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画-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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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处和在申国恒处碰到钉子后,非但没退缩,反而激流勇进,招集几个精干手下,认认真真把标做好,恭恭敬敬地捧到申国恒手上。申国恒看也没看,随手放在一边,懒懒道:“汪总,你等着听消息吧。”便头也不抬继续做自己的事。汪处和嘴张牙着,就是找不着合适的话题,灰溜溜出来。就此心里七上八下。
等到另外几家把标书送过来。申国恒把萧寒叫来,让他根据标书做份预决算。说实话这活并不是萧寒的强项,学结构的尹杰和宫鸣都比他合适。可申国恒并不这样认为,领导吗?测字猜文,他认为建筑设计的是设计外型,自然外立面装饰预算由他来做最合适。他的乱点鸳鸯谱萧寒又不能指出来。在外企打工,萧寒懂得自己必须是万精油,必须要懂得十八般武艺,否则老板要你有何用?
萧寒勉为其难接下这个活,找到一份现存的预决算,根据国家定额,依葫芦画瓢在宿舍做起来,从早晨直做到傍晚,才勉强完成。心中确没底,自个细细地再审查一遍。将近七点钟,门推开,进来的是尹杰。他一见萧寒便大惊小怪道:“萧工,你也太积极了,晚饭都忘了吃,真是太让人感动了!”
萧寒笑骂回道:“去你的,全是他妈的申大人惹的祸,人家好好的投标书送过来,还非得让我再做一份。简直他妈的把我不当人!唉,谁让我们是打工的呢!”
尹杰过来边翻着他的预决算边道:“小萧,不是我说你,值得吗?身体可是自己的,钱得鑫可是前车之鉴哦!”
萧寒傻笑着,等着他的评论。他阅完,突然自言自语道:“怎么这么少?比汪经理做的足足少了三个百分点。”突感失态,忙止住后面的话,警惕望着萧寒。可叹萧寒阅历不深,没往岔处想,心虚地以为自己做错了,忙自我检讨道:“唉,我是第一次做,出点错也是难免的。尹哥,能不能帮我审查审查?”
“没问题,兄弟的事就是我自己的事。”尹杰的仗义,萧寒心里才稍稍有一点底。感激地看着他。他却催着萧寒赶紧过去吃点饭,说什么身体才是自己最根本的革命本钱。萧寒也感到肚中饥饿,依着他。他不放心地叮嘱他道:“小萧,等下申大人问你,你可千万别说己做好了,知道吗?”
萧寒“嗯”地一声应着,觉得他这句话多此一举。
萧寒如此为他们卖命,非但没讨他们的好,还遭到他们的白眼。尤其是许仙儿,自作聪明问他:“小萧,今天是不是溜到海城同小姑娘约会去了?才忘了吃饭的。”
“那里。”萧寒忙避谣道:“是为了完成申老安排的任务才忙到现在的。”
要命的申国恒非但不领情,还冷冷地望着他,冷冷地鼻子“嗯!”地一声,散步去了。
萧寒讨个没趣,后脑勺长眼,更见别人的眼神怪怪的。忙缩着脖子,狼吞虎咽把饭咽完,支支吾吾地应付着,眼神也没敢瞧他们,仿佛自己做了亏心事,道个再见,慌不择路地逃了出去。
出了办公室,转个弯。角落窜出一个黑影一把揪住他。是尹杰,他张顾左右嗫声嗫气道:“小萧,我带你出去潇洒潇洒?”
“这……”萧寒为难道:“今晚恐怕没空,你还是帮我审查审查吧。”
“急什么呀,犯得着吗?你这般鞠躬尽瘁,你以为可以讨好他们呀?没准他们还认为你敷衍了事。”这话正触萧寒心坎。是呀!自己凭什么呀?是要拖拖,是要让那些“劳心者”知道“劳力者”的辛苦,否则,他们还真以为你劳动力贱呢!想到这,萧寒头脑一发热,不顾后果道:“好,就出去潇洒去。”
“这就对了。”
他们俩趁着昏暗的月光,摸索着走出工地。工地外停着辆黑色的本田车,尹杰拉开车门,不由分说把他推上车。萧寒稀里糊涂坐好,见前面开车的是汪处和的司机,头脑猛然清醒,心里“咯噔”一下,求救地望着尹杰,而尹杰正欣赏着窗外的夜色。车子直奔牛家镇,在一灯火通明,门口停满车的夜总会雨蓬下停住。侍者匆忙跑过来,替他们开门。萧寒的心一直在嘀咕,现在就更加嘀咕了。因为在车上他老远就见霓虹灯闪烁着四个大字“人间天堂”。这里他虽没来过,但听说过:这里是海城最豪华的夜总会,这里是挥金如土的最好去处,这里更是男人乐不思蜀的最佳场所……趁着司机停车,萧寒不放心,轻声问尹杰:“谁请客?”
“你问这么多干吗?反正又不用你埋单。”
也是!萧寒心里如是想:反正自己又没有利用价值,管他呢!既来之,则安之,心也就坦然了许多。
门是红外线控制的,他们走近门,门自动闪开,传来一群莺啼燕语的声音:“先生,欢迎您光临人间天堂夜总会。”萧寒猛一吓,见两旁排列的粉色佳人整整齐齐俯首朝他俩鞠躬。萧寒那见过这种阵式,忙不迭地朝她们点首回礼。尹杰见他这拎不起来的鸟样,觉得他丢了自己的脸,闷声闷气提醒他道:“在这里,我们是上帝!”
萧寒非但没感到做“上帝”的荣幸,反而更感到浑身不自在兮兮。眼瞥着尹杰,尹杰他妈的那是什么所谓的“上帝”,还不如自己呢,此刻他就象浑身骨头散架式的,颤颤悠悠。左排第一个小姐问清他们去的包厢后,在前飘然为他们引路。这小姐穿的是一套红色的旗袍,裙子开叉开的很上,直到腰间,她走路的姿态很优美,是仿着清宫嫔妃一字步,随着她步伐的开启,从腰间往下忽隐忽现露出一片迷人的雪白。萧寒顿时有些口干,使劲咽了下口水。尹杰却似个市井无赖,涎着脸自作多情问她道:“密司胡,你不认识我了吗?”
“那里。”小姐回首莞尔对他一笑,敷衍他道:“老板,我怎么会不认识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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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尹杰不失时机地手搭在她肩上,道:“我就知道密司胡不是健忘的人。”
小姐本能地一抖,脸依然恋着刚才含而不露的笑容。尹杰的手自由落体式地顺势从她手臂直落到她腰间停住。她本能地躲,可尹杰的手似沾着胶水粘在她的腰间。她忙求饶道:“老板,不要这样,别人看到不好的。”脸上依然不改那含而不露的笑容。
小姐前面引路,过大厅底,左拐到一扇门前,她推开,是一条悠长的走廊,走廊的灯光幽微,却不显昏暗,似乎飘悠着一种虚幻的雾霭。萧寒这会儿有些醉眼朦胧了,见墙面挂着风情万种洋女人三点式的玉照,再见小姐忽闪的玉脚更加迷离,顿觉得自己整个身子变得柔软无力,这才注意下面是一层厚厚的地毯。他突然感到头昏脑涨,心旌荡漾。这时萧寒迷失了自己,迷失在这迷宫式的豪华建筑之内。
终于到了,小姐敲门。里面传来被腌的公鸡嗓子的声音:“请进。”这声音不是汪处和的是谁的。
小姐推开门,里面的灯光更加幽暗,萧寒只见两个脑袋粘在一起在空气中晃动,干嚎着:“往事如风,只是今生难懂……”他们进来后,那瘦小脑袋头朝他们招招手,示意他们坐下。他们俩随意坐下后,这两位根本无瑕顾及他们,醉心于他们的歌喉,分贝一个劲地往上窜,直嚷得萧寒心浮气躁,坐立不安。终于这首歌总算嚎完了。汪处和这才放下麦克风对他们打招呼道:“尹工、萧工,你们怎么才来?”
尹杰“嘿嘿”傻笑回道:“小萧吃饭晚了点。”
汪处和道:“萧工,你好难请哦!”
萧寒怔了一下,疑惑道:“汪经理,你请过我吗?”
“怎么会没请你,不信你问尹工,好多次了,尹工都说你很忙,脱不开身。”大凡一般人说谎,虽有灯光黑暗作掩护,但嘴跟眼睛很难合作,嘴尽管雄赳赳地胡说,眼睛懦怯不敢平视对方。可他老于世故,不但眼睛同对方眼光接触,而且频送秋波,让对方心虚地不敢接触。
“是吗?”萧寒疑惑地看着尹杰,可惜灯光暗,只能瞧见他傻傻的笑容。实际上也是,尹杰不傻笑能怎么样?他心里在怪汪处和说谎不打草稿,附和他吧:自己在兄弟面前不仪义;否认他吧:嘿,拿人家的嘴软!他内心的尴尬萧寒自不会很清楚,这时萧寒却莫名地对汪处和产生了一丝好感。这就是汪处和想达到的目地。这实在不能怪萧寒太傻。萧寒有萧寒的理由,他心想:这就足够了。汪处和请没请他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对自己还算做到了礼节上的尊重。这就好比中国人一见面,打招呼:“你吃过了吗?”一样,并不能效真奢望对方请自己一顿。想到这,萧寒也就不傻冒钻牛角尖追究他这话的真实性,同他打哈哈,敷衍过去。
等萧寒的眼睛终于适应了这昏暗的环境,这才看清,这是一间不到十三平方米的小开间,靠墙壁摆着一长沙发,沙发上一个女人懒懒地歪着。这女人身材饱满但穿着实在太寒酸,让人不敢目睹,她下身穿一件短的不能再短的黑短裙,露出两个泛出幽光似旧家俱刚漆过的大腿,上身着一件布料己不能再少的露脐衫,可怜的她,稍一挺胸,就露出大片的肚皮,稍一收腹,便露出胸间一片迷人的白和深深的||乳沟。在这幽暗的灯光下,这女人实在太具有震撼力了。硕大的胸脯随着她喘息,在短衫里不安份地忽隐忽现,还有她血红的大嘴,仿佛是在和谁斗气,呶着的让人禁不住想去吻平的感觉。萧寒突然觉得她长得象一个人,象谁昵?象许仙儿!对,就象许仙儿,她夸张的身材和让人暇想的血红大嘴,尤其是她的大眼睛,也是那样的迷茫,那样的欲眠、似醉、含笑、带梦。萧寒对她不敢正视,但还是偷偷望了她几眼。
这时,门推开,妈咪带着一批小姐进来,一字排开,搔首弄姿的以供他们挑选。汪处和让萧寒先挑,而萧寒毕竟是第一次,既盼又惊,复杂的难以言表,假模假样摆摆手道:“我,我就不用了。”说出话的声调都在空中颤抖。
汪处和盯着他眼睛大惊小怪道:“不会吧!萧工,除非你不是男人,否则不会不对这些漂亮小姐不动心呀?”窘得萧寒脸红,垂下了头。汪处和见状,仿佛理会了萧寒的意思,凑近他耳边低声道:“是不是小姐不合意。”见萧寒嚅动着嘴,没说话。更加确信道:“嗯,这批小姐是差了点!”说完扭头对他旁边的吩咐道:“空空,你过去,帮我好好照顾萧工。”萧寒见他来真的,更加不好意思推道:“不,不,不!汪经理,我怎敢夺你所好!”
空空呶着嘴,斜睨着萧寒一眼,扭扭捏捏过来,“腾”地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后又反弹起来,惊呼道:“哎哟,都硬了,还说不要呢!伪君子!”说完,众人悟出神来,哈哈大笑,尤其是那一字排开的小姐,更是笑得花枝招展,喘息不己。汪处和笑颤颤道:“这才是男人吗?”
萧寒被人窥探了私|处,脸窘得通红,直恨他那东西太不争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们俩选好小姐后,便算正式开始了。第一首歌是汪处和他们独唱的“爱拼才会赢”。说是为他们独唱,实际上是炫耀自己。大凡象他们这种一不留神富起来的“成功人士”,都喜欢津津乐道于他们的成功经历,围绕着这不知是真是假的“闪光点”,来博取别人脸部僵硬神经的奉承,以此来满足他们自淫般的爽。他似被腌的老公鸡般的嗓子干嚎完,是挣得底下稀稀落落的掌声。而他仿佛似年老色衰、被人遗忘的歌星又回到从前辉煌的时光,受宠若惊的又是点头,又是鞠躬,不迭地讲:“谢谢,谢谢……谢谢尹工,谢谢萧工,我再为你们奉献一首把根留住。”也不管他们同意不同意,端着麦克风对他们进行着又一轮的轰炸,折磨的他们耳膜“嗡嗡”地响。
几杯酒下肚,大家放下了平日里的拎持,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各自忙着寻找自己的快乐。萧寒刚开始还中规中矩,克制住自己,同空空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可是眼睛里、耳朵里却禁不起旁边的撩拨,尤其空空的小手在他手背上摩挲。他仿佛得到了引导,去了“喀麦隆”一一在空空的身上又掐、又摸、又弄。愉悦的时光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己到午夜十二点,汪处和借故带着他那位出去了。他们走后没多久,尹杰嘴凑在空空耳边嘀咕几句,空空也领着尹杰的那位出去了。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俩。尹杰掏出烟来,扔给他一支,燃上,躺在沙发上,含着烟,仰面问天板上幽暗的灯火道:“兄弟,大哥够义气吧!”
萧寒笑着,没答他的岔。他依然仰面望着天花板,从西装内袋掏出一红袋,袋未塑封,里面的人民币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