里面装的是什么。
“别告诉我里面装的是人肉。”靳夙瑄摇头苦笑一声。
“就是人、、”我刚要理直气壮地问他,结果我目光转到冰坛子里时,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里,什么都说不出来了,里面哪里有什么人肉?
全是一些碎冰渣子而已,现在是盛夏,古代有钱人家都会在自家建个冰窑存冰,盛上一些碎冰放在屋里散热消暑,并不奇怪。
“绾晴,别吓我!我传大夫给你看看!”靳夙瑄把手放在我额头上,俊脸微白,以为我是脑子突然坏掉了。
他本来要问我大半夜的不睡,为什么要来这里,最后还是没问出口。把我打横抱起,就要往外走。
我无力地辩解:“我脑子没问题,可能、可能是我眼花了。”
我不会傻到还一直强辩自己没看错,既然那些东西都突然变了形态,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没有怀疑是季绾凌搞的鬼,因为他实在没必要这么做,或者他更希望把王府吃人肉的事情捅出去呢?可以污了南陵王府的名声,要是捅到皇帝那里去,也是不得了的事。
我相信靳夙瑄也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却不知我低头思索的瞬间,他眼闪异色,但很快就隐去了。
他把我送到季绾晴住的‘挽情阁’,当真想传大夫,我费了很大的口舌才阻止,可他想留下来过夜。
我既怀念有他伴在床侧,给予我的安全感,心里又介怀,在他没有想起我季筱筱之前,我不会和他做那种事。
况且我现在可是怀有身孕的人,更应该小心谨慎,虽是鬼胎也是头一胎。对,还不能让靳夙瑄发现了,因为这时候的季绾晴可还没有怀孕。
郁闷!怀个孩子也要偷偷摸摸,搞得好像是和谁偷情才有的。
我借口我来月事,呃!古代,是叫月事,但他依旧不走。说是冷了我几日,现在气消了,反倒想得紧,什么都不做,抱着我也是心满意足。
这厮说起情话来很顺溜,又一本正经,可我急着想看那卷罪证是不是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急着想对付季绾凌的对策,并把现况理个清楚。
就在僵持不下之时,桑钰领了莫萦烟的丫鬟月牙进来,说是莫萦烟突然晕倒了,请靳夙瑄过去看一看。
瞧瞧月牙哭得凄惨,不知道的还以为莫萦烟死透了,在哭丧呢!
靳夙瑄本来不想去,但那个丫鬟哭得那么惨,莫萦烟现在是他的妾室,碍于他老娘的脸面,不过看看是怎么回事,也说不过去。
呵!当人傻?这些个古人才叫蠢,女人争宠的把戏,统共就那几样,一哭二闹三上吊,玩不出新的花样。
靳夙瑄一走,我赶紧把那卷罪证出来,看了一遍,居然是靳南天和焸炎国皇帝的通信密函,条条据理都是铁证。要是真的拿出来,南陵王府必定要诛连,别想有翻身之日。
太歹毒了,我不会让季绾凌和北辰王的诡计得逞,其实我知道要阻止他们的阴谋,并反将他们一军,又片叶不沾身,最好把罪证拿给靳夙瑄。
我现在不会同季绾晴一样,抱着报仇为目的,我的目的是阻止历史重演。
我刚想把罪证收放好,就从窗户飘进一道黑影,不是季绾凌又是谁?他现在一身血污,让我肯定那大缸里确实是装着血。
“为什么那些人肉、还有血都变了?”现在我和季绾凌勉强伪装成合作关系,问他几个问题倒是没什么。
“南陵王府近来很古怪,奴仆无故失踪,那些人肉、血水都突然变化,你查一查这是怎么回事。”季绾凌自己也觉得奇怪,他本来是跳进血缸,突然之间天旋地转般,再度醒来就在南陵王府后山。
季绾凌今晚也是跟踪我到冰窑,才知道南陵王府屠宰人这一密事,如果有足够的证据,也可以作为扳倒南陵王府的罪责。
但是季绾凌想不明白,他居然对人肉的血腥有一种近乎偏执的痴迷,抵不住诱惑忍不住掏了颗人心来吃,却发现出奇的美味,一吃就上瘾、欲罢不能。
我忍不住皱下眉头,知道他的用意,像他这种心肠毒辣的人,什么事都能演变成栽赃陷害人的事。
“把凤来转运拿出来!”季绾凌迫不及待道。
他走得越近,身上的血腥味越重,把我熏得半死,直叫他别靠近我。
我拿出棋盘,现在这个棋盘还能打开,依旧是黑白两色的玉棋子。
“让靳夙瑄就此气运不顺,南陵王府就此衰败。”季绾凌说道,目光透着阴毒。
我见他现在似乎不懂得白玉棋盘的运用,就想着,我可不会真的篡改靳夙瑄的,不然改成北辰王的。
说起来季绾晴要找靳南天报仇,不但把王府稍微有点地位的人的生辰八字都拿到手,连靳南天的对手北辰王的探到了,要知道一般人除了婚配嫁娶之外,不会轻易把生辰八字泄露出去的,可预见季绾晴得费多大的功夫。
我欺季绾凌不懂凤来运转,生生篡改了北辰王和他的气运,我又要防他在我背后下黑手。斤匠向亡。
这一幕就如同我在假窥天镜看到的一样,只不过那时我觉得是季绾晴和季绾凌在密谋、利用棋盘布局。
相当于我扭改了一点剧情,这让我不禁感到高兴,特别是看到季绾凌被我糊弄过去。
“尽快把罪证放在靳夙瑄的书房!”季绾凌见我‘乖乖’听话篡改了运势,面露喜色,交代我道。
“少夫人,月牙求见!”这时,桑钰的声音又在外面响起。
我感到纳闷,这个月牙不是刚把靳夙瑄请了过去吗?怎么还来?
季绾凌见状,就要走,临走时居然像难得大发善心般提点我:“你身边的丫鬟落雪,是靳夙瑄安插在你身边的人,我昨夜经过你后花园分明看到她被人杀害弃尸,今天怎么又复活了?那个有心要杀她的人一定不甘心,杀一次没死,肯定会再杀一次。说明这个丫鬟知道不少不可告人的秘密,你要先下手为强,指不定能从她口中问出有用的密事,最好能利用她来对付靳夙瑄。”
季绾凌说完不等我回答,就再次跳窗离开,哼!当我傻啊?这变态估计就是要挑拨我和靳夙瑄的关系,才说落雪是靳夙瑄安插在我身边的,最后那句话才是重点吧。
等我回味过来,才想起现在化身为落雪的李耀晖,在我要出门探厨房时,硬要跟着去,被我打晕,塞进桌子底下。
都差点把他给忘记了,我赶紧把桌布掀开,却傻眼了,这货不见了。
屋外桑钰却又出声喊我,好像很着急的样子,我却一个头两个大。
第208章 老贱人存心想刁难我
一团急火困在我心头,特别是想到季绾凌刚才的话,让我更加担心李耀晖,怕那个杀害落雪的人见原本已经被杀死的人还活着,会再动杀心。
那李耀晖顶着落雪的脸。肯定得遭殃,惨了!要是他真有个三长两短,那我可就罪过了!
“少夫人,月牙求见!”桑钰又不厌其烦地出声唤我,呵!真不亏是云氏的人,莫萦烟是云氏的亲侄女,她派来的丫鬟,桑钰自然会偏帮。
等有时间一定要把挽情阁的蛀虫挖掉,不然我看了碍眼,做事都缚手缚脚。
“进来吧!”先把月牙打发了,再找李耀晖。
得到我的准许,桑钰把月牙领了进来,月牙一进来,看着月牙一脸着急。我觉得特别假,心突突直跳,莫萦烟的人一来,准没好事。
“奴婢见过世子妃!”月牙这小贱婢倒是规规矩矩地向我行礼。
也是!莫萦烟最擅长做表面功夫,特别是刚嫁给靳夙瑄这头几天,自然不想落人话柄。
大概是故意笑话季绾晴这个不被云氏承认的世子妃,季绾晴不喜欢这个称呼,她更以为季绾晴介怀,所以就命她阁院上下要尊称季绾晴为世子妃。说的好听是以示敬崇,其实就是变相的讽刺季绾晴。
“你刚才不是把世子请走了,现在又有何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还要去找李耀晖,迟了,怕他凶多吉少啊!这家伙当鬼时都弱得要死,何况是附在一个女人身上。我都可以轻易把他打晕了。
“回世子妃的话,主子病重。奴婢请了世子过去,正要把主子得病之事禀报王妃娘娘,还未至王妃娘娘的锦绣阁便遇到执嬷嬷……”月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说话慢吞吞的,我不耐烦,挥了挥手让她长话短说。
原来莫萦烟这次突然病得‘不轻’,基于她备受云氏的疼爱,自然是要通知云氏。结果,月牙去云氏住的锦绣阁途中遇到云氏身边的执嬷嬷,执嬷嬷气势汹汹往挽情阁来。
说是落雪和锦绣阁负责采买的丁管事苟合,这事捅到云氏那里去,云氏发了好大的火。就让执嬷嬷传我过去,毕竟我是落雪的主子。而月牙见执嬷嬷面色不善,怕执嬷嬷对我不敬。就自告奋勇接了这担子,替她传话。
我呸!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白脸,莫萦烟的丫鬟会安好心?云氏就是借机刁难我。斤匠肠亡。
别说以前的落雪不会看上那个长相丑陋、又猥琐好色的丁管事,现在的落雪是李耀晖附身的,又怎么可能?给他一个女的,他都要看对方长相如何。(可我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李耀晖明明晕了,被我塞进桌底,怎么会跑到锦绣阁?是云氏派人来掳走他的?
莫萦烟也凑巧的在这个时候病倒了,该不会是故意支走靳夙瑄、缠住他,而云氏就可以放开手脚刁难我?两姑侄一唱一喝?
明知此事有诈,我却不能放任李耀晖不管。
于是就往锦绣阁而去,说实话我心里有点忐忑,云氏之前经常刁难季绾晴,各种手段层出不穷。
此时的我,并不知道我一离开挽情阁,就有人潜入我的寝房,把我因为匆忙而塞进床榻夹缝的罪证给拿走,也怪我太粗心。
我去锦绣阁没有招任何丫鬟陪同,我也没有让人通知靳夙瑄,不想事事都依靠他,遇到问题我要学会自己解决。他已经不是原来那个靳死鬼了,也不可能永远都护在我身边,我也知道这个王府中他眼线无处不在,很快就会收到消息。
我来到锦绣阁,阁门大开,两边站着两排侍卫,我被引进正厅,云氏打扮得雍容华贵、面色严怒,端坐于上首。
云氏左右两侧下首是两排低眉顺目的丫鬟奴仆,厅中歪歪斜斜跪着衣裳不整、头发凌乱的一男一女。
我心头发紧,发现双腿正没出息的微微发颤,这分明有种公堂会审的架势。云氏真不愧是南陵王府的当家主母,又是有品阶的朝廷命妇,浑身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带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不行!气势犹为重要,我秉着输人不输阵的‘季氏至理名言’,挺直腰杆,不卑不亢地给云氏行婆媳之礼。
“季绾晴,你教出来的贱婢,不顾礼法勾引丁管事这有妇之夫,你这个做主子管教不严,还有何话可说?”
云氏这个老贱人,不叫我起来就算了,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