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长的一梦 [简校版]-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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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重中国国情,最开始的节目当然是领导讲话。
肖邯均代表一众领导们上台讲了几句,是江之寒最喜欢的简单明了型。
肖邯均说:“新年就要到了,今天请大家一起聚餐,就是两点,一,感谢大家这一年的努力工作。二,希望大家新的一年为公司作更多的贡献。公司的发展很快,前景很好,而且绝不亏待每一位认真工作的员工。关于这些,我就不过多的自卖自夸了,大家都有目共睹。我们新的一年,还会有更快的步伐,更多的项目,希望每个人都能拿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劲头,和公司一起努力发展。公司是我们每一个人的公司,需要我们一起来培养它慢慢成长。好了,我敬大家一杯酒,谢谢大家的奉献,祝在座每一位新年快乐,阖家幸福,发财发财。”
一片热烈的掌声以后,程宜兰上台讲了两句。
她说:“说一下今天大家最期待的,一,走的时候每个人请在门口领取你们的新年礼物,是公司的一点心意。二,我刚才得到的消息,今天会有三个大奖,两个是抽奖,每个人都已经拿到一个号码,最后我们会当场抽奖,一等奖会得到一千八百八十八,二等奖是六百六十六。另外一个,是奖给等一下上台表演节目,大家评出来最好的一个,也是六百六十六。没有提前报名表演的,最后也可以即兴上台表演,好不好?”
场内一片喧哗,一千八百八十八对普通打工者可是一个很大的数目,这个时候外面很多彩券开奖一二等奖也不过是个大彩电。想想不到一百人,就可以抽到两个奖,很多人连饭都不想吃了,一个劲儿的看手上的号,想自己有没有可能小发一笔。
程宜兰走下来,笑着对江之寒说:“好大的手笔哦,怎么想到这个的?”
江之寒笑道:“你没看到市中心抽奖的时候,没买的人都围个里三层外三层,忙着看热闹吗?大家就好这口,难得过节,喜庆一下,也凝聚一下士气嘛。”
今天一共摆了十桌,历蓉蓉代表资方,程宜兰和肖邯均代表管理层,三个人站起来去每桌走了一圈,象征性的喝口酒,说几句鼓励的话。江之寒安坐在座位上,举起酒杯,敬黄阿姨说:“黄阿姨,这一年全靠你的帮衬哦。不多说,我喝干,你随意,敬你一杯。”
黄阿姨呵呵笑着说:“应该是我跟着你发财才是。”
一番客套以后,就是边吃饭边欣赏员工自己的文艺表演,为了666的大奖,表演的人甚是卖劲。
最好到了今晚的**,每个人都期待的抽奖。江之寒做足了噱头,把正面是数字,背面是自己写的名字的小纸片一起投进一个箱子,叫来一个员工使劲摇了一分钟,再叫来两个今年评出的优秀员工,每人伸手进去抓一个号码,然后让他们宣布名字。
食堂的一个厨师拿到了二等奖,六百六十六,乐的脸都笑烂了。主持人让他讲两句,他说,钱还是小事,图的是这个难得的吉利,下面一片喝彩声。最后一个一等奖,摇出来的人却是江之寒熟悉的:小倩。大家都喝起彩来,叫的最大声的就是肖虹。自从小倩坚决要求让肖虹来出任销售经理以后,肖虹不知道从哪里知道这个事情,和她的关系愈发亲密了。
肖虹跑到主桌来,兴奋的对江之寒说:“少东家,小倩就是一员福将,不是吗?”
江之寒点点头,笑道:“确实是福将啊。”心里想,但愿小倩姐的人生真是苦尽甘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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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7 除夕与新年
大年三十的年夜饭,应江之寒的要求,今年是他一个人做的,略略表示一下他的孝心。(理想@文学网)。
在母亲那年复一年,永远不变的仪式以后,三人围着桌子开始吃饭。吃晚饭,江永文放下筷子,说:“大家都吃完了吧?我有件事情说一说。”
历蓉蓉和江之寒都惊讶的看着他,不知道一向少言的江永文有什么事情要宣布。
江永文看了眼妻子,又看着儿子说:“我说的是关于你的事。我想,有什么在旧的一年说好了,免得拖到新年去。”
江之寒脸色很严肃的看着父亲。
江永文说:“这一年,我们名下一下子有了三个公司,雇了近百个人。别的人不清楚,我和你妈是知道的,虽然你妈做了些事,主要功劳还是你的。在这方面,我没有什么可以指教你的,但我还是你父亲,不是吗?”
江之寒点点头。
江永文说:“既然我是你父亲,而你才十七,对你的生活和学习,我还是有权发表一下意见的,你说呢?”
江之寒说:“当然了,你说吧。”
江永文说:“好,那我先来说说你的生活。你有什么重要的事瞒着我们?”
江之寒愣了一下,“重要的事?我瞒着什么了?”心里急速的运转开,却一时想不出是什么。
江永文说:“被人拿枪逼着跳楼,不是重要的事?”
江之寒啊了一声,不知道父亲怎么会知道这个,又隔了这么久才拿出来讲。
历蓉蓉吃惊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江永文冷冷的说:“你现在一天忙着做生意,哪里还想到关心他这些?”
历蓉蓉脸色一沉,忍着没说话,转向江之寒,“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回家说过?”
江之寒有些心虚的说:“根本就没有受伤,因为。。。。。。怕你们担心,所以就没说。”
历蓉蓉沉着脸说:“你还真是翅膀硬了,这么大的事居然瞒着我们。”
江永文接过话头,“那都是你纵容的。现在他一个星期有几天都不回家睡觉,不是也没人管?”
老实说,短短的一年时间里,江之寒已经习惯了把自己当作成年人来对待,他不仅时常平等的和成年人对话,实际上还指挥着近百号人的工作。即使见到位高权重的人,他也可以轻松的做到不卑不亢,侃侃而谈。在他的潜意识里,他应付危局的能力,社交网络的深度都已超过了父母,所以可以也应该作为家里的栋梁,站出来自己承担自己的事以及家里的事。
江之寒说:“师父的屋子没人照看嘛,所以我才时不时的过去住一夜的。”
历蓉蓉说:“先说一下枪的事情。”
江之寒不想把牵涉林晓那些复杂的事一一道来,就撒谎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个道上混的家伙找上我,大概是有一次找我收保护费,我没有给,所以跑来寻衅。结果被我打跑了,一气之下,就去端了把破枪过来。总之,事情已经解决了,他被逮起来,据说案底很多,不关个几十年大概是出不来的,你们也不用担心了。”
江永文问:“那次十几个小混混去学校围你,又是怎么回事儿?还是收保护费?”
江之寒说:“对呀,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可没有钱财露白,不知道为什么这帮家伙觉得我是有钱人家的,老找我麻烦。不过这个事情也解决了,现在也不是问题。”
江永文说:“我早就说了,四十中那个地方不能去,短短一学期,就出这么多事。谁能保证以后不会出更大的事儿?”
江之寒说:“不会了,那里混的人,现在都知道惹不起我了。”
江永文哼了一声,看着历蓉蓉。
历蓉蓉想了想,说:“你爸说的不是没道理,你再能干,再学了几天工夫,也要注意安全。我看四十中这个地方确实要不得,要不过了年我问问戚处长和温校长,看看他们能不能想想办法。对了,你和温校长这么熟,自己去打听一下。”
江之寒说:“你不用去麻烦了,我在四十中呆的挺好的,而且越来越好,和从校长到班主任,关系都处的不错,和同学也慢慢熟起来。再换学校,离高考太近了,也不是个好事儿。”
江之寒又说:“你们看,我期末不是考了年级第一?”
江永文说:“四十中的年级第一,又有什么用?”
江之寒有些不高兴,“干嘛歧视我们学校啊!就算考上大学的人少些,我觉得这个学校挺好的,不比七中差。”
江永文看看妻子,说:“反正你现在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的,真的是长大了么?”
江之寒虽然孝敬父母,但十七八岁正好是有些反叛的年龄,再加上转学后父亲一直没有什么好脸色给他,心里一直也窝着火。他站起来,说:“而且干嘛要在除夕夜来说这些呀?我辛辛苦苦作一桌菜,开开心心的吃饭过年多好,非要来说这些争来争去的话题!”
历蓉蓉沉下脸,说:“怎么?爸爸妈妈问你几句,给你些意见都不成?”
江之寒说:“你们的意见我听到了,也充分尊重。但我的意见也很明确,我不需要转学,也不需要去折腾。”说着话,进了自己的屋,关上门,看书生闷气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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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之寒的新年过的不算开心,跟着父母走了三四天亲戚朋友,初五的时候他就借口有事,自己一个人出了家门,随便闲逛起来。
虽然知道父母担心一下没有任何的错,但江之寒以为自己已经站在更高的一个高度,一天到晚纠缠于转学这样的小事,实在很是无聊。他有些悲哀的发现自己和父母的共同话题,尤其是和父亲的,好像越来越少。有多久没有坐在一起聊过国际风云,或是说说体育消息了?难道长大成熟的过程,就是和父母疏离隔阂的过程?
江之寒坚持每个星期给伍思宜写封信,快三个月了,还是没有得到哪怕一点儿的回音。前两天,他跑到伍思宜的学校去随便晃悠,无意间遇到了有一面之缘的冯榛榛,伍思宜的好朋友,便上去问了问她伍思宜的近况。没想到,冯榛榛劈头盖脸对他一通指责,说他除了把伍思宜气哭,让伍思宜帮他买东西,什么也不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江之寒就觉得这个女生对自己有些敌意,但没想到上去打个招呼会招来莫名其妙的一通严厉的指责,似乎自己是个吃软饭的负心小白脸一样。江之寒压住火气,没有和她争辩,摇摇头走开了,但心里却是极为不爽,不知道自己对她做了什么事,招致这样的待遇。
上个星期的时候,江之寒送二师兄关山河上长途车回老家,路上说起师父的近况,埋怨说师父连个电话都不留下,找他也找不到。关山河说,师父向来不喜欢用电话的,联系还是偏好于写信。江之寒叫屈道,哪有这回事?以前在中州的时候,我三天两头和他打电话的。关山河安慰了他几句,江之寒硬塞给他一个大红包,他推辞了几次,终于还是接了。
大年三十的时候,江之寒给几个朋友挨个打了简短的问候电话,然后想了很久,要不要给倪裳打一个,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可是仔细衡量利弊,最后还是放弃了。倪建国大概不会相信自己以朋友的名义来打电话这件事,如果在新年前夕引起什么家庭的争吵,对倪裳不是一件公平的事。
总之,江之寒这个新年觉得有些憋屈,最亲近的人要么杳无音信,要么在闹别扭,要么近在咫尺,却没法联系。他在街上一路疾走,竟然消磨了一整个上午的时间。到了中午时分,眼里出现城市旁边那条大江,不知不觉又走到图书馆附近了。
江之寒觉得肚子咕咕的在叫,便停下脚步,看看眼前的两家餐馆。左边,是伍思宜带他来过的那家带飞檐的新店;右边,是曾经他和倪裳最偏爱的刘老板的小店。江之寒站在那里,一时有些犹豫不决,最后想到刘老板诚恳的希望他们照顾生意的话,还是向右转,进了他的店。
餐馆的服务员是个老人,认识江之寒的,见他进来,热情的招呼着,又去叫老板。刘老板走出来,江之寒热情的说:“拜年拜年,恭喜发财。”又开玩笑说,“红包拿来。”
刘老板笑道:“我听小芹说,你才是深藏不露的大老板。我早就看你不简单,倒是瞒得我好苦!”
江之寒说:“你别听小芹姐夸张了,他们搞报纸的说话总是夸张几分。对了,才过年就开店,真是辛苦啊。”
刘老板说:“我们做小生意的,靠的就是出卖劳动力啊。我这儿,除了大年三十,天天都开的!”
江之寒笑了笑,“没错,做生意的都不容易。”
刘老板说:“就是嘛,你也做生意,我们最能相互理解了。”忽然凑过来,很神秘的说:“你以前带来吃过几次饭的那个小姑娘,现在是不是那个在报纸上做广告的明星哦?”
江之寒向来知道刘老板的八卦精神,倒是不瞒他,说:“没错,不过就是做了个广告,算得上什么明星?”
刘老板咧嘴笑道:“那个广告可轰动!那个地方贵死人,我女儿就喜欢去买!”
又说:“对了,她今天恰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