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对我撒谎-第1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悄悄跟马跃说了。马跃乐得不行,嘴巴甜,手脚殷勤,给足了郝多钱面子,饭还没吃完,有家公司来电话让马跃去面试,这饭吃得就更欢快了。
马跃不回家也不接电话,陈安娜并没绕世界疯狂地找,因为她病了,气得胃疼,头晕目眩下不了床,请了假在家躺着。
马光明本想发短信告诉她马跃来着,又怕马跃知道了肯定会回来的,他回来又能怎么着?只要陈安娜拒不接受现实,战争就要继续,还是算了吧。可总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就发短信说:郝乐意这姑娘他在派出所见过,先不管她学历和家庭招不招人喜欢,就凭她能在马跃饥寒交迫的时候送他牛奶给他买饭,就知道她是个善良的好姑娘,如果他真喜欢她,最好速战速决,哪怕这结果是个难咽的秤砣,也得逼着陈安娜咽下去,要不然,只要他们没结婚,陈安娜就得挂在心头悬着犯神经病,没完没了的,他虽受不了倒也没什么,别把陈安娜再折腾出毛病来了。
马跃把短信给郝乐意看了,郝乐意觉得也是,可婚怎么结?郝乐意没父母,有父母的马跃只得到了父亲的暗中支持,没有双方父母出席的婚姻,叫哪门子婚礼?索性,登完记就算结婚得了。马跃不同意,觉得太草率是对郝乐意的不尊重,可郝乐意打小苦惯了,也没什么至亲来往,对繁文缛节从不讲究。马跃就给马光明回了个短信,让他帮忙把户口簿偷出来。马光明说好,第二天中午,马跃刚面试完,就接到了马光明的电话,说户口簿拿出来了,和他约在一家小饭店里见面。
马跃就带着郝乐意去了,虽说以前和马光明见过,可这一次,是准媳妇见准公公,郝乐意还是有点紧张。倒是马光明,大大方方地摸出一枚戒指来,说是见面礼,让郝乐意别和陈安娜生气,其实她不是不喜欢郝乐意,主要是马跃中断了学业跑回来,她受不了这打击,正在坏情绪头上就殃及郝乐意了。
郝乐意知道这是个善意谎言,就假装信了,希望他心里能好受点。见郝乐意这么懂事,马光明挺感动的,更认准了这儿媳妇了,摸出一张银行卡说是他的私房钱,马跃没工作,和她在一起肯定给她增加了不少负担,让她拿着花。郝乐意吓了一跳,像给烫着了一样把卡推回去,说马跃已经找到工作了,明天就去上班。
马光明虽然意外,但还是挺高兴,问找了份什么工作,马跃大体说了一下,是家投资公司下的典当行,他去做金融分析师,不过,要从见习开始做起。马光明笑着拍拍他的肩说:“连将军都是从士兵干起的呢,甭管入哪个行,都要脚踏实地从低处做起。”
爷仨一起吃了顿便饭,也计划好了下一步,先登记结婚,马跃去典当行上班,郝乐意也努力找份好工作,等陈安娜气消了,他们回家赔礼道歉,补办婚礼,他们小两口正式开张过日子。
吃完午饭,马跃和郝乐意去登了记,回筒子楼后,马跃就故作凶猛地把郝乐意扑倒在了单人床上,一脸坏笑地看着她说:“你是我的了。”
郝乐意的脸涨得通红,双手顶在他胸前撑着他,边说讨厌边躲避他的吻,马跃威严地用鼻子嗯了一声说是我媳妇了就得听我的话。说着,双唇就跟鸡啄米一样在她脸上脖子上到处乱吻。郝乐意躲着躲避着,就软了下来,手指在他浓密的头发里温柔穿行,他的唇软而温暖,在她皮肤上蠕动、爬行。马跃像暖而有质感的被子,轻而舒缓地覆盖,微微的刺疼后,是火热而滑润的充盈,像树、像奔跑的马,植根在她身体里……
次日清晨,郝乐意梦中听见马跃急促说:“快,乐意,醒醒。”
郝乐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问怎么了。
马跃紧张地指着床单,结结巴巴说:“你流了一夜血。”
郝乐意也一惊,噌地坐起来,只见被子和床单上,到处是艳艳的血,而且,随着她坐起来,一股热热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了下来,还是血。
郝乐意也傻了,愣愣地看着马跃。
马跃都吓懵头了,两手不知放在哪里才好,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其实,这个时候,如果郝乐意是个有点生活常识的人,应该能看出来,二十五岁的马跃,虽然长得高高大大,可心理上还是个没断奶的大男孩,虽然之前四年他分别在上海和伦敦独立生活,可那种独立,还属于笼中鸟的生活,陈安娜按时给他打生活费,衣食无忧,全部心思都用在读书上,根本就不知道学校之外的生活到底是怎么回事,也适应不了,这也是马跃在北京待了大半年,不仅一事无成,连日子都混不下去的原因所在:无法适应现实生活的琐碎和残酷。
可惜,这时候我们的郝乐意还年轻,不懂得从某个细节阅读某个人的全部,甚至还觉得马跃这样傻乎乎的,另有一种值得信赖的可爱,尤其是当她看着马跃把床单的四角一兜,包起她就要扛着去医院时,她笑了,笑得浑身颤抖,因为突然想明白了,
不是她流血止不住,而是到了“大姨妈”造访的日子了。也就是说,昨夜睡着睡着,“大姨妈”突然袭击了她。她笑着捶打着马跃的后背,告诉了他真相,马跃先是一愣,然后也笑了。然后就打趣她说搞了半天,昨天晚上不是落红是“大姨妈”啊。
郝乐意一愣,也认真点头,说嗯,我特意挑了这么个日子糊弄你。
马跃就沉下脸,让她如实交代,在她之前,到底和几个臭男人好过。
郝乐意跪在床上,掰着指头,嘴里一个两个三个地小声数着眼睛斜斜地睥睨着马跃,马跃一副抱头痛哭捶胸顿足的样子,张牙舞爪地扑上来要把她给扔楼下去,郝乐意假装惊恐地尖叫着,两人滚成了一团,郝乐意边滚边讨饶,说以后再也不敢了,要收心敛性一心一意和马跃过日子,绝不乱搞。
马跃咬着她尖尖的下巴,含混地说绝不许你乱搞。其实他知道刚才郝乐意是逗他的,因为登记结婚这事,是昨天早晨他和马光明发短信才提起的事,根本就由不得郝乐意挑日子骗人。
第四章 遍地狼烟
马跃上班了,郝乐意还在做日工,因为知道辛苦,马跃就劝她别做了,有他呢。
每每听了这句话,郝乐意的心就暖暖软软一塌糊涂,但日工该做还是做,马跃就火了,逼着她发誓,绝不再偷偷溜出去打零工。郝乐意嘴上信誓旦旦,每天早晨和马跃一起出门,马跃上班,她去人才市场,找工作的同时遇上合适的日工就接下来,偷摸跑出去干。连郝宝宝都说她傻,成功嫁给了海归,就相当于找到了有保障的饭碗,干吗非要活得这么辛苦?
郝乐意就笑:“我可不想让婆婆瞧不起。”
“敢情你是想在婆婆跟前争口气啊。”郝宝宝嬉皮笑脸地说,“多傻,如果我是你,她不是看不上我嘛,那我就怎么惹她生气怎么来,不仅要让她儿子挣钱给我花,还要把她儿子当驴使唤。”
“嗬,瞧你说的,给人当媳妇还当成祖宗了啊。”郝乐意笑得不行,自从她和马跃结婚,郝宝宝没事就往筒子楼跑,听马跃神侃英国这英国那,好像马跃去英国是受她委派考察风土人情似的,她从马跃这儿听了来,再加工一番,说给同学听,觉得特有面子。
“那当然,姐,你就别傻了,男人嘛,一旦落你手里,你就得当驴使唤,千万别当祖宗供着。”
“好好的人,干吗要当老驴使唤?再说了,我们家又没那么重的活。”郝乐意笑着打了郝宝宝一下,“行了,婚还没结呢,别装模作样地跟我念已婚妇女经。”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我们寝室的姑娘们研究了,作为新一代的时尚女性,为了拯救越来越伪娘的男人们,也为了延长男人的寿命,我们一定要做美丽的雌性寄生虫。”
郝乐意乐得不行,说:“头一遭听说,寄生虫还能延长宿主的寿命啊?”
“那是,因为我们美丽啊柔弱啊,男人就是我们的救世主啊,没他们我们活不下去,所以呢,男人一旦娶了我们,就要非常非常有使命感,认真大胆地抓钱,小心谨慎地养生,不能随便死,他要敢死,就是不负责任就是成心要饿死我们。”
“得,换我是男人,我还是娶个能让我在该死的时候死得起、也能闭上眼的女人吧。”
郝宝宝啧啧地摇着头说:“姐呀,我的亲姐,怪不得伪娘越来越多,都是你们这些披着女人外衣的汉子们给惯出来的。”
虽然是说笑,但郝乐意还是感觉郝宝宝的很多想法不对头,譬如她认为女人做得再好也不如嫁得好,就算你脚踏实地,辛苦十几二十年,能赶得上那些嫁得好的,可赶上了有嘛用?人也老了,色也衰了,买得起名牌漂亮衣服了,身材却走形了,对于女人来说,还有什么比想穿的时候买不起,买得起了没身材了更悲惨的事情?谁说在自行车后座上笑的女人就一路阳光?肯定也有哭的时候,既然不管坐宝马还是坐自行车都有哭的时候,为什么不坐在宝马车里哭得舒服一些呢?更何况,对于视容貌为性命的女人来说,坐在宝马车里哭,还可以关上车窗,别让风吹糙了脸。
姐俩争来争去,郝乐意就急了,可郝宝宝不急,嬉皮笑脸地伸手要钱,郝乐意不想继续惯她毛病,说没有。郝宝宝就没脸没皮地说那我跟姐夫要。郝乐意又气又恨又无奈,只好给,因为平时郝宝宝就和马跃嬉皮笑脸的,要钱的事她绝对张得开口,可郝乐意怕马跃会因此看低郝宝宝。人就这样,平时关系再好,一旦张口要钱借钱,总会让人心里咯噔一下子,这不是抠不抠门的问题,而是人的共性,至少在郝乐意这儿是这样的,对轻易就能掌心朝上的人,会有一丝下意识的轻视,当然,郝宝宝例外,因为郝宝宝是她最亲爱的堂妹。
郝宝宝只要有钱花,就不来骚扰他们了,来了,不等她开口,郝乐意就会主动问又看好什么了?郝宝宝嬉皮笑脸告诉她,伸手等着,每次往她手里递钱,郝乐意的心,都跟针扎似的痛,不是心疼钱,是觉得自己在加速郝宝宝往堕落里滑,有心不给,又怕她胡乱借别人的钱花,也想过告诉贾秋芬,却又知道,除了干生气她也镇不住郝宝宝,告诉郝多钱那是自找没趣。在郝多钱眼里,郝宝宝就是把天捅个窟窿,那也是郝宝宝有本事,总之,他的宝贝女儿,不可能有错的时候,如果郝乐意一定要说她有错,那一定是郝乐意心怀叵测,再要不就是戴有色眼镜看人。郝乐意只剩叹气了。
郝乐意心中的苦和担忧,马跃无从知道,甚至还羡慕郝乐意和堂妹郝宝宝的亲密关系,他和堂哥马腾飞,虽说关系也不错,可因为田桂花和陈安娜有隔阂,两个人的来往,远没郝乐意和郝宝宝这么自如。
马跃也带郝乐意和马腾飞他们一起吃过饭,那会儿,余西和马腾飞的婚姻已经裂痕不小了,余西正竭力弥补,听说马跃和郝乐意租住在筒子楼,就非要把娘家的一套房子借给他们住。房子在上清路,家具电器一应俱全,拎包就可入住,郝乐意不想欠余西这么大人情,也怕陈安娜知道了会怪余西,就找理由推托了。可第二天一早,余西就把钥匙送来了,一进筒子楼的楼道就开始大惊小怪,等进了门,直接惊呼上了,也不管郝乐意答不答应,乒乒乓乓地开始收拾东西,让郝乐意这就跟她走,郝乐意觉得余西的这份好意,侵略性太强了,因为是好意,又不好意思生硬拒绝,就给马跃打了个电话。马跃说余西来都来了,再不搬显得好像故意躲着她似的,她更得胡思乱想冲马腾飞使小性子,那就搬了吧。
02
为了找马跃,陈安娜去郝多钱家打听郝乐意的住处。郝多钱聋了一样,呼啦呼啦地打着蒲扇烤肉串,烤肉的乳白色浓烟,像一群受了惊吓的莽撞羊羔,跌跌撞撞地往陈安娜身上扑,把她呛得鼻涕眼泪往下滚。
陈安娜一边往上风口躲一边告诉郝多钱,如果不告诉她郝乐意住哪儿,她就坐这儿不走了。
郝多钱把蒲扇换了个手,浓烟一转身,又扑向了陈安娜,他睥睨着这个咳得狼狈不堪的女人,幸灾乐祸地边颠脚边抽烟说:“马路又不是我家的,你随便坐。”
陈安娜瞥着他说:“真恶心,烟灰都掉肉上去了。”
郝多钱把烟从嘴上拿下来,冲着烤肉弹了几下,“恶心什么?烟灰是高温消毒了,干净着呢。”说着,拿起一把烤好了的肉,在炉子边上磕打了几下,亮着嗓子吆喝:“谁的烤肉?好了。”
一个肥肥的中年男人从啤酒屋里跑出来,边说我的边伸手拿肉,郝多钱往回缩了一下说:“老哥,不小心把烟灰掉肉上了?有事没?有事的话我另给你烤。”
中年男人一把接过肉,“怕烟灰还吃啥烤肉?没烟灰还有炭灰呢。”说着,拿起一串往嘴里横着一撸,扦子空了,嘴里满了。
郝多钱冲看得瞠目结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