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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怪谈协会系列-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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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卓夕同早已瘫软无力,他趴在地上,无论如何堵住耳朵,仍然逃不开乔君娅的声音。汗珠已从他的额上滚落,身体前方,卓夕同的僵尸新娘正充满兴致地扮演着他的角色,诉说着一个可怕的故事……



周三,上午九点。

我走进办公室,开始每天工作的第一件事。

打开电脑,自动连接网络,然后电子邮箱里出现了“三封新邮件”的字样。打开邮件,前两封是客户发给我的合同样本。第三封的来信邮址有些陌生,内容也有些古怪:

迷藏的游戏已经开始,在钢铁的树里。

白色的光进入空中的透明罩子,疯狂的兽性与欲望伴随,吞食智慧与良知。

迷藏的游戏已经开始,人和灵魂都在追逐,奔向无尽的罪的深渊之底。

你找到了没有?

一边是地狱,一边是天堂。

来件的邮址是“153@***。”。我将整个邮箱查了一遍,这的确是一个从未联系过的人。

这算什么?

一首现代散文诗?还是恶作剧?

邮件并没有附件,也没有其他的内容,所以不必担心是病毒邮件。这让我松了口气。

若是因为这样一封邮件,让整个公司的电脑网络瘫痪,或者丢失什么重要文件,老板一定会杀了我。

我靠在沙发上,将那些奇怪的文字又看了一遍。然后用鼠标点击“回复”键,开始输入文字:

文字不错,但这是什么意思?

迷藏的游戏、钢铁的树、空中的透明罩子,还有地狱、天堂,这些都是什么意思?

这是先锋派的散文诗吗?

为什么发到我的邮箱里?

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邮件很快发送出去。等了五分钟,并没有收到回复,我开始做其他的工作。

大约十一点的时候,我完成了一个合同的草案,再次打开邮箱,里面已经有了一封新邮件。

打开收件箱,是从“153@***。”这个邮箱发来的。

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你玩过捉迷藏的游戏吗?

我回复:

当然玩过。

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我的邮箱地址?

为什么不回答我刚才问你的问题?

五分钟后再次收到新邮件:

我们再来玩捉迷藏的游戏,找到我,我就告诉你。

要是找不到的话……

我立即回信问:

找不到怎么样?

你究竟在哪里?

捉迷藏也总有一个范围吧,否则我怎么找得到你?

回信:

迷藏的游戏已经开始,在钢铁的树里。

白色的光进入空中的透明罩子,疯狂的兽性与欲望伴随,吞食智慧与良知。

迷藏的游戏已经开始,人和灵魂都在追逐,奔向无尽的罪的深渊之底。

你找到了没有?

一边是地狱,一边是天堂。

同第一封信的内容一模一样,对方究竟想告诉我什么?

我回信:

为什么把第一封信的内容再重复一遍?

我想知道你在哪里,至少要有一个范围,这样我才能找你。

是不是我找到你,你就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

如果找不到又怎么样?

这一次的时间很久,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才收到回信:

你找到了没有?

一边是地狱,一边是天堂。

我就在你的身边,可是你看不到我,只因为属于你的游戏还没有开始。

不用着急。

当游戏开始的时候,你将是其中一员,所有人都没有选择。

结局只有两处,一边是地狱,一边是天堂。

这封信依然说得不明不白。

我继续回信:

为什么我的游戏还没有开始?什么时候才会开始?

地狱和天堂都是什么意思?

什么才是地狱,什么是天堂?

可是这次那边却再也没有任何回应。

直到一个小时之后,我关闭了邮箱,开始注意身边的每一个人。

“我就在你的身边,可是你看不到我……”

我环视着整个办公室,公司里算上老板至少有四十多个人,而跟我同一间办公室的也有六七个人,难道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嫌疑?

虽然关闭了邮箱,可是那些奇怪的文字和对话却始终充斥在我的脑海里。

直到下午下班的时候,奇怪的邮件也都未曾再出现过。而我也始终没能够从身边的人中,找到那个给我发邮件的神秘角色。

一切都很平静,平静得令人有一些不安的感觉。



周三,晚上十点。

我还未曾睡熟,便被手机短信的声音吵醒了。拿起手机,是黄磊发给我的短信。

黄磊是我的大学同学,毕业后一起来到公司工作,而现在我们两个都已经是业务经理了。

短信内容很简单:

公司里有什么地方可以躲人?

我皱了皱眉头。

公司在商务楼租了一整层楼,少说有十间房间,每个地方都可以躲人。从睡梦中被吵醒,我的心情有些糟糕。我按着手机,回复了一条消息:

你有病啊?公司里哪都能躲人,从仓库到食堂,少说有几十个地方,难道你让我都说一遍?

我埋头继续睡觉。

黄磊的短信也没有再来。



周四,上午九点。

如往常一般,我走进办公室,打开电脑。邮箱里有一封新邮件,是从“153@***。”发来的:

迷藏的游戏已经开始,在钢铁的树里。

白色的光进入空中的透明罩子,疯狂的兽性与欲望伴随,吞食智慧与良知。

迷藏的游戏已经开始,人和灵魂都在追逐,奔向无尽的罪的深渊之底。

你找到了没有?

一边是地狱,一边是天堂。

只留下在人间的最后一幅画。

和昨天的那封没什么太大的不同,只是在最后多了一句:

只留下在人间的最后一幅画。

“一幅画?什么画?”

我正自言自语,办公室的门突然“砰”一声被重重撞开了,老板气冲冲地从外面走进来。

他走到我的面前,用力拍着桌子,大声吼:“黄磊呢!他人在哪里!”

我摇头,说:“我今天没看到他,可能还没有来吧。”

“还没有来?”老板继续吼:“你现在马上打电话给他,叫他马上去死,以后都不用再来了!”

我胆怯地“嗯”了一声。

他又把手里的一份文件狠命摔在我的面前,说:“还有,你明天早上之前,把这份计划书做好。要是明天早上我看不到东西,你也跟他一样不用来了!”

我点着头,又“嗯”了一声。

老板说着气呼呼地从门口走出去,临出门时还用力踢了一下门板。

我开始打电话给黄磊,手机已经关机了。打电话到家里,接电话的人是黄磊的母亲。

黄磊的母亲告诉我,黄磊昨天晚上在公司加班,到现在还没有回去。

我放下电话,眼睛再次望到电脑屏幕上的那些文字。

心里的烦躁好像突然涌上来,大力地敲打着键盘,发泄着心中的郁闷:

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没事做为什么不去死,搞这么无聊的东西惹人烦!

邮件发送出去,我的情绪也平静了一点,才拿起面前的计划书翻了翻。

这几乎只是一份计划书的构想,离实际成形还差得很远,就算我不停地干,至少也得忙一天一夜才行。

我叹了口气。

这时门又一次被“砰”地推开,老板又走进来。又是走到我的面前,将一张纸狠命拍在我的面前,怒吼着:“你立刻告诉黄磊,叫他回来收拾东西滚蛋!还有,叫他把这东西也带走!”

他说着又头也不回地走出去,消失在走廊里。

我瞅了瞅桌上的纸,是一张普通的A4型复印纸,朝上的一面是空白的。

我掀起来,才看到背面的内容。

是黄磊的的脸。

黄磊的脸好像被什么东西挤压着,有些变形,双眼显得木讷无神。看样子是把脸贴着复印机的曝光板,才会印出这样的图像。

这时几个同时都靠过来看我手里的图像。我问他们:“老板今天是怎么了?你们有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刘涛是一直跟着我的大学生,他说:“听说昨天晚上黄经理本来是要加班做一份计划书的,可是今天早上老板来的时候,非但计划书没做好,连黄经理的人都找不到了。”

“后来老板又在复印机上发现了这个。”刘涛指了指我手里的图像,继续说:“火气自然就更大了,今天几乎每个经理都被他骂过了。”

黄磊不见了。

可是昨天晚上他还发了短信给我,为什么会突然就不见了。

我朝着身边的人挥挥手,叫他们都去工作。然后坐在椅子上,有些发呆。电脑屏幕上还保留着“邮件已经成功发送”的字样。

“迷藏……”我嘀咕着:“你找到了没有?一边是地狱,一边是天堂。只留下在人间的最后一幅画……”

我从手机里找到了昨天黄磊发给我的短信:

公司里有什么地方可以躲人?

他为什么问我这个?难道昨天晚上黄磊是在玩捉迷藏?

那么留在人间的最后一幅画,难道就是指我手中的这个?

那么黄磊现在是去了地狱,还是天堂?

忽然电脑的音响里发出“嘀嘀”两声,我立即刷新页面,邮箱里又有了一封来自“153@***。”的新邮件。

迷藏的游戏已经开始。

一边是地狱,一边是天堂。

只留下在人间的最后一幅画。



周四,晚上十点。

我坐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

那份该死的计划书已经折腾了我整整一天,现在至少还要加一个通宵的班。跟我一起加班的刘涛出去买夜宵了,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伸了伸懒腰,放松一下已经开始僵硬的脊背和脖子。

忽然一丝淡淡的香味钻进我的鼻子里,我靠在椅背上,一整天的疲倦一下子涌上来。

眼前电脑屏幕上的那些曲线、数据和文字,几乎都一起旋转了起来。一阵迷迷糊糊之后,我趴在电脑桌上睡着了。

叫醒我的人是刘涛。

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正端着一杯咖啡,已经差不多喝干了。

我笑了笑,说:“我刚才忽然觉得很累,就睡着了。”

刘涛也笑着说:“那正常,老板说得轻松,这些东西一般都要做一周左右。一天内做完,当然要累得不行。”

我看到自己的面前也放着一杯咖啡,端起来喝了一口。但只喝了一口就又放下来,对刘涛说:“你知道我喝咖啡一向都不放奶的,怎么今天忘了?”

刘涛看着我,说:“不是啊,这咖啡不是你自己冲的吗?”

我说:“我自己冲的?”

刘涛说:“是啊,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咖啡放在桌上了。我桌上也有一杯,我以为是你冲给我的,我就喝了。”

刘涛又说:“你一定是睡糊涂了吧,连自己做过什么都忘了。”

估计这小子是怕我责怪他,才不肯承认,我也懒得再问,说:“不管咖啡的事情了,我们得快工作了,不然明天一定又要挨骂。”

刘涛点着头走过来。

我们刚要开始工作,突然间本来亮堂堂的办公室一下子暗了下来。不仅灯都灭了,连电脑都“吱——”一声停了。

“停电了?”刘涛说。

我摊了摊手:“可能是吧。”我继续说:“你去把窗帘都拉开,里面能亮一点,等电来了,我再开始工作。”

刘涛立即走到窗口,把厚厚的绒布窗帘都拉开了。

窗子是很大的落地窗户,月光照进来,还算很亮。看着窗口的月光,我的脑子突然想到了两句话:

迷藏的游戏已经开始,在钢铁的树里。

白色的光进入空中的透明罩子。

——在钢铁的树里。

很多人把都市比喻成“钢筋水泥的丛林”,那么“在钢铁的树里”应该就是指在高楼大厦里。

——白色的光进入空中的透明罩子。

现在的样子岂非正是如此,在半空中的巨大落地玻璃窗,那不就是“空中的透明罩子”?

还有今天上午看到的“人间的最后一幅画”。

邮件里所说的话,竟然都在生活中一一地应验了。

那么“疯狂的兽性与欲望伴随”和“吞食智慧与良知”又代表了什么?

我正想着,办公室的门外却突然响起一陈脚步声。

脚步声很清脆,是女人高跟鞋的声音。在一片寂静的走廊里,显得特别清晰。

脚步声停在办公室门口,“咄咄”的敲门声响起来。

我和刘涛互相望了望。

我们还没有说话,门已经被缓缓推开了,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连衣裙的女人站在门口的阴暗中。

玲珑修长凹凸有致的身线,在淡淡的光亮下显得更加突出。白色的月光映在她的脸上,脸色苍白。

看到她,我的喉咙口已开始有些燥热。

我问:“小姐,你找谁?”

她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说:“这里好像停电了。”

我还没有开口,刘涛已经抢先说:“是啊,这里停电了。”

黑衣女人说:“停电了也很好,我们可以做些黑暗中更适合做的事情。”

我问:“什么是黑暗中更适合做的事情呢?”

黑衣女人说:“比如说,捉迷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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